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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柯宇:“少女影後”長大了

时间:2024-08-10 11:10:48


   

郭柯宇真10年前憑借一部《紅櫻桃》榮獲中國電影百花獎“最佳女主角”。如今,與朋友組建一支名字“和”的樂隊并擔任主唱,并于2005年底加盟華納唱片。


   

  2006年3月11日,郭柯宇的樂隊在京舉行演唱會。演唱會前 ,筆者見到了她――


   

  她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低調女子。


   

  整個采訪的過程令人崩潰。我一再請求:要故事,要細節,這樣寫出來的專訪才好看啊。可以看出她很努力地想配合我,坐着悶頭苦想,想了許久,擡起頭對我抱歉地笑,慢吞吞地說:沒有,真的沒有,和大家都差不多啊,我沒覺得我有什麼事情值得拿出來和大家說的。這樣的情景多次重複。


   

  最終是我心軟,放她走掉。她如釋重負,重新活潑起來,又似乎對我心存内疚,從包裡翻出兩張演唱會的票遞給我,那是兩天後她擔任主唱的“和”樂隊的演出。是的,她是演員,但現在又是一名歌手。


   

  “我現在的生活,還算比較随心所欲吧。”她說,笑容甜美而滿足。


   

  再見,《紅櫻桃》


   

  說起郭柯宇,當然不可以忽略那部叫作《紅櫻桃》的電影,她在那部電影裡扮演女一号“楚楚”。那個有着一張娃娃臉一雙大大的眼睛但是命運凄慘的女孩子,一定留在許多觀衆的記憶裡。


   

  在那部電影之前,柯宇隻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初中生,生活中惟一的煩惱來源于學習成績不太好,她總是擔心深愛的母親會因此而在别人面前沒面子,也總是懷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挺笨的?有一次考試成績出來,好幾門不及格,她覺得天都要塌了,想到了死,在心裡琢磨了好幾種種死法,可是似乎哪一種死法都挺難受的,最後,她悄悄将成績單改了。拿回家,母親一看,不錯啊,成績提高了一大截,于是開開心心地去參加家長會,結果真相大白,柯宇挨了狠狠一頓打。


   

  相對學習,柯宇覺得參加各種文藝演出就是一種享受了。那時候她已開始參加一些影視劇的拍攝,還有一張照片被登在了報紙上,就是這張照片,讓當時正在籌拍《紅櫻桃》的導演葉大鷹發現了她。當她真正開始接觸到“楚楚”這個角色時,一種從未有過的熱切的渴望在心裡湧動,她對自己說:這就是我的角色!我要演她,必須要演!那時候,母親對影片中的一些裸露鏡頭心存顧慮,曾試圖勸阻,她哪裡肯聽,在家裡又哭又鬧。母親對她這個小小的倔強的女兒,說到底是沒有辦法的――“别看她外表柔弱,其實主意大着呢,小時候和我有矛盾,她不和我吵不和我鬧,開門就走,潇灑着呢,就是想讓家裡人着急。親戚朋友老師家,她還真有地方去,過兩天我還得去将她‘請’回來!”


   

  出演“楚楚”的過程,對于柯宇是一個豐富得無以言說、無法重現的過程,那種豐富,讓柯宇至今對那段生活也不願多說一個字――有一些感覺,隻能永遠停駐在心裡。她沉浸在創作的快感裡,哪裡想到接下來的會是什麼。


   

  影片上映後,各種各樣的批評鋪天蓋地,焦點都集中在“裸體”和“文身”上。17歲的女孩子,面對這一切,感到茫然和不知所措。有一次,有一家媒體未經采訪就報道說“郭母稱要打官司”,柯宇氣壞了:傷害我就行了,憑什麼傷害我的家人?性情剛烈的她跳起來就要出門撞車去,那一次,是家人在樓下死死拽住了她。她第一次感到人心的深不可測,她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那麼不善良,她不敢接電話不敢拍照片更不敢見記者,她的“媒體恐懼症”直到今天也沒有完全治愈。


   

  她沉默地承受着來自成人世界的責難,某一時刻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堪承受,可事實是她走了起來。“老天節是很仁慈的,他不可能将一件你完全不能承受的事情降臨到你的身上。凡是他降臨在你身上的,一定是你能夠承擔得起的,隻不過很多時候我們沒有意識到自身所具備的神秘的潛力。”她說。


   

  她開始意識到演藝圈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呆的地方,所以她去上了幼兒師範學校,她想着當一個幼兒園老師,帶着小朋友唱歌跳舞做遊戲,該是一種多麼快樂而簡單的生活。可是一個接一個的劇本送到了她的手上,更重要的是她無之避開來自内心深處的對于表演的強烈熱愛――命運是一條河流,你一旦踏入,就無法回頭。


   

  演戲,并不是為了當明星


   

  既然已經決定做演員,柯字就想着上專業院校進修一下。那時候,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想讓她免試入學,可是她想上導演系,沒去。等到第二年自己考的時候,導演系不招生子,她隻得去考表演系。在别人看來她完全可以找葉大鷹幫幫忙,可是她誰也不找誰也不求,自己就主考了,結果沒考上。看榜的那天,她是一路哭着走回家的。媒體又熱鬧了,紛紛報道“少女影後電影學院落榜”。


   

  這對于她來說一定是個打擊吧?盡管今天的柯宇每每聽見另人問這個問題都會顯得很反感,她會說:“我有這麼脆弱嗎?我會這麼容易受傷害嗎?那隻是你們的想象而已,其實我是一個很平實的人!”


   

  但是不可否認,所有的堅強都不會是天生的,所有的成長也都不是在一夜之間。整整有兩年的時間,柯宇就安靜地呆在家裡,看書、聽音樂,但是心裡卻沒有一刻平靜過,她一直在司自己:我适合當演員嗎?越想越覺得自己不适合――沒有出衆的容貌,也沒有怡人的性情,尤其是性情,她是一個害羞、倔強而清高的人,而演藝圈的生存法則,演戲的切力遠遠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你要有豐富的入脈資源。她沒有這個本事,用她自己的話說是“不會來事兒”,碰到自己特别想演的角色,她隻會在心裡一遍遍說:大哪,我多麼喜歡這個角色,讓我來演吧!可是同樣的話,她面對導演面對制片萬的時候,怎樣也說不出口,更不要說采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了。她說演員面對角色的時候内心發須是純淨而虔誠的,如果我通過不純淨的手段獲得一個角色,那我肯定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角色,更不可能演繹好它。但是有一點,她也是明明白白知道的,那就是:自己非常熱愛演戲。


   

  說不清楚具體是在哪一天,柯宇想明白了這個問題:我熱愛演戲,那就去演吧,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至于前途怎樣,想那麼多幹嗎?


   

  她成了一名職業演員,毫無保留她對待自己的每一個角色在創作的過程中享受着痛苦和幸福,但是她還漸漸感覺到了焦慮。她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希望自己有更多的磨煉演技的機會,可是這樣的機會惠顧她的并不多。


   

  2002年,她生了一場大病,肺結核,在家裡休息達一年之久,身體的極度不适讓她做什麼都感到力不從心。一開始她抱怨,可是她看到自己的那些病友,因為沒有足夠的治療費,治療被迫中斷,無回家掙錢,掙了一些錢,再趕緊來醫院買藥,她又為自己感到羞愧――我有什麼資格抱怨?有健康的時候,我抱怨事業不如意,失去健康的時候,我抱怨老天連健康都要奪走。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感恩過?為什麼我一直生活在抱怨當中?這―次生病的經曆讓她懂得:老天節讓人活着、健康地活着,已是最大的恩賜,其他的,都屬額外的禮物。


   

  她自此釋然:有戲拍的時候就拍戲,沒有戲拍的時候,就認真生活。她覺得演技的曆練并不是完全在片場獲得的,與片場相比,更豐富的是生活。她是一個能沉入生活中的人――每天去菜市場、坐公交車、在街邊小店淘幾件便宜好看的衣服,忙着洗衣做飯、陪伴照顧父母,家裡每年的年夜飯都是她獨自一人操辦的。她家裡還養了三

隻貓,“你知道嗎,我們家有一隻貓,居然會學麻雀叫!”說起這些,她的快樂,那麼動人和真實……


   

  将自己故輕,生活原本如此簡單


   

  獨自走了這麼久,大大小小的挫折、深深淺淺的感受、可以言說的無以言說的,讓她的心靈變得沉靜而豐富,也


   

讓她日益堅強和成熟。如今的柯字,可以有勇氣與胸懷對一切都抱着順其自然的态度,這讓她身心自由。


   

  對于物質,她曾經追求物質,但是當她發現一味追求物質的時候,自然就沒有時間打理自己的精神生活,自然就會在認識自己、了解自己方面有所懈怠。她極其下喜歡那樣的自己,覺得最可怕的是變成一個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和空間的人,那是她不能容忍的。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将自己的物質欲望盡可能降得低一些,這樣就可以活得主動、自由一些,不用委屈自己的心靈,而讓自己的生活和心靈達成平衡。


   

  對于愛情,曾經她視愛情為生命的重點而全隔膜投入,認為愛情帶來的五切,包括痛苦和傷害都是美麗的。現在的她,有一個感情穩定的男友,但她已明白愛情不再是空氣和水,而隻是維C,對子愛情她惟一的要求是真誠,其它的,都不再強求。


   

  對于工作,她覺得工作帶給人的最重要的是純粹的創作快感,其次才是生存保障。比如她組建這支樂隊,直到後來和“華納”簽約,都不是計劃之中的,最初他們幾個熱愛音樂的朋友隻是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說還不如組一支樂隊玩一玩,結果這一玩卻被專業唱片公司相中,馬上他們就要出專輯了。不過,柯宇說如果有一天她不愛演戲了,或者她在音樂中想表達的東西都表達完了,她會無牽無戀地離開……


   

  對于他人,她認為任何人都沒有輕視别人的權利。你成功,事實上并不是你比别人高明多少,更多的時候隻是因為每個人的資質和境遇都不―樣,應該對任何人的痛苦和不幸保持敏感,這将有利于你反思自己的生活,從而懂得知足和感恩……要尊重和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誰也說不好命運的重錘在哪一天會落到自己的頭上,自己的明天是個什麼樣子。善待别人,也是善待自己。


   

  柯字講起去年的“十??一”假期,他們初中的同學有了一次聚會,他們在濃霧籠罩的清晨去爬靈山。當年稚氣未脫的男生女生都已長大成人,有的已經攜妻(夫)帶子,一路都在細心照顧着家人。柯宇和他們走在一起,心裡覺得特别溫暖踏實――那也将是我的生活,多好啊。


   

  當你将自己放輕、放低,你會發現,在生活的每一個領域,都有你翩然起舞的天地。柯宇說。


   

  兩天以後,我去看了她的演唱會,她穿着紅黑條紋相間的T恤站在台上。在音樂裡,似乎一切束縛着她的都――松開,她舞動着身體,釋放着聲音,像一個快樂的精靈。我想,那亦是她如今,在生活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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