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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莊稼叫文學

時間:2024-10-23 01:51:04


    文/李進祥

李進祥,回族,甯夏同心人,1968年生。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甯夏文學院簽約作家,曾就讀于魯迅文學院青年作家高級研讨班。著有長篇小說《孤獨成雙》、《兩世吉慶》和短篇小說集《換水》、《女人的河》及法文版小說集《窮人的憂傷》、《女人的河》(與石舒清合集)、阿文版小說集《阿依舍的河》等。先後有多篇小說入選《新華文摘》、《小說選刊》、《小說月報》全國年度選本、年度小說排行榜等。多篇小說獲獎,多篇作品被譯為法文、希臘文等。現任甯夏作家協會副主席。

在甯夏南部山區,每一種莊稼都活得不易。

冬天雪少,冬小麥缺少保護,很難熬過嚴寒。人們不甘心,春天再播種,種子躺在幹透的土壤裡,不能發芽。有些掙紮着長出小苗,也會被肆虐的風沙吹折了,甚至被連根吹走了。

夏天少雨,幸存的莊稼收成少,豌豆的豆莢癟癟的,裡面隻有兩三粒豆子;小麥的穗子短短的,上面也不多幾顆籽粒。

秋天雨水多一些,但霜凍來得很早,糜子谷子剛抽出穗,就被霜殺了。隻有速生的荞麥,能長出紅幹綠葉,結出黑硬的果實,還有皮實的洋芋,深藏在地下,結出粗糙的土豆。荞麥面,土豆飯,這裡的人也活得不易。

在這裡,有一種莊稼卻長得很好。這是一片曆史文化積澱深厚的土地,這塊厚重的土地下面,深藏着一顆種子;在人們的心田裡,孕育着一顆種子,那就是文學。嚴酷的自然、貧窮的生活并沒有泯滅人們對詩意生活的追求,反而激發起人們對文學的渴望。由此,這裡産生了一大批文學人才,他們走出了甯夏,受到了廣泛的肯定,獲得了魯迅文學獎、少數民族文學駿馬獎等全國性的重要獎項,被稱為“西海固文學現象”。

尤其是最貧困的西吉縣,有200多人從事文學創作,有50餘人出版個人作品集,有50餘人次獲得自治區、固原市文藝獎項,20餘人次獲得國家級文學獎項和刊物獎。鑒于此,從2009年開始,西吉縣産生争創中國首個“文學之鄉”的思路,縣上派人到北京去,向中國作協申報。在各地到北京跑資金、争項目的情況下,西吉縣去申報“文學之鄉”,的确是有點不合時宜。在魯迅、茅盾、沈從文的故鄉都沒有成為文學之鄉的情況下,西吉縣創建中國首個“文學之鄉”,也有點異想天開。

中國作協最初也有些疑慮,派人多次考察發現,西吉縣不僅文學尖子人才優秀,後備人才隊伍龐大,新人不斷湧現。更重要的是,西吉縣在19個鄉(鎮)都有文學協會、所有的中學都有文學社、所有的機關單位都有文學組織,形成了良好文學氛圍。文學在這裡依然神聖,作家在這裡最受尊重。這在全區乃至全國都是獨一無二的,是當之無愧的“文學之鄉”。

2011年10月10日,中國作協派中華文學基金會的同志,給西吉挂牌中國首個“文學之鄉”。儀式非常隆重,縣領導、機關幹部、普通百姓上千人參加,中國作協來的同志都感動了。作為甯夏作協的工作人員,我也參加了挂牌儀式,也被感動了。

挂牌五年時間,西吉縣的文學事業有了更好的發展,縣上把“文學之鄉”當作一個品牌一種精神動力,推動西吉縣的各項事業發展,促進民族團結和諧。這期間,各地的作家到這裡采風、各地的記者到這裡采訪,每個來的人都驚歎、感動。我也随着多次到西吉,除了感動,我還發現:文學照亮了這塊土地,照亮了人心,文學讓這裡的人找到了另一種活法,貧窮而富有,艱難而詩意。

正因為如此,今年5月12日,中國作協啟動“文學照亮生活”全民公益大講堂活動,首站選在西吉,由中國作協主席鐵凝主講。鐵凝結合自己的創作經曆,講了文學如何照亮她的生活,生活如何照亮她的文學。近千名西吉縣幹部群衆、文學愛好者、學生參加了活動。我也有幸随行,聆聽了講座。

講座之後,鐵凝一行看望了幾位貧困中堅守文學的基層作者。一位回族詩人,他寫出的詩歌不能發表,他就抄寫出來,貼在門闆上,把門闆背到集市上,讓人們看。一個農村婦女,有三個孩子,兩個老人,一大家子,生活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陷入絕望時,是文學挽救了她。還有一位殘疾作家,在輪椅上坐了20多年,寫出上百萬字的文學作品。他說在萬念俱灰的日子裡,因為有了文學這盞明燈的照耀而不再黑暗。鐵凝被感動了,她說,這些人内心明亮、甘于清貧、不屈不撓、不懈追求,正是文學的基礎和希望。她還說,文學是西吉縣大地上生長得最好的莊稼!

随後,鐵凝一行到甯夏各地調研,很多地方都與西吉一樣,生長文學。她說,土地的貧瘠,可能很難改變,但貧瘠的土地上可以産生富有的文學!的确,不光是在西吉,在甯夏南部山區,就有一種長得最好的莊稼叫文學。(責編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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