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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學術文章在FIP印花委員會官網發表過程中的收獲(下)

時間:2024-11-07 07:16:08

圖102.一件适合展出的印花素材的必備條件是什麼?

根據現行《規則》,一件實用的文件或單據(documentorsheet)上必須帶有壓印的(embossed)、印刷的(imprinted)或貼用的(adhesive)的印花,才是印花展品的有效素材。《規則》為什麼要這樣規定?這一原則又是基于什麼樣的理論觀點?相信很多印花郵友都想弄清楚這些問題。

2017年第10期《集郵》雜志上發表了我的《FIP印花集郵理念介紹及個人學習體會》一文,我結合自己對《規則》的理解,就“不帶印花的實用單據為什麼不能參展”談了一點很膚淺的個人觀點。在向Jukka請教時,我再次把自己的看法向他表述道:“印花展品畢竟屬于郵展的範疇,因此,不是任何文件或單據都可以在競賽性郵展的印花展品中展示的(用于集郵者個人收藏或研究者除外)。我的理解是,如果不這樣的話,印花素材的範圍将會無邊無際,也就失去了被納入郵展範圍的意義……也是由于該原因,在通遼2017中華全國印花稅票集郵展覽中,一部全部由不帶印花的單據組成的展品,被作不予評審處理。”

針對“不帶印花的實用單據為什麼不能參展”的問題,Jukka兩次詳談了其中的理論觀點。

在第一次談到時,他說:“适合展出的素材有兩個必要條件(requirements):印花展品中的每件素材必須是①财稅的(fiscal)、②集郵的(philatelic)。這就形成了一個連貫一緻的郵政類别(postalclasses),即每件素材都應該是兼具①郵政的(postal)、②集郵的(philatelic)屬性。”“并非每件處理稅務的單據都是集郵素材。在每個國家都可以找到許多帶有稅務标記(taxmarkings)的實用單據(historicalpapers),比如芬蘭帶有手寫标記的市政稅或chuch稅收據。有一種解釋是,這些素材是财稅的,因為它們經過了稅收處理;但由于它們沒有任何因素去産生集郵屬性,所以不符合在印花展品中展示的後一個條件。”

Jukka的核心觀點在于:每一件能入集的印花素材,必須具備财稅屬性(fiscalnature)和集郵屬性(philatelicnature)這兩個基本條件。其中的财稅屬性很好理解,但對于一件印花素材來說,其集郵屬性具體是指什麼?或者說,其集郵屬性的判定标準是什麼?《規則》中沒有明說,Jukka在信中也沒有詳談。為此,我在回信中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在郵政集郵領域,一件能夠展示的素材必須兼具郵政屬性(postalnature)和集郵屬性(即便上面不帶郵票),這個很好理解。但我不太明白的是:您所說的印花素材,除‘财稅屬性’之外,‘集郵屬性’具體是指什麼?您的意思是不是:它上面必須帶有壓印的、印刷的或貼用的稅票(taxstamp)、費用票(feestamp)或信用票(creditstamp)——以此作為其‘集郵屬性’的直觀見證?”

Jukka的回答是:“對于‘财稅的’一詞,我的意思是,一件素材必須是去處理印花稅或任何費用或稅收的,或它必須要與征收過程(taxingprocedure)有清晰的聯系。對于‘集郵的’一詞,我的意思是,每件素材都必須是‘集郵品’(philateliccollectible)——帶有一個壓印的、印刷的或貼用的印花(stamp)、印章(imprint)或标志(marking)。但是,财稅集郵相對于郵政集郵而言,其‘集郵’與‘非集郵’(nonphilatelic)的界限更難劃分。當然,‘非集郵’的實用稅單還是很有意思的,隻是它們的集郵價值很低。這就是它們為什麼不被推薦納入印花展品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現行《規則》還不允許它們展出。”

也正是基于這些理論觀點,Jukka在将圖6《不帶印花的中國稅務單據和其他素材》圖集發給其印花委員會的同事們讨論後(因為他對其背景和使用情況還不了解),除明确指出像圖7自行車稅吊牌和圖8車船使用稅标牌那樣的實用素材是有效素材外(因為上面帶有“納”“稅訖”等字樣的标志),還進一步闡釋道:“關于你資料中第1-5頁上的素材(筆者注:均為不帶印花的實用稅單),建議由中國印花專家和收集者們去仔細核查一下。他們的總體觀點是什麼?由于上面沒有壓印的、印刷的或貼用的稅票、費用票或信用票,所以我對它們的集郵屬性還不清楚。我們必須記住現行《規則》的規定。”“除了具有明确的财稅和集郵雙重屬性的素材之外,如果它們的加入能夠真正提升展品的處理和故事,那麼在展品中展示一件或少數幾件這樣的單據還是可以的。否則,使用它們是沒有道理的,也沒有必要。”“如果整部展品都是建立在這樣的單據之上,那我建議參展者要非常非常謹慎地去舉證和闡釋它們的集郵屬性。在此過程中,中國印花專家的總體意見如何?這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既然這些單據的集郵屬性還不清楚,那我要說,參加競賽性郵展對作者來說是一種風險。”

Jukka上述這些将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解答,使我們明白了一件适合展出的印花素材的基本條件——必須兼具财稅的和集郵的雙重屬性,以及印花素材“集郵屬性”的明确内涵和清晰的标準——每件印花素材都必須是“集郵品”,即上面必須要帶有一個壓印的、印刷的或貼用的印花、印章或标志。這實際上也從理論角度解答了在去年通遼全國稅票郵展上,評委會為何對那部全部由不帶印花的單據組成的展品不予評審的原因。同時也使我明白了一個基本道理:我在《中國印花稅繳款書:一組特殊的印花》一文中花大量篇幅去分析和論證,以證明“中國印花稅繳款書實際上就是帶有印花面值的稅政用品”的結論,其實就是在無意識地去論證它們的集郵屬性。盡管現在看來,印花稅繳款書上已預印了印花(雖然不帶面值),所以其集郵屬性其實是不需要去論證的,但如果沒有這些來自Jukka的權威解答,我又上哪兒去“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呢?而且Jukka還強調了一點:當一件實用單據的集郵屬性還不清楚時,則作者必須“要非常謹慎地去舉證和闡釋”。

3.制定《規則》的最初思路和下一步修訂方向

關于現行印花《規則》是按照傳統模式去制定的,以及能否用其他模式去組集的話題,在通遼全國稅票郵展期間已引起包括評審員在内的我國印花界的熱烈讨論。我在《FIP印花集郵理念介紹及個人學習體會》一文中,也傳遞了Fuller在演講時的相關看法。

因為我在信中談到了FIP評審員對《規則》的不同理解,所以Jukka先後兩次就此做了詳細解答:

“你指出的《規則》問題是對的。在第3.2條中寫道:‘如果它們與展品中所述的财稅業務直接相關’,則‘法律文件’(legaldocuments)在被包括和允許之列。《規則》在25年前被拟定和實施時,有一個偏見:所有印花類展品都應該是傳統模式的,類似于傳統集郵展品那樣……據我們現在所知,除了那些‘僅僅’是壓印的、印刷的或貼用的印花外,尤其是财稅史模式的展品,可能還需要其他的财稅素材。這個細節,是現行《規則》需要更新和改變的幾個原因之一是把它們所有不同的方式和方法改變為:傳統、财稅史(fiscalhistory)、财稅用品。事實上是各種可能的方法(everypossibleapproach)。”

“無論如何,把展品處理成财稅史類型去展示,目前已經是最可取的了。通過使用财稅集郵素材去編組這樣的展品,可涉及到任何國家,其潛力巨大。這裡有幾個很好的例子可供借鑒,如新加坡VincentOng的幾部展品。事實上,《規則》允許不同的處理方法,隻要使用的是财稅集郵素材。我們已看到過一些某一個或幾個國家的印花用品(revenuestampedpaper)展品和‘單一稅種’(single-tax)展品,如美國的圖片稅(PictureTax)展品。”“在我們委員會内,已讨論過關于将來要修訂《規則》的問題。我向他們提出的問題是:對适用素材(suitablematerial)和在某些情況下我們可以容許的邊緣素材(border-linematerial),應做出更詳盡的界定。我們确實必須要更精準地對合格素材做出定義。在此過程中,聽取各位國家代表、熱心的印花收藏家和參展者們的意見,是很有價值的。修訂《規則》應該是一個開放的過程,而不應僅僅隻是我們委員會内部的一個流程。”

我想,Jukka對《規則》制定之初的思路、不足以及下一步修訂方向的解答,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國内印花界完全可以大膽地放手去按照不同模式編組自己的印花郵集。

4.與國際印花界建立起交流渠道太重要了

從與Jukka的電郵往來中可以明顯看出,此前FIP印花委員會幾乎完全不了解中國印花集郵的發展情況,而中國印花界也沒有主動與國際印花界之間建立聯系和溝通。為此,我多次向Jukka真誠表達了中國印花界非常希望與印花委員會之間有一些交流、聽到來自他們的聲音及看法的願望,并多次主動告知他一些關于中國印花集郵的信息和發展現狀。比如他說:“财稅史模式的展品,目前還不存在。”我及時告訴他:在中國2011亞洲郵展上,中華台北林茂興先生獲大鍍金獎加特别獎的《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省印花稅票(18531899)》,就是一部帶有局部财稅史方法的展品;在通遼2017全國稅票郵展上,常珉先生獲金獎加特别獎的《英國早期印花稅史(1891年以前)》,就是一部純粹意義上的财稅史模式展品。

類似這些雙向交流真的是太重要了。否則,國内印花界仍将處于“與世隔絕,自拉自唱”的被動局面。下面列舉幾個我在與Jukka電郵往來中所得到的信息。

①FIP印花委員會很希望收到來自中國印花界的信息和資料

且不說前面所提到Jukka在每次收到我所發去的關于中國印花集郵情況簡介後的欣喜和熱情鼓勵,隻看他在信中所說的一段話:“總的來說,我贊同應該更加積極地建設我們的網站。但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我們所收到的國家代表們發來的資料。遺憾的是,我們從未聽到過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的信息。我們很希望國家代表們能與委員會之間有更多的溝通,但這往往并不那麼容易。”當我提出希望Jukka能攜展品來參加中國2019世界郵展時,他欣然表示:“我本人十分希望參加明年的中國2019世界郵展。很高興能以任何身份參展——作為參展者、參觀者、征集員或評審員,因為我還從未去過中國……在此之前,我将攜展品《芬蘭1865年和1866年發行的輪盤賭印花稅票》參加3個國際郵展:冰島的北歐郵展、愛沙尼亞的波羅的海國家郵展、捷克2018世界郵展。但是,捷克世界郵展的印花類展品的規模似乎兩次超額,所以我當然要去挑戰了。我的展品是芬蘭曆史上記錄最早的印花,即所謂的‘輪盤賭’或‘大齒輪’印花。”

值得注意的是,與我的文章發表幾乎同步,網管Ambrus在FIP印花委員會官網首頁主動為大約将在1年半之後才舉辦的“中國2019”世展開設了一個鍊接窗口(目前還空着,見圖10中橙色框和黃色箭頭所指處)。這種改變意味着什麼,應該是不言而喻的……

②FIP印花委員會對中國很友好

在今年1月22日的來信中,Jukka還高興地告訴我:“2隻中國大熊貓‘Lumi’(華豹)和‘Pyry’(金寶寶),已于上周安全抵達赫爾辛基ÄHTäRI動物園了!……它們是真正的中國大使!”這是一個明顯表示友好的信号。我于是很快複信以回應他的友好,并随函發去一個“‘熊貓’和帶‘WWF熊貓LOGO’的郵票”圖集與他分享。Jukka在今年3月16日的回信中寫道:“芬蘭航空公司的航線大部分是到西伯利亞,但也抵達中國東北和韓國。這些地區讓我感到很新奇!”

網管Ambrus是一位實在而勤奮的羅馬尼亞集郵家。他在來信中為郵箱系統把我幾次發去的信和文章給自動屏蔽、放到垃圾箱中而真誠道歉,并介紹說:“從我們開始建這個網站時,我就沒有更多的空餘時間了。從4年前起我就在做一個大項目,這花掉了我所有的時間。我每天大約要工作13-14小時,非常累……我所從事的項目裡有一個私人集郵博物館,包括由羅馬尼亞郵政發行的從最初到現在的所有郵票和集郵素材,該展品将占約800個标準展框……”我回了一封長信,對他的日常辛勞和緻力于建集郵博物館的“大手筆”表示欽佩,并與他分享了在19802007年期間多次舉辦過中國—羅馬尼亞雙邊郵展的友好交往曆史,以及一份1985年在武漢舉辦的第4屆中羅郵展現場照片和相關紀念品圖集。Ambrus還希望,有時間的話可以交流我們的業餘愛好,包括把我的郵集複印件發給他,聽聽他的意見和建議。

③FIP印花委員主動向我們提供信息和資料

在今年1月27日的來信中,Jukka告訴我:“我們将在2月初舉行‘國家級評審員日’活動,我正在準備一個關于評審印花展品的講座。在芬蘭,目前隻有3名印花類評審員……通常是由傳統類評審員在其‘自己的’類别之外再去評審印花類。這就是他們在考慮評審印花類時應學會其主要特點的重要性。事實上,每一位評審員都必須知道所有類别的基本知識。因為所有類别都要參加錦标賽,而且評委會全體成員都要投票。”

當我告訴Jukka,我打算把這段時間以來他所談到的觀點和信息整理成文章發表(同時也告訴他了文章的初步構思框架),供中國印花界了解和學習時,他欣然答應并提出,在文章發表之前能否先翻譯成英文文本發給他看一下,“我在準備2月份的講座時,腦海裡已有很多想法。該講座理當以印花類展品的評審問題為主。也許看了你的文稿之後,我還可以為你加進一些更多的想法。”我當然求之不得,并請他在講座結束之後,方便時能否把他的課件發給我學習,并翻譯成中文與中國印花界分享。Jukka讀了我文章的英文文本後,認為很詳盡、很有意思,并在就個别措辭提出小建議之後說:“我确信你的文章對中國讀者來說是有益的,希望它能有助于提高貴國印花集郵者的集藏水平,并吸引更多的人進入印花集郵的迷人天地。當文章發表後,我會很高興能收到刊有此文的該期雜志——雖然我看不懂任何中文。”圖11

圖12針對評審印花展品的講座課件,Jukka回信說,他的課件是芬蘭文的,等翻譯成英文之後再發給我。“我覺得沒有理由不把這類信息分享給所有感興趣的人。有一些芬蘭印花的内容(可能對于外國人會有點陌生),但我希望并相信,這絲毫不影響外國集藏者們的理解。”他還主動将他負責整理、長達28頁的“TheResultsofMulti-FrameExhibitsinFIPRevenueClass19882016”(FIP郵展印花類多框展品成績表,圖11)發給我(注:“多框”是指5或8框),“中國集郵者可能也會對它感興趣,因為所有中國印花展品都已包括在内了。”圖12為中國的印花展品。

5.一個好的前言頁應該包含哪些内容

如前所述,針對Jukka所說“财稅史模式的展品,目前還不存在”,我及時告訴他,中國有兩部印花展品就是以财稅史模式編組的。我知道,Jukka沒有參觀過亞洲國際郵展和中國的全國郵展,所以他不知道這些情況。為了讓他留下較深刻的印象,我又把林茂興先生和常珉先生的印花類展品前言頁發給他,并征求他的意見。

此時,Jukka正要踏上去日本的旅途,為了不耽擱時間,他主動把兩份郵集前言頁和我發去的本文的英文版打印出來,一同帶上了飛機。回到赫爾辛基後,Jukka在第一時間給我發來兩封信,以一名印花類展品的作者和FIP評審員的經驗,對兩份郵集前言頁談了具體看法:“我很高興能有幸收到并思考這兩份前言頁。我們知道,沒有誰的前言頁是100%準備好了的,但可以不斷修改和提高。希望這些短評能有助于作者向前推進。當然,我也很有興趣在哪天能看到這兩部展品!請以熱烈的問候,将這些意見轉達給兩位作者。”

在這次回信中,Jukka還專門就郵集的前言頁應該包含哪些内容,提出了建議——

“有一個廣泛的共識,一個新式的(modern)前言頁應該包含以下信息:

“(1)目的(purpose):展品的目的是什麼?我會建議作者将此目的放到前言文字的最開頭部分。我還建議把展品的處理方法與目的結合起來一起闡釋,因為它是目的的一部分。

“(2)範圍(scope):展品的領域(area)/範圍是什麼?其界限又是什麼?若未包括所有的重要目的,那我建議在前言頁中應寫明那些未展示的部分,以及作者為什麼要選擇剔除它們;若所有目的都展示出來了,那作者也要明确提到這一點,以使觀衆和評審員明白。

“(3)結構(structure):展品的結構是什麼?(筆者注:結構主要通過綱要來體現)

“(4)個人研究(personalresearch):有個人的研究嗎?如果有,作者有何新發現?展品中在何處展示這樣的研究?如果作者有任何新研究或新發現,我建議應加上一句相關的話,以提示觀衆和評審員。

“(5)參考文獻的使用情況(literatureused)。

“此外,以下細節也很有價值:“

(6)如果展品中标示了珍罕素材,作者應指出關于珍罕素材的介紹是出自哪一本專著/一篇文章/一份列表?

“(7)有的作者喜歡列出一個最優秀/最稀有素材的清單,這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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