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書

雜誌

保存到桌面 | 簡體人人書 | 手機版
傳記回憶文學理論偵探推理驚悚懸疑詩歌戲曲雜文隨筆小故事書評雜誌
人人書 > 雜誌 > 文雅賢惠的少帥夫人于鳳至

文雅賢惠的少帥夫人于鳳至

時間:2024-10-24 10:49:22

張學良與于鳳至(左)于鳳至,東北軍少帥張學良的夫人,字翔舟,1897年農曆五月初八出生于吉林省公主嶺市(原懷德縣)南歲子鄉大泉眼村,父親于文鬥在雙遼縣鄭家屯以開糧棧為生。于鳳至八九歲時就上私塾念書,這在當時是鮮見的。她一入學就顯示出不凡的天資,書背得流利通暢,深受老師贊許。于是,于文鬥接她到鄭家屯官學念書。中學畢業後,于鳳至考入奉天女子師範學校,是一名品學兼優的高才生。她是一個既懂事又溫文爾雅的好姑娘,窈窕身材,鵝蛋形的臉龐,細眉毛大眼睛,秀麗聰慧,穩重端莊。父母愛如掌上明珠。

于鳳至在鄭家屯念書的時候,張作霖帶領巡防營剿土匪進駐于此,指揮部就設在于文鬥的糧棧院内。于文鬥與張作霖交往甚密,張每看到于鳳至都滿口稱贊她聰明賢惠、标緻大方。有一天,張作霖偶然得知,于鳳至的八字顯示她是“鳳命”,不禁喜上心頭:兒子張學良是“将門虎子”,于鳳至是“鳳命千金”,可謂天賜良緣。張作霖遂托親信向于家提親,張學良10歲、于鳳至12歲時即訂婚,并于五年後結婚。

婚後,于鳳至回家省親,看到家鄉還沒有學校,回去和張學良一說,張先後兩次彙去兩萬現大洋,修了兩棟磚瓦結構校舍,命名為“新民小學”。學校聘請于鳳至的哥哥于鳳翥為董事長,劉春田為校長,教員有周祝三、葛東升等人。學生一律免費入學,教師工資和學校經費由東北邊防司令部教育秘書處直接撥發。

張家權高勢大,門庭顯赫,但于鳳至從沒有因此而盛氣淩人,而是仍然溫雅如初,手不釋卷,常赴東北大學聽課,以求新知。張學良從東北講武堂畢業後,在軍隊裡從團長、旅長升到軍長,并代父處理一些日常事務。張學良統兵出征前,于鳳至都拿出自己的積蓄購置物品,親往軍營慰問;戰時又赴後方醫院慰勞受傷将士,因而深得将士們感激,使之在戰場上莫不奮勇當先,效命捐軀。

對于公益事業、慈善團體,于鳳至亦積極提倡贊助。她尤為重視教育,熱情鼓動張學良在各地開建中小學。每逢奉天省舉行體育運動大會,于鳳至均以私蓄資助獎品并登台頒發,深得衆望。當時,社會團體和各界人士特别是婦女界多要求她出任要職,但于鳳至從不為之所動,而是平居治家,諸事儉約,對公婆孝敬恭順,對丈夫相敬如賓,對傭人和藹善良,因此深得張家上下的尊重與敬愛。

張學良一向把于鳳至稱為“大姐”,兩人伉俪情深。于鳳至看到張學良終日操勞,而自己不能在軍政事務上為他分憂,便想給他物色一個高水平的賢内助。這時,于鳳至發現趙一荻給張學良的印象很好。她也很喜歡趙一荻,認為趙不但長相出衆,而且聰明過人,精通外語,是一位有才有識的女性。張學良就任東北邊防司令長官後,于鳳至便讓他把趙一荻接到沈陽當他的随身秘書,還在帥府外購置了一幢小樓,專門給她住。于鳳至如張學良一樣親熱地稱之為“小妹”,趙一荻臨産時,于鳳至還為她縫做幼兒衣褲。趙一荻對于鳳至亦特别敬重,稱她為大姐,兩人情同姊妹。

于鳳至生活照因于鳳至是長媳,帥府内許多事務均由她出面料理,件件都做得精心周到。1928年6月4日晨5時許,張作霖乘專列路過皇姑屯時被日本人埋設的炸藥炸亡。當時日本人在沈陽附近已調集重兵,如果死訊傳出,日本人就會趁機出兵。因此,張作霖的壽夫人(即五夫人)和于鳳至、參議長臧式毅、醫官杜澤先密議:對外隻說大帥身受輕傷,不日即可痊愈。帥府隻許進不許出。由于帥府内保守機密,諸般事項一如往常。于鳳至按時“給張作霖送飯”,飯量日漸增加,每逢送完飯,于還對帥府人員說:“父帥的傷快好了,用不了幾天就能下地啦。”日本人摸不到底細,特意派關東軍司令本莊繁的夫人和總領事林久治郎的夫人以探病為由,到帥府觀察動靜。她們進入帥府後,但見平靜如常,尤為意外的是壽夫人和于鳳至竟然盛裝出迎,滿面春風。日本人大失所望,出兵行動不得不偃旗息鼓。張作霖死後,手握重權的奉天軍參謀長兼東北三省兵工廠總辦楊宇霆從不把張學良放在眼裡,與其心腹常蔭槐串通一氣,處處與他作梗。張學良意欲易幟,歸服南京中央政府,但楊、常因别有用心,堅決反對。日本是外敵,楊、常是内患,内患不除,裡勾外連必然釀成大禍。然而楊宇霆在東北軍裡是有功之臣,去留難以決斷。一天夜裡,張學良久久不能入睡。于鳳至深知他的心情,為了助他早作決斷,便說:“漢卿,我用銀圓給你算一卦,看看如何?”說着拿起一塊有袁世凱頭像的銀圓,站起來說:“如果是人頭像着地就除掉楊、常;人頭像沖上就留。”她手一撒,銀圓落地,恰恰是人頭像着地。于鳳至說:“漢卿,你看,人頭像着地啦。”張學良說:“我不相信那一套,那能頂什麼用?”于鳳至說:“你不相信,我再扔一次看看。”第二次扔完,仍然是人頭像着地,又扔第三次,還是如此。其實,于鳳至是有意将人頭像沖下将銀圓扔到地上的。張學良因此下了決心,以打牌為名請來楊、常,令其飲彈斃命,根除了内患。

東北淪陷後,舉國上下民怨沸騰,稱張學良為“不抵抗将軍”。張學良心神不安,内疚不已。這時,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給中國人民帶來了希望,也使張學良有所覺醒,内心裡産生了向往。他說:“當是時也,共産黨之停内戰,共同抗日,高唱入雲,實攻我心,不僅是對良個人,并已動搖了大部分東北将士。”于鳳至深知張學良的沉重心情,期望找機會勸說他。一天,于鳳至的女兒張闾瑛做了一件紅裙子,高興地穿給爸爸媽媽看。于鳳至借機問闾瑛:“你喜歡紅色?”闾瑛天真地回答說:“我喜歡紅色,媽,你喜不喜歡紅色?”張學良在一旁聽母女一問一答,若有所思。闾瑛又撒嬌地問他:“爸爸,你喜不喜歡紅色?”張學良深知于鳳至此舉的深義,點了點頭說:“我也喜歡紅色。”

日本侵占了東北,國内群情激憤,蔣介石卻利用這個機會,意圖把張學良調離東北軍,以便自己下令派東北軍去“圍剿”陝北紅軍。他特意對張學良說:“現在民怨難平,就像一個小船載了兩個人,遇見了險情,必先下一個人方可無虞,現在不是你下台,就是我下台。”于是張學良辭掉東北邊防軍司令長官兼陸海空副總司令職務,飛往南京“養病”,又于1933年4月帶于鳳至到意大利“考察”。當蔣介石派人調遣東北軍時,将士們表示必須張學良親自下令才能開拔,蔣介石隻好拍電報追回張學良,并委任張為“西北剿共副總司令”。然而到西安之後,張學良對蔣介石進行了兵谏,發動了舉世矚目的西安事變。宋美齡和宋子文自然想到了于鳳至:她曾認宋美齡的母親為幹娘,由她給張學良寫封信,叫張學良放回蔣介石,她必然應允。不料于鳳至當即回絕了這一要求:“西安事變,我沒在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再說漢卿從來不讓我過問他的政事,就是寫了信也沒用。”她用實際行動支持了張學良。

1930年,蔣介石在私邸接見國民黨海陸空軍副司令張學良及夫人的合影。從左至右:張學良、宋霭齡、于鳳至、宋美齡、蔣介石

宋美齡、于鳳至、宋霭齡西安事變使蔣介石對張學良懷恨在心。張學良把蔣送到南京後,即被秘密軟禁起來。于鳳至接到電報後急忙回國。蔣介石把張學良和于鳳至秘密押送到湖南沅陵縣鳳凰山上的一座古廟裡,由一個特務頭子及其妻子進行嚴密監視。于鳳至對張學良百般慰藉,為了排憂解愁,二人共同寫詩畫畫,有時打打網球。患難與共、風雨同舟的夫妻情誼,使張學良深得寬慰。此間,張學良曾給于鳳至寫了一首詩:

卿名鳳至不一般,

鳳至落到鳳凰山。

深山古刹多梵語,

别有天地非人間。

詩中表達了張學良對于鳳至的敬愛,并隐露出對反動派倒行逆施的憤慨。

當張學良被蔣介石押往台灣的時候,為了孩子們的未來,于鳳至忍痛割舍了夫妻深情,讓趙一荻陪同張學良赴台,自己帶領子女去美國,擔負起撫養的重任。此間,于鳳至曾幾次去台灣看望張學良和趙一荻。

後來,張學良信奉了基督教,而接受洗禮的教徒必須遵循一夫一妻制。為此,張學良給于鳳至去信征求意見。于鳳至回信說:“我同意和你辦離婚手續,願你早日和一荻補辦婚禮,成為合法夫妻。這不但為了接受洗禮,更重要的是因為趙四小姐在你身邊多年,尚沒有個正當名分,這對孩子們也有某些影響。我在晚年能成全你和一荻的好事,我也深感欣慰。”于是,1964年7月4日,張學良和趙一荻在台北補辦了婚禮。■

作者系遼甯省公主嶺市政協文史辦幹部,該文系其采訪于鳳至的侄子,張學良的老部下荊有岩、郭維城、陳大章等,并參照有關史料整理而成
   

熱門書籍

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