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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上的駿馬傳奇

時間:2024-10-23 02:12:06


    馬,既是人類必不可少的交通運輸工具,也是人類的忠實朋友。古往今來,絲綢之路上關于駿馬的話題,說不完,道不盡,綿綿延續。

文/馬新芳馬元麗

汗血寶馬和龍馬精神

中國對汗血馬的最早記錄是在2100年前的西漢。漢初白登之戰時,漢高祖劉邦率30萬大軍被兇悍勇猛的匈奴騎兵所困。這給漢高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當時,汗血寶馬正是匈奴騎兵的主要坐騎。

漢武帝劉徹繼承了文景之治的帝國大業,16歲登基當皇帝,雄心勃勃勵精圖治,立志再創大漢王朝輝煌。然而,他卻面臨着西北邊境上匈奴的侵擾。由于匈奴騎兵的快速機動性以及馬背上娴熟的弓箭技術,使漢帝國在常年的戰争中屢戰屢敗。

對此,漢代禦史大夫晁錯這樣分析:匈奴地形、戰術與中原不同。上坡下山,跨越溪流,平原上的馬不适應;道路險峻,而且要在奔馳中射擊,大漢的騎兵也不适應。而匈奴這個馬背上的民族,依仗着對戈壁大漠草原的适應性,可快速出擊,可迅速撤退。匈奴全民皆騎兵,從孩提起就騎馬馳騁于大漠草原。對此,漢武帝登基後,一方面實施移民戍邊、寓兵于農的政策,從内地移民10萬到西北邊疆,建設防禦屏障;另一方面,從草原牧區征集選調戰馬,大力強化騎兵隊伍建設。然而,要想組建與匈奴相抗衡的騎兵部隊,還需英勇善戰的西域駿馬。而西域汗血馬,就成為最為理想的寶馬良駒。

漢武帝派遣張骞出使西域時,就把尋求寶馬良駒作為重要的使命之一。“大宛在匈奴西南……多善馬,馬汗血。”這是史書中關于汗血寶馬最早的記錄。曆史上的大宛國位于今烏茲别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境内,曆來以出産良馬聞名。土庫曼斯坦的阿哈爾捷金馬馴養曆史最久,被視為汗血寶馬的發源地。阿哈爾捷金馬屬熱血馬,彪悍威強,體态優美,具有驚人的速度和耐力。因此,曆史上許多國家都将其作為禦用馬匹,成吉思汗等許多帝王也曾以這種馬為坐騎。張骞出使西域帶回來的關于西域大宛國汗血寶馬的信息,使漢武帝渴望得到寶馬的欲望更加強烈了。

根據張骞的報告,漢武帝派出大規模使團,攜黃金兩千斤和一匹純金制作的馬前往西域大宛國都城,欲重金購買汗血寶馬。然而,大宛國王不但拒絕了漢王朝的要求,還令軍隊追殺漢朝使團,搶走了金馬。漢武帝接報後大怒,宣稱“敢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發誓要得到汗血馬,并于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8月派李廣利率軍隊遠征大宛國。由于戰線太長,後勤供給困難,遠征軍人困馬乏,最後徹底潰敗。

太初三年(公元前102年)漢武帝再次組織遠征軍讨伐大宛,以得到汗血馬,重振大漢王朝雄風。終于,漢朝軍隊長驅直入内外交困的大宛國,獲得大宛良馬幾十匹。大宛俯首稱臣與漢朝結盟并約定每年進貢汗血馬兩匹。于是,長安城裡修建起了禦馬廄,精心飼養汗血寶馬。

漢武帝如願獲得汗血馬,格外欣喜,特命司馬相如等創作詩賦《天馬歌》。

《天馬歌》以豪邁雄健的筆法和流暢靈動的語言,為我們描繪了想像中的天馬形象,生動地展現了大漢王朝經過六七十年休養生息之後的強盛和騰飛。最後一句“誰能匹敵啊以龍為友”點明了主題,也就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龍馬精神”的傳承。

龍馬是古代傳說中像龍一樣的駿馬,“龍馬精神”則象征着豪邁的民族氣節。中華民族一直自诩“龍的傳人”,素以“龍馬精神”體現中國人的泱泱氣節。

引進了西域汗血寶馬的漢朝騎兵,快速作戰能力也得到了大大提升,戰鬥力大增,為徹底擊潰匈奴的入侵發揮了重要作用。

漢文帝退還千裡馬

“胡馬大宛名,鋒棱瘦骨成。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杜甫詩中的“胡馬”,便是2000多年奔馳在絲綢之路上的西域大宛汗血寶馬。它也一直是中國人的珍愛,譜寫了數不清的傳奇。其中,就有漢文帝退還千裡馬的故事。

文景之治是我國曆史上漢唐盛世的第一個巅峰,而漢文帝劉桓就是其開創者。以德治國、節儉倡廉的漢文帝,對外維護睦鄰友好關系,對内倡導廉潔反對腐敗。據說,當時皇宮内的生活十分節儉,太後及宮内所有人員衣服沒有增添;公務車也沒有添置;叫停樓堂館所建設,帷帳不施文繡;禁止郡國貢獻奇珍異物,禁止收受禮品。由此,國家興起廉潔之風,貴族官僚不敢奢侈無度,從而減輕了百姓的負擔,淨化了社會風氣。漢文帝倡導德政,率先垂範:在給自己修建位于西安白鹿原的霸陵時,下令全用瓦器,“不得以金銀銅錫為飾”,反對厚葬,不起墳;在母親薄太後患病卧床不起的三年中,每天都看望母親,常常不眠不休地陪伴,凡是禦醫送來的湯藥都要親口嘗過,冷熱相宜才放心讓母親服用,成為中華民族孝道的表率——“二十四孝”中的第二孝;推廣大孝大愛于天下,登基後發的第二道聖旨“就是赈窮、養老”,“80歲以上的老人,每人每月賜給米一石,肉二十斤,酒五鬥。必須由縣官親自送達。”對此,司馬遷盛贊“漢興,至孝文四十有餘載,德至盛也”。

《資治通鑒·漢紀五》記載了漢文帝退還進貢的寶馬的故事:有人向漢文帝進獻一匹可以日行千裡、飛馳如電的千裡馬,這樣漂亮的寶馬他自然十分喜愛。但是,他又對臣子們說:我出行的時候,有儀仗隊在前面引導,後邊又跟着負責保衛的武士車隊。即便是出去巡視的時候,不過一天走50裡就歇息;出征行軍,一天也不過走30裡就停下來了。我騎着這樣的千裡馬,獨自一人跑在前面,将要往哪兒跑呢?于是,他很快下了诏令,拒絕接受這匹寶貴的千裡馬。

這道诏書被譽為“中國曆史上倡廉第一诏”,多為後世人稱頌。故錢時在《兩漢筆記》中贊道:“人主之好惡,風俗之樞機也。文帝始即位而卻千裡馬,天下聞之,孰敢有不正伺吾便者哉。”漢文帝昭示廉潔于天下,這匹千裡馬退得好!

也正因為如此,國泰民安的文景之治才得以成為中國封建社會的第一個盛世。如今,古都西安的龍首塬上、渭河之濱,分布着西安經濟開發區、西安農業科技開發區、西安國際港務區等,乃西安現代化發展的重點區域。這裡的街道,分别被命名為“文景路”、“文景一路”至“文景十二路”。

前秦皇帝苻堅的《止馬詩》

魏晉南北朝是中國曆史上民族大融合時期。當時的東晉王朝偏安一隅,匈奴、鮮卑、氐、羌、羯等少數民族紛紛入主中原,建立政權。苻堅在長安城建立前秦王朝,成為思想開放、胸襟開闊的一代明君。

苻堅統一北部中國後,一方面全力安定四方、恢複民生和生産,另一方面積極準備滅晉,力求統一全中國。中原出現了自東漢後近200年未曾有過的和平繁榮景象,關隴地區社會安定,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長安也成為經濟文化的交流中心。從長安到各州的道路兩旁都種上了槐樹、柳樹,每20裡設一個亭子,每40裡設一個驿站,沿途有飲食供應,行商走販絡繹不絕。期間,西域十幾個國家向苻堅朝貢。其中,大宛國獻上的天馬千裡駒都是汗血、朱鬣、五色、鳳膺、麟身等名貴品種。為此,苻堅告訴文武百官:“我想起漢文帝時退回大宛所獻的千裡馬,被後世所稱道。現在大宛所獻的千裡馬,也要全部退回。我這樣做,是懷念前代賢王,效法古人之舉!以表示我沒有索取的欲望。”

苻堅效仿漢文帝返還西域大宛使臣貢獻的汗血天馬,且令百官做《止馬詩》。使者将汗血馬連同《止馬詩》送到西域大宛等國,體現了苻堅的高瞻遠矚。

由于苻堅秉承開明開放的政策,前秦版圖“東極滄海,西并龜茲,南包襄陽,北盡沙漠”,并與西域各國建立了良好的睦鄰關系,“三年一貢,九年一朝”。

歌舞升平中的西域駿馬

馬曾大量用于宮廷貴族的社交和娛樂活動中,舞馬就是最為精彩的項目之一。舞馬活動興起于漢末的三國時期,興盛于唐代天寶年,唐玄宗年間最為興盛。

舞馬是指經過馴練的馬按照音樂節拍舞蹈,也指能舞蹈的馬。其流暢灑脫的表演,具有很高的觀賞性和藝術性。舞馬難以從體質較弱的中原土産馬中選出,而主要來自于西域出産良馬的草原地區。宋膺《異物志》描繪道:“大宛馬,有肉角數寸,或有解人語及知音舞與鼓節相應者。”西域大宛馬具有健美的體型、較高的協調性、較強的耐力,并且善解人意,音樂感強,可被馴為優秀的舞馬。

在唐代,馴馬舞蹈已達到了較高水平。唐人鄭處誨寫的筆記《明皇雜錄》中記載,玄宗曾經命人訓練舞馬“四百蹄”,即一百匹。這些舞馬用繡花的綢緞、金銀絡頭和珠玉裝飾。當舞馬的表演到達高潮時,他命壯士舉一榻,讓馬在榻上起舞,而穿淡黃衫、系玉帶的少年樂工則立于左右前後。唐玄宗時,宮中養了好幾百匹舞馬,汗血馬是其中的佼佼者。李隆基經常觀看舞馬表演并親自馴馬,每逢農曆八月五日玄宗生日時興慶宮都要舉行盛大的慶祝活動,并以舞馬助興。此時的舞馬披金戴銀,在《傾杯樂》的樂曲中,翩翩起舞。一曲結束之後,舞馬會銜着地上乘滿酒的酒杯到皇帝面前祝壽。唐朝文人也曾寫下許多有關舞馬的詩詞:“屈膝銜杯赴節,傾心獻壽無疆”、“更有銜杯終宴曲,垂頭掉尾醉如泥”……

1970年,西安南郊何家村唐代窯藏出土了舞馬銜杯紋銀壺,其舞馬銜杯造型正是當時祝壽情景的真實再現。這是以中亞揲捶工藝制作、具有西域遊牧民族風格的銀壺,腹部兩側以模壓手法各錘出一幅凸起的駿馬圖像,身軀健碩,長鬃披頸,前肢蹦直,後肢彎曲下蹲,其上揚的馬尾和頸部飄動的绶帶顯示出十足的動感。這應該是一匹正在舞蹈的大宛馬。

中國古代舞馬的初衷純粹是娛樂性的。然而,卻也有過意想不到的效果:作戰中,一支由汗血馬組成的漢朝騎兵部隊上陣,久經訓練的汗血馬以為這是表演的舞台,潇灑地跑起了舞步。對方騎兵胯下矮小的蒙古馬,見高大挺拔的汗血馬邁着歡快、整齊的步伐迎面撲來,一下子全懵了,不知如何迎敵,陣腳大亂不戰自潰。

“昭陵六駿”

說起西域駿馬,最有名的莫過于唐代的“昭陵六駿”,即陝西禮泉縣九嵕山上唐太宗昭陵北阙前的6塊駿馬浮雕石刻。這組石刻立于貞觀十年(公元636年),分别表現了唐太宗在開創唐帝國重大戰役中的6匹乘騎雄姿。

西北大學葛承雍教授從1996年開始研究昭陵六駿的來源,他以突厥語作為突破口,分析了貞觀年間唐帝國外域貢馬、俘獲戰馬、互市買馬和隋宮廄馬等四條不同途徑進入中原的“胡馬”,從馬種學上分析了昭陵六駿的産地,在駿馬類型、體質結構、雜交特點及外觀造型諸方面缜密論證。他認為,昭陵六駿大都來自西域大宛等諸國。

駿馬“特勒骠”,是武德二年十一月至次年四月李世民消滅割據馬邑(今山西朔縣境)的劉武周勢力收複河東失地時的坐騎。騎着“特勒骠”,他曾一天急追二百多裡地,交戰數十次,一天連打八次硬仗。“特勒骠”載着李世民馳騁汾晉,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李世民稱贊它:“應策騰空,承聲半漢,入險摧敵,乘危濟難。”

石刻“特勒骠”體形健壯,腹小腿長,屬西域名馬。“特勒”是突厥汗國的高級官号之一,唐太宗以突厥“特勒”來命名自己的坐騎,不僅僅是贊揚駿馬,更重要的是以此贊美英雄、炫耀戰績。

“飒露紫”是李世民東征洛陽時的坐騎。唐武德三年,在洛陽邙山的一次交戰中,戰馬“飒露紫”被一箭射中而斃命。李世民為表彰“飒露紫”的英勇行為,特命将其倒斃的瞬間刻于石屏上。石刻上的“飒露紫”垂首偎人,眼神低沉,臀部稍微後坐,顯得疲倦無力,箭傷劇烈的疼痛全身抽搐。在它身旁的丘行恭,右手拔箭,左手撫摸着“飒露紫”,依依不舍的情感躍然石上,使觀者無不動容。

“什伐赤”是李世民在洛陽城外、武牢關前作戰時的坐騎。激烈戰鬥中,“什伐赤”身中五箭,而且都在臀部。所以,石刻“什伐赤”呈帶箭飛奔的形象。

來自西域的駿馬“青骓”蒼白雜色,是李世民和窦建德在洛陽武牢關交戰時的坐騎。武牢關大戰,載着李世民的“青骓”雖身中五箭而不停蹄。石刻“青骓”飛奔的狀态,顯示出槍林彈雨中馳騁的英姿。武牢關之戰,是唐朝統一戰争中的關鍵性戰役。

“拳毛騧”是李世民武德四年十二月至次年三月平定河北時所乘的一匹戰馬,在初唐平亂中立下大功。武德四年十二月,李世民又一次出征,坐騎“拳毛騧”身中九箭戰死陣前。

“白蹄烏”是武德元年李世民與薛仁杲在淺水原(今陝西長武縣東北)作戰時的坐騎,也曾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

詩情畫意中的汗血馬

到了唐代,人們對于駿馬尤其是優良大宛汗血馬的追求,已達到了狂熱與癡迷的程度。對駿馬馳騁之神速、挺拔之俊美的喜愛,在詩詞繪畫等文學藝術作品表現甚多。唐以後,開始有獨立的駿馬畫,并漸漸自成體系。

宋代著名畫家李公麟的《五馬圖》,描繪的是五匹西域進貢給北宋朝廷的駿馬和牽馬的西域少數民族人物形象。《五馬圖》依次為鳳頭骢、錦膊骢、好頭赤、照夜白、滿川花,皆為雄馬,各由一名奚官(養馬官,多由胡人充當)牽引。每匹馬後有宋黃庭堅題字,謂馬之年齡、進貢時間、馬名等。

“祗殘邺城不日得,獨任朔方無限功。京師皆騎汗血馬,回纥喂肉蒲萄宮。”杜甫在《洗兵馬》中,描述了唐長安城處處可見汗血馬的景象,肯定和贊揚了當時朔方節度使郭子儀會同西域回纥、大食軍隊在平定安史之亂戰争中的功績。

曆代的詩詞、繪畫、石刻等以不同的藝術形式,使西域駿馬威武、神奇的形象流傳千古,不斷鞏固了其在中華文化中的特殊地位,留下了西域與中華民族經濟文化交融的光輝篇章。西域駿馬奔馳在絲綢之路上,印證着各民族共同創造的中華民族燦爛多姿文化的輝煌。

茶馬互市

張骞出使西域後,絲綢之路上的貿易往來源源不斷,西域駿馬也随之進入中原,深受曆代朝廷和民間的喜愛。

唐開元以後,天下安定太平。各國的名馬因為邊關重新開放而不斷輸入。宮内禦馬圈内集聚着“飛黃”、“照夜”、“浮雲”等各地寶馬。這些禦馬筋骨健壯,毛色奇特,長相特殊,都有厚厚的蹄甲。騎着它們逾隘跨險,可以随着你的心意奔跑跳躍,就像奏樂一樣有節奏。

西域駿馬通過絲綢之路大批進入中原,有個逐步演變的過程。起初,以西域諸國向中原朝廷進貢為主,随後雙邊貿易與進貢并舉。進貢大多為上等精品馬匹,貿易為不同檔次的馬匹;進貢側重品質,貿易突出批量。貿易又分為官辦貿易和民間貿易,簡稱“官市”和“民市”。唐朝回鹘與朝廷每年以大量的馬匹換取唐絹,多達數十萬匹。唐玄宗開元年間,長安官府曾經“發使及典缣等,大赉缯錦,将于石國和市犬馬”。同期,突厥突騎施可汗蘇祿,就曾經派遣牙官送馬1000匹到中原進行互市貿易。

互市的形式是以西域的馬匹換取唐朝的絹帛,當時絹馬貿易的比價是馬一匹易絹四十匹。馬價明顯高于市場價格,而官府不得不以較高代價進行絹馬貿易,這已成為唐代後期财政上的負擔。唐德宗曾經以帛10萬匹、金銀10萬兩償還回鹘馬價;唐文宗太和元年(公元827年),中央政府支付回鹘馬價絹達20萬匹;太和三年(公元829年)正月,唐朝又支付回鹘馬價絹23萬匹。史稱回鹘“歲送馬十萬匹,(唐)酬以缣帛百餘萬匹”,使唐朝“财力屈竭,歲負馬價”。

明朝馬市極盛,曾向西北少數民族頒發經營許可證——“茶馬金牌”,作為茶馬貿易牌照。明政府以布帛、茶葉與“西蕃”諸部交換馬,實行“以茶易馬”的戍邊制夷政策。茶馬互市的主要目的是維護西部邊境和西域的穩定,促進中原與諸蕃之間的經濟交流。顧祖禹在《讀史方輿紀要》中總結道:“欲保秦隴,必固河西;欲固河西,必斥西域。”西北地區的戰略地位非常重要,是曆朝曆代的共識。

茶馬互市的“民市”是通過民間經紀人進行。古時稱經紀人為“牙人”、“牙家”,如馬匹交易的經紀人被稱為“馬牙家”。《太平廣紀》記載:唐懿宗想購買良馬,特派人聯系馬牙家,很快買到兩匹價值昂貴的駿馬。

西安作為大西北的物資集散地、連接西北少數民族與内地的橋梁,馬市自明代洪武年以後,已形成為回族傳統經營行業,回族馬牙家達三百多名。每逢馬市開場之日,“蠻馬之來,他貨亦至”,熙熙攘攘有“馬牙家”專門引導進行貿易,“平價交市”。每次上市的馬匹三四萬頭,其中以藏馬、蒙古馬為主,蒙古馬每次一來就是七八百匹。馬市成為溝通内地與西北生産生活資料交流的重要渠道,對促進各族人民的共同繁榮發展發揮過很大作用。(責編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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