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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淚水泡過的女人

时间:2024-08-08 07:30:26


   

  一


   

  雖然已經過了春分,可北方的初春依舊感覺不到一點溫暖的氣息,西北風“嗖嗖”的直往人的脖領子裡面鑽,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因此,走出家門的人們還捂着厚厚的棉衣。山村的早晨,一縷縷淡淡的晨霧像綢帶飄在湛藍的天空,綢帶的兩頭分别系着大山和近處的農舍。這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小鎮,住着百十來戶人家,每逢九号便是小鎮的集市。為了能在集市上多賣點錢,天還沒亮,彩鳳就早早起來做了兩碗雞蛋面,又把八歲的兒子從溫暖的被窩裡面拽了出來,娘倆個狼吞虎咽的把這兩碗面條吃掉。早飯後彩鳳先把兒子送到學校,然後再趕回家把貨物推來好去集上擺地攤。此時集市上已經擺了很多攤位,熱鬧非凡,各種農副産品擺滿了一條街的兩行,彩鳳擠過人群撿了一塊空地,也把自己的攤位支了起來,一邊往上挂衣服,一邊叫賣着。彩鳳甜甜的叫賣聲就像百靈鳥的歌聲一樣響亮,刺破了沉寂的山村,緊接着人們的叫賣聲、談笑聲,彙成了一曲歡快的集市交響曲,整個山村立即沸騰起來。


   

  彩鳳今天的生意還不錯,整個一上午腳都沒沾地,盡管都已過了中午的飯點,可彩鳳一點餓意都沒有。心想,正好趁着農閑時多賣點,要不等到農忙過了季節,這些衣服就不能賣了,又得壓一年的本錢,她和兒子可壓不起。這時沒有顧客來買東西,因此彩鳳就想坐在那歇一會喝點水,潤潤幹咳的喉嚨,可剛把屁股坐在闆凳上,村頭的狗剩就風風火火的往這邊跑,人還未到,老遠就能聽到他那破鑼似的嗓音在叫:“彩鳳姐!快回去看看,咱們村裡來大老闆了,人家還開着小轎車呢!”彩鳳回應說:“來大老闆,你咋乎個啥!别說是開小轎車的,就是開個火箭,該俺啥事,哪涼快哪呆着去。”狗剩遭到彩鳳的一頓搶白,臉上雖然有點不自然,可還是委屈的說:“彩鳳姐!你真不知道這個大老闆是誰呀!他就是你家男人得财哥。”一聽到得财兩個字,彩鳳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被狗剩連拉帶扯的拽了回去。


   

  剛走進村頭,就見一幫大人孩子圍着一輛小轎車,而轎車的前面站着個男人,隻見這男人頭發梳的溜光水滑的,一套筆挺的灰色西服和他那略微發福的肚子極不相稱,白襯衫的領子上還系着一個紅色的領帶,正手舞足蹈的在和鄉親們白話。彩鳳走近一看,還真是自家男人得财,于是就一把抓住得财的衣服袖子,一邊搖晃着一邊說:“死鬼!你還知道回家啊!這麼多年你跑哪去了?連個音信都沒有,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彩鳳在這麼多人面前數落得财,得财的臉上有點挂不住了。于是就很不耐煩的推開了彩鳳的手,并且還用自己的兩個手指彈了彈被彩鳳抓過的衣服袖子。然後說了一句:“在這喊啥?有什麼事回家再說。”說完後提起地上的兩個大包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彩鳳跟在後面,心裡這個不是滋味,不知為啥?剛才得财那明顯而細微的動作卻讓彩鳳的心泛起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悲涼。


   

  回到家以後,彩鳳就直接走進廚房做飯去了。這時兒子東東放學回來了,一見兒子,得财的臉上都樂開了花,立即迎了上,一邊嘴裡喊着:“好兒子!快過來讓爹爹好好抱抱!”一邊張開手臂想要去抱東東,可是東東卻吓得直往後躲。彩鳳出來一看就說:“東東!叫爹爹,這就是你天天嚷着要見的爹爹。”可東東還是藏在彩鳳的後面不肯出來。也難怪,想當初得财走的時候,東東才三歲,那麼小的孩子又怎麼能記住這個離家五年的父親呢?見此,得财就讨好的從包裡把那些吃的、用的、玩的往外掏,擺滿了整整一炕。小孩子總是經不住這些物品的誘惑,剛才和不敢靠前,這一會便和得财打得火熱。看到如此高興的父子倆,彩鳳的心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二


   

  晚飯後,彩鳳把兒子哄睡了,就洗了一下身子,然後又換了一套粉紅色的睡衣鑽進了被窩,可得财卻遲遲不上炕,而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支接一支的吸着煙。此時喧鬧一天的小鎮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勞累一天的人們都已進入了夢想。彩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想這些年她和兒子受的罪,再看看眼前這個沒良心的男人,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地,酸甜苦辣一起湧上心頭,淚水也就不停地往外溢。畢竟勞累了一天,因此彩鳳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聲雞叫把彩鳳從睡夢中驚醒,彩鳳急忙爬起床來,可卻不見了得财的影子,隻見自己的枕頭旁邊放着張紙和一打錢,看樣子足足有一萬元,彩鳳拿起一看,是一張離婚協議書,彩鳳呆愣了一下,就急忙跑出了屋。此時得财正在發動車準備走,彩鳳就跑到車的前面一邊用身體擋着,一邊罵得财:“得财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想當初你走的時候,除了給俺和兒子留下一堆賭債,連個屁都沒放,如今俺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可你卻要和俺離婚,你的心都讓狗給吃了。别以為俺離了你不能活,你走了這麼多年,俺和兒子也活過來了,可是你要是不想回來,誰也不會去拽你的腿,何必非得要用一張紙來在俺的傷口上撒鹽呢?你走吧!要走就快點走,别讓鄉親們看見丢人,走了就永遠别再回來,想要離婚,門都沒有,把你的臭錢拿走。”彩鳳一邊罵着,一邊用手将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就連同錢一起摔在了得财的臉上。然後轉身就走。此時得彩鳳一邊走一邊哭,要到家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兒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兒子看到自己傷心的樣子,這麼多年無論生活多苦多難她都把淚水咽在肚子裡,是絕不能讓兒子看到的。因此就用袖子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又長長的歎了口氣。回到家後,兒子已經醒了,并且吵着問爸爸哪去了,彩鳳就哄着兒子說:“爸爸公司打來電話說有急事先走了,等東東長大了爸爸就來接東東。”彩鳳哄好了兒子又把他送到了學校。回來後就再也隐不住了,這幾年積聚在心中的委屈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噴射出來,于是彩鳳坐在炕上嚎啕大哭,彩鳳哭了個昏天地暗,隻有這樣她的心裡方能好受些。彩鳳哭夠了、哭累了,睜着迷蒙的淚眼望了望空空蕩蕩的家,于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一次湧上心頭。


   

  三


   

  彩鳳出生在一個工人家庭,是家中三個女兒中最懂事的一個,為了減少家裡的負擔,她初中畢業後沒讀高中,而是在鎮裡的一個廠子做起了臨時工,因此父母對她也頗為疼愛。當姑娘時的彩鳳不僅人長得标緻俊美,而且還勤勞能幹,因此每天來提親的媒婆都踏破了自家的門檻,可是總沒有自己中意的,也不知是緣分沒到,還是彩鳳的眼眶太高,就這樣在低不成高不就中度過了少女的最好時光。直到二十五歲,彩鳳才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得财。得财不僅人長得帥氣,而且還有一份穩固的工作,因此令彩鳳一見傾心,兩人之相處了半年,就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得财十多歲就沒了母親,母親走後不久,父親就娶了繼母,得财不能接受父親娶繼母的事實,父親再婚後,他就借住在姐姐家。由于從小就沒人管,再加上得财本來就不是個學習的料,因此将将巴巴才把初中讀完,便不在讀書了。十八歲時接替了父親的班而成了一名企事業單位的正式職工。知道了得财的身世以後,彩鳳一家對得财就更加關懷備至,特别是彩鳳的父母,一對善良的老人,不僅沒有因為得财的貧窮而反對女兒的親事,相反還為他們張羅着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給他們阻了半間房。彩鳳和得财結婚時,除了娘家陪送的兩床被褥和兩對箱子外,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居,結婚當天,是得财用自行車把彩鳳接回出租屋的,而晚飯則是由娘家弟弟給用飯盒送的,就這樣她們走到一起。


   

  新婚的生活是幸福而甜蜜的,兩個人也平平穩穩的

生活了一陣子,并在娘家人的幫助下買了一間平房,雖然拉了很多饑荒,但彩鳳并沒有愁,覺得隻要兩人共同努力就一定能把日子過好。一年後他們又有了兒子東東,東東的到來給這個小家增添了很多快樂。可惜好景不長,沒想到兒子出生後不久,得财身上的那些不良習氣便逐漸暴露出來。先是經常和狐朋狗友在一起吃吃喝喝,後來又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再後來就是經常曠工,不回家。但這些彩鳳都不知道,因為得财的工作單位離家幾十裡地,他不是騙彩鳳說自己加班,就是說道不好走寄宿在姐姐家。起初彩鳳一直蒙在鼓裡,還積極的在為得财往回調工作而四處求人。可就在兒子周歲的時候,得财卻因為聚衆賭博鬧事而被拘留,那時恰巧是年根底下,因此大年三十的晚上,外面鞭炮齊鳴,别人家裡歡天喜地,而彩鳳自己躲在家裡懷抱着兒子淚流滿面。可不管怎麼生氣,一個女人又有了孩子,還能怎樣呢!也就是将就着過日子呗。得财回來後不久就調回了彩鳳的跟前上班。孩子小的時候,都是外婆幫助拉扯大的,可是後來父母被省城的弟弟接走了,而整個小鎮就剩下了彩鳳一個人。彩鳳是個剛強而要臉的人,既然當初是自己選擇了得财,所以再苦再累也得自己扛着,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父母跟着操心,也更不能讓不谙世事的兒子知道他有個耍錢鬼的爹。因此彩鳳把所有的淚都吞在肚子裡,每天在别人面前依舊笑呵呵若無其事的樣子,可這心裡的苦啊隻有自己心裡最清楚。


   

  三


   

  為了改善家裡的生活,彩鳳通過熟人要了一塊自留地,這樣種上點土豆、白菜的也就不用買了,日子也寬裕了不少。從拘留所裡出來的得财也确實老實了一段日子,日子似乎是平靜了。可惜人一旦迷戀上某種東西,就很難自拔,況且是像得财這樣有前科的人了,就更不可能痛改前非。得财好了沒過多久,他又背着彩鳳去賭博。那一天得财跟彩鳳撒了個謊,說是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并從彩鳳手裡要了一百元錢。從早上走後一天都沒見人影,彩鳳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一直等到深夜也沒見得财回來,于是彩鳳就摟着兒子睡着了。突然一陣急促的砸門聲把彩鳳從睡夢中驚醒,起初還以為是得财回來了,于是彩鳳一咕噜就爬起來去開門,門剛打開,四、五個陌生的男人就闖了進來,說是找得财的。彩鳳說得财沒回來,可人家根本就不信,而是前後院的找了一遍,實在沒找到才對彩鳳說:“你家男人賭博輸了錢就跑了,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明天要是再不給錢就别怪我們哥們不講情面。”說完後就走了。彩鳳呆呆的站在那裡,半天才緩過神來,心想這該死的,怎麼又去賭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等你回來咱們在算賬。


   

  第二天彩鳳又等了一天,也沒見得财的影子,于是就托人四處打聽,依然沒有得财的信。從那天以後,得财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再也沒回來。這一走就是整整五年,在這五年裡,彩鳳可是吃盡了苦頭。一個單身女人領着孩子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那時候也沒有自來水,吃水燒柴都得靠自己去弄。因此彩鳳一清早就得去井裡擔水,白天去工廠裡打工,夜晚就頂着星星侍弄那點地,每逢假期的時候,還得自己推着車子去割柴禾,每天她就像一個陀螺似地在奔波。可是随着東東的一天天長大,彩鳳掙的那點錢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一想起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彩鳳的心就流血,他留下了一屁股賭債跑得無影無蹤了,可是這些上門要債的人卻每天都圍着彩鳳糾纏不清。為了她和兒子的生活,萬般無奈之下,彩鳳辭去了這份零時工,而是和他人學做了買賣。她把四歲的兒子寄托在鄰家大娘那裡,白天天不亮就和人坐着拖拉機去各鄉鎮趕集,夜晚坐着大巴車去省城批發貨物,回來後再把那些這些貨物整理好拉到集上去賣,這樣雖然很辛苦,但畢竟能多掙一些錢,這些錢除了她和兒子的開銷以外,還能替德才還點外債。那些債主們看到彩鳳一個女人卻如此的辛勞,不知是良心發現起了同情心,還是覺得這賭桌上的債本來就不算數,因此他們就再也不忍心和彩鳳要錢了。其實這些都是賭桌上的債務,彩鳳完全可以不理的,但彩鳳不這麼想,她覺得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得财又走了,彩鳳的心裡就像被人用刀割了一樣難受,想想和得财結婚這麼多年來,就沒過過幾天消停的日子,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她沒有把得财要和她離婚的事和任何人講,而是對親戚朋友們說,得财在外面開了公司,太忙回不來,但給他們娘倆留了很多錢,等東東大了得财就會來接她們娘倆。彩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或許是為了兒子,或許是她不想讓别人知道她被得财甩了,怕自己面子上過不去,總之這次她為他說了謊。日子在不經意間就溜走了,轉眼間東東就要升初中了,彩鳳正拿不準該讓兒子上哪所學校好,這時得财回來了,他說要接東東去省城重點學校讀書,那的條件好。采風有點舍不得,但一想到東東的前途還是同意了。彩鳳本要讓東東一個人去,自己還留在這個小山村裡自己過,可是東東說什麼也不幹,并說:“如果媽媽要不去,他就不念了。”沒辦法,為了東東,彩鳳隻好答應和東東一起去。自于得财願不願意讓彩鳳去,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信息。彩鳳才不管呢,隻要兒子高興,彩鳳怎麼都行。就這樣,那年秋天,彩鳳和東東坐着得财的車走了。因此,村裡人都說彩鳳這些年的苦沒白受,得财還算有良心,終于把她們娘倆接去享福了。也許故事寫到這看似已經很圓滿了,可是一個女人的命運并非都像我們想象的那麼完美,有時候看似很完美的結局還會有許多戲劇性變化。


   

  四


   

  彩鳳和兒子經過四個小時的汽車颠簸終于來到了得财工作的地方,下屬們早已在飯店為她們準備了接風宴,不知為何?在飯桌上彩鳳總覺得每個人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特别是坐在得财身邊的那個女秘書。此女三十多歲,長得還算标緻,打扮的到很時髦,一頭長長的卷發披在肩上,身穿一件粉紅色的毛衣外套,下面是一件黑色公主裙,腳蹬長筒靴子,一說話嬌滴滴的,聽着就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她對自己的态度是不冷不熱的,每一次說話的時候都故意避開彩鳳的眼睛,可對東東倒是異常的熱情,一頓飯就給東東夾了很多次菜,可是東東卻不喜歡她,連眼皮都不擡一下,隻是悶着頭吃碗裡的飯。這頓飯吃的特别壓抑,令彩鳳極為不舒服。吃完飯後,得财就把他們娘倆送到了離公司不遠的一間樓房裡,聽說這是得财特意為彩鳳和兒子租的。然後得财對彩鳳說:“您們先自己收拾一下東西,我公司還有很多事,今晚就不回來了,東東上學的事已經安排好了,明早我開車來接他,是住校的那種,每月可以回家一次。”說完得财就走了。第二天一早,得财就把東東送去了學校,家裡就剩下彩鳳一個人。晚上得财回來一趟,給彩鳳買了一些吃的用的,然後又走了。


   

  自從彩鳳來了以後,得财就沒回家住過,隻有東東每月回來的時候,他才回來勉強住一宿,但卻從不會碰彩鳳一下。其實彩鳳心裡明白,得财在外面早已有了女人,而這個女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秘書,隻是彩鳳不願挑明就是了,如果不是為了兒子,自己何必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受此其辱。有一天,得财回來了,并對彩鳳說:“我知道這些年你為了我和兒子受了很多苦,遭了不少罪,可我也是沒辦法,你看看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什麼感情了,硬湊合着在一起都挺痛苦的,還不如離了算了。”聽了得财的話後,采風異常的平靜,并同意和得财離婚,但這事不能讓兒子知道。得财怎麼也沒想到彩鳳這次會答應的這麼痛快。于是兩人達成協議,離婚的事隻限于她們兩人

知道,兒子由得财來供養。每個月兒子回來的時候得财回家一次。就這樣她們背着兒子就把婚離了,而彩鳳為了兒子還得在這住下去,所以離了婚後的彩鳳不想再花得财一分錢,于是就去得财的公司裡當了一名保管員,用自己的手來養活自己。好在彩鳳的心血沒有白費,經過幾年的辛苦,兒子終于考取了南方一所名牌大學,畢業後又有了一個不錯的工作,如今的兒子已娶妻生子。因此五十多歲的彩鳳就去給兒子哄了兩年孩子,孩子上幼兒園後,彩鳳就說什麼也不在那待了,她說她待不慣大城市的生活,像牢籠一樣,并且自己已經習慣一個人生活了,兒子拗不過她,隻好讓她回到從前的那個小鎮。


   

  五


   

  兒子的成功并沒有給得财帶來好運,由于得财還改不了賭博的壞毛病,再加上外面又養個小的,公司一直都不景氣。去年他又和朋友做了一筆生意,結果被人騙了,弄了一堆假貨,被公安局查封,因此公司一夜之間便倒閉了。就在公司倒閉之前,那個跟他的女秘書便卷走了他的所有錢财,一夜之間跑得無影無蹤了。得财急火攻心一下暈死過去,被朋友送到醫院,一檢查得了腦血栓,經過治療後得财雖然清醒了,但一側肢體卻出現了障礙,走路得一步一步挪。此時的得财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就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無依無靠的随意漂泊。彩鳳回家以後,本來不想再和得财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瓜葛。可是當聽說得财的事以後,她的心卻怎麼也放不下,并變得糾結起來,若不管吧!畢竟他是兒子的爹呀!再說了人家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嗎!”她和得财怎麼說也是曾經拜過天地的夫妻;可若是管吧,又覺得委屈,想想這一輩子,自己從二十多歲起就被得财晾在一邊守活寡,而且還要為他擔負起撫養兒子的責任,連做一個女人的尊嚴都丢失了,這心裡的苦真是無處訴說。那一夜她在家足足哭了一個晚上,最後她還是用車子把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拉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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