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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子間生活:我有多喜歡工作,就有多讨厭上班

時間:2024-10-21 09:35:33

你有沒有過壓力爆表,忍無可忍,一把推開桌子、踢翻椅子,掄起大錘砸爛電腦、砸爛你所栖身的小小格子間的時候?就像手遊《粉碎辦公室》中那位供職于“奴隸科技”的主人公所做的那樣。

對于一衆所謂“格子間動物”來說,這樣的情景在腦内已經發生很多次了,隻恨沒有勇氣付諸現實。

因此,當一段被描述為“監視器記錄的辦公室抓狂畫面,所有辦公室居民的幻想”的視頻

即真實版《粉碎辦公室》被上傳到科技網站Gizmodo時,迅速得到了病毒式傳播,點擊量數以百萬計。最高贊的評論是:“這家夥太屌了!他懂得該怎樣生活。其他獄友應該和他一起反抗才對。”

現代人畫地為牢,把自己困在格子間裡。可悲?不,更多的是無奈,就像電影《辦公空間》中某個角色所說的金句:“人被生下來,并不是為了待在狹小的格子間内,對着計算機屏幕坐上一天又一天。”《辦公空間》另一譯名《上班一條蟲》認知度更高,因其取“上班一條蟲,下班一條龍”之意。

而更多人所要面對的問題是:砸爛格子間以後,又該怎麼樣?

職業倦怠是一種病

《上班一條蟲》于1999年上映,其反映的種種職場病症,在20年後的今天看來仍具有現實意義:

公司内部使用大量不明英文名詞縮寫,并且人人朗朗上口;人員流動太快,剛磨合好的同事轉眼就離職,又得開始新一輪磨合;加班變成家常便飯,明明事情已經做完卻沒法準點下班,周末也要進公司;高層常常要求全公司的人放下手頭的工作,召開全體大會;領導明明想叫你幹點啥,又不直接講,希望你自己提出;為了讓開會更有效率,需開會前會,為了會前會,又要先開更多的會前會,如此形成一個閉環,總有開不完的會……

“格子間裡的白領和流水線上的工人到底有什麼區别?”知乎上最高贊的答案是:“區别在工人會覺得你的工作輕松又舒适,隻有你知道每天壓抑疲憊得要死。”

脈脈數據研究院2017年發布的《職場人厭班情緒調查報告》顯示,職場人“喪班”(即讨厭上班卻迫于生活壓力不得不上班)現象嚴重:

有40.6%的人自稱“喪班晚期”,32.3%的人自稱“中度喪班”,27.1%的人自稱“沒有/輕度喪班”;不想上班的原因,47.9%的人選“賺得少”,33.3%的人選“純粹不想上班”,30.2%的人選“不喜歡工作内容、夥伴”;而面對“為什麼要上班”的靈魂拷問,四分之三的人坦承“因為窮”,超過一成的人是“因為夢想”,剩下不到一成的人則表示“不知道,沒想過”。

“喪班”用專業術語來描述,即“工作倦怠”。這個術語源自上世紀60年代美國作家格雷厄姆·格林的小說《一個自行發完病毒的病例》,小說中,格林用“Burnt-Out”這個詞描述醫生這個職業在工作重壓之下身心交瘁、能量被耗盡的感覺(其字眼意思即“燃燒竭盡”)。

工作3小時,摸魚5小時

實踐哲學家安德魯·塔格特在觀點分享網站Aeon上發表文章稱,假設工作已經統治了整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人們會怎樣?

他的答案是:“凡是人們目光所及,都充滿着‘就業前’‘就業中’‘退休’‘未充分就業’和‘失業’的标簽,沒有人能跳出這五個分類。凡是人們所及之處,每個人都會贊美和熱愛工作,并把‘希望你有高産的一天’當作最好的祝福語。人們一睜眼就投入工作任務,閉眼隻是為了睡覺。在任何地方,努力工作的精神都會被奉為實現成功的手段,而懶惰會被認定為最嚴重的罪行。無論在何處,不管是内容供應商、知識經紀人,還是合作建築師、新部門領導,都會不停地談論着工作流程、增量、計劃、基準、擴大規模、貨币化和增長這些事情。”

早在1845年,卡爾·馬克思就寫道:“在共産主義社會中,工人們可以從單調乏味的工作中解脫,到那時,他們可以早上打獵,下午捕魚,晚上蓄養牲畜,晚飯後從事批判。”19世紀的英國社會主義活動家威廉·莫裡斯認為,未來人們隻需要每天工作4小時;1930年,經濟學家凱恩斯曾預測,到了21世紀初(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科技進步使得所需的勞動力越來越少,人們可以每周隻工作15個小時。

然而,正如果殼網主筆Ent在微博上所說:“他(凱恩斯)的預言某種意義上确實成真了:我們現在每天工作3小時然後摸5小時的魚。”凱恩斯的預測為何不能實現?著有《扯淡的工作》的人類學家戴維·格雷伯認為,從技術角度來說每周15小時工作制确實可以實現,但恰恰相反,“技術被引導的方向是讓我們每個人都工作得更多。為此,許多相當沒用的崗位被創造了出來”。

改變,就從不再把工作視為一切、被工作奴役開始

是時候重新定義工作以及工作模式了。人們的非工作生活擴大了,高爾夫球場的生意越來越好,漁具店的銷售額也出現了大幅增長,收聽深夜BBC電台節目的聽衆增加了兩倍,一些男人開始主動承擔更多家務活。《每日郵報》一位專欄作家建議,家長們可以用多出來的時間嘗試過更多性生活。

美國記者伯納德·列夫科維茨1979年出版的《休閑:在一個朝九晚五的世界裡放棄工作》一書展示的則是不工作的生活個案:他采訪了100位放棄工作的人,比如一位記者離職後,自己做番茄罐頭,沒事聽聽歌劇;一位前清潔工,喜歡駕船出海,在甲闆上享受日光浴。他的結論是:盡管這些個案的生活也不乏困惑,但他們在放棄工作後依然感受到“生活的完整性”及“體驗開放性”的樂趣。

改變,就從不再把工作視為一切、被工作奴役開始。

而可以改變的,還有對待工作的态度,比如,分清“工作”和“上班”。《圓桌派》2016年第11集在讨論“不想上班怎麼破”時,某位嘉賓就提到,“不想工作”和“不想上班”是兩個概念。“我非常厭惡上班,但我很熱愛工作。

所謂工作就是我自己那點事,我跟個蟲子一樣,起來以後就進入工作,一直工作到睡覺。但是我不想上班。我相信大部分不願意上班的人,并不是厭倦工作。”

也就是說,要找到讓自己安身立命、實現價值的東西。哪怕你什麼也不願意幹你可以像第歐根尼那樣,淡定地對質疑你的人說:對不起,請讓讓,你擋住我的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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