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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間

时间:2024-08-08 10:41:04


   

  課間操下後,毛亞娟叫趙曉麗踢毽子。趙曉麗沒有說踢與不踢,卻拉着毛亞娟的手走到教室背後神秘兮兮的對毛亞娟說,這個星期天下午,她決定去西安與網友青松見面。說完後趙曉麗盯着毛亞娟的眼睛說:“咱倆是朋友,我相信你這事我才對你說,請你一定替我保密,千萬不能給别人說,包括我的父母,包括學校的老師。”


   

  兩人說完後上課鈴響了,趙曉麗跑上樓往教室去了,毛亞娟卻愣在那裡。這節課是英語,英語老師拿着教案本教課書走來了。毛亞娟竟然毫無所知,眼睛還瓷愣愣的朝眼前的一棵女貞樹望着。“毛亞娟,上課鈴響了,你聽見了沒有!”聽到英語老師喊,毛亞娟才回過神來跑回教室。毛亞娟英語學得好,還是她們班的英語課代表,可這節課老師教了些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一堂課老師點了她兩次名,每次她都是吓得“啊!”的大叫一聲,惹得全班同學大笑了兩次。面對同學們的大笑,毛亞娟卻想哭。她現在面臨一個非常難解決的問題。趙曉麗與她同歲還比她小幾個月,她們連十六歲還沒過哩,趙曉麗卻要去西安與網友見面,并且打算曠課一周,在西安與那網友玩一周。面對這一情況,自己該怎麼辦?毛亞娟十分害怕十分擔心。作為趙曉麗的好朋友,她想絕不能讓趙曉麗糊裡糊塗去做傻事,要堅決阻止她。怎樣去阻止呢?毛亞娟想先勸說。


   

  趙曉麗離家近,走讀,中午回家吃飯。毛亞娟離家遠,住校,中午在學校竈上吃飯。這天中午放學後,毛亞娟拉住趙曉麗沒讓她回去,在學校竈上買了飯兩人吃了。吃過飯後,毛亞娟拉着趙曉麗的手說咱倆走走。兩人拉着手出了校門鑽進門前的一個小公園。秋風吹着,金黃的樹葉紛紛往下掉落,陰天天涼,園裡遊人很少。毛亞娟拉着趙曉麗坐在了一條石凳上。毛亞娟望着趙曉麗說:“課間操你給我說過這事後,我考慮了兩節課。我想來想去你不能去西安。”


   

  “為什麼不能去?”


   

  “你對那自稱叫青松的男孩了解多少?他不上學,又沒有工作,成天上網聊天遊手好閑,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


   

  “他的話說得好聽,人長得好帥。”


   

  “話說得好聽,人長得好帥的男孩子多的是,你怎麼能把自己交給一個陌生人?”


   

  “我們并不陌生。我們在網上交往已經一個多月了,你是知道的。”


   

  “老師經常說網上的虛拟性很大,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事你别管。我已經決定了,是崖是溝我願意跳。”


   

  “可是咱們現在正上學,你一去就是一周,看你那樣子還保不了一周就能回來,你的課程怎麼辦?學校紀律你往哪兒放?”


   

  “我比不了你。你學習好個個老師表揚你。我是班上的差生,走了我班上的平均分數還要高哩。”


   

  “你不能去。我不能看着你往溝裡跳!”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毛亞娟,我真後悔把這事說給了你。我是把你當朋友才給你說的。”毛亞娟還說了好多,趙曉麗就是不聽,兩人說得不歡而散。下午上課鈴響了,兩人手也不拉,話也不搭,一前一後回到了教室。


   

  下午第一節是曆史課,毛亞娟又呆呆地坐了一堂課。一堂課老師和同學們的話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可是她卻寫下了請假條。第一節課下後,毛亞娟跑進班主任老師的辦公室。老師批評她上午上課不專心,她說她感冒頭疼現在要回家看病。班主任望她的時候,她故意吸了吸鼻子,還咳嗽了兩聲。班主任給她批了假,讓她明天早上按時到校上課。毛亞娟說她買點藥晚自習就回校。


   

  出了校門,毛亞娟沒有回家順着校門前的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邊走邊想趙曉麗要離校辍學離家出走,自己勸說了,阻止了,人家不聽這可怎麼辦呢?毛亞娟怨自己嘴笨講不出多少道理,沒有古代故事裡的三寸不爛之舌。就這樣毛亞娟越怨越氣,越氣越急,以至于又是搔頭又是搓手。就在這時,物理老師迎面走來了。物理老師問她怎麼不上課跑出來了。毛亞娟有些呆呆地說她去西安看病。物理老師笑了,問她說的什麼話。毛亞娟這才清醒了過來,說她感冒了回家看病。物理老師一走,毛亞娟忽然想起物理老師在課堂給他們說過,有一種電波叫幹擾波。幹擾波可以阻止某種電波正常傳輸,用俗話說幹擾波就是起着一種破壞作用。一想起幹擾波,毛亞娟頓時笑了,咱何不給她趙曉麗來一個破壞幹擾。這樣想好後,毛亞娟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附近一個網吧。她與趙曉麗是好朋友。趙曉麗的QQ賬号和密碼她都是知道的。毛亞娟交了錢,一打開網頁就直接上了QQ。一上QQ很快就找到了西安那個叫青松的男孩。對方問她怎麼不用視屏,她告訴對方這個網吧沒有視屏。她還看了趙曉麗與青松的聊天記錄,盡量模仿趙曉麗的語言習慣。她說她不去西安了。她的計劃露餡了讓家裡人知道了,她爸說要打斷她的腿。她不能沒有腿,因此她不去了。另外她從其他網友那裡得知你青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抽煙、賭博、玩女孩子,是社會上啥都幹不了的小混混。她鄙視小混混,不願與這樣沒有出息的小混混交往。她還勸青松改邪歸正,要麼學點啥技術知識,要麼找個活兒幹幹,别那樣成天遊手好閑做不是東西的東西。青松回複:你怎麼罵人?你怎麼變了,變得不是你趙曉麗了。毛亞娟一直很高興,幹擾波用得很好,隻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搞定了。下機後,她還為自己最後發去的那句話而高興不已。那句話是“從此一刀兩斷。我不跟你來往,你也别糾纏我。”真帶勁。毛亞娟回想自己上午怎麼就沒有想出這一招。苦口婆心,人家一句不聽,說了等于白說。毛亞娟從網吧出來就想回學校去。上午和中午,她在趙曉麗面前太在乎了,總想要阻止這件事。現在回去她要找趙曉麗,要讓她看看,她才不在乎這件事哩。她與趙曉麗雖然不是一個村的,可小學六年她們是在一個學校讀完的。進入初中,七年級不在一個班,八年級又分在了一個班。今年進入九年級雖然不在一個班,可是一下課兩人經常會跑到一塊兒。毛亞娟想趕緊回校,千萬可别引起趙曉麗的懷疑。


   

  毛亞娟回到學校時第三節課剛下,她一眼就看見趙曉麗在教學樓背後的冬青樹那裡接電話。毛亞娟走上前去,盡量表現得自然一些,叫了一聲趙曉麗的名字,還朝趙曉麗笑了笑。可這一切全是白費。趙曉麗隻顧接她的電話,竟然連她看都沒有看一眼。下午四節課,最後一節課上課鈴響了,趙曉麗還在接着電話沒有一點與毛亞娟打招呼的意思。毛亞娟隻好往教室跑去了。


   

  最後一節是自習課,毛亞娟倒十分認真,像把趙曉麗的事忘掉了似的,完成了兩門課的作業。


   

  放學鈴響了,毛亞娟走出教室正要去宿舍拿碗吃飯,卻被等在教室門口的趙曉麗叫住。趙曉麗把毛亞娟叫到了中午她們倆坐的地方,兩人都沒有坐,用眼睛互相望着。那麼對望了一會兒,誰也沒有問為什麼要那麼樣望,倒是趙曉麗先開了口。趙曉麗瞪着眼睛指着毛亞娟的鼻子說:“我把你當朋友,沒有想到你那麼卑鄙!”趙曉麗此話一出,毛亞娟知道幹擾破壞的事情敗露了,可她還佯裝不知,問:“我怎麼卑鄙啦?”趙曉麗大聲問:“你是不是冒充我與青松聊天了?咱倆雖然是朋友,可你是你,我是我。我不知道你今後還會想出啥歪門邪道的東西來!”毛亞娟一看事情果真敗露了,隻好低下了頭一任趙曉麗發洩。趙曉麗确實得勢了,指指點點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指責個沒完,最後一句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這句話說完,趙曉麗背着書包冷冰冰的撇下毛亞娟一個人揚長而

去。


   

  原來毛亞娟剛一下機,西安的青松就給趙曉麗發來了短信:剛才QQ的是不是你?我懷疑有人冒名頂替你了。趙曉麗的短信是:我現在正上課,再有五分鐘就下課了。趙曉麗剛一下課,青松的長途電話就從西安打過來了。趙曉麗告訴他,她在學校上課,剛才哪兒也沒有去,QQ的絕對不是她。同時她還告訴青松,她不會改變計劃,星期天下午她會隻身前來西安的,到時她告訴車次時間。青松說他會等在車站接的。


   

  毛亞娟原以為在趙曉麗不知不覺中,她會幹擾破壞成功,會阻止趙曉麗盲然外出,可是其結果卻适得其反,還比趙曉麗瞎指責了一通,她非常沮喪。同時毛亞娟的心中也充滿矛盾。一是我管她阻止她是為她好,她卻如此對待我,我這樣到底值不值?二是趙曉麗給我說了她的計劃,說了她的秘密,同時要我保密。趙曉麗這是相信我才給我說出這一切的,而我卻冒名頂替幹擾破壞。我的這些想法和做法是不是不夠朋友?是不是對朋友不夠真誠?這天晚自習剛好學校圖書館開放,毛亞娟特意跑去借了《現代漢語詞典》專門查了查對真誠的解釋。上邊寫道:真實誠懇,沒有一點虛假。毛亞娟想自己是真實把趙曉麗當作朋友對待,沒有一點兒虛假的,從這一點說自己是真誠的。可是自己卻冒名頂替趙曉麗上QQ與青松聊天了,這又确實是虛假的呀。她要盡朋友真誠的責任,卻不得不以虛假的方式,可最終還是事情敗露,朋友翻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這天晚上,鑽在被窩的毛亞娟就這樣反反複複的想着,想得她淚水連連。


   

  星期五早晨,毛亞娟早早吃過飯站在學校門口等着趙曉麗,她要與趙曉麗重歸于好。老遠看見趙曉麗了,毛亞娟迎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左一個我錯了,右一個我錯了,說她不該冒名頂替幹擾破壞,請趙曉麗原諒,她沒有啥壞心确實是為朋友着想的。趙曉麗很感動,說不要緊的,你雖然幹擾破壞了,可絲毫不影響她們兩人的見面。趙曉麗還說,這回她是豁出去了,逢崖逢溝跳。她要到外邊去見識見識。毛亞娟說,你有氣魄。你去之後如果感到确實好,别忘了朋友,别忘了給她打電話。趙曉麗說,這才像個朋友。


   

  星期五星期六兩天很快就過去了。星期天上午,毛亞娟跑到趙曉麗家中。趙曉麗的房間在她家二樓,兩人鑽在房間一上午沒出來。趙曉麗母親以為女兒在做作業,趙曉麗卻在收拾東西。換洗的衣服鞋襪,洗刷用具簡單的收拾了一大包。這天中午,趙曉麗留毛亞娟在家中吃了飯。下午趙曉麗的父親母親給女兒說到地裡去幹活,要女兒在家好好做作業。趙曉麗太高興了,她本來還想怎麼撒謊騙過父母,現在正好。趙曉麗看父母親拿着農具出門了,對毛亞娟說,幾天了想走哩,現在臨出門了卻有些心跳有些害怕。毛亞娟一聽以為趙曉麗猶豫了趕緊說:“你不想走就甭去了。”趙曉麗說,走,還是要走的,說着提上包與毛亞娟出了門。


   

  村口就是310國道,往西安去的長途汽車十五分鐘一趟。毛亞娟問趙曉麗身上有沒有錢。趙曉麗說她打聽清楚了,車錢四十元,三個鐘頭就到西安。她再也沒有買的啥,身上有六十元,夠了。毛亞娟從口袋裡掏出二十元塞給趙曉麗讓她拿上,說出門兩眼一抹黑的。趙曉麗接了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到底是我的好朋友。”趙曉麗讓毛亞娟回家去,毛亞娟卻說:“我送送你,看你上了車我才放心。”


   

  下午兩點鐘,兩個女孩拿着行李站在了路口,村裡認得的人問趙曉麗上哪兒去。趙曉麗說她不上哪兒,她送她的同學。兩人站在路口,毛亞娟眼睛不住的往四面看。趙曉麗問她看什麼。毛亞娟說她看車來了沒有。一趟往西安的車開來了,趙曉麗急着要上。毛亞娟卻拿着行李不給,說這趟車上人滿滿的沒有座位。長途車沒有座位是不行的。兩人又站在那裡等着。又一輛車開來了,老遠看這輛車隻坐了幾個人,空着好多座位。趙曉麗從毛亞娟手中拿過行李包上了車,毛亞娟也擠上來了。趙曉麗回身忙問:“你怎麼也上來了?”毛亞娟笑着說:“我再送你一站。”兩人轉身才要找座位,一看車裡坐着的竟然是趙曉麗的父親母親和她的班主任老師,另外還有兩名民警。正當趙曉麗吃驚時,汽車開進了天王派出所。幾個人下了汽車,民警領着他們進了一間房子,裡邊卻站着一個小夥子戴着手铐。趙曉麗又是大吃一驚,忙問:“青松,你怎麼在這裡?”他們經常上視屏,趙曉麗認得青松。民警這才說:“青松是他的網名,他的真實姓名叫康寶才,現年二十歲,專門在網上物色勾引女孩子來西安,逼她們或者賣淫,或者賣給人販子。”趙曉麗聽後吓得臉色大變。班主任拍着趙曉麗的肩膀說:“這回你可要好好感謝毛亞娟同學,是她及時将你的情況告訴了你的家長,告訴了學校,案也是她報的。她可真是你的好朋友啊。”毛亞娟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趙曉麗說:“實在對不起。你一個人出走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我勸說,你不聽;我幹擾破壞,又露了餡。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得不這樣做呀,還請你原諒。”


   

  原來毛亞娟星期五上午就将趙曉麗要往西安與網友見面一事,告訴了趙曉麗的班主任。班主任又及時與家人取得了聯系,同時毛亞娟還向派出所報了警。警方懷疑青松,為了查實他的情況,分别告訴學校和家長讓他們裝作不知,讓趙曉麗繼續與青松聯系,又讓毛亞娟配合行動。後來西安警方很快查實網名青松的男子正在參與一項犯罪活動,于是馬上出警一舉抓獲了這個犯罪團夥。為了讓趙曉麗醒悟,對她起到教育作用,警方将這個網名叫青松的犯罪分子特意押到了天王派出所。


   

  趙曉麗看了看面前被铐着的網友青松,早吓得雙腿打顫,一下子撲過來抱住毛亞娟哭着說:“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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