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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走天涯

時間:2024-11-05 02:43:37

蔣一初,就讀于上海戲劇學院戲文系,寫文章是家常便飯。不怕吃苦,但畏懼靈感枯竭。我在走過的時間裡撿拾閃閃發光的記憶,每段記憶的載體都是一軀鮮活的生命。我用他們講故事,講我的故事,講他的故事,或許也是你的故事。

赫早是個詩人,别人給我介紹她的時候會加一句:赫早是有百度詞條的,你去搜。因為寫作我認識不少小有名氣的作家,但隻認識赫早一個詩人,我覺得詩人是個很酷的身份,淩厲又有風度。

認識赫早是在去年畢業季,我給師姐們拍畢業小合影,赫早是其中之一。每次拍完,赫早都是第一個跑過來看圖的人,拍得不好會要求我重拍,當時我覺得她不是很好相處,熱情是熱情,但就是讓我莫名地覺得疏離。

之後赫早畢業了,我跟她沒有過多的交集,直到上個月我和她一起去南京,我們把白晝聊成了黑夜,又把夜一點一點地熬亮了。

赫早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詩人,她輕描淡寫自己是個寫詩的,雖然她的劇本寫得也很好,但她最在意的還是寫詩這件事。

赫早是背着一麻袋作品上大學的,她特立獨行,從來不願意加入任何一個小團體。那時的赫早像個江湖俠客,背上背着一把劍,孤身來往,胸中住着夢想。這樣的人很難在集體裡生長,赫早被人針對了,牆倒衆人推,赫早的這段記憶是鮮紅色的。

假期裡,赫早從上鋪摔了下來,頭摔破了一個口子,鮮血流了一地,但是隔壁屋的同學聽到了她的呼喊都沒有應聲。坐在醫院走廊裡的赫早很恍惚,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特立獨行不代表被孤立、被針對,不代表自己真的很酷。赫早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這件事成為了一條河,把少年赫早扔在了對岸,此時的赫早開始學習如何讓生活溫柔起來,不再處處傷人傷己。

赫早收起了鋒芒,專注于生活,在生活中挖掘更多更細膩的素材融入到劇本中。赫早是個極敏感的人,在生活中,她總是能發現大家注意不到的細節,所以她的劇本總是更能打動人。大二的時候,赫早的作品被選去南大交流;大四的時候,赫早參與畢業大戲的編劇。

赫早的人生軌迹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愛寫詩就做了詩人,出版了詩集,拿了權威比賽的一等獎;她愛寫劇本,就真的把自己的劇本搬上了舞台,編劇一詞對于她來說不是虛名。可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赫早給自己未來的規劃既不是寫詩,也不是寫劇本。赫早一直想考某知名作家的研究生,想做一個小說家,追求純文學,不為名利。

可是人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沒有人能是例外。赫早連續兩年考研都差幾分過線,但她堅持要考第三次。如果說不為自己喜歡的事情奮鬥,那麼寫字這件事本身就失去了意義。雖然說寫詩、寫劇本的載體都是文字,但不同的形式意味着完全不同的情感訴說。赫早在不同的年紀與不同的文字形式作伴,在每個時期都把寫字這件事做到了極緻,這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并不是“天賦”二字就能概括的,其中一定包含着對情感不斷的揣摩和對人物深刻的分析。

寫作的門檻太低,什麼人都能寫,寫出一點作品的人都能往自己身上貼“青年作家”“新銳作家”的标簽,但是能始終把持住自己真實想法的人并不多。很多時候,寫作成了一些人可以炫耀的手段,但赫早不屑。

五年過去了,赫早早已把鋒芒收了起來,但她依舊像個仗劍的俠客,永遠有自己的想法,不走最平坦的路。可能是在坎坷上奔跑看起來比較酷吧,我如是想。

編輯/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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