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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卓:『演什麼像什麼』的『文藝片女王』

時間:2024-10-21 10:34:13

婁烨、賴聲川、曹保平……如果一位演員的名字經常和這些導演連在一起,那可能會有很多人覺得,這是個“文藝片演員”,是個小衆但有品質的演員。

《春風沉醉的夜晚》《如夢之夢》《追兇者也》《暴裂無聲》……譚卓一部部演下來,也讓一小群人記住了她的名字,譚卓是那種“演什麼像什麼”的女演員,有的時候,她是濕潤的南方城市中迷茫暧昧的弱女子;有的時候是KTV裡說着東北口音的陪酒女;有時是風華絕代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上海名妓;有時又是絕望粗糙的礦工妻子。

直到最近電影《我不是藥神》的大熱,讓譚卓的名字和臉龐終于被大衆所熟知。

“我能這麼樂觀,跟我小時候的成長經曆有關”

“是不是童年對人影響非常大?”譚卓自問自答說:“我能這麼樂觀,永遠保持童真,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可能跟我小時候的成長經曆有關系。”

想到童年,譚卓眼前總會浮現出這樣的一些畫面:一隻小玻璃缸中有條小金魚,魚缸上挂着幾滴水珠,她就這麼朝着太陽的方向舉着,有陽光從魚缸中透過來;周日早晨,在樹林裡有小溪,舅舅帶家中的小朋友一起去野餐,大家一起捕捉小蜻蜓,舅舅是學生物的,會帶着大家觀察蜘蛛結網,給她們講這些那些都是什麼植物;星期六家裡的洗衣機在響,爸爸在外邊洗車,收音機裡傳來《粉紅色的回憶》的音樂。夏天就這樣悄悄過去了。

譚卓回想起自己的童年都是輕盈透明的,她的整個少女時代則充滿着躁動的破壞感和昂揚的生命力。

學生時代,她是個調皮的孩子,有門不走一定要跳窗戶,動不動就把學校的花給掐了,把學校種的葡萄給摘了,之後又在地裡挖還沒長大的土豆,因為不安分守己,她經常被罰站。

進入青春期後,譚卓開始在寫作上顯示出天賦,随便寫篇作文就是範文。考試時要求寫說明文,正好旁邊有支鋼筆,說明文得包含各種分析舉例,她就把鋼筆拆了,觀察筆帽、筆芯、筆尖兒、吸水管,照着寫,寫完之後成了範文。

譚卓的媽媽是一位很有見識的女性,教育觀念十分先進,不僅特别注重保護譚卓天性中的自由和活力,也會給她買很多書看,各種風格的書都有,比如三毛、張愛玲的書。

從小愛讀書,又有顆熱愛新鮮事物不安分的心,在同齡女孩中,譚卓是走在時代前面的。住校時,她是宿舍第一個買内衣的人,那時候宿舍其他女生還在穿背心,她買了各種顔色好看的内衣,給宿舍的女生們展示。

“今天遇到的一切,都是機遇”

譚卓一直覺得自己“命”好,入行以來幾乎就沒演過配角。第一部戲《美麗時光》,她陪一名男性朋友去試鏡。結果她被導演看中,成了女一号。

25歲的時候,她遇到了婁烨和《春風沉醉的夜晚》。婁烨看到她的照片後,就讓副導演給譚卓打電話約見面,聊了聊,就決定用她了。

她成了婁烨電影《春風沉醉的夜晚》的女主角,并憑借片中出色的表演,入圍了第62屆戛納電影節“最佳女演員”提名。頂着巨大的光環,譚卓卻依舊雲淡風輕地拍着小衆的文藝片。

《春風沉醉的夜晚》之後,她接連拍了《hello!樹先生》《李可樂尋人記》《追兇者也》等小成本的文藝片。都說文藝片片酬低,她不但不在意,自己還幫着攝制組拉錢找資源,做各種推廣。她好像從來不去考慮“賺錢”這件事情,自己物欲不強,小時候家境又好,被全家人寵上天,春節回東北,光是一頓早餐,一道魚家人就給她做了好幾種,紅燒的、清蒸的、煎的、炖的。

更重要的是,譚卓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君子愛财取之有道,我會願意以一種讓自己舒服的方式、赢得尊重的方式去賺錢。”

譚卓不會因為大制作、高片酬這些外在誘惑而犧牲自己天生的驕傲,因為她是一個“心疼自己内心感受,自身又有想法”的人,她選擇接片,一定會選好的:“今天遇到的一切,隻能說都是機遇。”

“放松了,很多事兒都覺得不是事兒”

在電影《我不是藥神》上映之前,譚卓在片中“大跳鋼管舞”成為了一個“段子式”的傳播話題。身為曾經的“文藝片女王”,譚卓這次是要改風格了嗎?

實際上,譚卓飾演的“劉思慧”是個不幸的單身母親,為了給女兒治病,在夜場跳鋼管舞賺錢。在電影中這一段鋼管舞的場景大概隻有十幾秒,譚卓卻為此練習了将近兩個月,腿上一片片淤青,還導緻右腳踝軟骨骨折。

戲份多少,辛苦不辛苦,會不會受傷,或是片酬高低,這些在譚卓眼中都不是事兒。她将自己定義為“一個幸運的人”,但這份幸運不僅僅是因為一次次演上了自己喜歡的電影,剛出道就拿到了戛納最佳女演員的提名,而是她具備一種與生俱來的本領,有能力守護住天性中的自由和熱情,關心生命中真正值得思考的問題。

《我不是藥神》就是這樣一部可以滿足譚卓職業自豪感的作品。在她看來,這是一部格局非常大的電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我願意為這個社會做特别積極有意義的事。因為這部電影而得到了尊重,是我在這個行業裡覺得最有意義的部分,超過是否成為明星。”

片中,譚卓扮演一位單身母親,知道孩子得了絕症之後,想盡一切辦法賺治病買藥的錢。雖然内心絕望,但她依然以一種很從容的姿态在生活。

這也是譚卓欣賞的态度,沒必要把那些苦楚都寫在臉上,也不必到處去訴說委屈,放大自己的苦難,“越大的委屈越沒必要去訴說,沒有意義,要自己想怎麼去解決。”譚卓說,自己過去一遇到事也很容易控制不住情緒,歇斯底裡,但現在她會先把情緒壓住:“這件事情最終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然後再來倒推,我需要怎麼做,或者就沉默不說話了。”

這些年,譚卓本身也發生着很大的變化。之前拍戲時她“清高”得很,心裡驕傲,不跟任何人交流,也不交朋友。現在雖然還保持着收工就回房間的習慣,但每到了一個組,都會覺得特别開心,跟大家打成一片:“可能是自己也長大了,放松了,對很多事兒都有了全新的看法。”

譚卓從來不喜歡“黏黏糊糊”的感情,即便劇組成員之間感情再好,她還是會保持一定距離。《我不是藥神》劇組的關系十分融洽,拍攝期間,譚卓每天依然是拍完戲就回房間,大家也不知道她去幹嘛,覺得她很神秘。“我就是看看書,洗衣服、洗澡,再做面膜,收拾收拾東西,最後給家人打電話,做這些事都特别占時間。”

拍戲之餘,譚卓享受作為一個普通人所有的生活樂趣,逛超市、看展覽、全家出遊。她不喜歡化妝,覺得素顔的樣子最美,看展覽時被認出來也特别坦然:“我不認為有任何一個妝可以把人變得更美,都會把人原本的生動和靈性掩蓋住。”

其他演員巴不得一年拍10個月的戲。譚卓不能:“那樣我就死了!我的靈魂會失去水分,所以必須得空出一段時間。”生活對譚卓非常重要,演戲隻是她人生中的一部分:“我還有家人、朋友,自己的生活、旅行、吃喝拉撒,這些共同充斥着我的人生,每個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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