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們介入政治,不全為“捍衛财富”,也夾雜.."/>
人人書

雜誌

保存到桌面 | 簡體人人書 | 手機版
傳記回憶文學理論偵探推理驚悚懸疑詩歌戲曲雜文隨筆小故事書評雜誌
人人書 > 雜誌 > 西方富豪為何熱衷政治?

西方富豪為何熱衷政治?

時間:2024-11-07 05:55:53


    富豪們介入政治,不全為“捍衛财富”,也夾雜“志願主義”情結。在商業領域的成功,賦予某些富豪“一切皆有可能”的意識,促使他們敢于闖入政治領域。摘自《南風窗》

雷墨/文

“我有一架飛機,兩艘遊艇,4套别墅和5個政客。”美國《紐約客》雜志一幅政治諷刺漫畫中,億萬富豪的這句自我介紹,可謂對美國金錢與政治關系的經典闡釋。美國是世界上最富有,也是最盛産富豪的國家。探讨富豪為何熱衷于政治,美國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樣本。美國總統初選将在今年2月拉開戰幕,美國社會的“政治季”也是富豪們的“興奮期”。

2015年12月17日,剛剛主持了共和黨總統參選人辯論會的拉斯維加斯“賭王”謝爾登·阿德爾森(以淨資産314億美元位列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第18位),與共和黨總統候選人中目前人氣最高的唐納德·特朗普私下會晤,阿德爾森贊特朗普“有魅力”,特朗普稱阿德爾森“了不起”。但阿德爾森次日在澳門稱,他尚未決定支持哪位總統參選人。

自稱“百億美元身家”的特朗普,仍冀望得到共和黨長期的大“金主”阿德爾森的垂青,足以說明美國選舉政治離不開金錢支撐。而放眼當今世界,盡管億萬富豪競選一國首腦成功的案例隻在意大利、烏克蘭、泰國、格魯吉亞等少數國家發生過,但富豪通過遊說立法機構、贊助政客而介入政治的情形卻比比皆是,富豪的政治影響力是我們這個時代必須關注的現實。

新“造富”時代

富豪介入政治的一大背景,是全球正經曆新一波“造富”時代。也就是說,以曆史維度來衡量,世界範圍内的富豪數量達到了新的高點,财富也越來越向富豪們集中。

根據樂施會(Oxfam)2014年初發布的報告,2014年世界上最富有的1%人群,所擁有的财富占全球總财富的48%。也就是說,除開這“1%富豪”以外的99%的人,“分享”剩下的52%的财富。該報告還預計,“1%富豪”所擁有的财富份額占比,将在2016年超過50%。

富而優則介入政治,這個邏輯早已嵌入西方政治文明的基因中。公元前1世紀羅馬首富克拉蘇,據說他的财富可與當時的羅馬國庫媲美。擁有富可敵國财富的克拉蘇,人生的主要經曆卻是參與羅馬的政治紛争。不過,具有現代政治意義的金錢與政治關系,最早發生在17世紀的英國。當時已被君主立憲“削權”的威廉三世國王為了籌措戰争經費,向私人銀行家借款,由此開啟了政治與金錢聯姻的序幕。如今美國的總統候選人們,問鼎白宮也需要大把的金錢。

金錢與政治聯姻

富豪們投巨資到政治領域,總的來說是為了獲得回報。美國學者福山将此稱為“互惠的利他主義”。他在2014年一篇題為《衰敗中的美利堅》的文章中稱,互惠的利他主義在華盛頓很盛行,這也是利益集團成功“腐蝕政府”的主要渠道。這些利益集團僅通過政治捐款就可以合法地影響國會議員,從而期待獲得非特定的回報。以個人所得稅為例,雖然美國有像巴菲特這樣喊出“向我征稅”的極個别富豪,但絕大多數富人是反對提高富人所得稅稅率的。克林頓政府時期的1992年,美國富豪個人所得稅稅率是27%,2012年這一比率降至17%,結果就是巴菲特的個人所得稅率,比他的秘書還低。

美國西北大學政治學者傑弗裡·溫特斯,在其2011年出版的《寡頭政治》一書中,對此做了詳細的闡述和分析。他在書中提到,在美國存在一個專為富豪服務的“收入捍衛行業”,這個行業由精明的會計專業人士、巧舌如簧的律師以及神通廣大的遊說團體組成。這些人通過對國會議員的影響,在稅法中植入隻有高智商專業人士才能看懂,并且足以把稅收職能部門“繞暈”的條款,達到為富豪減稅的目的。盡管美國社會對富豪這種“合法”避稅頗多不滿,但有國會議員充當“防波堤”,即便是多次誓言要提高富人稅的奧巴馬總統也無能為力。

當然,富豪介入政治的目的不全是為了“捍衛财富”。如果說“賭王”阿德爾森極力反對網絡賭博合法化帶有個人私利,那麼身為猶太裔的他在國會“狙擊”美國與伊朗達成的核協議,則是另外一回事。出生于匈牙利的索羅斯,對包括匈牙利在内的前蘇聯國家的民主化情有獨鐘,顯然與他的政治傾向有關。索羅斯建立的非政府組織“開放社會基金會”,在這些國家發生的顔色革命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曾三度擔任紐約市長的布隆伯格,一直緻力于槍支管控。據報道,他在遊說國會議員強化槍支管控上已花費5000萬美元。紮克伯格、默多克等富豪,興趣點則在移民改革上。

富豪們介入政治的目的各異,但在動機上或多或少有相似之處。巴黎的美國大學政治學者彼特·哈格爾,稱富豪們都有較為強烈的“志願主義”情結,有的甚至是“唯意志論者”。他認為,在商業領域的成功,賦予了某些富豪“一切皆有可能”的意識,促使他們敢于闖入政治領域。索羅斯就曾公開聲稱自己“有外交政策”。俄羅斯前首富霍多爾科夫斯基,曾說過“如果有人不想做政治寡頭,那這人一定是有什麼問題”。愛招搖的富豪特朗普,在談到金錢政治時也是自信心爆棚:“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個機制,我本人就是這個機制。”

政治“富人化”

托克維爾曾在《論美國的民主》中,對美國建國者們設計的政治制度贊賞有加:“我在合衆國逗留期間遇到的一些新鮮事物,其中最引我注意的,莫過于身份平等。”他甚至擔心美國因“多數人”權力過大而出現“多數的暴政”。

目前來看,托克維爾顯然是過慮了。2012年美國總統選舉花費超過20億美元,有媒體報道今年的選舉花費可能逼近100億美元。僅希拉裡一人就計劃募集25億美元。美國總統選舉越來越“貴”已是大趨勢。在達雷爾·韋斯特看來,美國的政治正在出現“富人化”傾向。

韋斯特在一項研究中所做的調查顯示,在美國“1%富豪”中,密切關注政治的比例是84%。其中68%的人為政治人物的競選活動籌款,而美國普通民衆中這一比例僅為14%。這意味着,美國富豪的政治參與度遠高于普通民衆。

2011年席卷全美、以“99%反對1%”為口号的“占領華爾街運動”,已被事實證明在宏觀上對美國政治幾乎沒有影響。美國學者馬丁·季倫思和本傑明·佩奇所做的一項研究,在微觀層面證明了根本不存在“多數人權力過大”的問題。而當“經濟赢家”尋求将财富轉化為不平等的政治影響力時,問題就非常嚴重了。

如果說美國“情況嚴重”,那麼發展中國家财富與權力聯姻,後果則更不樂觀。樂施會的那份報告顯示,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國家,有3.6億人處于極端貧困狀态,但卻誕生了16位億萬富豪。韋斯特就對金錢與政治的聯姻在發展中國家的影響表示擔憂。他認為,許多貧窮國家法制體系薄弱,沒有穩固的選舉和治理體系來幫助平衡富人的要求與大衆的利益。在這種情況下,威權體制與軍事獨裁,就孕育出經濟财富與政治權力的“完美組合”。
   

熱門書籍

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