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個帥哥
上午上課時,室友劉敏對吳小瑩說:“下午市中心有個珠寶免費鑒定會。我有對玉石耳墜,也不知是真是假,咱們去湊湊熱鬧吧,聽說還有珠寶展呢!”吳小瑩答應了。
中午路過網球場,吳小瑩看見一個年輕男人抱着吉他倚在圍欄上唱歌,雖然他的頭發有點亂,但衣着很整潔。吳小瑩覺得他的微笑很有魅力。
一個男生忽然站到那人面前:“小子,你是本校的嗎?”
吳小瑩心一沉,這個男生叫陳龍,仗着父親是副校長,嚣張跋扈,迎新生時見了吳小瑩,陳龍就揚言一定要把她泡到手。吳小瑩最煩這種敗家子,從不搭理他。
那人拿着吉他站起來:“我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回來看看而已。”
陳龍盯着那人手裡的吉他,嘿嘿冷笑:“挺浪漫啊,是回來泡妞的吧。告訴你,現在這是我的地盤,想泡妞滾遠點!”
吳小瑩都替他臉紅,幾個男生卻大笑起來。那人臉色一沉,英俊的面容不怒自威,幾個男生頓時沒聲了,陳龍也一哆嗦:“怎麼的,不服就試試。”
吳小瑩不知道為什麼,對那人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她輕輕推他:“走吧,别吃眼前虧。”
那人明亮的眼睛溫柔地看着她,說了句“謝謝”。吳小瑩臉上一紅,轉身跑了。
珠寶免費鑒定會是知名企業天達集團舉辦的,目的是為集團旗下新開的珠寶公司造勢。吳小瑩和劉敏趕到時會場已經擠滿了人,一個穿黑西裝的年輕人站在主席台上,英俊的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
專家看了看劉敏的耳墜,說是真正的和田玉,但成色一般。劉敏看看吳小瑩,突然說:“你把你那條翡翠項鍊也拿出來讓專家掌掌眼吧。”吳小瑩猶豫了一下,從衣領裡面解下了一條通體碧綠的項鍊,翡翠墜子綠中間白,被巧妙地雕成了一顆小白菜。
專家接過來一看,不禁贊歎道:“好東西啊!玉的成色相當不錯,墜子更是精品,從光澤上看,至少有上百年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吳小瑩默默地把項鍊收了起來,什麼也沒說。
晚自習時,劉敏問吳小瑩:“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彈吉他的帥哥師兄了?他是挺帥,不過男朋友還是有錢的好。”
吳小瑩推她一把:“行了,有本事你找個又帥又有錢的。”
劉敏得意地說:“還記得鑒定會主席台上的帥哥嗎?他叫關山,是天達集團珠寶公司的經理。你和專家聊天的時候,他要了我的電話号碼。”
從那以後,關山經常開車來接劉敏,吳小瑩不願意當電燈泡,總是謝絕他們的邀請。那個吉他師兄仍然來學校唱歌,每次吳小瑩都會聽一會兒,和他聊聊天,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朋友。陳龍惱怒不已,讓人傳話給他,再敢來就卸了他的腿。
這天吳小瑩在圖書館碰上了陳龍。他的臉上有傷,腿也一瘸一拐的。吳小瑩覺得奇怪,吃晚飯時才聽說:陳龍被人打了。據說陳龍帶了四十多人把帥哥趕出了校門,一路追打,一個小時後卻灰頭土臉地回來了,幾乎個個帶傷。吳小瑩心裡不好受,她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料第二天帥哥又來了,吳小瑩捏了把汗:“你還敢來啊?你們打了副校長的兒子,趕緊走吧。”
帥哥笑了:“沒事,我是丐幫幫主,兄弟多,要不怎麼姓洪呢。”
吳小瑩問:“你叫什麼?”
“洪雨寒。”
二、神秘失蹤
這天晚上關山來約劉敏看電影,是時下宣傳得最火的大片。他弄到了三張首映式的票,劉敏對吳小瑩說:“咱們一起去!有兩張是前排一起的,另一張在後排,不讓你當電燈泡。”
吳小瑩喜歡看電影,何況是難得的大片首映式,于是說:“那就不客氣了。”
電影确實精彩。散場後劉敏和關山到大廳出口等着,卻看不到吳小瑩的身影。打吳小瑩的手機也沒有人接。
關山說:“會不會是她找不到咱們,先回去了?”
劉敏想想:“應該不會吧,還是再找找。”又找了一圈,仍然沒找到。再打手機已經關機了。關山隻好先送劉敏回宿舍。
宿舍的同學誰也沒見吳小瑩回來。眼看快十二點了,劉敏正在着急,忽然收到一條手機短信,是吳小瑩發的:“劉敏,我的手機要沒電了。有個親戚病了,我去看她,明天替我請假。”
大家這才松了口氣,劉敏嗔怪道:“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害我這麼擔心,差點兒報警。”關山安慰她兩句,開車回去了。
第二天劉敏發短信問吳小瑩的情況,她說會盡快回學校。
劉敏看見網球場邊上的洪雨寒正彈着吉他,就跑過去對他說:“今天不用等了,小瑩去她親戚家了。”
洪雨寒有點失望:“她什麼時候回來?”
劉敏說:“不知道,昨晚一起去看電影,然後她就一個人先跑了,隻給我發了條短信。”
洪雨寒皺皺眉:“你倆沒坐在一起嗎?”
劉敏說:“我和我男朋友關山坐在一起。小瑩坐在後排。”
洪雨寒的臉上忽然露出驚訝的神情:“關山?”
劉敏奇怪地說:“我們三個人。怎麼了?”
洪雨寒一言不發,匆匆離開了。晚上洪雨寒找到劉敏:“我查過了,吳小瑩從小就沒有父親,她母親也去世很久了,她隻有一個在外地的姨媽。我打電話問了,她沒去過。”
劉敏驚訝地說:“怎麼會呢,她确實是這麼說的呀!”
洪雨寒說:“你從始至終都沒聽到她的聲音,至于短信,隻要有她的手機,誰都能發。”
劉敏慌亂地說:“我得和關山商量商量。”
洪雨寒冷冷地說:“你自己的朋友失蹤了,就該馬上報警。”說完轉身就走。劉敏渾身顫抖着撥打了110。
警方将劉敏和關山帶到派出所詢問當時的情景。看電影時兩人一直坐在一起,沒有作案時間,同學也都可以證明劉敏和吳小瑩是好友。
如果說吳小瑩是被什麼人綁架了,似乎也不成立。吳小瑩無父無母,除一個姨媽之外,沒有其他親屬。母親去世後給她留下的财産不多,平時她還要做家教來掙生活費。這樣一個女孩,綁架她做什麼呢?最後,警方決定将案子交給經驗豐富的刑警隊長林同。
三、迷霧重重
林同把案件的突破口鎖定在拐賣婦女上,他調查了有過前科的人員,但也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這時他收到一封匿名信,說洪雨寒經常在校園内出現,平時和吳小瑩關系密切。林同決定傳訊洪雨寒。然而洪雨寒居然也神秘失蹤了。
林同開始調查洪雨寒。根據平時和洪雨寒來往的混混供述,洪雨寒是在三年前忽然出現在他們中間的。洪雨寒從來不缺錢,也很慷慨,結交不少人。前不久大家還幫他教訓過一幫學生。林同笑笑,他想匿名信也許就是陳龍寫的。
林同找到了陳龍,陳龍一番抵賴後,終于承認了匿名信是自己寫的。但他強調不是誣賴報複:“您想啊,他不工作哪來那麼多錢?那次打我的有上百人,他肯定是黑社會老大!連我爸都不敢惹他,反倒臭罵了我一頓。他把吳小瑩的魂都勾去了,肯定
是勾引女人的老手,勾到手以後就會賣掉!吳小瑩失蹤後就再沒見他露過面。”
林同覺得洪雨寒确實嫌疑很大,但據劉敏說是他提議報警的啊,難道他賊喊捉賊?林同回到警局後,考慮要不要申請通緝令。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沖進辦公室,焦急地說:“林隊長,别聽我兒子胡說。”
林同莫名其妙:“你兒子是誰?”
中年人抹了把汗:“陳龍。我是吳小瑩學校的副校長。”
林同說:“你兒子所說的情況很重要,我正考慮對洪雨寒下通緝令。”
中年男子着急地說:“林隊長,不可能是他幹的。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林同更奇怪了:“難道你知道?”
中年男子尴尬地說:“本來我也不知道,我兒子被他帶人打了,我曾想讓保安扣住他。可第二天晚上有人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不要動洪雨寒,說他爸爸是……是洪天達。就是天達集團的董事長。”
林同倒吸了口涼氣。天達集團總資産上百億,董事長洪天達是當地的社會名流,也是著名的慈善家。吳小瑩的學校就有他捐資建的教學樓。洪天達的兒子有必要拐賣婦女嗎?
辦公室電話忽然響了,是外地号碼:“我是天路縣公安局,我們解救了一個被拐賣到農村的女學生,報案人叫洪雨寒。女孩因為驚吓精神混亂,報案人也遭村民圍攻受了傷。洪雨寒說這一切很可能是關山幹的。根據他提供的情況,關山在你市的天達集團工作,希望你們能及時監控,我們很快把人送過去,配合你們進行偵破。”
林同心裡沉甸甸的,這是本市幾年來最嚴重的一起拐賣婦女案,受害人還是在校女學生。但他也很吃驚,關山是天達集團分公司的經理,會是拐賣婦女的人嗎?他通知下屬,馬上監控關山!
四、非親兄弟
當刑警出現在關山面前時,他正在和劉敏吃飯。林同問他吳小瑩的事,他委屈地說:“那晚我一直和小敏在一起。”
劉敏驚慌地說:“是啊,他和小瑩無冤無仇,怎麼會害小瑩呢?”
“因為你想用她來除掉我,因為我會威脅你的計劃!”關山一回頭,看到洪雨寒頭上纏着繃帶,冷冷地看着他。
關山顯然很怕他,賠着笑說:“大哥,你别聽人胡說啊!”
洪雨寒狠狠地一把将他推開:“閉嘴,誰是你大哥!你為什麼要害别人,那麼可愛的女孩讓你給毀了!”
原來,關山是洪天達的私生子,所以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經理。而洪雨寒則是洪天達合法的兒子,集團的第一法定繼承人。洪雨寒認為關山想陷害自己,好謀奪财産,但關山賭咒發誓說,自己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想法。
洪雨寒冷靜下來後告訴林同說:“我是洪天達的兒子,可我小時候非常恨他。我媽跟他從農村出來,一起拼搏奮鬥。可後來有錢了,他卻在外面包養情婦。後來我媽得了重病,他終于良心發現了,和那些女人斷絕了來往。我媽去世前囑咐我:‘小寒,不要恨你爸爸,是我對不起他。你要好好對他。’我不明白媽媽為什麼要這樣說,她也不向我解釋,但我不能讓媽媽失望,所以我原諒了父親。”
“當關山找上門來時,我還一度同情過他。但後來我發現他對父親有着很深的仇恨。我擔心他會害父親,但父親卻說我捕風捉影,搞家族仇恨。我于是離開了家,四處流浪,我的信用卡授信額度是五萬元,每個月父親都讓人給我還清卡賬。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就是不相信關山會害他,所以我不回去。我待在外面更容易保護父親。我在外面認識了很多朋友,也和公司裡的人保持聯系。而且我一直在暗中盯着關山,因為跟着他,我才回到那所學校,認識了吳小瑩。”
林同決定向洪天達求證。但洪天達早在一年前就被查出患了癌症,他把一切事務交給助手,隐居到鄉下療養了。林同打通了電話,洪天達很冷淡:“我家的事我不想多講,我尊重警方的調查,但我個人的看法是,這兩個兒子我都信任。”
林同隻好繼續問洪雨寒:“你是怎麼找到吳小瑩的?”
洪雨寒說:“混混的消息總是靈通的。當我懷疑是關山搞鬼後,就開始找人打探消息。有一個混混以前幹過拐賣婦女的勾當,他打聽到天路縣前幾天有人出手一個女學生。我去了天路縣,請當地混混幫忙查找。幸虧我去得夠快,否則……”
林同詢問了提供線索的混混,他也不知道那人販子是誰,都是托人打聽的。因為證據不足,關山被釋放了,但警方依舊嚴密地監視着他。
就在這時,醫院傳來消息,吳小瑩清醒過來了。林同馬上趕到醫院,這時最關鍵的線索就是吳小瑩的話了。林同在醫生的陪同下,小心地進行詢問。吳小瑩說出了驚人的秘密:她根本就沒有精神失常,而是一直在僞裝着,直到從醫院裡醒來。她的講述将人們帶進了她所渡過的幾個噩夢般的日夜。
五、罪惡真相
那晚吳小瑩正專心地看電影,忽然手機亮了,是一條短信:“我在影院門口,想送件東西給你,能出來一下嗎?洪雨寒。”吳小瑩心裡一陣亂跳,她出了影院,看到一個人在不遠處的樹下站着。她正要走過去,忽然身後有人用毛巾捂住了她的臉,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過來時,已經身在一個山村的土房裡,被繩子捆着。她聽見屋外有人說話:“關哥,兩萬太便宜了。這可是個大學生。看那小子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再加點價他也一定買!”
另一個聲音低沉的人說:“我就賣這個價,就賣給這家人。我要讓我媽受過的罪,這個丫頭一樣不落地都受到,最後讓她也上吊自殺!”
“關哥,這項鍊很值錢嗎,為什麼你翻來覆去地看?”
“這項鍊不隻是值錢,還拴着一條命呢!”
吳小瑩一陣絕望,知道自己被賣了。一會兒,一個醜陋粗壯的中年男人嘿嘿笑着走進屋子。吳小瑩眼看那男人越走越近,忽然哇哇大叫起來,拼命地在地上打滾,不一會就披頭散發,全身是土,臉上也蹭破了皮,鮮血淋漓。
吳小瑩瘋狂的舉動把男人驚呆了。一個老頭過來看了看,一拍大腿:“這兩個混蛋把咱騙了。我就覺着不對勁,什麼大學生兩萬就賣啊,原來是個精神病。說不定是他們從哪個垃圾堆邊綁來的呢!”
那男人咬咬牙:“精神病我也要!”吳小瑩吓得一哆嗦。
老頭大喝一聲:“放屁!精神病遺傳的!咱家就你一條根,你要生個精神病不成?這女子不能動,回頭找他們退錢。你動了他們肯定賴賬!”
接下來的幾天,吳小瑩因為驚吓和饑餓,經常性地昏迷。有一天,門被“咣”的一聲踢開了,絕望了,以為那男人終于忍不住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破門而入的其實是洪雨寒。他打聽到大體範圍後,假裝乞丐進村,挨家查找。終于找到了吳小瑩。他用手機報了警,随即踢開了房門。
在這個地方的農村,買媳婦的事時有發生。買家描述了當時的情況,有人上門問要不要買媳婦,兩個賣家都戴着套頭帽,黑天看不清相貌。不過他記得,其中一個人把吳小瑩脖子上的翡翠項鍊抓走了。
林同反複思考吳小瑩聽到的話,撥通了天路警方的電話:“請你們幫我查一下,那個
村子十幾年前是否有過女人上吊自殺的案子。”幾小時後,天路警方回話,這個村子十五年前确實死過一個外地來的女人,是自殺。女人的孩子不知去向。
驚人的曆史被揭開了:關山就是那個不知去向的孩子!林同再次打通洪天達的電話:“洪先生,您是否對一條翡翠項鍊有印象?”
洪天達聲音激動:“難道你見到了這條項鍊?請問是誰戴着它?”
林同說:“是個女大學生,這條項鍊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傷害。我想有必要見面聊聊了。”
六、水落石出
再次坐在關山面前,林同已經胸有成竹:“二十多年前,一個有錢男人包養了一個情婦。男人已經有老婆孩子了,後來情婦懷孕了,讓男人離婚娶她。沒想到男人給了她一筆錢,告訴她自己有了新歡,并且把原本答應送她的一條翡翠綠項鍊送給了新歡。情婦傷心欲絕,沒有告訴他自己懷孕就離開了。不料卻落在了人販子手裡。在一個偏僻山村裡,女人生下了孩子,在兒子十歲那年,她把他的身世告訴了他,然後上吊自殺了。男孩跑出山村,在社會上流浪,加入了一個拐賣人口的犯罪團夥。他長大後找到已經是超級富豪的父親,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卻隐瞞了自己的經曆。心懷愧疚的父親讓他到自己的公司工作,并決定給他一部分财産。然而這個男孩的目的卻不僅是财産,他要報複父親和同父異母的哥哥!他要替母親報仇!”
“當他在鑒定會上發現吳小瑩的項鍊竟和母親描述的一模一樣時,他開始調查這個女孩。他确定這就是另一個情婦的女兒,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他利用和女孩的朋友談戀愛接近了她,伺機對女孩下手。在此過程中,他發現同父異母的哥哥竟然喜歡上了這個女孩,顯然他還不知道他們是兄妹。于是他想到一條一石二鳥的妙計。他聯系以往的犯罪團夥,拐賣了妹妹,又找人陷害哥哥,想一次性除去兩個仇人。”
關山的臉色蒼白:“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
林同拿出一摞卷宗,遞給關山。關山看了兩眼,觸電似的扔在桌子上:“這隻能證明我和母親在那個村子生活過。”
林同說:“小瑩在房間裡聽到了同夥叫你的名字!她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陷害你?”
關山咬緊牙關:“她隻聽見‘關哥’,姓關的人多了!”
林同忽然笑了起來:“我說過吳小瑩聽到的是‘關哥’這兩個字嗎?”關山一愣,額頭上立刻滲出冷汗來。
林同一拍桌子:“關山!你為什麼給了陳龍一萬塊錢,讓他寫匿名信陷害洪雨寒?”
關山連聲說:“不,我認識陳龍,可我沒讓他寫匿名信!”
林同從一個檔案袋裡掏出了一串翡翠項鍊:“這是在你家的保險櫃裡搜出來的!可惜,再好的保險櫃,也保不住罪證!”
關山歇斯底裡地喊道:“不管你們拿出多少證據來,我都不承認,我什麼都不承認!”
林同冷冷地說:“你也不用頑抗了。根據混混們提供的線索,你那個拐賣婦女的團夥已經被搗毀了,你的同案犯都已經被捉拿歸案,要不要安排你們見個面啊?”
關山喊道:“他們罪有應得!洪天達,他以為給我點家産就能讓我忘記仇恨,不可能!還有洪雨寒、吳小瑩,他們統統都要死!”
林同揮揮手,命人把他押下去了。
七、意外真相
洪雨寒在吳小瑩的病床邊。兩人已經知道了兄妹關系,心情都很沉重。洪雨寒盡量安慰她:“小瑩,這樣也好,我以後有個妹妹,你也有哥哥了。”吳小瑩無聲地哭了。
林同出現在病床前,把一封信遞給洪雨寒:“你父親給你們倆的信,他說不想面對你們。他已經宣布從今天起,正式将天達集團交給你了。”
雨寒:
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美國了。
我家三代單傳,父母包辦了我和你媽媽的婚姻。你媽媽是個傳統的女人。她一直以為我和她感情不好是因為她沒有為我傳宗接代。其實我隻是和她沒有共同語言,當時我很荒唐,在外面和一個女學生同居。後來你媽媽懷孕了,生孩子時我正在外地談生意。等我回家就看到了你。我很高興,可當我說要把祖傳項鍊給你戴上時,你媽媽卻驚慌失措地說弄丢了。我再三逼問,她才說把項鍊送給了别人。
原來你媽媽生的是個女孩,她怕我因此離婚,就和同産房的女人換了孩子,還給了她一筆錢,把項鍊戴在了女兒身上。我去追查時,那女人已經帶着孩子離開了。她是打工的外地人,被人騙了才懷孕的。我找不到她。我沒有責怪你媽,我知道責任在我。于是我給了那個女學生一筆錢,騙她說有了新歡,讓她走了。當關山找上門來時,我才知道原來又傷害了一個女人。為了補償,我對關山十分縱容。我知道他恨我,可我認為他有權利恨我。
不管怎樣,雨寒,你倆都是我的兒子。關山是我的親兒子,可我隻能對不起他了。希望他出獄後,你能給他些幫助。我的女兒叫小瑩是吧。替我好好照顧她,照顧她一輩子。你做我的女婿,也還是我的兒子。
父洪天達
洪雨寒呆住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父親,原來根本一無所知。他輕輕握住了吳小瑩的手,眼淚不知不覺間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