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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會改寫共和黨基因嗎

時間:2024-10-23 11:53:02

望外“要麼是特朗普徹底毀了共和黨,要麼是在他輸了大選後,我們更緊密地團結到一起”

文MarkLeibovich編譯蕭東兮

從春天開始,我幾乎每周都會與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主席瑞恩斯·普利巴斯(ReincePriebus)先生在共和黨總部的國會山見面。談話總是不自覺地落入相似的套路。我通常是在共和黨首席戰略師與傳媒負責人肖恩·斯派塞(SeanSpicer)的陪同下走進他的辦公室。普利巴斯喜歡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如今這種特質對共和黨主席而言不是什麼壞事。

普利巴斯的工作是最令人頭疼的政治,他盡力培養起一些令人身心怡然的消遣方法。他會在深夜彈奏爵士鋼琴,或者凝視辦公桌邊上的29加侖海水魚缸。“看到那條大個子鳗魚嗎?”普利巴斯有一天這麼問起,指着魚缸底部一條黑色的東西。接着,他的手指滑向别處。“那是黃吊、藍吊、翠綠小河豚。那是海葵。這裡有隻海膽。啊,還有一條橙色的小醜魚。”

他從冰櫃裡取出一大塊蝦餌,用夾子夾起扔進水裡。蝦餌沉入水底,即刻引發一場争搶。我問普利巴斯,這有沒有令他想起些什麼。“那可不是值得開玩笑的事。”他在一陣咕哝與輕笑聲中如此答道。

無論特朗普把共和黨這池水攪得多混,普利巴斯的工作總要繼續。特朗普這位政客已經數次引發黨内關于提名的公開戰争。同時,這場選戰已經成了一場誰才能代表“共和黨靈魂”的争奪戰。共和黨的民粹草根明星(以特朗普為首)與“政黨領袖”(以普利巴斯、衆議院議長保羅·瑞恩和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為首)間的分裂不斷升級。

共和黨已經成了“特朗普的共和黨”嗎?每當有人這麼問起,普利巴斯總是氣憤起來—總會有人這麼擠對他。我每次拜訪他時總會換着法子問這個問題。“特朗普就是特朗普。”普利巴斯說,“共和黨就是共和黨。”

“普利巴斯”是個德語名字。他總是缺少睡眠,顴骨處和眼睛四周長着小疙瘩,就好像蛤蟆的肚皮。他說話很慢,像發育期負擔過重的青少年。這完全是因為特朗普。實際上,這些日子以來,除了特朗普,還能有什麼其他的事呢?

很多。普利巴斯試圖說服我,共和黨有它自身的獨特身份、原則與引以為傲之處。它同時掌控着參衆兩院,除此之外,共和黨人在聯邦與全國範圍的議席達到1900年以來的巅峰。隻有一個地方是它無法企及的,那就是白宮。在過去的6次全國大選中,共和黨5次敗北。

“文化選戰。”普利巴斯如此形容,“這是很嚴重的問題。”首要原因是自1900年以來,諸多選民對共和黨在文化和種族議題上停滞不前的态度嗤之以鼻。2012年米特·羅姆尼(MittRomney)失敗時,主導“反省”計劃的正是普利巴斯。這項計劃的正式名稱是“成長與機遇項目”(GrowthandOpportunityProject),它警告共和黨正在“不斷邊緣化自身”以緻“想要在将來赢得總統大選會變得十分困難”。這就是報告的結論—共和黨需要在日益老齡化的白人選民之外,吸納移民、少數族裔以及女性。而上述人群正是傳統的共和黨人所極力排斥的。

普利巴斯的青年時代在威斯康星州的基諾沙(Kenosha)度過,他把大部分時間花在為共和黨志願者組織比薩派對,在院子立競選标志,在自己的汽車裡聽紐特·金裡奇(NewtGingrich)的演講卡帶—典型“政黨動物”的做派。

他與妻子的第一次約會是在林肯紀念日的晚宴上。那晚的高潮是兩位共和黨國會議員的現身—威斯康星州的詹姆斯·森森布倫納(JamesSensenbrenner)與伊利諾伊州的亨利·海德(HenryHyde)。“政黨動物”的舉止有時很古怪,就像癡迷于無線電的宅男。然而,每當普利巴斯講起自己的這個身份時,總是充滿真誠的驕傲,他所傳達的訊息簡單明了:一切“為了政黨”,而不是某一位候選人。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二

我們的見面有時會給人一種在做心理咨詢的感覺,普利巴斯扮演的是出軌的愛人,極力說服我,一切苦惱終将煙消雲散。他不斷向我保證,特朗普很快就會進入更專業的“總統”模式。然而用不了多久,明眼人就會發現,特朗普的嚣張氣焰絲毫沒有減弱的迹象。

僅僅幾個禮拜内,他就建議比爾·克林頓最好還是承認自己犯下的強奸罪,說他很可能(與希拉裡一道)殺死了他的前任助理文森·弗斯特(VinceFoster);宣稱特德·克魯茲的父親可能與李·哈維·奧斯瓦爾德(LeeHarveyOswald,涉嫌刺殺前總統肯尼迪的兇手)有來往;諷刺米特·羅姆尼走起路來像企鵝……他還說,普利巴斯一定為“總統該有的樣子”操碎了心。

普利巴斯最終改口,稱特朗普是“真性情”。是的,“真性情”這個用詞好多了,給人更多回旋的餘地。普利巴斯設定的基調是,特朗普是“與衆不同”的候選人,開創了政客的全新标準,并且僥幸大獲成功。

普利巴斯堅稱,在特朗普的周圍建起一堵高牆,以免殃及共和黨人的做法是相當可行的。特朗普對共和黨沒有什麼長遠的眼光,即使他僅用了極短的時間就往它身上潑了無數髒水。“我們是‘敞開大門’的政黨。”普利巴斯告訴我,并且他常常這麼說。

對此,特朗普并不反感。當保羅·瑞恩正猶豫着是否要支持他時,他私下表示,這種拒絕很可能還會幫自己一把,因為瑞恩就是那種被判了“無期徒刑”的政客,而這正是特朗普的競選活動所反對的。他的社交媒體負責人丹·斯凱維諾(DanScavino)竟然公開承認了這一觀點,他在Twitter上引用保守派網站布萊特巴特(Breitbart)的專欄文章,标題是“保羅·瑞恩正是共和黨失去美國選民的罪魁禍首”。

在我們的談話中,瑞恩迫不及待地想要談起普利巴斯,他多年來的朋友、來自威斯康星州的老鄉。他們與另一位備受矚目的州長斯科特·沃克(ScottWalker)一起,組成了共和黨中頗具聲望的三人組,是“驕傲的威斯康星人”的中心。

我問瑞恩,作為被選舉出來的職位最高的共和黨人,他如何看待與普利巴斯的分工?“我認為我的角色是參與制定标準,這是很重要的。”瑞恩告訴我,普利巴斯要做的,是塑造政黨内的機制,以便迎合與适應上述标準。“普利巴斯善于平息各式狀況。他在根基處捍衛着共和黨最基本的價值,守衛的是防止它變形或者受到操縱。”

瑞恩視自己為保守理念的守衛者。“理念”這個說法在野心勃勃的年輕政客中十分流行。2006年擔任佛羅裡達州衆議院議長時,馬爾科·盧比奧(MarcoRubio)曾出版了《100個創新理念》一書,在競選中,他不時提及自己多麼熱愛這些理念,直到他對特朗普開起了低俗玩笑。路易斯安那州州長鮑比·金達爾(BobbyJindal)一度被視為黨内冉冉升起的新星,2012年羅姆尼敗選後,金達爾警告共和黨必須改變“愚蠢的政黨”形象,敦促共和黨人發言時“要像個成年人”,下定決心絕不使用“冒犯或者别扭的”用詞。之後,他投身總統大選,其間提出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理念”是,暗示特朗普的頭頂“就像坐着一隻松鼠”。

瑞恩堅信,他與國會中的“理念專家”們勢必能夠保存共和黨的實質性核心。他們不僅能夠再現共和黨保守身份的榮光,同時也會吸引新的共和黨人,包括年輕人和少數群體選民。“我要避免保守主義被曲解。”瑞恩告訴我,他關注的焦點是“理念,特質,以及保守主義的未來”。

瑞恩認為,特朗普不會重視他所倡導的這些理念、特質,也沒有思考過保守主義的未來。特朗普幾乎從不談起什麼“理念”,除非勉強算上他大吵大鬧又信誓旦旦的承諾—“要在美墨邊境造隔離牆,讓墨西哥為此付出代價”;要根除污穢的交易,重新“取得勝利”。

美國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主席瑞恩斯·普利巴斯三

猶豫之後,瑞恩最終表态會“投特朗普一票”。他在威斯康星州簡斯維爾(Janesville)的報紙上發表專欄文章,重申了觀點—“政治是理念的戰場”。他表示已經認同特朗普“将會協助我們把理念轉化為法律”。

瑞恩最看重的一點是,特朗普似乎不介意把塑造保守“理念”的事,“外包”給他以及與他有着相似想法的共和黨人。自去年以來,沒有人能夠阻擋特朗普成為大多數選民聽到的共和黨的“代表聲音”,而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都是新選民。特朗普不用多費什麼口舌,就能把他們吓跑—據6月15日彭博社民調數據,僅有32%的美國人對共和黨持正面評價,是2009年以來的最低。

在寫這篇報道時,我詢問了持各式觀點的共和黨人:年輕人為什麼要考慮加入傳統的主要政黨?而被我問到的人多是歎息或者搖頭。根據2014年皮尤調查的數據,39%的選民認為自己是獨立人士,認同自己是民主黨人的有32%,認同自己是共和黨人的僅有23%。這是過去100多年來獨立派選民人數的峰值,盡管整個國家還是被兩黨制牢牢把持。

需要指出的是,過去數年間,人們不斷預言兩黨制将在美國消亡,而獨立政黨由于普遍登記人數過低也難逃相似的厄運。自1964年巴裡·戈德華特(BarryGoldwater)慘敗後,共和黨就陷入衰退。1972年,民主黨人喬治·麥戈文高調參與總統競選。之後,兩個政黨以4年一次的頻率輪流執政。“事實上,這個國家的人隻有兩扇門可以選。”普利巴斯告訴我,“這裡可不是意大利,我們沒有12個不同政黨,因此每個人都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投票箱。”

文化和科技的高速發展,也加快了選民在參與政治與看待政治機構和政客觀點上的轉變。我向特朗普問起“人們為什麼要加入政黨”,他的回答是:“我認為整個系統都在發生變革。”特朗普本人在幾個政黨間搖擺不定的态度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在初選時,他采取的是非典型的共和黨人的姿态—他支持某程度的計劃生育—而這根本不妨礙他被提名。這似乎暗示着,選民并不像共和黨領袖所認為的那樣,執着于正統的保守信仰。“有的人在社會議題上保守,在經濟問題上卻傾向自由,要麼就是倒過來。”特朗普告訴我,“如今有各式觀念的組合方式。”

特朗普這種“點菜式”的政治主張,傳達了選民意向的分裂。某種程度上,分裂本身已經成為一種價值觀。那個丢出一記大壞球的人很可能是最終的赢家。“華盛頓陷入四分五裂,而這也不是什麼壞事,這種分歧會産生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内布拉斯加州新晉共和黨國會議員本·薩瑟(BenSasse)表示,“不幸的是,最終要有一個人來嚴肅應付整個國家的各項事務。那個人必須對事實有清醒的認識,必須值得信賴。”

薩瑟特别提出,他并不想就特朗普發表任何看法。他已經表明不會支持特朗普成為共和黨總統候選人,也不會投票給希拉裡·克林頓。“在我生活的小城裡,垃圾箱引發的火災比讨論兩位‘領導人’更具話題性。”他在Facebook上寫道,“兩黨都必将發生大崩潰”。薩瑟告訴我,内布拉斯加州的民衆總是向他尋求建議,他們說,“我已經精神錯亂了。我不贊同希拉裡·克林頓的任何觀點,不過我還是會把票投給她。”“你怎麼理解這件事呢?我又應該做些什麼?”他告訴我,“那些年輕的女性,有時說着說着就流下了眼淚。她們說,‘我永遠無法告訴孩子,我把票投給了那個男人。’”

44歲的薩瑟是“抵制特朗普”運動(NeverTrump)中的積極分子。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拒絕接受訪問,“我拒絕了大概45場周日秀的訪談節目”。

我問薩瑟,美國人對名人的迷戀能否用來解釋特朗普的風靡?不。他說,“當下的困境是,人們普遍困惑美國人的價值究竟是什麼。”薩瑟,這位曾經的哈佛大學學生會主席、有過商業咨詢公司經曆的參議員說,人們奮不顧身地擁抱膚淺的文化,而不是試圖尋求真正的意義。而政治要變好,需要的是更深層的理念。

在5月發布的一條Twitter裡,薩瑟試圖遊說前任參議員湯姆·科伯恩(TomCoburn)參與第三黨競逐。作為俄克拉何馬州共和黨人,科伯恩2015年離開參議院—此前,他在衆議院服務了6年,在參議院服務了10年,是華盛頓最引以為傲的保守派人士,很懂得利用程序來制造麻煩。薩瑟告訴我,科伯恩是他眼中的政治偶像。他也提到了保羅·瑞恩。“如果湯姆·科伯恩和保羅·瑞恩有個孩子,我就是他們那個不堪入目的後代。”

6月29日,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在緬因州班戈的一個競選集會迎接觀衆四

科伯恩很願意接受“華盛頓破壞者”的名号。他已經退休,住在塔爾薩(Tulsa)。不過特朗普實在是“可惡至極”,他說,特朗普赢得政黨的總統提名,是“美國現代社會的堕落”。“要麼特朗普徹底毀了共和黨,要麼在他輸了大選後,我們會更緊密地團結到一起。”

如果特朗普失敗,不少人都提到這個選項—毀滅-重建。與我交談過的數位共和黨人士都對此心懷期待,盡管他們并沒有直言相告。顯然易見的是,他們有政治上的擔心,無法表态支持自己所在政黨的總統候選人。基于觀察,我敢打賭,有相當比例的民選共和黨人認為,投票給特朗普對他們而言簡直是人格上的侮辱。“我們隻得吞下苦果。”約翰·麥凱恩常年以來的密友及參謀馬克·索爾特(MarkSalter)提及特朗普時說,“他就不是那塊料。”至于希拉裡,“對她最惡毒的攻擊可能是,她不過是個二流政客。”

共和黨說客、裡根和小布什時期的政府官員伊德·羅傑斯(EdRogers)形容自己還“不夠共和黨人”,意思是他還沒有準備好支持特朗普。羅傑斯是前密西西比州州長、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主席黑利·巴伯(HaleyBarbour)常年的生意夥伴。他認為共和黨誇大了希拉裡的瑕疵。“在意識形态上,希拉裡完全稱不上是個惡魔。”羅傑斯告訴我,“從個性角度考量,兩人都非善類,不過希拉裡不像特朗普有那麼強的攻擊性。”

6月上旬,從用種族主義語言挑釁法官柯裡爾(JudgeCuriel)開始,特朗普遭受了一系列挫敗。當他自以為将名正言順地成為總統候選人之際,其他共和黨人卻發出了不同的聲音。伊利諾伊州共和黨參議員馬克·柯克(MarkKirk)在“柯裡爾事件”後宣布,不會再支持特朗普;林賽·格雷厄姆(LindseyGraham)也作出了相同的決定,并呼籲其他共和黨人收回對特朗普的支持。奧蘭多槍擊案後—特朗普聲稱要禁止穆斯林踏入美國,共和黨高層中響起諸多反對的呼聲。

作為反擊,特朗普認為是共和黨領袖們“懦弱”,并且抨擊他們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求求你們了,趕緊閉嘴。”他在6月15日的亞特蘭大(Atlanta)集會上斥責,“共和黨人要麼就團結起來,要麼就讓我自己單幹。”特朗普說,“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在權勢集團之中,特朗普早就臭名昭著,此刻,他似乎正在展開一場獨立競選,高舉着共和黨提名人的大旗,利用着它提供的諸多資源,對政黨卻談不上忠誠。看起來,這就像一場“越獄”,跟共和黨沒什麼太大關系。

我與普利巴斯的會面每次都會落入相同的讨論。我不斷向他提問:“共和黨究竟是誰的共和黨?究竟應該由誰來捍衛共和黨?”

“共和黨是共和黨的。”他總是這樣回答,“共和黨會捍衛它應該捍衛的。”政黨的先驅們已經奠定了它的根本,特朗普無法改寫它:在共和黨内部,近來有了一種共同的守衛之心。“特朗普無法改變這個組織。”參議院多數黨領袖明奇·麥康奈爾(MitchMcConnell)在5月時告訴《政客》雜志,“特朗普不可能改變共和黨的基本信仰。”

數以百萬計的普通人對共和黨的印象,都來自特朗普的言行舉止。人們會蜂擁着投下反對票或贊成票,他們的依據不是共和黨綱領—特朗普在Twitter上的粉絲數量是堅守綱領者的100倍。

在共和黨委員會總部大廳等候普利巴斯時,我注意到一篇來自美聯社記者的文章,提到共和黨參議員拉馬爾·亞曆山大(LamarAlexander)認為,特朗普未必是共和黨中打了包票的總統候選人。“直到召開共和黨大會,我們才會決定誰是最終的候選人。”亞曆山大說,實際上特朗普隻不過是“暫定的候選人”。

普利巴斯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挺拔的身軀就如同忠心耿耿的“政黨動物”。“我依然覺得很樂觀。”他聲音單調,慎重,好像電視裡播出的人質錄影帶。我問他,共和黨要如何準備以特朗普為中心呢?

“我想我們正在為此作着準備。”普利巴斯裝出一副積極的樣子,“至少我們還有希拉裡。”他的嗓音有些嘶啞,我留意到他擺弄着一隻杯托,上面印的是特朗普—這幾乎是我在整棟大樓裡唯一看到的與特朗普相關的物品。普利巴斯是在亞當斯飯店(Hay-AdamsHotel)的酒吧裡看到這些杯托的,覺得很有意思,就拿了幾隻回來。他把它們放在辦公室的茶幾上,魚缸的旁邊。

他預計希拉裡的選舉戰術會越發拙劣,當然,競選中從沒有什麼道德高地。然而,我還是情不自禁地提醒普利巴斯,最近特朗普剛剛譴責了克林頓強奸,奧巴馬叛國,希拉裡謀殺了文森·弗斯特,科魯茲的父親與殺人犯有來往,羅姆尼根本不是什麼“真正的”摩門教徒。—到底哪裡算是底線?

普利巴斯說,強奸和文森·弗斯特的講法“隻是對希拉裡的競選提出的警告罷了”。

他同時提到,在民調數據上,特朗普與希拉裡“咬得非常緊”。但我對此持保留意見。彭博社的最新民調顯示,希拉裡領先特朗普12個百分點,55%的受訪者表示絕不會投票給共和黨;ABC新聞和《華盛頓郵報》的民調顯示,七成美國人對特朗普不抱好感,而且這個數字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又上升了10個百分點。

幾天前,保守派廣播主持人休米·休伊特(HugeHewitt)稱,共和黨提名特朗普就好像是對“癌症末期視而不見”。媒體也掀起新一輪“拒絕特朗普”(DumpTrump)的熱潮。我問普利巴斯,在共和黨大會上是否有阻止特朗普提名的任何方式?他沒有排斥這種可能,但表示機會十分渺茫。如果一定要這麼做,他們需要推舉另外一位候選人(目前根本不存在這樣的人),還需要一系列不太可能的規則上的改變。

“人們就像住在幻想世界。”他拒絕進一步解釋所說的“幻想”究竟是什麼。普利巴斯正要出發去趕飛機,去往北卡羅來納州格林斯博羅(Greensboro)。那天晚上,他将與特朗普共同出席一場籌款晚宴。“這可能是最好的時刻,也可能是最壞的時刻,總之這是個值得紀念的時刻。”

美國衆議院議長保羅·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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