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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總『楊爍』 《歡樂頌》不是我的代表作

時間:2024-10-19 06:59:15

楊爍憑借“小包總”一炮而紅,即便如此,他也始終強調,“《歡樂頌》不是自己的代表作。什麼是代表作?就是除了你以外,别人不能演的,我覺得沒到這種程度,我也沒有把它诠釋得那麼獨一無二。”

剛剛還鴉雀無聲的人群逐漸騷動起來,關于“小包總”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楊爍來了。這個名字讓人覺得有些生疏,在粉絲看來,他一個普通的微笑,或是标志性的皺眉,都是屬于《歡樂頌》裡的小包總的。

自從2016年在熱播劇《歡樂頌》中成功出演“包奕凡”一角後,楊爍紅了。除了各種工作邀約紛沓而至外,在5月份出品的“藝人新媒體指數排行榜”上,排名上升到了第29位。

5月26日楊爍在蘇州市姑蘇區的一家攝影棚内拍攝一組時尚大片,偌大的場地被整齊地劃為兩個空間,一邊是黑壓壓的人群,另一邊是整齊擺好的沙發,兩台攝像機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它們區隔開。倘若有人想要到對面去,都會自覺地貼着牆邊,繞着走。

攝影師、記者、主持人、工作人員……除了這些人之外,不知道周圍什麼時候出現了幾個陌生的面孔。她們大都是女生,年齡不一。站在本刊記者身旁的是粉絲阿文,她今年三十出頭。在攝影棚工作的朋友私下裡曾向阿文透露,今晚楊爍會來錄影,所以她一給孩子做完飯,就趕緊驅車來到這裡,隻為求張合影。

這大抵就是一個明星的光鮮時刻。即便很多人還是隻能叫出他戲裡的名字“小包總”。楊爍對此倒也樂見其成,他已經習慣用角色的外衣将自己包裹嚴實。他覺得,“楊爍本人隻屬于他的親人和朋友,對觀衆并不重要。”

“這不是油膩,而是真實”

拍攝這組時尚大片時,楊爍不厭其煩地在鏡頭前,展現出小包總的招牌式笑容。

他太累了,有時候還會因為低血糖,斷了思緒。但擺在面前的工作進度和攝影師富有激情的指揮,都在提醒他:不能休息。唯一能緩解疲勞的,大概就是和工作人員鬥兩句嘴,然後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問上一句:“是不是可以走了?”

拍攝結束已經接近夜裡12點了,而他的工作尚未結束。作為正當紅的明星,工作人員争先恐後地來上一輪合影是免不了的。他還要錄上幾個宣傳視頻,以及接受其他幾家媒體的采訪。在這一切結束之前,他的工作人員已經在确定第二天早上的行程了。

楊爍或者說他扮演的小包總的“紅”并不是毫無根據的。阿文覺得,“小包總身上有一種中國男人少有的壞與幽默”,這讓她無法抵抗。

這個說法在原著裡也有迹可循——打開“包奕凡”的介紹頁面,上面赫然寫道:花哨而不膚淺,世故而不油滑。但随着《歡樂頌》第二季的開播,小包總帶給人的感受也發生了一些改變。

比起前一季的好評如潮,《歡樂頌2》卻遭遇了口碑上的滑鐵盧,網站“豆瓣”的評分也從第一季的7.3分(滿分10分)下降到了5.1分——和《小時代》同檔,屬于不及格的分數。随手翻翻評論,你會發現,“人設崩塌”是引起網友們密集吐槽的一個重點。而這一季戲份大幅增加的小包總,則成了網友們攻擊的重點目标。他甚至成了“油膩”的代名詞。

對于這種質疑,楊爍給出了這樣的回應:“這不是油膩,而是真實。如果你真的愛這個人,你一定會傾其所有給她,你在她面前就像一個大孩子,所有滑稽的一面、出糗的一面,全都會展現給這個人。”在他的眼裡,“現在的很多年輕人太怕受傷害,所以才會把真實的本性包裹起來。”

“好像土匪進城”

5月16日淩晨4點10分,楊爍發了一條意味深長的微博:“原來隻是隻癞蛤蟆,雖然被嫌棄,活得也算自在!後來聽說,敲折條腿叼個銅錢就能變成金蟾,卻是萬人供奉,但也拴住了嘴釘上了手腳……不如做回蝌蚪,管它貧富貴賤,都(需要語氣助詞)一個德性!”

這條微博被很多人解讀成“反擊”,一位網友在下面指責他“出名就應該承受壓力”。“這麼多年,我沒有攻擊過誰,(或是)在公開

場合去诋毀誰。那一次,完全是我對影片,或者對生活狀态的一種感悟。”談起這條微博的時候,記者已經和他坐在回酒店的車上了,我們的身後,是經紀人和宣傳人員,他的回答很小心。

那要是有人抨擊自己塑造的角色、演技呢?面對記者的追問,楊爍反問起來:“你修的這個胡子你喜歡嗎?”“喜歡”。“對,一定是你喜歡的,但是不見得每一個人都喜歡。但我接受所有善意的批評和建議,因為我需要成長,不可能一下子到達某種高度。”

相比鏡頭前力求展示完美的小包總,台下的他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不完美。末了,他特别補上一句:“很多時候我也覺得,那個時候我如果那麼演該多好,對不起,等我走了之後才發現,是這樣的。”聊到此處,他有點激動,這不單是情緒所緻,還與他為角色的付出有關。

早在《歡樂頌》第一季時,就流傳着這樣的故事:楊爍五次進組,五次都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在組裡的每一天,他都對着鏡子練習台詞,力求表現完美。

出于某種慣性,人們總是從勤奮、努力的角度去理解這段故事,而忽略了當事人的内心狀态:“我害怕,真的是害怕錯了。”他其實沒怎麼演過現代戲。這種恐懼的感覺就像他曾形容過的——“好像土匪進城”。更何況,《歡樂頌》劇組裡還有孔笙、侯鴻亮兩位曾經提攜過他的大家長,他就更不敢拖慢進度,給許久不見的師友們交上一份糟糕的成績單了。

但好在,他憑借“小包總”一炮而紅,即便如此,他也始終強調,“《歡樂頌》不是自己的代表作。什麼是代表作?就是除了你以外,别人不能演的,我覺得沒到這種程度,我也沒有把它诠釋得那麼獨一無二。”

“擠眉弄眼賺點錢就是為吃麥當勞”

有人将演技高低的判定,分為兩個等級:一是“是什麼演什麼”,二是“演什麼像什麼”。換句話說,倘若你本身就和角色十分相似,又具備“演什麼像什麼”的功力,那在诠釋角色時,自然得心應手。

然而僅僅是在第一級上,楊爍就與包奕凡産生了巨大的隔閡。

根據角色設定,包奕凡是個剛滿30歲的集團副總,富二代。但在楊爍的記憶中,貧窮才是他童年時代的最大印記。楊爍出生于黑龍江省伊春市,是家中的長子。很長一段時間裡,吃頓麥當勞都是他的奢望。2010年,生活有了好轉,他曾在博客中寫過這樣的字句:擠眉弄眼賺點錢就是為吃麥當勞。

《歡樂頌》中的小包總和安迪在廣式餐廳邊吃飯邊談着上百億的生意,更是他當時無法想象的場景。在中央戲劇學院讀書時,能和舍友們一起吃點餅幹,他就覺得很幸福了。

像許多遭遇過窮困洗禮的人一樣,那個時候的他,也有一個特别渴望的禮物——兩側拉鍊全開的籃球褲。他覺得那會讓他在籃球場上“特别帥”。他的母親知道後,便給他買了條這樣的褲子,親手交到他的手裡。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化,母親說:“我很久沒有見過我兒子笑了。”說完這句,她哭了。

“我是離開伊春之後,才知道我媽媽下崗了。家裡都窮成那樣了,她借錢都要滿足我的願望。”楊爍記得,母親哭的時候,還一直躲着他,生怕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

他自述出生于傳統的嚴父慈母家庭。由于幼年個性頑劣,加之父親的不理解,他沒少遭到父親的毒打,父子關系也一度降至冰點。最後一次被打時,即使椅子都被打碎了,他都沒有說什麼,直接摔門而去,來到北京獨自生活。那年他才14歲。像電視劇裡小包總和父親聯手打造公司的畫面,是不可能出現在他的真實生活中的。

雖然現在的楊爍可以正視父親當初的“棍棒教育”,但年少時期的他,剩下的隻是碎落一地的自尊心。以至于每一次挨完打後,誰要是敢說三道四,他一定會往死裡教訓人家。有小夥伴甚至形容,他打架時的眼睛,都是冒着紅光的。

這份自尊心,還讓他成為了一個“失敗”的兄長:“到現在為止,他(弟弟)的記憶點可能都是我對他造成的傷害,我把我爸爸所有用在我身上的東西,全部用到了他身上。”講起這個,他這個做哥哥的充滿愧疚:“借這次機會,希望能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心懷愧疚的,還有他的父親。就在他負氣離開家鄉一年後、再度回到家裡時,父親把能召集到的親戚全叫來,當面給他賠禮道歉。這一點連楊爍自己都沒想到,畢竟在他心裡,父親是那麼要強的一個人。

然而命運的齒輪不會因為情感的變化,改變它固有的運行邏輯。做學徒、當服務員、賣羊肉串……就這樣跌跌撞撞,楊爍最終硬生生地闖進了北京的懷抱。

其實,小包總也經曆過這樣的時光。當初剛到美國留學的時候,他的身上隻有1000美金的生活費,其餘的都要靠自己掙——但這仍比楊爍幸運得多。要知道,2000年左右,他父親的工資隻有700元,除了養家,還要拿400塊寄給他。而他也不願意向本就困難的家裡伸手要錢。勒緊褲腰帶,減少飯量,是他這個“北漂青年”當時常幹的。

在《歡樂頌》的故事中,包奕凡是江蘇南通的富豪;而楊爍則出身小城伊春。每一次,他報出這個城市的名字時,周圍人都會露出鄙夷的神色,那樣子好像在說:“伊春是哪兒?沒有聽說過。”不難想象,在那種情況下,一個小城市的青年,是多麼地受挫

滿身是刺

對于剛到北京的那段經曆,楊爍每一次提起,總是會輕描淡寫地處理。但無論怎麼淡化,你仍然可以從他皺緊的眉頭裡,讀出對那段日子的惶恐,以及自尊心被碾壓過的痕迹——這也導緻他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産生了一種近乎偏執的狀态,讓他時常将全身的“刺”豎起來。

在《歡樂頌》的故事中,包奕凡是江蘇南通的富豪;而楊爍則出身小城伊春。每一次,他報出這個城市的名字時,周圍人都會露出鄙夷的神色,那樣子好像在說:“伊春是哪兒?沒有聽說過。”不難想象,在那種情況下,一個小城市的青年,是多麼地受挫。

一個人的情緒,經過長久的積累會影響外貌。因而歌手戴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這個孩子“氣質獨特”:“大波浪卷在後面,整個人瘦瘦高高的,他有一張在月光下都擋不住的、比月亮還憂郁的臉。”她如此形容。

當時戴娆正要成立自己的演藝公司,看到楊爍的外形條件不錯,便想将他招募到旗下做藝人。據他回憶,那個時候,戴娆給了他兩個選擇,一是和另外四個男生、五個女生一起到韓國參加培訓,回來再謀求發展;二是每月給他一千元的保底工資,做演員。最終,他選擇了後者。“你知道一千塊錢在那個年月對我有多重要嗎?救命稻草。”他說。

某種程度上,是出衆的外形讓楊爍赢得了戴娆的青睐,從而拿到了走進演藝圈的入場券。殊不知,這也是他不可冒犯的地方。

與如今小包總滿是荷爾蒙氣息的身材相比,那時的楊爍面龐清秀,身形瘦削,特别是那一頭波浪長發,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女生。甚至有的北京的哥還會調戲他,管他叫“小妞”,每逢此時,他總會用猛烈的粗口回擊過去。

戴娆的出現,并沒有很快改變這個年輕人的命運,因為他在猶豫,自己該不該走進演藝行業。他曾經帶着這個問題,向自己仰仗的一位長輩咨詢,對方隻告訴他八個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來好笑,當時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的他,一度還以為這是“好詞”,直到查過字典,他才明白,這位長輩在諷刺他。

跌入谷底之後

“既然你覺得我不行,那我就一定要做這個行業!”随後,楊爍下定決心,報考中央戲劇學院。進入中央戲劇學院就讀後,楊爍也不是很順利,他好像又走了一遍從伊春到北京的漫漫長路:當時他的形體是同學裡最差的;如今被衆人稱道的包氏“低音炮”,則是那個年代的“破鑼嗓子”;好不容易畢業了,卻沒戲可拍。

2005年,楊爍終于通過了某劇組的試戲,受邀出演其中的一個角色。因為時值弟弟中考,急需1萬塊錢的“重點高中擇校費”,所以他非常希望能通過自己賺的錢,為家裡分擔一些困難。

也許是對這次演出機會太重視了,在正式拍攝的半個月前,他就提前進組進行訓練,騎馬、打鬥,一個不落。結果到開拍的時候,僅僅兩個鏡頭,導演就把他換下了。在看到接替他的演員輕松地诠釋角色時,他才明白,是自己太緊張,設計太多了。

一下子,一個有志青年又被打回谷底,他說他那段時間,“基本上不敢與任何人有眼神上的接觸,自卑到極點。”而他一直依賴的自尊心,也沒能把他支撐起來,摔倒谷底的疼痛反而讓他愈發沉淪。

原來因酒精過敏,滴酒不沾的他,也開始喝了起來,不為别的,隻為能找一種方式讓自己入眠。“那個時候,你困得都不行了,但隻要一躺下,馬上就有精神了,然後滿腦子都是事。”說到這裡,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

這段故事日後被很多媒體誇大了,令楊爍和他的團隊很是苦惱。采訪結束後,他們特地針對這件事情做出了說明,“沒那麼嚴重”,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則透露,“楊爍就是個戲癡,私底下也在和角色較勁,這可能會讓人有所誤解。”

“30歲之後你再狂,你連人都不是”

就在采訪的前兩天,他的大學同學來探班,還對他說了這樣一句:“我每次見你的時候,你可能都在那個陰郁的狀态裡面,你是不是就喜歡這樣?”

這也讓他對自己提出了疑問:“是不是我本人自願地把自己放到那個狀态裡面?”半晌,他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也就是說,如果你在小包總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種“憂郁”,那一定是楊爍帶來的,但可能這樣的機會不會太多。

就算是小包總遭遇低谷,也會用幽默進行化解。反觀楊爍,那段時間,是他逼着自己去看正能量的書,把自己淹沒在各種勵志标簽中,重新振作起來。

在這個自我療愈的過程中,楊爍也慢慢地轉變了自己的個性,用他的話說,“就是把身上的‘刺’都收起來了,以全新的姿态再出發。”不過有些時候,一不留神它們還是會再冒出來的。

2008年,由制片人侯鴻亮、導演孔笙執導的動作戰争劇《生死線》在江西瑤裡開拍。一進組,楊爍抱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别人瞧不起我”,所以在和“影帝”廖凡試戲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輪到他時,他直接就問了廖凡這樣一句:“一會兒能動手嗎?”看對方沒有拒絕,一喊“拍”的時候,他狠狠地就把廖凡拽了過來。事後廖凡評價道:“沒想到一個小我一輪的孩子,敢對我這樣!”

正是因為這一拽,楊爍的演員生涯開始走向黃金期。2013年到2014年,他同時有7部電視劇和觀衆們見面,在十幾家衛視的黃金檔播出。即便是現在聊起來,他仍然不掩飾那個時候的狂妄,他當時甚至會跟同行的朋友開玩笑說:“你們拍了一輩子戲,趕上過這種時候嗎?”

楊爍自有一套理論去為這些冒出來的“刺”下注解:“30歲之前你不狂,你不是人;30歲之後你再狂,你連人都不是。”

6月10日,《歡樂頌2》以破2的收視率,200億的網絡播放量收官。有消息稱,第三季正處于創作狀态。包奕凡的故事還将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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