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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生在蒼山洱海

時間:2024-10-22 09:11:39

在雲南大理,三塔寺最古,感通寺明代最盛,古城區街道至今保持着明清以來的棋盤式方格網結構,幽樸、别緻,這些景觀,但凡曆史文化名城無處不有,大理的不同應該從她繁衍文化的角度來看。

那日清晨,在白族居民樓上,放眼觀望面向洱海的景色,阡陌縱橫,良田萬頃,一片生機。就在這裡,種莊稼,養蠶桑,織帛衣,制陶鼎,創舟車,築宮室,造文字,制音律,占日月……幾千年的農耕文明亘古不衰。因此,你無法把大理看成都市,你所能看到的是日光傾城,你所能感受到的是塵世的明媚。

洱海以西、蒼山以東的,一直是白族人口居住密集的區域,青瓦白牆,門窗都開在向東那面,風從屋後吹來,自然不易進入室内,因為大理是個多風的地方。風水經典: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洱海最南端,為上關,曾經是一片開闊的草原,鮮花鋪地,姹紫嫣紅。如今草原的胸懷雖不比往昔開闊,但那兒仍舊是一片花的海洋,神花曼陀羅最是神秘。此花是沙漠花神,人若迷失方向,遇到曼陀羅,就會得救。隻是,這沙漠之神,緣何來到花城澤國的大理,又是為何人引領指向?這也許與當時大理古國盛行佛教有關。據《法華經》記載,在佛說法時,曼陀羅花自天而降,飄落如雨。從南诏到大理國500多年間,十位皇帝都出過家,而崇聖寺便是他們最終的歸宿,這在中國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天界之花曼陀羅,其妙香彌漫着無邊福祉,王者們修心自律,清心觀世界,寡欲走紅塵,所以,他們都是真正的智者,不用一将功成萬骨枯,更不必手足相殘殺戮無數,一退一舍,怡然自得。這便是佛法中常說的一花一世界,帝王們的尊貴品質,最終凝聚了大理安詳、淳樸、美好的個性。直至今天,大理依然浸潤在這種氣質裡,從不迷失。

洱海最北端,為下關,是蒼洱之間主要的風源,即大理市中心所在地。我想上關之花之所以如此長情于斯,理應歸功于下關之風的催化。隻是,在夜裡那風聲如巨浪,讓人不禁浮想聯翩,海上那朵望夫的雲,此刻是否又在哭泣?抑或風也憐香惜玉,試圖幫助她緊緊把那離人的衣襟抓住?而我,喜歡這樣的風聲,生動,有情味。曆史舞台的帷幕,也一次次地被它吹開,又關上,悲歡離合的劇目在舞台上不斷上演,而那昔日古國的傳奇、浪漫與哀愁,漸漸地成了随風飄散的塵埃。

洱海中部是洱海之舌,舌部曾是南诏古國的都城,如今為喜洲古鎮,段思平故裡。這兩個地方,都是大白族文化的發源地。至于古國的失落,至今也沒有一個統一的答案。這些千古之謎,被後人争論着,幻想着,不管怎樣,人類的文明一直在傳承着。

經過白族人家,你會看到“三坊一照壁”式的那一面照壁牆上,大多這樣寫着:清白人家、四知家風、琴鶴家聲、青蓮遺風、瑞雪三槐……你也許會很驚異,白族人家都這樣文化高深?其實,這照壁牆上的字,有的是因姓氏家風而來,也有的是與人生追求有關。

柴門悄然開啟着,陽光清清閑閑地灑在院落裡,院裡幾株粉梅寂寞地開着,飛花數瓣輕輕飄落在魚缸裡,主人在花樹下烤茶招待客人。在大理古城、雙廊及喜洲古鎮,成片的白族居民屋,基本上都是家庭旅館,遠遊的人來到此處,幹淨的院子裡住上一段時日,會有一種自家的感覺,十分閑适、惬意。

在喜洲,你無法想象,偏僻之地竟有如此體面的街市,街道整齊,商鋪林立。還有書院、藏書閣、牌坊,富貴人家的深宅大院都是雕梁畫棟,祠堂也都是金碧輝煌的。88個古意悠悠的明清近代原生态院落,家家流水,戶戶養花,讓人沉浸在老去的時光裡,但又感覺不出“老”的滋味。南诏大理國時期,喜洲城池建築宏偉,是王族的避暑休閑之地,同時也是茶馬古道上一個重要的中轉驿站。從那時算起,喜洲已有1000多年的曆史,王公鄉紳文道幫沉澱下來的歲月,依然彌漫着蕩氣回腸,串串駝鈴抖落的雪花,輕輕落在寒窗的書頁上,印在紮染布上。

在大理,你會看到凝固于時光之河的東西,始終都在延續。而此刻,最好的贊美,是用目光去訴說:大理的安與閑,與别處不同,非若雲水,卻氣若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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