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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烏衣巷,桐城的六尺巷

時間:2024-10-22 06:00:50

烏衣巷在江蘇的南京,六尺巷在安徽的桐城。站在烏衣巷甓門西側的碑石前,望着毛澤東手書的劉禹錫《烏衣巷》詩,遐思無限。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遠在家鄉桐城的六尺巷來,當然,也想起了張英寫給家人的那首打油詩來。

“千裡修書隻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萬裡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如果說張英的那首打油詩,淺顯易懂,那劉禹錫的《烏衣巷》也算是平白如話了。全詩沒有一個難認的字,沒有一個難懂的詞,可就是這樣的詩,不但博得了白居易“掉頭苦吟,歎賞良久”的贊揚,而且還成了千古不朽的名篇,就連一代偉人毛澤東也在日理萬機中,抽出閑暇時間于上世紀50年代親自手書了此詩。我想,除了劉禹錫的詩技外,還與這首詩的詩外功夫密切相關。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确,這首詩自在随心,蕭散疏朗,沒有刻意做作,特别是劉禹錫面對“烏衣巷”和“朱雀橋”這個佳偶天成的天然妙對時,沒有精雕細刻地把它們打造成一副精巧的“妙聯”,實在難得。

但這首詩情融于景,随着烏衣古巷的變遷,随着王謝兩家的冷落衰敗,“萬裡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的主題思想,躍然紙上。我想,張英面對老家人與鄰居吳家在宅基地問題上發生争執時,家人飛書京城,讓張英打招呼“擺平”吳家的特殊情況,張英沒必要回複一首打油詩,隻要把劉禹錫的這首《烏衣巷》照抄回去,家人仍然會主動在争執線上退讓三尺,也照樣讓鄰居吳氏深受感動,退地三尺,六尺巷依然能名揚天下。

自古以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似乎成了一個怪圈。民間也有富不過三代的說法,但由于家教家風的原因,張宰相家依然“六代簪纓”,“自祖至曾玄十三人先後列侍從,跻鼎貴”。就是王謝兩家的子孫後代,也不完全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自東晉大臣王導、謝安兩位父祖輩起,也是名臣名将濟濟。不說政壇,單說文藝人物,王家的王羲之、王獻之、王珣都是大書法家,其墨迹均為稀世珍寶。謝家呢,詠絮才女謝道韫、山水詩鼻祖謝靈運、大詩人謝朓,哪一個不是有口皆碑的重量級人物。

是的,當年晉代士族中,“烏衣弟子,裙屐風流”,确實留下了許多佳話。《神雕俠侶》中寫楊過施展劍法時,就曾經這樣說過:“劍走輕靈,招斷意連,綿綿不絕,當真是俊雅潇灑,翰逸神飛,大有晉人烏衣子弟裙屐風流之态。”王、謝兩家的知名度,從此也可見一斑了。

然而,繁華易歇,盛宴必散,到了劉禹錫伫立在烏衣巷口時,王、謝兩家的顯赫衣冠,風流雅韻早已蕩然無存,隻餘下夕陽中的野草閑花,讓人望之興歎,正像《紅樓夢》中說的那句話一樣,“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而我們如今看到的烏衣巷,更是今非昔比,它是1995年才興建,1997年才對外開放的。劉禹錫當年見到的烏衣巷,早在宋代已經不複存在,宋代建康知府馬光祖于鹹淳元年(1265年)根據劉禹錫的詩意再建的烏衣巷,也在元代土崩瓦解。如果沒有新中國,沒有新中國的改革開放,烏衣巷真的很難恢複原狀,怕是直到今天,也很難見到來燕堂、聽筝堂和鑒晉樓了,隻會有一條烏衣古巷供人遊覽,讓人緬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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