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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梅爾:不為人熟知的巴西代總統

時間:2024-10-22 07:18:57

在黎巴嫩首都貝魯特以北大約70公裡的兩座大山深處,坐落着一個名為巴塔布拉的村莊。長期以來,當地不少居民外出“淘金”,其中就包括巴西代總統米歇爾·特梅爾的父親——一名移民巴西的黎巴嫩人。

對不少巴西人來說,特梅爾雖是政壇“老将”,卻并不為人所熟知。

身為巴西民主運動黨領導人,特梅爾原先是羅塞夫的主要政治盟友,後來卻被她斥為發動“政變”。

“淘金者”之子

出任巴西代總統的特梅爾,1940年9月出生于巴西最大城市聖保羅,是黎巴嫩移民後代,他的父親于20世紀初移居巴西。

1997年,時任巴西衆議院議長的特梅爾應黎巴嫩國民議會議長納比·貝裡邀請,首次訪問黎巴嫩。其間,他回到故鄉參觀了祖居,拜會了親朋好友,并幫助當地建造了一座教堂。

談及那次訪問,特梅爾的表兄弟優素福·巴巴爾回憶道,特梅爾“從沒有忘記自己的根,他一進到村子,眼淚便奪眶而出”。

2011年,已出任巴西副總統的特梅爾應黎巴嫩時任總統蘇萊曼邀請,第二次訪問黎巴嫩。當時他曾說,如果自己有一天能當上總統,他會再次回到故鄉。

當特梅爾還隻是聖保羅大學法律系的一個普通學生時,他就已經不自覺地确立了自己的公衆形象:西裝革履,雖然身材中等,但非常筆挺。“我是一個儀式感很強的人。”特梅爾在各種不同的場合中都曾這麼形容自己,“我非常羨慕能随意開玩笑的人,但我卻無法做到。”

特梅爾身上的儀式感似乎與生俱來,和成長環境并無太大聯系。作為第二代中東移民,特梅爾出生在聖保羅州内陸的一個農場裡。

特梅爾是全家八個孩子中年紀最小的,雖然住在鄉下,但和城市生活保持着較為頻繁的接觸。9歲那年,他在聖保羅的一家電影院裡觀看了一部關于鋼琴家肖邦的紀錄片。銀幕上,當肖邦忘我地演奏着一首波蘭舞曲時,一滴鮮血落在了琴鍵上。特梅爾對這個場景着迷極了,電影結束後立刻燃起了學習鋼琴的熱情。然而他的父母似乎并不看好兒子的音樂天分,反而從實用的角度出發,給特梅爾報名了打字課程,因為在他們看來,在打字機上敲字和敲擊琴鍵并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别。

和幾個年長他20多歲的兄長一樣,特梅爾順利地在聖保羅開啟了他的求學生涯。他偏愛文科,對數字并不感冒,但卻在入學第一年被任命為班級的會計。

“巴西民主運動”與他息息相關

盡管特梅爾人生中的第一個職位和政治談不上多少關系,但在學生運動逐漸興盛的20世紀60年代,特梅爾也開始思索自己的角色,盡管在僅有的兩次參選中,他都以失敗告終。

或許是因為敗選經曆留下的陰影,在長達20年的巴西軍政府時期,特梅爾沒有再涉足政壇。大學畢業之後,特梅爾任職聖保羅天主教大學,成為一名憲法學的教師,同時成立了自己的律所。根據同學們的回憶,每逢開學的第一天,特梅爾總會說:“我的課堂上不會點名,一切靠你們自覺自律,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在大家的印象中,特梅爾是一個學術氣息很濃的老師,很難想象他和政壇黨派扯上關系。盡管如此,在當時剛剛遷都不久的新首都巴西利亞,一個日後與特梅爾息息相關的事件正在緩慢醞釀中。

1964年通過政變上台的軍政府解散了國會,兩年後,軍政府成立了由兩支派别組成的政治機制:“國家複興聯盟”和“巴西民主運動”,但并不存在選舉制度,也不允許存在反對黨。其中“巴西民主運動”由于力量過于薄弱,甚至無法在軍政府組建的國會内擁有足夠的席位。在這種情形之下,“巴西民主運動”内部逐漸劃分成兩派:對軍政府保持默許态度的“溫和派”和提倡軟化軍事獨裁的“自由派”。

1980年,“溫和派”由後來還沒來得及上任就病逝的巴西前總統坦格雷多·内維斯組建為人民黨,“自由派”則保留了原名,正式成為巴西民主運動黨(簡稱巴西民運黨)。

在巴西民運黨成立的第三年,依然是人民教師的特梅爾出版了第一部叫好又叫座的學術著作《憲法要素》,不但賣出了24萬本,而且至今都是巴西法律專業的推薦書目。新書的大獲成功不但奠定了特梅爾的學術地位,也将他重新送回了政壇。1982年,42歲的特梅爾受到民運黨新上任的聖保羅州長弗蘭克·蒙特羅的賞識,成為聖保羅州檢察長,但一直到兩年後當他被任命為聖保羅州安全廳廳長時,特梅爾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善于交流的特質在政壇上的用武之地。就任期間,他曾經多次代表政府和占地運動組織協商,在現場化解了危機。除了展示高超的談判技巧外,特梅爾的另一個大受好評的功績就是創建了全巴西第一個專門處理女性案件的警所。

性情“平和堅定”

特梅爾曾3次擔任巴西衆議院議長,出任巴西民主運動黨領導人15年之久。這一中間黨派如今在國會擁有相當多議席,是羅塞夫領導的執政聯盟中的主要政黨。按法新社的說法,巴西民運黨擅長在執政聯盟中扮演“幕後推手”角色。

特梅爾還以不苟言笑著稱。他2010年接受巴西《皮奧伊》雜志采訪時說:“我不知道如何開玩笑,如果我試着這樣做,結果恐怕是場災難。”

法新社分析,或許正因為這一點,特梅爾的民意支持率并不高。早前,一份民調結果顯示,如果特梅爾參加總統選舉,僅能獲得2%的選票。

不過,與他共事的人則認為,特梅爾的個性也有優點:他性情平和,說話極少提高調門。不管是政治盟友還是對手的意見,他都會耐心傾聽。國會辯論期間,他很少像其他人一樣做出誇張的表情或動作。

巴西政治評論員埃莉亞内·坎塔涅德告訴路透社記者:“特梅爾堅定自信,卻沒有攻擊性……他善于克制,能做出可以和任何人談判的姿态,不管是左派還是右派。”

随着羅塞夫彈劾危機一步步加深,特梅爾逐漸從幕後走到台前,開始與羅塞夫“劃清界限”。

2010年,特梅爾作為勞工黨總統候選人迪爾瑪·羅塞夫的搭檔參加大選并獲勝,2011年1月就任副總統。2014年,特梅爾與羅塞夫再度聯手競選,并成功連任。但是,在第二個任期内,兩人之間、巴西民運黨與勞工黨之間都出現了明顯裂痕。2015年底,特梅爾以發表公開信的方式對羅塞夫表達不滿。在公開信中,特梅爾自稱遭到邊緣化,在羅塞夫第一個任期内幾乎沒有參與重要政策制定,隻是“裝飾性地”當一名副總統,被委派在國會推動表決議案或者解決政治危機。

這封公開信被外界視為兩黨決裂的前奏。随後,特梅爾開始為自己謀求更多權力,并支持彈劾羅塞夫。

如果羅塞夫最終被罷黜的話,特梅爾的任期将持續至2018年12月31日。他已經表示,不會參加下一任總統競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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