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問我愛不愛她?我會斬釘截鐵地說愛,因為我有一個愛她的充足理由:她曾經有過一個身家過千萬的爹。一年前,她爹病逝了,她爹臨終前把所有的财産都劃在他的寶貝女兒的名下。我不擇手段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二個最重要的男人,因為她的爹捷足先登成了第一個。
我和老婆結婚半年多,生活上的一切都似乎幸福而平靜,而最讓我不滿的是她把錢管得很緊,每個月給我一萬元的花費還不夠我去泡幾個MM、賭幾圈麻将、喝幾盅洋酒和吸幾口毒品。
這天日上三竿,我還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老婆醒來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要我去廚房給她準備早點。我睡眼惺忪地懇求道:“老婆,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吧!昨晚你大哭大鬧弄得我一夜沒睡好。”老婆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昨晚誰大哭大鬧?沒有啊!昨晚我睡得挺安穩的,是你做夢的吧!”我說:“我沒騙你,半夜時分你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哭鬧,任憑我怎麼哄你,你就是不理睬,後來哭累了才又睡了過去。”老婆不信,揪着我的耳朵罵開了:“你别把事兒說得像真的似的,别再找借口賴床,快起來做早點,餓壞了我的肚子我要扣你當月的花銷!”老婆一天到晚削尖腦瓜找借口扣我的花銷。沒轍,我隻好起床為她準備早點。
第二天清晨,醒過來的老婆懶洋洋地來到客廳,習以為常地去喂她的一缸小金魚,卻見金魚缸裡空空如也。她開始還打趣地說:“我的小金魚都成了跳高選手了……”
她以為金魚是從金魚缸裡跳了出來,低頭在地闆上找,果然發現小金魚躺在地闆上,不過已經是肝腦塗地了。老婆驚慌失措地跑進卧室拍醒我,說她的小金魚慘遭滅門之災,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轉過身反問她:“你忘了?昨晚半夜三更,你推醒我,跟我說那缸金魚不好看,就自個兒來到金魚缸前把金魚一條一條地撈起來擲在地上,還狠狠地用腳把它們踩扁了。”老婆聽得目瞪口呆,說:“是真的嗎?”我拍了拍她的肩故作輕松地說:“我還以為你跟那些金魚有仇呢!你還是去找個醫生檢查一下比較好。”老婆搖了搖頭,我沒有勉強她,我知道她向來都是諱疾忌醫,有錢的主兒最怕死嘛!
第三天早晨,老婆醒來發現自己手上捏着一把水果刀,刀口還滴着血,她尖叫一聲把手上的水果刀扔在地上,搖醒我問:“我殺了人嗎?”我說:“沒有這回事,慘遭毒手的是咱家的小狗。”說完,我指給她看。我們養的小狗紋絲不動地躺在地闆上,血淋淋的,是用水果刀刺的。老婆松了一口惡氣,慶幸自己沒成殺人犯。我整理一下情緒,關心地勸她:“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老婆還是搖了搖頭。我憂心忡忡地說:“你不找個醫生看看,我也不敢跟你睡了,我怕你發病時把我也宰了……”我費盡唇舌,老婆才勉強同意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把老婆拽進了市腦科醫院,那裡有我老同學趙醫師。趙醫師耐心地給老婆做了一番“望聞問切”,最後神情凝重地告訴老婆:“你患了精神分裂症,有嚴重的暴力傾向。”陡然間,老婆精神崩潰了,蔫了下去。
趙醫師送我和老婆出他辦公室時,把一張診斷書塞進我的手裡,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個大紅包揣進他的懷裡。
回到家,我找到咱家的法律顧問龔律師,他跟老婆商量:“家中的錢還是由你老公保管比較安全,你發病時說不準把錢全送人了。”老婆一向都很信任龔律師,同意了。在龔律師的幫助下,我和老婆把手續辦妥了,我成了她的監護人,我有權支配家中的所有财産。我送龔律師出門時,把一張五十萬支票塞進他的兜裡,啐了一口暗暗地朝他罵了句:“獅子大開口!”他也不甘示弱,狡黠一笑說:“彼此,彼此!你也是食人不吐骨。”
女人嗅到我兜中的鈔票味兒,像蒼蠅一樣圍着我轉,說錯了,不是蒼蠅是蜜蜂,因為我不是大糞,蒼蠅隻會愛大糞。左擁右抱,讓我得意忘形,常常徹夜不歸,對老婆不再言聽計從。老婆感覺到我變了,變得常常把她說的話當成了耳邊風,更讓她驚詫不已的是自從她把财産交由我管理後她再沒發過病。
老婆漸漸看出了端倪。一天,我風流快活後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個多月沒回家了,于是決定回去省省親。進屋還沒坐下,老婆就河東獅吼,抓過一把水果刀擋在門口,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用刀尖指着我罵我欺騙了她,要跟我拼命。我心裡明白,她雖然不是精神病患者,可她是個潑婦,還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潑婦。
爛仔怕潑婦,我心裡怕啊!我警告她:“要冷靜,殺人要償命的。”她嘻嘻一笑,說:“你忘了嗎?我是個精神病患者,殺人是不用承擔責任的,你是我的監護人,有什麼責任你自己背吧!”說着,老婆手上的水果刀朝着我狠狠地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