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複旦大學的教授中,錢文忠教授是一個特别的身影。他用的毛筆,身上的衣服、鞋子全部是訂制的,他收藏名表、雪茄,更收藏書,他的私人藏書有6萬冊之多,他還擁有專職司機,這在教授中也非常罕見。他“穿金挂銀”,全身上下都是世界名牌,而且絲毫不諱言自己對于“好東西”的喜愛:他的指間,卡地亞的戒指閃閃發光,右手腕戴着一串中國的血色琥珀、一串蒂凡尼銀鍊,左手腕則是限量版的歐米茄玫瑰金表。他随身帶着的皮包中用于簽名的萬寶龍筆就有五六支,襯衫袖口上繡着“錢文忠”三個字……
錢文忠覺得自己對“好東西”的喜愛沒啥好避諱的,“我帶着司機去上班。有些學界朋友覺得我很奢侈,但我沒有和他們說,我用的這些東西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貴幾十倍。但是這個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隻是恰好買得起,用得起。他們忘了一點,對我來說,買幾十萬元錢一塊表、幾萬元錢一支筆和買幾百元錢一本書是沒有區别的。我隻不過都需要,我也都喜歡,恰巧,我也都負擔得起。這就是我整個的态度。”當然,他不僅僅是學者,他更是一位成功的商人。進入複旦前的下海經曆讓他在經商賺錢方面得心應手,他是北大青鳥的獨立董事,還親自料理着幾個公司,所賺的錢足以供養他“玩”學術以度餘生。陳寅恪先生有言,要保持精神獨立,學術自由,便不可以學術謀生,最好是以經商為生。錢文忠踐行了這一觀念。每周二,他帶着司機到複旦教課,逛書店,抱回一堆書。剩下的六天,大部分時間是他頗有點自嘲味道的“玩”,間或照料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學問、專業是我生活甚至生命的一部分,這個部分是我願意好好去維護、養護的。從經濟上來講我完全不需要它。這個東西無用,但有時候無用之物方有大用。于省吾先生曾說:‘我是有學問的人當中有錢的,有錢的人當中有學問的。’我覺得這種态度蠻好的。”
錢文忠很滿足于這種左手生意、右手學術的生活。到現在,他一直在印度古代佛教語言和西域古代語言研究這個極其冷僻的領域裡堅持着。他每年在複旦開梵文巴利文課,并在北京主持着幾個研究所。他說,他的社會人角色,對他作為校園人的角色是一種養護關系。“我願意用左手掙的錢養護我右手的學術,而我的左手不會對我的右手提出任何回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