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來電話說母親患病住院,弟弟讓她帶手術費馬上去醫院。她放下電話,手忙腳亂的在抽屜裡翻出存折,匆忙的打車到銀行取錢。
開車的司機她認識,說起來她和他還有點偏親呢,三輪車颠簸在鄉間的沙石路上。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很善談。他一口一個大姐的叫着和她聊天,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聊得口若懸河,她心裡惦記着躺在醫院裡的母親,哪裡有心思和他閑聊,隻是禮貌的有一打沒一打的應承着。
到了小鎮上的銀行,她匆匆的走下車,告訴他在車裡等她片刻,取完錢再坐他車返回家。她來到銀行的服務窗口,掏出存折遞給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讓她出示身份證,她沒帶身份證,隻好又乘車返回家拿身份證。
司機依然熱情的和她聊天,什麼張家媳婦李家婆的,她心急火燎的,他一路上說了什麼她也沒聽進去,感覺這個男人有點婆婆媽媽的,有些心煩。
轉眼十幾裡的路,在他滔滔不絕的話語裡馬上到了家。她三步變做兩步的跨進家門,找出身份證又鑽進他的蛤瘼車直奔銀行。
錢終于取出來了,她把身份證和存折還有剛剛取出來的錢放在一起,揣進大衣兜裡。
到了家門口,她從大衣兜裡掏出車錢給他,他給她找回了幾個零錢,她就下車了,沒想到她卻把身份證掉在了他的車裡。
司機把她的身份證放 在了自己的衣袋裡。
她回到家便匆匆的趕往醫院,母親的手術正在籌備中,家裡人忙亂一團。母親被推進了手術室,她焦急的在醫院的走廊裡等待母親,直到下午母親被醫生安全的推出手術室,她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當她查看母親的醫藥費用時,才想起來身份證不見了,于是,她給司機打電話詢問身份證是否落在他車裡了,他平靜的說沒看見。
當她第二次打電話給他,如果若拉乘客去小鎮再幫她到銀行看看,身份證是否掉在銀行了。沒過多久,他打電話給她,告訴她身份證找到了,她非常高興。
當他把她的身份證交給她時說,是一個賣鞋的人撿到的身份證,并向他索要了一盒七匹狼香煙。她千恩萬謝的給司機十元錢,還想以後再重謝人家。
有一次她去鎮上辦事,恰巧在銀行門前碰到了那個賣鞋的人,賣鞋的人是她的同學,于是她向老同學表示感謝,弄得她同學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她同學對她說根本沒撿過她的身份證,她這時才如夢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