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把每次飛行當成概率事件:你旁邊的人是女的還是男的?你的飛機是晚點還是準點?下飛機的一刻是下雨還是晴天?一直以來,我都對帶有博弈性質的概率事件無比着迷。
我經常在上飛機前玩的一個遊戲就是:假設在飛機上遇見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男人,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坐在靠過道的位置,中間是我喜歡的那類姑娘,那麼,我會和那個和我一樣的人怎麼較量?我要通過怎樣的方式才能赢得那個姑娘的芳心?
如果你是個熱衷概率的人,你會發現這個遊戲的關鍵在哪裡。
總時間是固定的——一次飛行的時間,各自的時間分配是此消彼長型,而兩個外表相同的人的基礎假設,也摒棄了外形相貌的區别。在這樣的假設中,你會怎麼辦?
我曾經拿這個問題問身邊的朋友。有人說,直接表白,用十國語言表白;有人說,直接問她要聯系方式;也有人說,從見面第一眼就開始和她說話,滔滔不絕,不給對手機會。
那麼,作為這道問題的提出者,我的回答是怎樣的呢?
首先,利用“先天優勢”和女孩調換座位,這樣排列順序就變成:她靠窗,我在中間,另一個人靠近過道。這樣,對手的時間就沒有了。
其次,不和女孩說任何話,而是下飛機後,幫她搬運行李,在那個過程中,問她要聯系方式。
這樣做,一是改變了局勢,二是改變了自己的角色——從一個萍水相逢的乘客,轉化為一名友好的樂于助人的紳士。這兩點,對于企業競争來說很重要,不僅體現在時間差上,還體現在定位的區别上。
接着,我們進入另一個遊戲。假設你是一個在理療機構服務的盲人按摩師,機構裡一共有5個人,這時一個客人來了,他要在你們5個人當中挑選一個為他服務。他拿不定主意,這時他開口要求你們介紹一下自己。你會怎麼吸引他的關注,讓客人選你為他服務呢?
我身邊朋友的回答如下:“我會和他說我服務過的明星,這樣他會更放心,也覺得很尊貴。”
“我會和他說我家裡有患重病的父母,我需要他的同情。”
我的答案是:“先仔細聽他的聲音,判斷他來自哪裡,用他熟悉的家鄉話問候,并且對他說,您的家鄉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如果可以,在我為您服務的時候,和我分享一下它。”這樣一種感官互通的共鳴,最終會引發人們莫大的同情心。
以上兩個遊戲,其實都是在說一個道理:角色的變換往往會化劣勢為優勢,而在角色的變換中,産生“剩餘價值”。
乘客的“剩餘價值”是一個幫你拿行李的朋友,按摩師的“剩餘價值”則是一個安靜的聆聽者。那麼,如何能在現代社會的競争中生存下去呢?我總結出簡單的一句話:發現需求,然後否定一切已形成固定認知的事物,将不相幹的東西聯系在一起。
充分發揮你看似荒誕的想法:例如蘋果,不是吃的,是空氣清新劑或除蚊器,有沒有可能?又如,鑰匙扣不僅是鑰匙扣,還是個跟蹤器,可以給阿爾茨海默病患者和5歲以下的兒童使用。再如,電視不是電視,是一個皮膚抗衰老理療儀……通過大膽的假設,尋找創新的智慧。
當然,一旦你掌握這個創新的技巧,你就會成為物品“剩餘價值”的創造者。
我認識一個出租車司機,他就是一個“剩餘價值”的創造者。他人品好,有固定的客戶,從來不在道路上“趴活”。他會準時叫醒第二天有重要會議的客人,甚至會給客人準備早餐(為了讓客人多睡10分鐘);他有效地記錄各個客人的信息,成為“社會活動專家”,為不同客人介紹有可能需要的朋友……他整合了身邊的所有資源,雖然每天他還在開出租車,但他在海南已經有了兩塊土地的儲備。
人一旦找到自己的“剩餘價值”,财富就會來找你。
(李金鋒摘自東方出版社《雲端經濟學》一書,勾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