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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畫自述

時間:2024-11-07 10:50:17

□張為之

張為之,1943年生于上海,浙江甯波人。1956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附中,1962年保送入中央美術學院中國畫系,1973年任教于山西省藝術學校,後任中央美術學院附中校長。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工筆畫學會理事。作品入選《中國現代美術全集·人物卷》《中國美術五十年》《百年中國畫展作品集》。

張為之夢遊天姥吟留别80×280cm絹本設色1978年款識:張為之作畫。潘絜茲方家道兄索書此詩,長白愛蘭勉應之。钤印:長白(白)愛蘭(朱)幽香館詩書畫(朱)我自中央美術學院附中時期即着迷于畫動物速寫,每逢周末,常與同學相約去動物園畫速寫,帶上幹糧,一畫就是一天。或逢寒暑假,便會花上五毛錢,買張月票,天天去畫。獅、狼、虎、豹、鳥、猴、猿……雖形态各異,天性迥别,然跳躍翻飛,情趣畢現。動物速寫在繪畫能力訓練上極具挑戰性。動物神态,瞬息萬變,觀察、概括、取舍、表現一系列動作幾乎在瞬間完成。畫好一幅速寫所帶來的刺激和快感難以言狀,愈難愈激發我反複追摹之欲望。從附中到大學近十年的努力,此番“童子功”令我受益終生。各類動物之體态結構、運動特征,差不多都能熟記于心。因動物速寫的緣故,1962年我被保送到中央美術學院。

及上大學,我有幸入花鳥科,師從李苦禅、郭味蕖、蕭淑芳;動物畫師從劉繼卣、田世光、俞緻貞;山水畫師從李可染、陸鴻年;人物畫師從蔣兆和、葉淺予;書法篆刻師從劉冰庵,可謂師門龐大。國畫系技法與知識的系統學習,使我眼界頓開,認識到必須提升自己在文學、詩詞、書法、畫論方面的全面修養,方能進入傳統寫意畫之堂奧。張為之穿過人流150×198cm絹本設色1993年款識:為之。“文革”前之美院,和諧如大家庭。蕭淑芳先生對我的動物速寫鼓勵有加,親自帶我去她家裡,請吳作人先生指點。郭味蕖先生帶同學下鄉寫生,鼓勵我從寫生入手,加以臨摹,進而創作。苦禅先生家離學校特近,更是常去。研一海墨,看苦老落筆畫畫,先生邊畫邊聊,如閑庭信步。複觀其畫,筆筆精妙,知其非一日之功也。

我乳名“黑炭”,劉冰庵先生在篆寫“小黑炭印”文時說,黑炭雖好,不若“如墨”更雅。苦老為我取字“烏子”,謂“烏子反哺”是為孝鳥。此二字名,我取用至今。

1963年我患病住院,誤了苦禅先生的課,苦老即畫一幅《竹蕉魚鷹圖》托同學送到醫院。畫中題款:“為之弟養病通州醫院,得此當不藥而愈。”郭味蕖先生亦寄來一幅手卷《竹菊圖》并附一封手書信,囑餘安心養病。師生情同父子,同寫生、評構圖、談筆墨、講傳統。同學親如兄弟姐妹,切磋砥砺,讀詩詞、論對仗、背畫論、唱道情。此情此景,如在夢中。我以為學院之師承主要在治學精神和文脈的傳承,而非指某一師長之面貌。學院的優勢是整體實力,學生的所獲是全面基礎。

動亂浩劫,世事浮沉,改革開放,大浪淘沙。轉眼間我已兩鬓斑白,現退休如隐,心靜身閑,習字作畫,複歸自然。我在準備創作計劃的同時,進行多方面的補課和恢複工作,練字、臨摹、構思、構圖。墨猴作為練筆墨的一個突破口,已經練了幾十年了,現在更是以輕松心态,争取玩出點意思來。我一直試圖在造型與筆墨之間找到某種連接方式,猴子的靈動與相對集中的團塊結構,為筆墨的發揮提供了可能。下筆前猴子的動态神情,了然于心,落筆追寫,心手相應,一氣呵成。在行筆的快慢疾徐中顯現筆墨之變化美,做到形神兼備,再現自然生命的鮮活狀态。行筆如寫字,字有筆順先後,畫亦然。何時畫胸背,何時畫手足,何時開臉,何時點睛,要根據不同的動态、角度,設計出不同的步驟,顯現出用筆之節奏美。因形就勢,筆筆相承,表達時之心境,自然流露筆端。

猴子是十二生肖之一,是中國人熟悉和廣受喜愛的動物。畫猴子既可以張揚生命的自由精神、諷喻人性的弱點,又可以賦予它人格的魅力,表達我對人生的感悟。

■責任編輯:陳春曉

張為之白孔雀165×235cm絹本設色1991年款識:為之。钤印:為之(朱)

張為之風餐露宿不知年178×48cm紙本設色2006年款識:海上仙山邈雲水,神居缥缈淩虛起。風餐露宿不知年,八極浮遊一彈指。丙戌歲尾,如墨為之。钤印:張(白)為之(朱)

張為之栖松圖178×48cm紙本設色2007年款識: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千株老柏,萬節修篁。玄猿白鹿随隐現,金獅玉象任行藏。起伏巒頭龍脈好,必有高人隐姓名。為之。钤印:張(白)為之(朱)

張為之教子圖90×68cm紙本設色2011年款識:何圖廣廈有洞天,不啖腥肉食果鮮。不蓄錢财消自由,談何名利敢争先。辛卯秋月,為之。钤印:張(白)為之(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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