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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裡的“詩和遠方”

時間:2024-10-21 10:55:15

你腳上的帆布鞋真的好像沒有别人腳上的普拉達打眼,你租住的小房子和别人有着觀景台的大house比顯得沒有那麼舒适……怪不得你不知足,很多事情有了比較,知足就不容易做到。城市,會一次又一次地打開你的格局,但同時也一次又一次地放大你的欲望。我們一路向前,忽視生活的本身;我們賺着鈔票,心裡卻開始尋找生活裡的“詩和遠方”。我們向往的“詩和遠方”是什麼?我們向往的“詩和遠方”,是盼有一方良田,春播夏種秋收冬藏,有一方宅院,納三五好友,賞四季之風月;我們向往的“詩和遠方”,是心無挂礙,無有恐怖,遠離一切煩擾的灑脫,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迹天涯的豁達,是逢山開路,遇水架橋,一生滿足的自由;我們向往的“詩和遠方”,是“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劈柴、喂馬、宴客,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那些名人的“鄉居夢”

是啊,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向往的“詩和遠方”。惬意舒适的田園生活,緩慢悠長的閑适時光;一隻小狗、四菜一湯、三兩好友,舉杯言歡間蹉跎歲月……這樣的“鄉居夢”成了現當下多少城市人,尤其是一些名人的向往。

作家韓少功顯然更适應、也更熱愛鄉村生活。2011年2月,他獲準卸任海南省文聯主席、海南省作協黨組書記兩職,無官一身輕,之後,他在湖南省汨羅縣八景鄉的村裡建起了一幢小樓,這裡距他當年插隊的知青點隻有20多公裡。小小的半島三面環水,曲徑通幽,門前兩棵樹,一棵楊梅,一棵桂花,小樓木窗木門,庭院裡種着一小片橘樹,後院的籬笆裡種着菜。

一年中,韓少功和老伴有半年住在海南的城市,另外半年住在湖南汨羅鄉下。韓少功這樣描述他的“世外桃源”:“被氧氣嗆倒不負責,礦泉水沖廁所不收費,吃不到地溝油别找麻煩。”他和老伴在這裡種菜、種樹、養雞,旱了要抗旱,澇了要排澇,經常忙不過來。“我一般是早上6點起床,晚上11點之前睡覺,就像一個鄉下人一樣。”農活不多的時候,他就讀書、上網、寫作,串門聊天。這是一種新時代的晴耕雨讀。他伸出右手,看到他的掌心,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的手掌上有一塊暗紅色的印記,那是握鐮刀磨出的血泡。“你看我這個手指,剛剛揭下創可貼,割草的時候割破的。”

在他眼裡,“中國曾經是一個農業國家,有漫長的農耕文明史,眼下還有将近一半的中國人居住在鄉村。”正是因為半年城市、半年鄉村的生活狀态,使韓少功發現了中國傳統文化與現代社會科技文明之間的交叉點,可以說,他在這個互聯網的時代,找到并堅守住了了自己的根。

作家莫言也說:“我在農村長大到20來歲入伍,在部隊也是生活在農村的環境裡,此後每年花大量時間在農村寫書。我跟農村,尤其是我的故鄉有着密切的、切也切不斷的聯系。”言語間流露着對家鄉濃濃的情感,而從他筆下的故事裡,亦能窺見對鄉情的傾訴與對農村的熱愛。高密的剪紙、泥塑、年畫、茂腔,這些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産,代表着農村的一種精神狀态和審美傾向,在他的作品中直觀而生動,他說:“我的藝術風格離不開鄉土。”

對他而言,留在農村或許不是因為本分,也不是因為難忘,最多的應該是依靠。他将根深深地紮在農村,茁壯成長,在時光中枝葉繁茂。正如他所言,莫言其實真的是個農民,是個會講故事的農民。

著名舞蹈家楊麗萍即便是成名之後也對鄉村的生活戀戀不忘。楊麗萍說:“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白族人家的女兒,出生在大理洱源縣,也在洱海邊上成長。因為我天生會跳舞,所以被國家調走了。在外漂泊幾十年,2000年“退休”後,終于落葉歸根,回到故鄉,終于可以在村裡照顧我那年邁的老母親。當年村民們敞開他們熱情的懷抱歡迎我。政府批給了我村民的建房用地。從此,我與他們一起建設家園,修路,修繕廟宇,挖水井,修公廁,建造全村垃圾收集站,和村民們一起過年,送本主,讓靈魂得到了安放。”

不管是作家韓少功、莫言還是舞蹈家楊麗萍,鄉村的生活就是他們的“詩和遠方”,也是他們的來路和歸處。綜藝節目《向往的生活》裡,黃磊、何炅和他們的小夥伴在鄉村生活、種地、搭雞窩、摘玉米。他們澆花、泡茶、品酒,既閑且忙,自然快樂。黃磊說:“一天什麼事也沒有,就為了一頓飯忙碌着,但卻覺得特别充實,也特别放松。”節目裡的幸福感來自于一蔬一飯的獲取,而不是一分一厘的必争。多少人看完節目後也在幻想能在遠離城市的鄉村,尋一處山清水秀,照管着一片田園,迎一群知己好友,忙活着一日三餐,不慌不忙地開啟一天的生活。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這般鄉村生活,不僅成了名人的“詩和遠方”,也許成為了都市裡忙碌的人們的“向往的生活”,成了我們大家的“詩和遠方”。

為什麼我們對鄉村魂牽夢繞曾經有個段子,農村人對城裡人說:“我們剛吃上肉,你們又要吃素了;我們剛穿暖衣服,你們又要露臍了;我們剛進城打工,你們又要到鄉下“休閑”了;我們剛拿到城市戶口,你們又要出國了……”段子雖然幽默,但也不乏農村人對城市的向往,對城裡人的趕追心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農村人大多對城裡充滿仰望和豔羨,很少有城裡人向往農村。現在卻有些反過來了,很多城裡人想回農村生活。幾十年前的國人估計不會想到,在擁有一切便利和高科技之後,現代人最想要追求的,竟然是那份回歸鄉村的返璞歸真的甯靜。越來越多在外打工的農民更願意回到生他們養他們的農村,越來越多的城市人向往農村的田園生活。這不禁讓人思考:鄉村的魅力到底在哪裡?為什麼這麼多人對鄉村的生活魂牽夢繞呢?

這大概都源自中國人骨子裡的鄉土情節。

我們都知道,中國是一個農業大國,幾千年的農耕文明源遠流長,并且在曆史的各個時期,農民都是社會的中流砥柱。漫長的農耕社會讓中國人骨子裡就帶有田園情節,自古就有陶淵明“少無适俗韻,性本愛丘山。久在樊籠裡,複得返自然”的田園向往。

如今就算我們在城市裡,也會忍不住在陽台上小花園裡打造一片自己的田園天地……這也許是我們祖先幾千年農耕生活在我們大腦裡留下的烙印。

古人向往閑适的鄉村田園生活,現代人也有濃厚的鄉土情節,渴望可以在農村,有那麼一處地方,有自己打理的菜園、花園和自己養殖的一些家禽小動物,家人們在親手搭建的涼亭裡休息,吃着親手采摘的新鮮瓜菜蔬果,大家一起聊天,聆聽鳥叫聲,到了夜晚,可以靜靜地仰望天空,看看那些在城市裡錯過的繁星。

我們常常會遇到有些即将退休的老人,他們有了養老金,兒女也都有了自己的經濟來源,就想着可以去農村,有那麼一處地方,頤養天年。到了假期,兒女們帶着孫子孫女們,開着小轎車,來到自己的那麼一處農家大院,到了歸期,帶上一些自己種植的糧食蔬菜瓜果和家禽回去,可以在城市這個繁忙的地方吃到來自農村的芳香。

往往可以看到,不管是明星也好,普通人也罷,如果有條件,還是會選擇在郊區或者某處農村,搭建一處屬于自己的地方。閑了,可以去休休假;困了,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覺。這樣的生活頗有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意思。

如今的都市生活,随着城市化的發展,交通擁擠、生活節奏快、空氣質量差、人情關系淡漠,房價飙升,生活在城市裡的我們背負着工作與生活的雙重壓力,在這種壓力之下,一旦有休閑時間,更願意奔向鄉村。因為農村有着舒适的自然環境、慢節奏的生活、淳樸的人情關系,這些正好是城裡生活久了的居民一直向往的生活,所以鄉村才對城裡人有着如此大的吸引力。“逆城市化”現象在身邊悄然發生。城裡人到鄉村去居住、生活或者觀光旅遊體驗也成了一種趨勢。而這種“逆城市化”的出現,也讓鄉村成為了一種新的珍稀資源。

但其實,出現“逆城市化”的進程并不奇怪,農村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了,生活水平越來越高了。以前農民想進城是因為城市有更好的基礎設施,不過現在鄉村振興戰略正在逐步展開,許多條件正在改善,比如說住房,很多農民在農村都建起了大别墅,一家幾口住幾百平方米,比城裡人住得更加好。

在鄉土作家韓少功看來,改革開放之後,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中國農村發生了很大變化,經濟上富裕了,生産工具、生活水準、交通條件等各個方面與過去相比,都不可同日而語,“以前的山村裡很閉塞,現在我可以寬帶上網,同城市裡的感覺一樣。”

進入新時代,神州大地吹響了鄉村振興的新号角。“産業興旺、生态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鄉村正在成為我們人人向往的“幸福家園”,成為令人向往的地方。

新鄉村建設現在進行時

黨的十九大提出了鄉村振興戰略,并對具體的鄉村振興行動明确了目标任務,提出了具體工作要求。“鄉村振興”變成了一個熱詞,激蕩着正在發展着的鄉村,鄉村也迎來了一個曆史上從來都沒有過的發展機遇。全社會已然迅速行動了起來,資金、人力、技術紛紛投向鄉村。在鄉村這片廣袤的田野上,正悄然發生着一場巨變。

新鄉村的農業生産農業轉型升級正在提速。盛夏時節,在江西定南縣龍塘鎮忠誠村的定南思田農業荷花基地,荷塘裡的荷花競相開放,引來衆多遊客賞景遊玩。通過賞蓮、采蓮、品蓮及荷文化文藝表演帶火了鄉村旅遊,加工生産的蓮子、蓮心茶等産品又形成特色産品、商品,增加了農民收入。據農業農村部農産品加工局局長宗錦耀介紹,2018年以來各地積極培育農村新産業新業态新模式,休閑農業和鄉村旅遊、農村電商持續快速發展。上半年,休閑農業和鄉村旅遊持續火爆,休閑農業和鄉村旅遊接待16億人次,實現營業收入4200億元,同比增長15%。全國農村網商超過980萬家,帶動就業超過2800萬人。新鄉村的綠水青山正在變成金山銀山。有着4萬餘畝白茶的浙江省湖州市安吉縣溪龍鄉黃杜村,2017年茶葉産值突破4億元,人均年收入超過3.6萬元。在安吉,17萬畝白茶園串起1.5萬餘戶種植戶,為農民年人均創收5800元。近年來,通過科技創新、産業融合,安吉的竹産品種類從毛竹、竹筍、涼席發展到地闆、家具、飲料等七大系列3000多個品種,帶動全縣農民平均增收7800元。竹海之間,鄉村旅遊、養生養老、運動健康、文化創意等各類業态不斷湧現,吸引了上海、杭州等地遊客蜂擁而至,也吸引了曾經外出工作或者求學的安吉人紛紛返鄉,其中還包括近40位“國千”“省千”人才。

新鄉村的精神文化生活正在豐富起來。在合肥長豐縣陶西社區,在村部會議室,村黨總支副書記陶武給老年大學班的學員上課,講解十九大報告中的鄉村振興戰略。從村裡的村史沿革,陶氏的家風家訓,說到美麗鄉村建設,以及将來村裡産業的發展規劃,陶武講得繪聲繪色,村民聽得津津有味。其實,在陶西,學習文化和技術、參加文體活動,早已成為村民的自覺追求。自從社區有了文化活動廣場,每天晚上,57歲的童勝菊就會招呼左鄰右舍跳廣場舞,不到半年,隊伍擴大到十幾人。“白天在舞蹈室練習,晚上到小廣場活動,咱日程排得滿着呢!”孩子們都外出工作了,童勝菊坦言生活并不孤單,“大家每天在一起跳舞,樂呵着呢。”如今,或到閱覽室讀書,或到活動室打球,或是靜下心來練習書法,或是三五成群一塊跳舞,村子的面貌改善了,村民的精神生活更豐富了。

新鄉村的居住環境正在變得更加優美。遼甯省盤錦市新興鎮王家村的變化就是近年來我國積極推進農村環境治理的一個縮影。村裡小橋流水、綠樹掩映,街道兩旁鮮花盛放,籬笆小院裡蔬果滿園。“現在村裡大街小巷都鋪了柏油路,環境好了,大家心情也好。”正在清掃路面的環衛工人王豔秋說。開展農村人居環境整治“三年行動”,是我國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的一場硬仗。為此,各地結合鄉村振興戰略規劃實施,以加強優化村莊規劃管理為引領,正在推動形成功能清晰、布局合理、生态宜居的村莊建設格局。

新鄉村的民主管理正在變得更加有序有效。尊重和維護人民群衆的政治權利,讓人民群衆當家作主,這是村域民主管理的根本。如今許多鄉村的民主管理都有自己的創新發展。譬如在餘杭徑山鎮小古城村,“議什麼”有了标準化的操作:不僅村“兩委”與村民代表可以通過民情懇談會談出來,每年春節後村民小組還可以通過民生實事申報提上來,聯村幹部也能摸上來,村“兩委”再結合上級交下來的任務進行分類梳理,形成“協商菜單”。協商完成了,但村民們更在乎事情到底辦沒辦好。為此,村裡打造了一支“3+X”的監督隊伍,這支隊伍由村監會3人,再加專家、利益相關村民和其他熱心村民組成,同時,各村民小組還專門請了幾名“監督員”協助監督,既加碼了“辦好”的力度,也增強了村民的參與感。這樣,在村裡,每個人都感到自己是“當家人”。

随着中國鄉村振興戰略廣發而深入地實施,農村的潛力正在得到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挖掘,未來的鄉村現在已然顯示出了令人向往的魅力。中央每年下發的一号文件都将“三農”工作的各個問題考慮得十分周全,在資金投入、公共服務、要素配置上都力争優先安排、全力保障。鄉村振興戰略,更是為我們描繪了宏偉而美好的藍圖。如今,農村人不僅可以享受城裡人那樣的公共設施、公共服務,而且還擁有優美環境、田園風光,鄉村已經或正在成為令人向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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