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要歸咎于2012年的一次錯誤決定,伊克巴勒至今後悔不已。
2012年,他居住在拉合爾附近的村莊裡,在一間磚窯裡做工,他欠了窯主大約13.5萬巴基斯坦盧比(1巴基斯坦盧比約合0.06元人民币),背負着沉重的債務。“我不斷工作試圖還債,但是憑借我微薄的工資連生計都堪憂,更别說還債了。我是如此的絕望,以至于我願意為了錢做任何事情。”當時,他的表弟給他出了個主意:賣腎還債。表弟稱手術并不複雜,依靠一個腎也能活得很好。伊克巴勒答應了,他的表弟就安排了他與胡賽因的見面。後者居住在拉合爾,從事着賣腎相關的生意。
伊克巴勒回憶說,當時,胡賽因開價13萬盧比。“我認為價錢太低,于是他擡高到了16萬盧比。”不久後,伊克巴勒被要求前往首都近郊的拉瓦爾品第市。“然後,一直電話聯系我的一個人把我送到了胡賽因擁有的診所。”
動手術的地方,明面上是一家眼科醫院。“但是,他們在地下室布置了一套現代化的腎髒手術設備”,伊克巴勒介紹說,從事這些非法生意的人都會确保器官“捐贈”者日後不會起訴,因此要求他簽署同意書。
手術大概從上午10點開始,而伊克巴勒醒來已經是次日早晨。“手術後,他們付錢給我,我就能回家了。”
伊克巴勒說,賣腎并沒有解決他的經濟困難。“在16萬盧比到手之後,我要花費3萬去購買手術後須服用的藥物,于是我不得不賣掉了我的人力拉車,然後和賣腎錢一起用于還款。”
但很快伊克巴勒的債務又開始堆積。“由于我的健康狀況,我不得不放棄在磚窯的工作。現在我隻能打零工,我無力工作一整個月。我的12歲和13歲兩個女兒開始在拉合爾做女傭,每月掙大約1.3萬盧比。”
伊克巴勒表示,他十分後悔賣腎。“我呼籲政府打擊這些非法生意,并出手幫助貧困的磚窯工人,他們别無選擇,隻能賣腎。政府必須幫助我們,削減我們的債務,并迫使磚窯經營者提高工資,從而防止我們落入賣腎的境地。”
□9月24日參考消息吳春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