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超光速
時間:2024-11-07 09:45:05
就在藍星人太空飛車客房的客廳裡,來自不同星球的人們第一次聚在一起商量。歐陽修文認為,要想離開腳下這顆日益危險的星球,隻有盡快重建超光速太空飛車。撒貝裡贊同,他說:“我看了你們的太空飛車,也知道你們所說的那種超光速燃料,但是……”他望着兩位藍星人,把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紫星人遮遮掩掩的話激發了阿依爾姑麗強烈的好奇心,她眨巴着美麗的大眼睛追問,“但是什麼?”撒貝裡頗有些難為情地望着歐陽修文。歐陽修文微笑着,鼓勵他說下去。撒貝裡這才說:“但是,恕我冒昧,直說吧。你們的太空飛車不過是海市蜃樓,當真正需要超光速時,它就什麼也不是了。”阿依爾姑麗一聽驚詫地望着歐陽修文:“那怎麼辦?”歐陽修文不禁臉一紅,十分窘迫,他問撒貝裡:“為什麼會是這樣?”撒貝裡說:“你們的太空飛車有質量,有質量的東西就不會超過光速,這就像你們藍星人家裡養的雞不像野雞那樣會飛一樣。我剛才心算了一下,現在的太空飛車以超光速燃料作動力,最大飛行速度是零點九九九九倍光速。零點後面那四個九是它的大限,這就像擰到底的螺絲,再擰也不會前進了。”“零——點——九——九——九——九,”歐陽修文有點兒費勁地重複道,“這使我想起了一個故事,說的是有一對雙胞胎兄弟,在他們一百歲生日這一天,哥哥辭别弟弟去太空旅行,說好一年後回來。哥哥以零點九九九九倍光速在太空中旅行,一年後如約趕回了藍星。哥哥當時是一百零一歲,而讓哥哥大吃一驚的是,弟弟卻成了四百六十九歲的老頭,白發蒼蒼,滿臉皺紋,拄着拐杖,步履蹒跚。”聽完故事,阿依爾姑麗拍手歡迎道:“太好了,這麼說,我也可以越活越年輕喽?”歐陽修文笑而不語,因為他知道,藍星人雖杜撰了這個科幻故事,卻沒有人實現過。撒貝裡替杜撰故事的藍星人證明道:“我們紫星常有這種事,爺爺比孫子年輕的比比皆是,況且,據我所知,智慧超群的綠星人就更是這樣。”觀念正統的歐陽修文望着撒貝裡,不無擔心地說:“不會亂套吧?”撒貝裡說:“血緣關系永遠也不會亂,再說,即使亂了,還可以通過分析基因确定。”阿依爾姑麗則提醒歐陽修文:“在藍星上,舅舅是嬰兒,外甥是老頭的也不少見啊。”歐陽修文想,也是,随即轉換話題道:“這麼說,我們根本就沒有希望飛到黃星了?”撒貝裡說:“希望不能說沒有,可從我們的太空船得到一些啟發。我們紫星人的太空船最快是光速的三百倍,但與綠星人的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他們的太空船最快是光速的一千二百倍。”歐陽修文和阿依爾姑麗沒有超光速飛行經驗,不知道坐在三百倍甚至一千二百倍光速飛行的太空船裡是什麼滋味:是像白雲那樣飄起來?還是像無數蜜蜂飛進腦袋裡那樣嘤嘤嗡嗡的眩暈?還是……阿依爾姑麗問撒貝裡,撒貝裡沒有從正面回答這個不好回答的問題。他說:“即使有太空服,藍星人的身體能不能适應這麼快的速度,仍表示懷疑。”歐陽修文說:“這些都是有了超光速太空飛車以後考慮的事,可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擁有超光速太空飛車?”撒貝裡說:“我們的太空船,也就是你們藍星人眼裡的星際母艦,或UFO,之所以能夠超光速飛行是由于有兩個關鍵的東西。”歐陽修文趕忙問:“是哪兩個關鍵的東西?”撒貝裡說:“一個是負物質,一個是宇宙能。正是這兩個神奇的東西,使我們的太空船具有了超光速飛行能力。”然而什麼是負物質,什麼是宇宙能,在藍星人的字典裡還是一片空白。歐陽修文和阿依爾姑麗茫然地望着撒貝裡,撒貝裡不得不花了較長時間對負物質和宇宙能進行解釋。他說:“負物質就是具有負質量的物質,你們藍星人看不見,我們紫星人能看見。這種看不見的負物質廣泛存在于宇宙空間,它們産生的負質量和看得見的物質産生的質量正好抵消,或者說相等,這使得我們生活于其中的宇宙能夠保持穩定狀态。其道理就像加了重物的天平,你必須在另一頭給它加相同重量的砝碼,否則它就會不穩定,傾斜。”衆所周知,看得見的物質占有空間,譬如酒瓶裡裝滿了酒,除非把酒倒出來,否則就裝不進别的占有空間的東西。看不見的負物質就不同了,它不占有空間,裝滿了酒的酒瓶完全可以再裝進負物質。紫星人的太空船就是這樣,它本身是一些看得見的有質量的物質,但它可以不斷地從周圍環境中吸收負物質,當負物質像水溶解冰糖那樣把太空船完全溶解後,太空船就看不見了,就消失了,而當負物質像海綿裡的水一樣被擠出來後,太空船又看見了,又出現了。“所以,”歐陽修文說,“在我們看來,你們的星際母艦來無蹤去無影?”撒貝裡微笑。阿依爾姑麗說:“我們藍星人也有隐身技術,主要用在國防上,像隐身戰機、隐身軍艦……每個國家都造了一大堆,可那些玩意兒都是騙間諜衛星和其他一些高科技偵察手段的,肉眼都能看見,你們的星際母艦才是真正的隐身技術,與之相比,我們的隐身技術充其量不過是自己騙自己。”撒貝裡說:“那是你們這麼看,我們并沒有覺得采用了隐身技術,因為我們看得見,我們潛在的敵人綠星人就更是看得見。”“噢——”阿依爾姑麗發現自己一不小心露了怯,臉不禁一紅。撒貝裡說:“我見過你們藍星人的潛艇,也知道,那種長長的像鲸魚的家夥能夠下潛,是由于它泵進了大量海水。它自身的重力超過了海水對它的浮力,所以它從海面上消失了,而當它泵出所有海水,它自身的重力由于小于海水對它的浮力,所以它又出現在了海面上,而當它泵出部分海水,它就會停留在海面下一定深度的地方,既不上浮也不下沉。在這個一定深度的地方,由于潛艇受到的浮力和自身産生的重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受到的總力為零,所以潛艇可以在水下航行。”其實這很像紫星人的太空船,當太空船吸收的負物質産生的負重量和太空船自身産生的重量大小相等時,由于方向相反,太空船總重量為零,這時太空船可以以光速甚至超光速飛行,而當沒有負重量或負重量小于重量時,太空船以亞光速航行,但是當神奇的負重量達到一定程度後,太空船在我們藍星人看來,會像潛艇一樣從視野中消失。負物質對于太空船的用處就是這樣,它一方面決定了相對于藍星人眼睛的隐身性能,另一方面決定了能不能以光速或超光速航行。當然太空船物質和它所吸收的負物質總量為零,這隻是光速或超光速飛行的前提,要想真正實現這個目标,還必須有足夠的動力,動力從哪裡來呢?撒貝裡說:“我們的太空船使用的動力是宇宙能。什麼是宇宙能呢?它實際上是使宇宙裡大大小小的天體飛快旋轉的能量。它是當初宇宙誕生時産生的,之後廣泛存在于宇宙空間,哪怕是角角落落。紫星人的祖先發明了一種收集宇宙能的機器,用作太空船的引擎。它能夠使太空船不斷地加速,加速,再加速,直到達到光速,超過光速。宇宙能對于太空船的用處就是這樣,它是一種神奇的能源,來自宇宙,而又無處不在,比陽光還要安全、清潔。”歐陽修文問撒貝裡:“是不是所有的UFO都是這樣?”撒貝裡搖搖頭:“據我所知,綠星人的太空船就不是這樣。”然後紫星人向藍星人介紹了綠星人的太空船是怎麼回事。撒貝裡說:“綠星人發明了一種物質轉換器,它能将太空船以及裡面的人和其他東西變成超物質。什麼是超物質?它是一種神奇的物質,無論是藍星人還是紫星人看來,都像無線電波一樣視而不見,當然智慧超群而又神通廣大的綠星人除外,他們能看見這些看起來不可思議的東西。超物質天生以超光速傳播,不需加載任何能量,就像你們一生下來就會吃奶啼哭并不需要教一樣。有了這麼好的東西,綠星人想去哪裡,隻要事先确定好目的地,然後輕輕揿下物質轉換器的開關,一切就OK。超物質到達目的地後,奇妙的物質轉換器又讓它變回看得見摸得着的物質,然後太空船在想去的地方着陸。”由于超物質看不見,摸不着,不占空間,所以能輕易遁到地裡、遁到牆裡、遁到水裡、遁到其他一些看得見的物質裡,所以綠星人的太空船來無蹤去無影,突然拐彎,突然停住,從山體裡出來,遁入山體裡,看起來就像神話故事一樣不可思議。但在近距離旅行時,綠星人一般不用物質轉換器,而是用意念能——一種驅使人想幹什麼的能量駕駛。藍星人也有意念能,但比較原始,比如氣功師的氣功,比如巫師的詛咒。盡管用意念能駕駛太空船不能以光速或超光速飛行,但好處是省去了添置引擎、燃料,另外,還可以欣賞沿途風光。在介紹過程中,撒貝裡始終沒有忘記強調,有關綠星人的若幹細節他們紫星人“确實也不清楚”,因為人家畢竟是比他們更為高級的生命,許多事情在他們的世界裡也是謎,而且由于了解得多,謎也相應得多。既然撒貝裡如此深谙宇航之道,歐陽修文請教道:“你看,我們的太空飛車該怎麼辦?”撒貝裡看了一眼阿依爾姑麗,又望着歐陽修文建議:“既然我們沒有綠星人的物質轉換器,那就隻好用負物質了。”“可我們沒有。”歐陽修文流露出擔心的目光。撒貝裡拍拍他的寶貝挎包,然後撲哧一笑。歐陽修文釋然,開始思索神奇的負物質怎樣使太空飛車隐身,又怎樣使太空飛車超光速。他想,既然有質量的物質總是往下沉,那麼有負質量的負物質是不是總是往上浮?噢,就像吸了毒品的感覺,整個人輕得冒泡泡,飄起來。當然,歐陽修文沒有吸過毒品,那種感覺是從小說裡看來的,小說是作家的想象。這就是科學家,對未知的領域充滿了好奇,喜歡動腦筋。凡人就不同了,趁這工夫,阿依爾姑麗問:“你們用宇宙能作動力,我們用超光速燃料,能代替嗎?”撒貝裡說:“能。”于是,她興奮地說:“既然這樣,就别浪費時間了,幹呗。”說着,她站起來。歐陽修文一邊示意她坐下,一邊說:“可我發現,庚星上幾乎沒有超光速燃料。”“有!”撒貝裡肯定地說,“吃飯的時候,我看書了,書上說這裡的山區有你們說的超光速燃料,而且成色好,足夠十艘超光速船來回黃星十次了。”“太好了!”阿依爾姑麗拍着手高興得像個小孩子。歐陽修文開動大腦想了一會兒,然後皺起了眉:“其實,超光速燃料用于宇航是我的發明,我不懂宇航,所以太空飛車才隕落在了庚星。”撒貝裡說:“我知道你們所說的超光速燃料,在古代我們就是用這種東西做太空船燃料,我們的祖先學名叫它‘煤’,民間叫‘炭’,也有叫‘煤炭’的,用于宇航完全沒有問題。”“當然,我們的‘煤’跟地球人的‘煤’還不是一回事。”歐陽修文又請教道:“撒貝裡,你說,改造好還是重建好。”撒貝裡說:“當然是改造好,這樣快啊。”歐陽修文低頭思索。阿依爾姑麗說:“可弄好了太空飛車,我們去哪裡?”歐陽修文說:“當然是去天鵝座的黃星。”随之,他又補充道,“實在不行,也可以就近找一個合适的星球,然後……”阿依爾姑麗又問撒貝裡:“那——你呢?”撒貝裡說:“我去你們老家藍星,我的使命在那裡。”“可我們隻有一台車,不能掰成兩半啊!”歐陽修文說,愁雲随即布滿了他的雙頰、眉毛、額頭,“你們的船要是不摔成碎片就好了,可以像我們的一樣進行修複。”撒貝裡苦笑,他本想糾正歐陽修文:“不是摔的,我們的船根本就摔不壞,而是炸的,被綠星人威力強大的反物質彈擊中後炸的。”但他覺得這些都是廢話,就沒有說。阿依爾姑麗出主意道:“那就先送撒貝裡去藍星,然後再去黃星。”“不妥,不妥,”歐陽修文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恐怕回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阿依爾姑麗仔細一想,也是,就不再言語了。歐陽修文建議:“實在不行,就再建一台。”阿依爾姑麗立即鼓掌稱好。撒貝裡雖覺得再建一台會拖延時間,弄不好車還沒有建好,綠星人就找來了,但由于沒有更好的對策,也隻好同意了。這樣這件事就定下來,接下來阿依爾姑麗提議,既然将有兩台太空飛車,為了區别該給它們起上名字,她征詢的目光望着撒貝裡。撒貝裡的櫻桃小嘴笑了笑,說:“我是客人,尊重你們的意見。”阿依爾姑麗不勉強,征詢的目光望着歐陽修文。歐陽修文轉動科學家的大腦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自言自語道:“兩台車,一台去黃星,曲線救星,一台去藍星,負有使命……”猛然他擡起頭來,一隻眼望着阿依爾姑麗,一隻眼望着撒貝裡說,“我們所在的這台,也就是将要改造的,叫‘拯救藍星’号,将要新建的那台,叫‘天河使者’号。你們看,行不行?不行,我再想。”“拯——救——藍——星,天——河——使——者……”阿依爾姑麗喃喃地重複着,“好聽,又有意義,我看行。”撒貝裡沒有意見。于是,還是腹中嬰兒的太空飛車的名字就這樣确定下來。大家沉浸在“嬰兒”即将誕生的喜悅中,過了一會兒,撒貝裡說:“為保險起見,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天鵝座黃星了,那是一顆危險的星球,去我們仙女座紫星吧?”歐陽修文吃驚地望着撒貝裡,心想,這不是開玩笑嘛,黃星離這裡隻有十二光年,而紫星離這裡遙遙二百萬光年,二百萬光年呢,還不老死在路上。撒貝裡真真切切地聽到了歐陽修文的心裡話,随即解釋道:“你根本不用擔心,超光速飛行時,時空會倒流,你不但不會變老,還會更年輕呢。”阿依爾姑麗擔心了,問撒貝裡:“我們的大人類學家該不會變回嬰兒吧,那樣的話我可就累了。”“怎麼可能呢?”歐陽修文嗔怪地看了一眼阿依爾姑麗說,“假如我變回嬰兒,你早就變沒了,到時候還不是我替你着急啊。”阿依爾姑麗一想,可不是嘛,于是不自覺地緊張起來。見狀,撒貝裡安慰道:“别怕,超光速旅行時,人的确會變得年輕,但當停止後會自然恢複到原來的模樣。”阿依爾姑麗一聽,這才松了一口氣。歐陽修文說:“你的意思是,對于超光速飛行來說,十二光年和二百萬光年對于一個人身體狀況的影響沒有什麼兩樣?”對此,撒貝裡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這個紫星人不想回答問題時就是這樣。歐陽修文說:“要是這樣,那當然好了。”撒貝裡說:“其實,太空船的速度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黃星是一個蠻荒星球,不開化,到處彌漫着令人窒息的臭雞蛋味兒,而且,在沙漠、灌木叢、荒山裡到處有毒物。在古代,我們的探險隊去過那裡,十個人隻回來了一個,有九個永遠死在了那裡,因為那時候我們還不會靈魂珠技術,唯一回來的一個讓我們知道了黃星是我們的克星,從此就再也沒有人敢去了。後來,‘去黃星’成了一個典故,就是‘懲罰’的意思。”歐陽修文不解地搖頭。撒貝裡說:“不像你們藍星,我們紫星沒有警察,沒有監獄,沒有法官,要是誰犯了罪,我們就在他腦海裡詛咒,當然罪行不同咒語的輕重也不一樣,說‘去黃星’是我們最嚴厲的懲罰之一,就像你們藍星人的死刑。”阿依爾姑麗禁不住問:“這麼說,黃星上有你們很多囚犯喽?”撒貝裡笑了,說:“當然了,我們不會真的送罪犯去黃星,罪犯也不必主動去黃星,實際上,即使是我們最嚴厲的懲罰,也僅僅是道德的譴責而已。”歐陽修文說:“當初我是覺得黃星偏僻荒涼,是綠星人躲之唯恐不及的地方,才決定去那裡完成我的使命,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猶豫了。”撒貝裡趁機鼓動說:“别猶豫了,去紫星吧。”歐陽修文很為難的樣子,說:“冒昧地去紫星,不會把我當奸細抓起來吧?”“這你放心,”撒貝裡說,“我現在就幫你聯系。”說完,他背起挎包就出去了,歐陽修文和阿依爾姑麗緊緊跟在後面。三人來到戶外,這時正值午夜時分,星光朦胧,耳畔不時傳來咝咝的火山噴發聲,仿佛巨蟒正爬過草叢,而遠處裸露的群山也頻頻被閃電曝光。撒貝裡摘下頭盔上左邊的金屬球拿着,放在櫻桃小嘴前,就像對着麥克。随着嘴唇不斷翕動,撒貝裡頭盔上右邊的金屬球向空中發射出一串串藍色的火花,細看,火花裡有文字、有聲音、有畫面,但來不及辨認,火花就鑽進了夜空裡,接着又從深不可測的夜空裡鑽出了一串串藍色的火花,進入撒貝裡頭盔上的金屬球裡。聯絡完畢,撒貝裡把金屬球放回頭盔上,向兩個藍星人走來。歐陽修文問:“在屋裡通信不是更方便嗎?”撒貝裡說:“噢,剛才信号太弱,在戶外信号好多了。”“噢——”歐陽修文明白了,藍星人的森星通有時就是這樣,“聯系上了嗎?”“聯系上了,”撒貝裡說,“我們總統說,非常歡迎你們去天河國,願意無償提供一切便利條件。”“太好了!”歐陽修文說,“那,我們就去天河國了。”于是,三人高高興興地返回了岩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