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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與“青歌”為伴的歲月

時間:2024-10-22 08:38:36

【人物小傳】

李思思,1986年11月4日出生于吉林省長春市,畢業于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中國著名女主持人。2006年,其參加CCTV《挑戰主持人》綜藝節目主持人全國選拔賽,并榮獲季軍。2012年1月22日,以主持人的身份首次登上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的舞台。至今已連續5年擔任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主持。并擔任《第十五屆青歌賽》《挑戰主持人》《回聲嘹亮》《舞蹈世界》《巅峰音樂彙》《綜藝快報》《歡樂英雄》等多檔節目主持人。

這是我在完成了曆時一個半月的“青歌賽”直播之後,寫下的發自内心的感慨。其中字字句句飽含的是成長中的痛楚和成長後的領悟。有人說:“路是大地的傷疤,因此走在路上的我們,前行的每一步都會異常艱辛。”而魯迅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無論如何舉步維艱,前有古人,後有來者,勿懼孤單,但存果敢。

接到“青歌賽”直播的主持任務是在那個落英缤紛的暮春時節,青草的清新随處可覓,柳絮的飄飛俏皮親昵,我的心情卻難随春風跳躍如昔,隻因前路漫漫忐忑難測。耳邊依然回蕩着總導演的話語:“這次‘青歌賽’我們大膽啟用了你們兩位年輕主持人,相信你們的實力和青春能讓‘青歌賽’更加年輕。當然,作為台裡的黃金品牌節目,它曾成就了諸多主持人的輝煌,也曾讓很多原本優秀的主持人失去了光芒,所以好好準備,千萬别掉以輕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卻施壓力于無形。

40多場比賽的直播,曆時一個半月,除了心态上需要調整,更需多種預案的準備。導演擔心負責主舞台采訪的主持人壓力過大,于是制定了我和小尼每周交替主持的模式,即第一周我在主舞台采訪,他在側台報分,第二周角色互換,依此類推。主舞台采訪的任務量着實不輕,需要前期與選手溝通話題,一問一答做到無縫銜接,以呈現選手更多才華或閱曆,其擔負的另一功能則是填補評委打分的全部時長,也就是說,從選手演唱結束到評委打出分數再到分數統計完畢、技術處理呈現,這其中的全部時間需要由主持人用訪談來緊湊填滿。

起初,由于經驗不足,與選手前期溝通時隻準備了一套預案,加之選手等待分數難免緊張,語速加快,設計的話題不一會兒就全部說完。這時,耳返裡導演會說:“分數還沒好,主持人多說一會兒。”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但表面卻淡定如常,隻能“臨時抱佛腳”,匆忙尋找新的話題點。但這番臨時碰撞自然難覓火花,舞台效果也難說精彩。我無法忍受因準備不足而造成的不完美,便開始不斷在“戰鬥”中總結經驗:遇到表達能力較好的選手,設計開放的話題以利于其發揮,甚至加入适當互動環節,活躍現場氣氛;而對于表達能力欠佳的選手,則需多備話題以防止其“惜字如金”。面對話題寥寥且表達能力平平的選手,我最盼望聽到的就是耳返裡那位家在南方的導演用不太标準的普通話說出的“組詞人,分素好了”(主持人,分數好了),那感覺才真的叫如釋重負。就是這樣“摸着石頭過河”,從最初站在主舞台的惴惴不安,到漸漸理清脈絡、摸清套路,再到後來的底氣十足,懸着多時的心也終于踏踏實實地落了地。

總決賽時,我與選手已默契十足,成了知心夥伴。舞台上,聽聞選手談及一路參加“青歌賽”的成長,我不無感慨:“××經曆‘青歌’,已然擁有了諸多粉絲。”此時,耳返中導播适時提醒:“别過于強調個人。”于是,我話鋒一轉:“而××隻是許多‘青歌’選手的代表,截止到目前我們共收到網絡觀衆留言×××條,點擊量×××。今天是總決賽,一直以來我們聽到太多選手談及感謝,感謝這方舞台,感謝樂隊樂團,而今天請允許我也說一聲感謝,感謝每一位選手,是你們的歌聲讓我們的舞台熠熠生輝,感謝每一位觀衆,是你們的掌聲讓我們越發堅定。因為一路有你們,所以我們一直在努力。”言畢,在我的帶動下,選手與我向觀衆深深鞠躬,全場掌聲響起。而隻有我知道,剛剛提到的那組互動數據其實是上場幾分鐘之前,我從導演手中索要而得的。

如果說主舞台訪談的壓力在于無法預知突發情況,那麼側台通報分數的壓力就在于準确無誤。在兩個多小時的直播中,需要不斷地重複:“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選手的最終得分是……”碩大的屏幕,數字不斷閃現,要在直播高度緊張的情況下,迅速準确地将其讀出,也并非易事。就像你長時間專注于一個字,到頭來竟很難辨認出它是何字一樣,長期盯着許多數字,那一個個再熟悉不過的數字竟也生出了不易辨認的模樣。偶爾如此,便足以讓人膽戰心驚、如履薄冰。

在那漫長的一個半月裡,我的生活異常規律:每天上午,在家裡查閱相關歌曲資料;中午,進入電視台,與選手逐一溝通,敲定每一個話題,設置每一個環節;下午,彩排當天全部流程;之後,旁聽評委會,并與點評評委短暫溝通;略過晚飯環節,接着化妝準備,直到晚上7點半直播開始;9點半,直播結束,開總結會直到深夜。循環往複,直到頒獎晚會落幕。無形的壓力與日俱增,無法喘息,無法排解。因此那時的自己每當臨近出門工作的時間,總會不由自主地情緒失控,沒有緣由地默默流淚抑或号啕大哭,就想把這所有的壓力都釋放出來。逐漸平靜後,擦幹眼淚,睜着哭紅的雙眼邁出家門。家人開玩笑說:“台上樂呵呵,台下哭巴精。”甜,展示人前,苦,獨自承受。

如今想來,頗為慶幸的事情有二:其一,由于保持經常運動的習慣,身體素質較好,未因高強度的工作而出現不适;其二,有心心相印的小夥伴并肩作戰,故并不覺辛苦。我們舒緩壓力最常用的方式就是互黑,小尼笑我“小粗腿”,我則笑他“大圓臉”,而我們倆“尼斯湖水怪”組合的名号也正來源于那段艱苦的“青歌”歲月。

當曾經慨歎無比漫長的“青歌”終于落幕,心中的留戀竟多過于欣喜。越是看似煎熬難耐的光陰,為我們留下的就越是點燃心燈的印記。經曆了那段與“青歌”為伴的歲月,倘若如今你問我青春是什麼,我會不假思索地告訴你:青春就是什麼都敢想,青春就是什麼都能扛,青春就是什麼都難忘。

(節選自李思思著《有點意思》,中信出版社,2016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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