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13歲的小學生,17年後邂逅小學女老師
2003年3月11日,吉林省汪清縣某貿易公司經理文冬林下班後步行回家。經過一條巷道時,他看見一個女人長得特别像他上小學時的語文老師郭雨菲。文冬林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是郭老師嗎?”文冬林認得沒錯,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郭雨菲。
郭雨菲疑惑地點點頭:“你是……”文冬林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是文冬林啊!你以前教過的學生。”過了大約四五秒鐘,郭雨菲終于想起來了,當年的毛頭小子文冬林已經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士,過去的影子一點也找不到,難怪她認不出來。
“郭老師,你一點也沒變。”文冬林由衷地誇贊郭雨菲。郭雨菲連忙擺擺手,笑着說:“哪能和以前一樣,都成老太太了。”看着郭老師溫婉的笑容,文冬林記憶的閘門一下子被打開了――
17年前,文冬林13歲,上小學五年級。一天,他們班來了一位年輕的女老師,穿着粉紅色的碎花裙子,長發披肩,眼睛又黑又亮。她就是郭雨菲,當年24歲,教語文。郭雨菲不但長得漂亮清純,講課也很有趣,文冬林一下就喜歡上了這位老師。
一次,被郭雨菲批評過的一位學生,在背後說她的壞話。文冬林聽見了,沖上去就和對方打了起來。可是,因為對方身體比文冬林壯,一下把他打得3處挂彩,是郭老師帶他去醫院包紮的。
小學畢業後,文冬林就再也沒見過郭老師,但郭老師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記憶深處徘徊。郭老師似乎成了他青澀初戀的偶像。
文冬林怎麼也沒想到,17年後自己竟能在大街上一眼認出郭老師。當即,他盛情邀請郭老師到咖啡屋坐坐,郭老師爽快地答應了。
交談中,文冬林得知郭雨菲已經是汪清縣一所名牌小學的校長,但生活卻很不幸,丈夫患有精神病,女兒肖婷在上中學,家裡的擔子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文冬林也告訴郭雨菲,他當年雖然沒有考上大學,但如今生意做得很順,是一家擁有100多名員工的公司法人。
從此以後,文冬林心裡潛伏已久的一些東西在不經意間開始複活,他有事沒事就喜歡約郭雨菲出來,這也給郭雨菲沉悶的生活帶來了一絲新鮮氣息。不知不覺中,她看文冬林的眼神也有了一絲變化。
2003年6月的一天,文冬林和郭雨菲一起回到了當年的小學。站在操場旁邊的梧桐樹下,文冬林情不自禁地說:“以前,我經常躲在這裡看你批改作業。”說完,他用炙熱的目光緊盯着郭雨菲。郭雨菲尴尬地低下了頭,文冬林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我現在有能力給你幸福,你丈夫又那樣,何必委屈自己呢?”郭雨菲掙脫了文冬林的手,紅着臉說:“我們不合适,我比你大十幾歲呢。”“我不在乎!”文冬林非常幹脆地說。
幾天後,文冬林把一封信交給了郭雨菲。他在信中寫道:“和你在一起,是我多年前的願望,現在這個願望依然沒有變。如果你不接受我,我就一輩子不結婚,這個夢我要做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郭雨菲看過這封信,一連好幾天生活在矛盾之中。作為妻子、母親和老師,她的道德标準不允許她背叛這個家;可是,她心裡一時又割舍不掉文冬林。内心掙紮的結果,她還是被這封信徹底征服了。不久,她在文冬林家裡,終于逾越了那道鴻溝……
面對現實愛舍難定,女校長來回“擺渡愛情”
2003年10月的一天,文冬林在郭雨菲家裡,兩人忘情地相擁着看電視。這時,房門一下被打開了,放學歸來的郭雨菲女兒肖婷看見媽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摟在一起,一時驚得目瞪口呆。郭雨菲連忙推開文冬林,紅着臉向女兒解釋:“文叔叔來幫媽媽做點事,剛才媽媽眼裡進了沙子……”肖婷不滿地瞪了媽媽一眼,一頭紮進了自己的卧房,房門被她用力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當天晚飯後,郭雨菲正在洗碗,女兒悄悄地走了過來,說:“媽,求你不要離開爸爸。他身體不好,要是你再不要他了,他以後……”說着說着,肖婷哭出聲來。郭雨菲一把抱緊女兒,哭着說:“媽媽絕不離開你們,媽媽會一直守着你們,哪兒也不去。”
夜裡,郭雨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鬧不清楚,文冬林到底是真愛自己,還是僅僅為圓少年時代的一個夢?她也想斷絕與文冬林的交往,可一時又下不了決心。
而文冬林為了消除肖婷的敵意,想盡了辦法。一次,他買了一條漂亮的裙子送給肖婷,可肖婷看都不看一眼,就把裙子扔在了地上,冷冷地說:“你以後少來我家,我們不歡迎你。”文冬林尴尬地把目光投向郭雨菲,以為她會替自己解圍。誰知郭雨菲這次完全站在女兒一邊,她淡淡地對文冬林說:“你以後别來找我了。”
見郭雨菲這樣的态度,文冬林的一腔熱情從此慢慢冷卻下來。
3個月後,文冬林和另一個女人舉行了婚禮。又過了半個月,他突然收到了郭雨菲的一封信,信上還有點點“血迹”。原來,這是郭雨菲用紅墨水冒充血迹滴在信紙上,希望這封“血書”能重新感動文冬林。
看着郭雨菲的“血書”,文冬林原本平靜的心再次掀起了漣漪。妻子也很快察覺到丈夫心裡有另一個女人,沒過多久,兩人就結束了短暫的婚姻。拿到離婚證的當天,文冬林就打電話給郭雨菲,讓她馬上到家裡來。兩人一見面,郭雨菲不顧一切撲進文冬林懷裡。
之後,郭雨菲想與丈夫離婚,然後和文冬林一起生活。但她心裡明白,有3道坎她闖不過去:一是女兒不同意,二是丈夫有精神病,三是社會輿論壓力太大。幾經考慮,郭雨菲最終還是決定斬斷和文冬林的情絲,過正常人的日子。可是,怎麼跟文冬林說呢?郭雨菲想了一個辦法。
2004年初秋的一天,郭雨菲把文冬林叫到了家裡,在場的還有一個年輕婦女。原來,郭雨菲想通過給文冬林介紹對象,讓他對自己死心。女方名叫何香秀,是個離過婚的女人。郭雨菲向文冬林介紹說:“她是香秀,在工廠裡上班,特别會過日子。”說完,她借故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幾天後,郭雨菲問文冬林:“你和香秀處得怎麼樣?她人還行嗎?”文冬林如實回答道:“人不錯,我媽挺喜歡她的。”聽到這個答案,郭雨菲心裡特别失落,酸溜溜地問:“我和她比,誰更好?”文冬林笑着回答說:“你們各有各的好,不好比。”
文冬林和何香秀的關系發展很快,眼看就要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郭雨菲頭腦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攪散了他們,文冬林會不會還回到自己身邊?
一天,郭雨菲對文冬林說:“我聽别人說何香秀有乙肝。”文冬林吃了一驚:“乙肝會不會傳染?”郭雨菲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聽别人說乙肝治不好,要是遺傳給了小孩,那就壞了。”文冬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最終他和何香秀還是散了。
這樣,文冬林心裡再無“雜念”,一心一意對郭雨菲好。但郭雨菲卻怕被女兒知道,心裡仍忐忑不安。
一巴掌換來4刀,5年畸戀結出苦果
2007年4月的一天,肖婷又一次在家裡撞見了文冬林。肖婷大怒,從此不再叫郭雨菲媽媽,學習成績也一落千丈。一天晚上,郭雨菲對女兒說:“你們班主任說你最近上課注意力不集中,就快考大學了,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
笑啊!”肖婷打斷了媽媽的話,說:“拿我前途開玩笑的是你!如果你在乎我,在乎爸爸,就不會那麼做。”女兒說完,眼淚直往下流。
女兒的眼淚驚醒了郭雨菲,她意識到再這樣下去的确會毀掉女兒。于是,她把文冬林約了出來,決然地說:“我女兒快考大學了,為了不影響她的學習,我們散了吧!”文冬林不死心:“那等你女兒考完大學後,咱們再在一起。”
為了讓文冬林徹底斷了念想,兩個月後,郭雨菲給文冬林打了個電話,騙他說:“我現在跟别人好上了,以後你别再來糾纏我。”文冬林信以為真,問她對方是不是王又華,郭雨菲沒有做聲。文冬林以為自己猜對了,憤怒地說:“我會向你證明,我比他強。”
2007年年底的一天,文冬林在郭雨菲家裡湊巧碰見了王又華。文冬林故意對王又華出言不遜,王又華被激怒,兩個人打了起來。郭雨菲好說歹說才将王又華勸走,文冬林一邊擦拭嘴角的血迹,一邊傷感地說:“這輩子我為你打過兩次架,一次是22年前,一次是今天,可你……”郭雨菲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其實要和文冬林一刀兩斷,她心裡也同樣難以割舍。
2008年2月27日,文冬林再次找到了郭雨菲,希望和她恢複情人關系。郭雨菲勸他說:“冬林,我現在年紀大了,就算跟你好,還能好幾年?”聽郭雨菲這麼說,文冬林來氣了:“現在你找到更好的了,就想甩開我,沒那麼容易!”說完,他突然抱住郭雨菲,在她臉上亂親了起來。郭雨菲用盡全部力氣推開了文冬林,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哭着說:“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給我滾!”
郭雨菲的話使文冬林頓時失去了理智,他沖進廚房拿起一把菜刀,返身就往郭雨菲身上砍去。郭雨菲吓得直喊救命,隔壁鄰居聽到郭雨菲的呼救聲,立即趕過來制止了文冬林。看着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郭雨菲,文冬林這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他連忙逃到大街上,在一塊空曠的草地上割斷了自己手腕上的動脈。
由于搶救及時,身上被砍4刀的郭雨菲撿回了一條命。文冬林在昏迷前被妹妹發現,家人連忙将他送進了醫院。2008年3月12日,文冬林因涉嫌故意殺人被汪清縣公安局依法逮捕。2008年8月3日,吉林省汪清縣人民檢察院以故意殺人罪對文冬林提起公訴。等待他的,是法律的懲處。(文中人物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