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解字》中,對羌字的釋義是:“羌,西戎牧羊人也。”羊與羌文化一直是密不可分的關系。
■釋比是羌族中最權威的文化人和知識集成者,也是這個民族一大原始宗教文化現象。攝影/楊衛華(上圖)
2■羌族的建築蘊含着濃郁的民族特色,雕刻的花紋細緻分明。攝影/蔡凱擂鼓木塔的内部結構。攝影/梁小豔
■羌笛曆史悠久,是我國古老的單簧氣鳴樂器,其音色清脆高亢,主要是傳達羌族人的思念之情。羌戈大戰
三千多年前的甲骨文中,就已有關于“羌”的記載。甲骨文曾頻繁地提到“羌”這個字,殷人還把當時中國西方的衆多民族統稱為“羌方”。《詩經·商頌》曾詠歎:“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反映了古羌與殷商密切的關系。
古羌并不是一個民族的名稱,而是以前中原部落對廣大西部地區,如陝西、甘肅、甯夏、新疆、青海、西藏、四川等地遷徙不定的遊牧族群的泛稱,由不同族群所組成。他們的語言、服飾、習俗等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可能就隻是“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方式。他們多以牧羊為生,古人在造字之時,遂以“羊”和“人”組合成了羌。《說文解字》中,對羌字的釋義也是:“羌,西戎牧羊人也。從羊,從人,羊亦聲。”
據《後漢書》記載,漢朝時,羌的聚居地南邊和今日的貴州接壤,西北直抵今日新疆的羅布泊、吐魯番、樓蘭等地。宋朝時,黨項羌藩王李元昊建立西夏國,在立國300多年的時間裡,西夏與北宋、遼國形成鼎足之勢,并在天盛年間達到盛世頂峰。然而公元1227年,漠北大蒙古國将其毀滅,黨項羌或戰死或逃亡,在西北地區逐漸銷聲匿迹,蹤影全無。
關于古羌南遷至岷江和涪江上遊定居的曆程,古代文獻未有系統記載,但在廣為流傳的羌族史詩《羌戈大戰》中,以神話傳說的方式做了詳細描述。
史詩說,生活在西北大草原的羌人,由于遭到“魔兵”追殺,羌人九弟兄率領九支人馬向西遷徙。但戰亂中隊伍被沖散,便各自奔波找前程。其中一支叫白構的部落中途又折而向南,逃到“日嘎嶺”駐紮下來後,仍然遭到尾随而來的魔兵攻擊。危急時刻,天神木比塔聽到消息,決定出手相救。他抛下三塊白石化作高大的雪山,擋住了追擊的魔兵,羌人得以脫險。随後,他們翻越青海與四川間的大山,進入岷江上遊,開始在熱茲(今松潘縣)定居下來。
但後來,他們受到日補壩(今茂縣縣城所在地)兇悍威猛的戈基人侵擾,矛盾激化。雙方進行了多次對決,由天神木比塔充當裁判。由于處處有天神相助,羌人屢屢獲勝,占領了日補壩,在此安定下來。他們在這裡發展農業生産,繁衍生息。首領白構有九個兒子,分散定居到今岷江和涪江上遊各地,其中第九個兒子名叫爾國(爾國基)住在巨達,也就是現在的北川。
《羌戈大戰》雖帶有濃厚的神話色彩,卻生動反映了西北羌人南遷的曆程。按其所述,羌人大規模遷徙是迫于戰亂,所以一般認為是發生在秦漢之際。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曾派将軍蒙恬率軍北伐匈奴;到了漢代,武帝也曾多次派兵出擊匈奴,這些戰争對生活在西北地區的羌人也産生很大的影響,迫使他們背井離鄉。雖然取名為“羌戈大戰”,但實際上講述了兩場戰争。第一場是與魔兵之間的大戰,迫使羌人搬離家園,是為遷徙的原因;第二場才是真正與“戈”的對決,以羌人的勝利而告終,是遷徙的結果。
■祭山是羌族最隆重的民族節日,雖然充滿宗教色彩,但實則是一種春禱秋酬的農事活動。攝影/楊衛華千百年來,以牧羊著稱的羌人,不僅是華夏族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中國曆史發展和中華民族的形成也有着廣泛而深遠的影響。但在經曆了一系列朝代更疊、紛争動蕩後,這個民族不知不覺間受到漢文化或是其他少數民族文化的影響,漸漸融入其中,人口逐步減少。如今,中國境内約有羌族30多萬人,主要聚居在岷江和涪江上遊地區,也就是今天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縣、汶川、理縣、松潘、黑水及綿陽市的北川、平武縣等地。
■《歡樂鍋莊迎嘉賓》。北川石倚羌寨的青年跳起歡快的鍋莊歡迎遠道而來的賓客。攝影/鐘歡
■盛裝打扮的羌族人在沙朗節上神采飛揚。攝影/蔡凱(上圖)北川羌族之源
位于四川盆地西北部的北川羌族自治縣,隸屬四川綿陽市,是中國唯一一個羌族自治縣。1989年,在今地處江油、北川、平武三縣交界處的桂溪鄉甘龍洞(裂隙)發現一枚晚期智人的左下側門齒化石,這一考古成果把北川的曆史推前了兩萬年。2005年,考古工作者又對甘龍洞東北約300米的煙雲洞進行發掘,發現更新世晚期的火塘、灰坑,還發掘出石器、石葉等遺物以及較多的哺乳動物化石。根據出土的化石标本推斷,該遺址的年代距今約兩三萬年。這些考古成果表明,萬千年前此地就一直有人類居住。
幾千年前,這一帶的先民屬于古羌的一部分。時間追溯至兩千多年前,生活在西北大草原的羌人為躲避戰亂,被迫逃離家園,其中一支來到岷江和涪江上遊,當時這裡已經進入農耕社會,為了适應當地生活和地理條件,他們開始向當地土著戈基人學習農耕技術以期快速适應新的生活環境。除了生産方式的改變,西北羌人在住房方面也經曆了一次變革。他們初到松潘時,還沿襲在西北大草原的傳統——“羊毛帳篷架河邊”,但進到茂縣後,這種帳篷無法适應當地的環境。在這裡,戈基人都以石頭修砌的碉房為居室,最高的達十幾丈,叫做“邛籠”,也就是今天所說的碉樓。這種獨特的建築是他們根據高山峽谷的自然環境創造出來的房屋樣式。西北羌人開始向戈基人學習,最終不但學會了這種建築方式,還将其發揚光大,在崇山峻嶺間留下了許多讓今人歎為觀止的建築奇迹。
西北羌族和戈基人一起生活許久,長時間的交流融合讓他們形成了共同的文化,雖然不同群落仍然保留了些許不同的文化特征。這一融合後的群體被後世統稱為“羌”,最終成為北川羌族之先民。
■《大禹羌山情》是紀念大禹的實景演出,聲勢浩大,氣氛熱烈。攝影/羅勝利漢化的影響
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北川的軍事防禦地位受到曆代統治者的重視。今北川縣境域以曲山關為界,其西北稱關内,其東南則稱關外。西漢初年,中央政府開始在西南民族地區設置郡縣,關内、關外就分别屬于不同的行政區。關内地區曆屬茂州管轄。直到1000多年後,北宋朝廷為了防止茂州發生的動亂向内地蔓延,才将設在今禹裡的石泉縣改屬綿州管轄,這标志着作為縣一級建制,石泉縣由少數民族聚居區劃入了漢區的範圍。■音樂是羌族人日常生活裡不可替代的一部分,而古老的羌笛也是他們必不可少的傳統樂器。羌笛之聲猶如遠古先民的呐喊,在這片土地上悠揚吹起,令人沉醉其中。攝影/蔡鎮天1117年,為了增強軍事防禦能力,設置石泉軍。石泉軍曆任知軍不僅通過履行軍事防禦職責維護民族地區的穩定,還将推廣漢文化作為建立和維持封建統治秩序的手段,其文化建設方面的成就對後世産生了深遠的影響。南宋紹興初年擔任石泉知軍的魏禧,便是這方面倍受推崇的地方官員之一。
清代《石泉縣志》有載:魏禧,平涼人,又被稱為平涼侯,自1144年擔任石泉知軍以來鎮守石泉13年,做了三件大事:創修石泉城、重建官府衙門、創建學宮。
石泉自唐初建縣,一直屬茂州管轄,因為屬于民族地區,所以縣城的基礎設施比較簡陋。為了适應政區調整的新形勢,魏禧比照内地州縣的格局來規劃建設治所,不僅擴大了官府衙門規模,還新建了孔廟、鐘鼓樓之類标志性建築。在當時民族矛盾尖銳的情況下,魏禧的這些舉措并不是為了和内地攀比,而是為了強化地方政府的權威,維護統治秩序。最值得稱道的是魏禧在今禹裡創建了北川第一個文化教育機構——石泉學宮(學宮泛指官學,即曆代王朝的地方官辦學校)。早在唐代内地就有了學宮,但北川屬少數民族聚居區,直至幾百年後的南宋,才由魏禧首創。
魏禧創建的石泉學宮成為後世傳播漢文化的據點。到了清乾隆年間,知縣姜炳璋将其改建為酉山書院;民國初期,酉山書院演變為縣立小學堂,這個推行儒學、傳播漢文化的據點得以代代延續,為擴大漢文化在北川的影響發揮了重要作用,一直是北川的教育中心。
魏禧之後,又有一位姓趙的知軍坐鎮石泉,他在處理民族關系方面有着獨特的見解。在當時财力匮乏的情況下,他堅持在禹裡以南的石紐山下修建一座氣勢恢宏的大禹廟。大禹是古代聖人,也被羌人族視為始祖。趙知軍以官方名義重建大禹廟,除了表明自己要像大禹一樣施仁政,以仁德感化羌人的政治主張,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通過紀念羌人崇拜的偉人,來化解羌人與官府之間的矛盾,拉近羌人與地方政府的距離。在其種種舉措背後,北川地區長期平安無事。大力推廣漢文化的主要目的不過是促進地方安甯,但客觀上卻使禹裡一帶居民的民族認同意識進一步向内地靠攏。
■在羌族地區,随處可見身着民族服飾的羌族人,他們衣飾上的手工刺繡具有本民族獨特的審美價值和深厚的曆史内涵,幾乎每個羌族婦女都擅長于此。南宋末年,蒙古軍大舉入川。1258年,石泉軍知軍趙順在今永安投降蒙古軍,石泉開始納入元帝國版圖。1264年,元朝政府升石泉軍為安州,将石泉縣劃歸安州管轄。
1276年,龍州土司薛嚴、王行儉在雍村的龍州新城歸順元朝。薛嚴、王行儉既是南宋朝廷所封的土官,又堅持長期抗擊蒙古軍,但其歸順之後元朝政府并未加以追究,仍讓他們保持原來職位,分别擔任龍州土知州和龍州三寨長官司長官,享受世襲特權。“龍州三寨”不僅包括今平武縣境域,還沿着進入内地的交通要道向西南方向延伸。今北川縣所管轄的桂溪、貫嶺、都壩、陳家壩以及曲山、擂鼓的部分地方,均屬其中的“白草寨”。這一帶自南宋後期起,就開始實行土司制度,是北川最早的土司領地。
元代末年,國内矛盾尖銳,危機四伏。元王朝為了籠絡龍州土司,鞏固其統治,于1351年設置了龍州元帥府,提升薛文勝為元帥;同年,又授另一土司王祥(王行儉四世孫)為副元帥。但元王朝氣數将盡,僅僅過了幾年,農民起義軍将領明玉珍就入據四川,被擁立稱帝,國号夏。大夏政權仍在當地實行土司制度,且授予薛文勝管軍元帥之職,王祥為副元帥。
薛、王兩人都是漢族出身的知識分子,他們除了積極開拓領地,還熱心“興學化夷”,從文化上影響、改造其屬下子民。雖然興辦教育的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但古代文獻對此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興學化夷也成為後世龍州土司的傳統,他們世世代代在文化建設方面所做的努力,為北川關外羌民實現由羌到漢的轉變發揮了重要作用。
明清時期,為了鞏固這道保障平原漢區安全的藩籬,統治者采用軍事彈壓和文化改造等手段,對北川的羌民進行征服和所謂的馴化,力求達到“化夷為漢”的目的。
1371年,明朝大軍平定四川,龍州土司歸順,北川關外地區繼續實行土司制度。1565年,龍州土司發生内讧,最終演變為一場動亂。次年朝廷平定動亂後,乘機在龍州改土歸流,今北川之擂鼓、曲山、陳家壩、桂溪、貫嶺、都壩一帶改由新設的龍安府直接管理,完成了由土司領地到“漢區”的過渡。在關内地區,則根據各區域不同的社會狀況采取相應的管理措施:縣境中部的禹裡、漩坪、白坭、墩上由石泉縣衙直接管理,在中西部的開坪、壩底推行土司制度,對小壩、馬槽及其西北尚處于無政府狀态的羌寨則使用軍事手段進行彈壓。1547年,官軍在小壩以北走馬嶺大敗羌人,羌寨地方勢力遭受毀滅性打擊。1579年,迫于官軍的強大壓力,白草河與青片河上遊各羌族部落表示願意“歸順”。地方官員要求他們遵守封建統治秩序,羌寨的日常事務則仍由其頭人自行管理,今小壩、桃龍、片口三鄉以及馬槽、白什、青片、禹裡四個鄉鎮的部分村寨由此成為北川境内的在官方監控下的自治區域。明代統治者使用軍事手段在北川地區建立和維持其統治秩序,客觀上增強了羌漢之間的接觸與交流。駐紮在城堡中的大量官軍成為漢文化的傳播者,他們在語言、習俗乃至宗教信仰等方面,對交通沿線的羌民産生了深刻的影響。
■小巧可愛的雲雲鞋。鞋尖微微翹起,一般繡有彩雲和花朵圖案,是兼具實用和觀賞價值,又能反映羌族工藝文化的精美繡品(圖1)。色彩鮮明、手工精巧的羌繡是羌族獨特的民間工藝品,有着源遠流長的曆史(圖2)。■傳統的羌族婚禮隆重而複雜,精心裝扮的新娘滿心歡喜地出嫁,在周圍親朋好友的祝福中,整個氣氛更顯溫馨美好。攝影/羅勝利因東南面緊鄰漢族聚居區,北川羌族受漢文化影響,清代以來逐漸改穿漢服,改用漢姓,改說漢話,外表特征趨于淡化。新中國成立後,因為種種原因,北川羌族大部分人口登記為漢族。改革開放後,全面落實黨的民族政策,廣泛開展恢複和改正民族成分工作,縣内羌族人口達到傳統比例,才恢複了曆史的本來面目。
■羌族婚俗——做歌堂。長桌旁坐得滿滿當當,每個人都喜笑顔開。多彩羌風
自古以來,除了一部分鄰近藏區的羌民笃信藏傳佛教以外,羌族曆來堅信萬物有靈,多神論和祖先崇拜是他們的信仰所在。千百年來,他們也一直保留着自己獨特的民族傳統和生活習俗。羌族對白色的崇拜由來已久,他們認為“神聖吉祥”的白石是神靈的象征。它們或被供奉于屋内神龛、或立于山間樹林。族人常常向白石虔心參拜。
因為傳統信仰的影響,羌族認為事物的變化和運動受制于隐于其中的靈性,這種靈性可引來福報但也會招至兇禍。他們一邊對這種神秘力量保持虔誠敬畏之心,一邊又希望自己能擁有神力,在這一期許下,祭師釋比登上了曆史舞台。■羌寨風情。在和煦陽光的照射下,羌寨前的女子更顯溫柔動人。攝影/袁雨濃
■咂酒是羌族人的自釀酒,“咂”即為吸吮的意思,咂酒時會借助竹管、藤枝或蘆葦稈等管狀物把酒從器皿中吸入杯或碗中飲用,或也可直接吸入口中。攝影/冉菊亭
■扭棒是羌族男子最喜歡的一種體育遊戲,是力與力之間的較量。攝影/李貧
■羌族飲食豐富,風味獨特,此為一位羌族老奶奶在置辦年貨,一臉喜氣。
■羌族人手中捧着的細長紅布稱為羌紅,是他們祈福的信物,同時也是他們在長期的社會交往中所堅持的莊重的禮儀形式。攝影/羅勝利“釋比”又稱“釋古”或“許”,是族中地位崇高的祭師,最權威的象征,他們既是主持宗教活動的神職人員,同時也可組建家庭。羌族人認為,釋比來自于天,能傳神谕,達民情,能力超乎超人。釋比不但負責祭祀供奉、驅魔消災、占蔔通靈,就連男女成婚、為新生兒取名等也都是其職責所在。雖然釋比擁有“超乎尋常”之力,但他們也是個普通凡人,他們不以此為謀生手段,隻是在盡一名普通“工作者”的義務而已。或許,這也是他們深受敬仰的主要原因。但雖說釋比是這個民族宗教文化的主要傳播者,但并沒有相關的、詳實的典籍文獻,全憑世代口耳相傳,這更為其增添了一絲神秘色彩。每年農曆十一月初一的羌曆年是羌族最為隆重的節日,也是一年中慶賀豐收、互緻祝福的日子。羌曆年也是源于羌族對自然的敬畏和感恩之心。羌人在這一天載歌載舞、祭天還願。
衆所周知,“羊”是羌族的民族标記,這種動物以不同的方式存在和參與到羌民的生活中。他們在祭祀天神之時,也是以羊作為獻祭品,祈求福佑,他們将自己的命運和羊互相聯結,像羌族的服飾中可常見男子肚兜上的羊角圖式,女子所佩戴的羊角型香包等這些無處不在的羊角圖案。羌族服飾大多色澤鮮麗、紋飾獨特多樣,色彩會因穿戴者的年齡而有一些不同。頗有民族特色的羊皮褂子,四周垂露長毛,晴天時毛向外,雨天向内,防寒擋雨的功效可見一斑。而形似小船的“雲雲鞋”,繡着豔麗活潑的雲紋圖案,鞋尖微微翹起,極為可愛。
杜鵑花是羌族地區的名花,羌人又稱其為羊角花。傳說在每年4月花開之時,神靈會降臨凡間,躲在林蔭叢中哼唱情歌點燃青年男女心頭愛火,引他們至林中歡唱起舞,成雙成對。女子會向心儀男子贈送杜鵑花,男子将花帶回家後插到白石神台前,向天神木比塔謝恩,向促成姻緣的神靈緻謝,方可正式向女子家提親,是為一段美好的“羊角姻緣”。
衆所周知,羌族人大多能歌善舞。他們的民歌多半是即興發揮,無論是山歌、酒歌、情歌,還是婚喪嫁娶時的歌曲,都是以歌抒心,以歌傳情。他們的演唱技巧獨特,歌聲婉轉動聽,在羌寨的山山水水中時常能聽到妙音回蕩,聞之欲醉。而羌笛、羊皮鼓、肩鈴、口弦等羌族民間樂器,音色柔和,伴着悠揚的歌聲和粗犷古樸的舞蹈,一曲又一曲,歌頌着這個古老民族的勤勞與智慧,也訴說着他們代代流傳下來的動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