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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兒女的故事:領袖的愛(一)

時間:2024-10-24 10:55:23

毛澤東在延安與當地老鄉聊天1939年春末的一個星期天,延安魯迅小學的吳燕生老師帶着孩子們到郊外去遊玩。這些孩子有的是烈士遺孤,有的是正在前方浴血抗戰的将士之後。

項蘇雲(項英之女):我們去山上玩,花都開了,真好看。大家摘了好多野花,特别高興,争先恐後地對老師說:“獻給您,老師。”老師說:“同學們,我有個建議,咱們把花獻給毛主席好不好?”大家異口同聲地喊道:“好啊,獻給毛主席!”

毛主席在楊家嶺的窯洞裡接見了這些孩子們。

項蘇雲:我們一見到就喊:“毛主席好!”主席開心地回答:“小朋友們好!”同學們高興把鮮花獻給毛主席。毛主席請我們坐下後,問:“你們都是哪個小學的?”接着挨個問我們的名字、年級和學習情況,就這樣和大家一起聊,很和藹。當時老師坐我旁邊,捅我一下,說:“蘇雲,毛主席在,你提個問題好不好?”我就像上課回答問題一樣舉手站起來,問:“毛主席,我們能不能到蘇聯去學習?聽說蘇聯是社會主義國家,特别好。”主席說:“到蘇聯去學習确實好,它現在是世界上唯一的社會主義國家,那裡沒有剝削壓迫,人人自由平等。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到他們那兒去,能裝得下嗎?怎麼辦?大家要努力學習,等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後,把我們的國家也建成社會主義,這樣好不好?”大家聽了齊聲喊道:“好!”

在延安的孩子們經常參加群衆大會等各種社會活動,所以能見到毛主席并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是能跟毛主席握上手的就不多了。

黨庚俊(黨奎之子):1946年元旦,我們學校師生到王家坪去給毛主席拜年,去了一百來個學生。我們演完童話劇《蜜蜂與鼈蟲》後,毛主席來和大家握手。同學們一擁而上,圍着毛主席搶着和他握手。有的同學握了一次還不夠,又從人縫底下鑽上去握第二次。回來以後,沒去的同學都羨慕地問:“你們和毛主席握手了?”我說:“是!毛主席的手又軟又暖和。”

金德崇9歲時與父親金茂嶽一起到延安,在延安度過了青少年時代。如今已年過八旬的他,依然保存着一個當年在延安的日記本,那可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金德崇(金茂嶽之子):1941年元旦,我父親和延安中央醫院的同事們去給毛主席拜年。我也鬧着非要去,就這麼跟去了。給毛主席拜過年出門後,我在院子裡碰見一個阿姨,她送我一個筆記本,紅色的封面上有幾個燙金字——“救國日記”。我喜歡得不得了,就問父親:“能不能請首長在上面題個字?”我父親說,那你自己去找吧。這麼着我就回去找毛主席了。隻見他靠在躺椅上,手裡一本雜志、一支鉛筆。我就問:“毛主席伯伯,你能不能給我題個字啊?”毛主席用湖南話說:“哦,想題個麼字喲?”我一下愣了,因為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寫什麼。毛主席又問:“你歡喜啥子嘛?”我脫口而出:“喜歡玩。”毛主席點點頭,微笑着說:“還喜歡啥子?”很有意思,這時候他就不說“歡喜”了。我就說:“還喜歡念書。”他說:“好,那咱們就寫一個‘又學習,又玩耍’。”寫好後,又題上“毛澤東”。

方志敏之子方英5歲時和母親缪敏一起坐了國民黨的監獄,1937年被營救出獄。1938年他們回到延安的第二天,就見到了毛澤東。

方華清(方英之子):我奶奶牽着我父親的手來到了毛主席的窯洞,毛主席站在窯洞門口迎接他們。他勉勵我奶奶要繼承方志敏的遺志,養育好烈士後代。接着他摸摸我父親的頭,問:“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我父親也很調皮,仰起頭反問:“我父親叫方志敏,你還不知道嗎?”主席被他的樣子逗樂了,說:“知道知道,我們全黨同志都知道。”接着又說:“他是個英雄,我們都很懷念他。”回來的路上,我奶奶突然覺得頭冷,這才想起帽子落在主席窯洞裡了。她往回去取的時候,遠遠看見毛主席拿着一頂帽子,大冬天裡正站在坡上等着她呢,招手說:“缪敏同志,我知道你會回來取帽子的。”

令任遠志永遠忘不了的,是從延安撤退時的那一幕一幕……

1939年春,毛澤東在延安與小戰士交談

1939年,鄧穎超在西安八路軍辦事處懷抱工作人員的孩子

1944年,朱德在延安王家坪和孩子們在一起任遠志(任弼時之女):胡宗南進攻延安的時候,學校從延安撤退。我父親要求我跟着學校走,因為跟着他就得另外派人來照顧我。我有夜盲症,到晚上一點兒都看不見,所以過小河溝的時候把腿給摔壞了,整條腿都腫了起來。我就弄了一個樹枝當拐棍,一瘸一拐地走。

為了不影響學校轉移,任弼時隻得讓人把孩子接到身邊。這樣,任遠志和妹妹任遠征才得以和毛澤東、周恩來、陸定一等一起住在安塞縣王家灣。

任遠志:房子裡有很多蚊子、臭蟲。一到傍晚我們就幫大人們打蚊子、抓臭蟲。周恩來伯伯見了和我開玩笑,說蚊子是飛機,臭蟲是坦克。所以每到傍晚的時候,周伯伯就說:“大女兒,你該上有飛機、坦克的戰場上去作戰了吧。”一次行軍路上在老鄉家過夜,好多虱子都跑到我被子裡來了,我就去洗被子。河溝裡的水特别涼,洗完後我就發高燒了。我爸爸用毛巾浸了涼水給我敷頭,周伯伯也幫忙給我敷。毛主席知道後趕過來,說:“大女兒,你好些沒?還發不發燒了?”還寬慰我說:“現在莫講衛生啊,等我們全國解放了以後再去講衛生喽。”

朱德和康克清是多少延安娃“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爸爸、媽媽”中的傑出代表。延安娃們用零星的記憶片段重溫了和“朱爹爹”“康媽媽”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任遠志:我被送到延安的時候15歲,可對父親沒有任何印象,也從沒叫過他。我們湖南人管爸爸叫爹爹。那天他去接我的時候,正好朱總司令也在。上車後我就叫“爹爹”,結果我爸爸沒聽見,朱總司令倒答應了。當時我可不高興了,說:“你又不是我爸爸,怎麼就答應了呢?”我母親就說:“這是我們的總司令,延安的小朋友都管他叫爹爹,所以他以為你剛才就是叫他呢。”我這才弄明白。

羅箭(羅瑞卿之子):一到休息日,康媽媽就把我們這些在保育院、抗小、保小的孩子都接到棗園。有一年中秋,我們在學校裡左等右等沒人來接,幾個孩子就說:“走吧,我們帶路。”過延河時開始漲水了,我們在河中間很害怕。這時幾個戰士騎馬飛奔過來,高喊道:“别動!”然後牽着馬把我們接過河去。到了棗園,朱爹爹和康媽媽正等着我們賞月,桌上擱着一盤月餅和一些梨。那天晚上天很好,月亮很大。我們都坐在桌旁看爹爹打揚琴,但是心思都在那盤月餅上。康媽媽把月餅掰開,每個孩子吃一點,就那麼着過了一個中秋節。

抗戰勝利後,李钊被從四川農村接出來送到延安,終于回到長期做地下工作的母親身邊。

李钊(周惠年之子):當時我十來歲,住在棗園,覺得身邊一切都是新的,過去從沒見過這樣的社會:人和人之間親切、平等,“大官”穿的衣服也和大家差不多;見了女同志我就叫阿姨,管男同志叫叔叔,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朱爹爹和康媽媽散步到我家門前時,總會把我弟弟抱一抱,和我們說說話。有一次毛主席來,還和我握了握手,非常親切的感覺。

醜松亮出生的時候,她的媽媽醜子岡擔任延安洛杉矶托兒所所長。托兒所接收了烈士遺孤、前方将士的子女近百人。可小松亮因為在媽媽身邊,所以沒有資格入托。

醜松亮:我快1歲的時候還不會動不會哭。為什麼?瘦得一把骨頭,阿姨都不敢給我洗澡。後來請了一個奶媽帶她的孩子和我,結果她的兒子長得特别胖,我還是那麼瘦。阿姨們看着心疼,就把我給抱回來了,拿小米糊糊喂我。有一次康媽媽來托兒所,看到這種情況以後就把我媽媽批評了一頓,說:“你把那麼多孩子都帶得那麼好,可你的女兒現在成啥了?”當時中央領導每人每天有半磅羊奶,康媽媽就把她自己的那份給我喝。

1940年,周恩來派人把錢壯飛烈士之子錢江找到并送往延安。在那裡,錢江與史平相愛了。

錢泓(錢江、史平之子):我母親當時在保育院當保教科科長。那天,他們倆正在延河邊上散步,李克農正好騎馬經過。一見我們,他馬上就把我爸叫到周恩來爺爺那兒,問:“準備結婚了,是不是?”鄧穎超奶奶對我母親開玩笑說:“河南妹子厲害,錢江特别老實,你可不許欺負他。”我父親在魯藝學美術的時候,周爺爺每次從重慶回到延安,總會帶些顔料、畫筆給他。我出生的時候,周爺爺和鄧奶奶送來了小花布,當時包我的小花包和花棉襖都是用它做的。

錢泓1歲時跟父母一起去了重慶,那時他的奶奶張振華還在重慶盼望丈夫錢壯飛前去團圓,已經等了八年了。

錢泓:1946年年初,周恩來爺爺請我們吃飯。他和我奶奶很熟,當年都在做地下工作。見面後周爺爺告訴她:“錢壯飛同志在長征中犧牲了。”自從1931年我爺爺暴露身份回到江西蘇區後,我奶奶就再也不知道爺爺的任何消息,一直盼着他能回來,所以猛一聽到這個噩耗,當場就哭了。周爺爺對她說:“我沒有保護好錢壯飛。現在,我們要把這些烈士後代教育好,接革命的班。”“文革”中,北影的造反派要抄我們家,周爺爺接見他們時說:“錢江、史平的問題是他們的事。但是家裡有老太太(指我奶奶)在,你們要抄家,先從我這兒過去。”

周恩來長期在重慶工作,不是所有延安娃都認識他,可是一旦認識就再也忘記不了。1940年,烏可力跟父親烏蘭夫到延安後去保小上學,他的父母在陝甘甯邊區蒙古文化促進會工作。

烏可力:1944年,我父親在中央黨校學習。七、八月份的一天,我們從蒙古文化促進會去黨校,總共大概也就三四裡路,但是途中必須過延河。那天下着小雨,過河的時候,開始水不深,可是越走越深,情況危險了。這時有幾個騎馬的過來了,我誰也不認識。一個20來歲的小夥子跳下馬想把我抱上去。我說:“别抱别抱,我抓着馬尾巴就可以過去了。”“嗨,這小孩挺懂事呢。”還是讓我上馬,我想情況這麼緊急就不要客氣了,于是跳上馬去。

烏可力那時可不知道,自己跳上的是周恩來的馬。

烏可力:過河後,一個留胡子的叔叔問我:“你到哪兒去?”我說:“到黨校。”“找誰?”“去找烏蘭夫,他是我父親。”“這樣啊,我也去,你跟我一塊兒走。”我說:“叔叔你先走吧,我慢慢走着去。”于是他們就走了。下午我父親去聽報告,快吃晚飯的時候我去叫他,往台上一看,就對我父親說:“今天送我過河的那匹馬就是這個叔叔的。”父親說:“哦,他是周副主席。”我這才知道。

(待續)

大型文獻電視片《延安兒女的故事》完成台本

開心成長的“延安娃”(徐肖冰攝于194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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