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打探,雲南唯一一個原始佤族村寨并非在普洱的西盟,而是在臨滄的滄源,名字叫翁丁佤族原始村落,于是一行四車連夜趕往滄源,開始了我們的臨滄邊境秘境之旅。
一大早天蒙蒙亮,十多人便急匆匆趕到永和口岸,對面為緬甸佤邦。這是一個高山口岸,本想趕來看日出雲海,沒想到口岸霧蒙蒙一片。
日出無果,大家一起趕到千米國畫長廊,班考民俗村就坐落在千米國畫長廊内。這長廊乃群山石壁所構,石壁上各種天然圖案,有點像桂林漓江的九馬畫山,不過沒什麼看點。畫廊的田野裡有一條收費長廊供遊客步行遊覽,在我看來純屬浪費。
我們在班考民俗村裡面轉了一圈,新意不多,村裡的老人和小孩是我們最主要的拍攝對象。
佤王宴隻能用手抓飯吃
回到滄源,尋找我們盼望已久的佤王宴。這佤王宴着實了得,一長條桌上鋪的不是桌布,而是芭蕉葉,所有的菜均不用盤,全部都在芭蕉葉上。這佤王宴不用筷子,隻能用手抓,芭蕉桌上豬肉羊腿牛幹巴、烤魚牛肚爛雞飯,各類五谷雜糧,光米飯除佤王宴上第一道名點爛雞飯(佤語“布安納亞”)外,還有白米飯和用天然可食植物染成的黃米飯、紫米飯。不愧是佤王宴,那是相當豐盛,來到佤鄉,如果不吃佤王宴,那就等着吃虧!
吃罷佤王宴,大家興緻頓時高了起來,一起趕到翁丁原生态佤族村,這是雲南邊境上唯一一個受到原生态保護的佤族村莊,所有的屋頂均為茅草覆蓋,這裡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佤寨變化巨大
剛入寨門,歡迎的木鼓立即響了起來。進入寨子,我們直奔人頭樁,村尾密林處大榕樹下有一排排密集的人頭樁,裡面曾經盛着祭祀的人頭,不過如今早已空空如也。在完全靠天吃飯的深山老林中,佤族先民為了祈求雨神和制止野獸吃莊稼的木梅吉女神,開始了獵頭祭祀活動,先砍牛頭,後砍人頭。被砍頭的常是皮膚白胡子多的外族人,他們認為這種人頭血滴在莊稼上能獲豐收。解放後民族工作隊進入佤寨,發現村寨中人頭樁最多的達一百七十多個。50年前,寨門機關重重,寨門佤語稱“司歪永”,由于互相砍人頭祭谷魂,部落之間砍殺頻繁,加上野獸出沒,寨門周圍常有陷阱,包括護寨溝、竹毒簽、刺籬笆、護寨神林等防禦工事,未經同意擅自闖入者視為入侵,輕則受罰,重則處死。
如今的佤寨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每一位佤民都友善待人,迎接你的都是一張張笑臉。年邁的寨主夫人依然笑靥如花,七十多歲的老漢楊三到身材高挑身闆硬朗,身着西裝和頭戴鬥笠,這種打扮着實有趣,雖然西裝滿是塵土,但楊老漢眼睛深凹一臉白須,神似西方傳教士。我圍着他來回打轉,問他是不是有歐洲血統,他說沒有,他就一深山裡的土老冒。他看着我半信半疑的眼神,便熱情地邀請我到他家裡做客。佤族人家的房子全用竹木制成,比較低矮,得低着頭進屋。楊老漢從木箱子裡拿出佤族衣帽穿戴上,坐在矮凳上吹起蘆笙來。我也來了興緻,接過楊老漢的蘆笙裝模作樣地比劃起來。
有趣的是,邊境一帶的少數民族非常有個性,我們剛去過的傣族男性多紋身,來到佤區,這裡的女人好煙鬥。在翁丁寨裡,每一位上了年紀的女性都是滿嘴黑牙地叼着個煙鬥。
孟定原汁原味潑水節
看完翁丁佤寨,我們沿着森林公路直插芒卡鎮,這是一條沿着邊境行走的縣道,它的西邊再無公路,而是一片茫茫的跨國原始森林。來到孟定的弄勐。弄勐是孟定鎮旁的一個小村寨,寨子裡随處可見樹上挂着日漸成熟的熱帶水果,如菠蘿蜜、無花果、檸檬、荔枝、香蕉、柚子、芒果等。在弄門佛寺裡,99歲高齡的老法師為我們做法事以保平安。與法師們的溝通非常困難,他們隻會說傣語,名字的發音用漢字根本就寫不出來。不過,雖然語言溝通不暢,卻依然難擋主賓之間的熱情和友善。傣族王家姐妹熱情相迎,在滄源吃的是佤王大宴,到弄勐則吃的是地道的傣族農家小菜,一個吃得氣派,一個吃得親民。席間,當地王家表哥講起他四個老婆的故事:一個離婚,一個病逝,一個販毒被斃,當然還有一個健在。大家一頓海喝,各自收拾停當,支起帳篷看星星。
我們此行孟定的目的是參加潑水節,由于遊客均擁向了版納,那兒的潑水節幾乎都變了味兒,甚至會發生一些糾紛。孟定的潑水節原汁原味,外人很少。有趣的是,這裡的潑水節幾乎是鎮中心主幹道上的水車大戰,各個村寨的卡車甚至是拖拉機全都傾巢而出,用塑料布将車鬥改裝成水車,村民們站在車鬥裡,拿盆打水直接與對頭來的車及路人開戰,隻見整個鎮子人聲鼎沸,水花四濺,好不熱鬧。随着節日的到來,全鎮水戰進入到高潮,最慘的是路過的摩托車,有的被水潑得到處冒煙。不過被潑者從不發火,因為濕身越多,象征着一年裡越吉祥如意。當地民衆熱情而禮貌,從不向老人和攝影者潑水。
三口岸并存
觀罷潑水節,我們趕往清水河口岸,沿途蝶舞翩翩,路旁不時有參天的大樹出現在視野裡,引得大家一陣歡呼,駐足圍觀。我則直接将車開到一棵一母七株的大樹門下,沒想到那地裡埋着些砍斷的樹根,直接把我的小車給挂在裡面,折騰半天仍無法前行,隻好強行倒車。樹根把小車的保險杠給拽了下來。找了根樹藤子,把保險杠捆綁在車上繼續前行。
離清水河口岸以西十多千米,便是鎮康縣南傘口岸。南傘既是邊關,也是鎮康的縣府。臨滄這三個口岸相距的直線距離不超過100千米,好似三江并流,這三口岸并存,也算是臨滄的一大景觀了。其中滄源永和口岸是2010年才建成的,目的是緬北勐冒山區禁種罂粟後改種烏龍茶,這些烏龍茶50%經永和口岸銷往廣東、福建及台灣等地。孟定清水河口岸與緬撣邦第一特區清水河口岸相對接,與緬撣邦第二特區(佤邦)南登隔河相望。清水河口岸對外輻射緬甸臘戌、滾弄、老街、南登等地,2004年10月被國家批準為一類口岸,其主要貿易産品有木材、礦石、橡膠、大米、芝麻及各種豆類等。而南傘口岸與緬甸重鎮果敢相連,是一個在明清時期雙邊就有來往的傳統口岸。抗戰時期,日軍就是從緬甸滾弄進入南傘的。解放後,“反共救國軍”也是在果敢和南傘間來回流竄騷擾。爆頭哥周克華也是竄到南傘并在這裡購買了槍支的。如今的南傘口岸為大衆口岸,有百貨、糧油、土特産品、五金等貿易。
臨滄邊境一帶,我們尋常人是看不到槍支這一類火爆物的,不過與當地人接觸還是能看到罂粟或穿山甲等禁物。
TIPS
建議臨滄邊關可以與普洱邊關一起掃蕩,如果不是這樣,從昆明趕往臨滄的第一個口岸永和所在地滄源共有900多千米的距離,一天是趕不到的。
臨滄邊關三個口岸可以采取東進西出的方式,即從南線昆磨高速出發,從西線杭瑞高速回程。
4天自駕旅行線路推薦(全程2000KM):
D1:昆明-420KM-普洱-185KM-瀾滄。
D2:瀾滄-260KM-滄源永和口岸-20KM-班考民俗村、千米國畫長廊-40KM-翁丁-50KM-滄源佤王宴。
D3:滄源-130KM-孟定-35KM-清水河口岸-60KM-鎮康南傘口岸-50KM-鳳尾小鎮-55KM-永德-185KM-雲縣。
D4:雲縣-60KM-瀾滄江漫灣-55KM-南澗-45KM-彌渡-20KM-祥雲-270KM-昆明。
沿途主要景觀:甯洱茶馬古道、班考民俗村、翁丁佤寨、臨滄三大口岸、孟定下城大佛寺、弄勐弄門佛寺、一母七株大榕樹、瀾滄江溫灣、南澗冬櫻谷、彌渡文盛街永和村茶馬古道、祥雲省級曆史文化街區、惠民公園青海湖、雲南驿茶馬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