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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宋詞去遊春

時間:2024-10-28 02:25:21

春歸大地醒,萬物生光輝。在和煦的陽光下,萬物複蘇。放眼望去草長莺飛、花紅柳綠,不複冬季的凋敝蕭瑟。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細細密密的春雨伸展着懶腰,彈奏着小曲如煙如霧、如絲如夢,飄飄灑灑、纏纏綿綿地帶着詩情畫意灑落人間。春雨深情吟唱着,融化了冬雪、瓦解了寒冰,叮叮咚咚地表達着對春的無限贊頌。春天的雨,比冬天朦胧,比夏天輕柔,它是春天的音符,春天的聲音。

“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何時收拾耦耕身”,在雨後的草地、田野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時,蘇轼也不禁産生了遠離仕宦生涯、躬耕于田畝之間的向往。待到暮春時節,盡管對春光漸逝也有所惋惜,但一貫樂觀豪放的蘇轼,仍然用“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的優美詞句,刻畫出了一幅生意盎然的晚春圖。

春天裡的開封古城沐浴着陽光,在微風的吹拂、細雨的滋潤下,煥發着勃然生機。信步徜徉在古城内外,思緒已然穿越千年,正是在那時,中華文化迎來了巅峰時刻。其中,宋詞更是其中一顆璀璨的明珠。它以姹紫嫣紅、千姿百态的神韻,與唐詩并稱“雙絕”。想起遠在千年前的宋代詞人寫在春天裡的大作,覺得與季節很契合,一起來看看宋代詞人筆下的春天是什麼樣子的吧!

宋朝詞人晏殊筆下的早春充滿了生活氣息——“帝城春暖。禦柳暗遮空苑。海燕雙雙,拂揚簾栊。女伴相攜、共繞林間路,折得櫻桃插髻紅。昨夜臨明微雨,新英遍舊叢。香車寶馬、欲傍西池看,觸處楊花滿袖風。”(《玉堂春》)新芽的柳樹、開花的櫻桃、雙飛的燕子、相攜的女伴以及下阙中因為黎明下了一場春雨,出門迎面的春風和看到遍地落下的楊花都極具生活情趣。在詞人的描述下猶如展開一幅美麗的春天的畫卷,極具美感。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歐陽修,《浪淘沙·把酒祝東風》)是誰手舉酒杯邀春共飲?為的隻是讓東風的腳步走得慢些、再慢些,好使自己與好友久别重逢、故地重遊的美好時間多些、再多些,讓自己與好友分别的時刻來得晚些、更晚些;“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歐陽修,《浪淘沙·把酒祝東風》)今日遊賞後朋友又将分手,誰能預料明年今日又将如何?遂以“聚散”二句以“苦”“恨”二字概括無奈的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苦恨交加、聚散無常的人生感受。最後,更以“今年花勝去年紅”,預期“明年花更好”,映襯明年朋友聚散之難蔔,不知與誰一道重來洛城遊芳,更進一層地深化了這種人生聚散無常之感。将三年的花加以比較,層層推進,以惜花寫惜别,而别情之重,亦說明同友人的情誼之深、詞人的重情重義。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熏風暖搖征辔。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闌倚。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踏莎行·候館梅殘》)在歐陽修的這首抒寫與自己的有情人離情别愁的詞作中,全詞更是悱恻幽回,情深意遠。候館、溪橋,點明征途;梅殘、柳細,點明時節。就在這明媚的春色之中遠行的旅人拉着缰繩,行色匆匆。迎面吹來的風是暖和的,地面初長的嫩草散發出的芬芳令人清爽。可是這明媚的春景并沒有給旅人增添一點快樂,相反,他離家越來越遠,就越來越感到那一片離愁的沉重,離愁逐漸地擴散開來,變成了一片無窮無盡、看不到頭尾的綿綿不斷的春水。先是将春色飽滿地描寫一番,讓人覺得春光實在明媚可愛,然後筆鋒一轉,抒發旅人的懷鄉之情,把離情濃愁加以誇張渲染。

下阙寫行者由己推人,想到樓上的愛人了。猜想她也一定有着同樣的感覺。她必然會痛心流淚,傷心時,隻能登上小樓,眺望遠方,可是,能望到的,隻不過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那盡頭,又有春山擋住了視線,而她牽腸挂肚的人兒,又在春山之外,如何能看得見呢?寫“柔腸”為“寸寸”、寫“粉淚”為“盈盈”,行文層層深入,最後兩句重複“春山”,用意深刻。這春山是倚樓遠望的閨中人窮盡目力所能達到的地方,又是她的想象所能達到的極限,遠方到底怎樣,她不得而知。然而越過了春山,也就是越過了她的目力和想象之所及,但她還是要倚那危欄。遠行的旅人如此為閨人所想,就顯得兩人感情的愈加深厚,離别的愈加苦痛了。這就是結句“行人更在春山外”數百年來,不知感動過多少人的緣故吧。

宋詞裡的春天不光充滿了離愁别緒,也有嬌憨可人、充滿青春氣息的少女。在李清照《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的描述中就有這樣一幅美麗畫面:“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在春天标志性的“風聲大、雨點少”中的早上,一個夜醉初醒的少女惺忪着雙眼為院中的海棠擔心,一個“試問”把一個少女想問又怕聽到不好消息的心情表達得淋漓盡緻,而“卷簾人”的“卻道海棠依舊”,既讓少女欣喜又明知不可能而反駁嗔歎道“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這首小令,有人物,有場景,還有對白,充分顯示了宋詞的語言表現力和詞人的才華,絕妙工巧,不着痕迹。詞人為花而喜、為花而悲、為花而醉、為花而嗔,以花自喻,雖為傷春之作,卻是充滿了少女爛漫的情懷。

宋代的詞人名人輩出,詠春之作也是浩如煙海、不勝枚舉,感受着相隔千年的古人的喜怒哀樂,也為眼前的美麗春景增添了許多的詩情畫意,給人以心靈的洗禮,升華個人的情感體驗,把平凡的生活藝術化,徜徉在宋詞的春天裡,不勝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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