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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飛行并非遙不可及

時間:2024-10-25 07:31:12

“共享經濟”的流行,讓巨富的生活方式被那些算不上頂級富豪的人短暫性地觸手可及。

私人飛機的Uber?

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當噴氣式飛機“洛克希德捷星”作為商業之用時,乘坐私人飛機的唯一方法就是成為它的擁有者。如今大可不必。去年8月,來自新澤西州的雷蒙德一家僅花費了不到2000美元,就實現了一家五口搭乘七座噴氣式飛機從紐約白原市到薩拉托加溫泉市的旅程,機上配備了兩名飛行員和酒水充足的吧台。“我們一直幻想着私人飛行,但從未想過能負擔得起這樣的奢侈”,雷蒙德夫人對《紐約時報》說。

雷蒙德一家享受的是私人飛機公司提供的“套餐優惠”。在美國,已經有幾家公司試圖使非億萬富翁乃至非百萬富翁群體負擔得起私人飛行。

Blade公司推出了從韋斯特切斯特縣機場到邁阿密奧帕洛卡機場的航線。雖然航線僅限于12月到次年3月中旬,但單程公務機飛行隻需1285美元。乘客可搭乘龐巴迪的16座商務機,并享受來自Dean&Deluca的美食。周末時,他們還可入住豪華的海濱酒店。而擁有700架噴氣式飛機的NetJets擅長為想體驗大亨世界的客人提供便利,如ArtBasel等一系列藝術展的入場券,或是與名人共享私人晚餐。

美國奢侈旅行網站Virtuoso的調查顯示,私人包機出行的數量從2014年到2016年增加了10%。美國包機乘客人數也從2013年的488萬增加到了2016年的532萬。分割同一塊“蛋糕”的JetSmarter有“私人飛機版Uber”之稱,其投資者包括沙特王室成員以及美國嘻哈天王Jay-Z。雖然緻力于私人飛機服務,JetSmarter不擁有任何飛機的所有權,隻是與機主、運營商和承運商合作,用戶可以使用其App預訂一個私人飛機上的座位或者是享受直接預訂一整架飛機的包機服務。事實證明在“特定條件下”搭乘私人飛機的費用并沒有想象中的貴。多數優惠來自銷售所謂的“空腿”(emptyleg)航班,也就是在沒有乘客的情況下也必須飛到下一個目的地執行任務的航班。“空腿”航班相對便宜,不過飛行者享受不到公務機自主選擇的便利,隻能“碰”航線。另一些價格适宜的飛行是由幾組乘客拼搭起來的,沒辦法獨享一架飛機。好在小型私人機場起飛和降落通常不必跟運輸安全管理局打交道,隻需在起飛前5~15分鐘到達即可。

公務機租賃公司XOJet總裁布拉德·斯圖爾特認為,“民主化”成了行業的大主題。随着租賃以及分享航段等模式進入市場,私人飛機領域不再為1%的超級富豪所專屬了,對之向往的有錢人也能被輻射到。飛機制造商們支持這些新模式。即使它們并不會立刻轉化為購買噴氣式飛機的訂單,但至少讓更多人體驗到了出行的便捷性,其中不乏潛在客戶。同時,這也是對高淨值人群的維護,為那些暫時不願意承擔擁有飛機價值風險的人提供了使用公務機的機會,遠離商業機場令人頭疼的安檢隊伍、航班延誤和取消。航空分析公司TealGroup看好私人飛機的走勢,它預測今後10年,全球對私人飛機的需求量将達9000架,總價值約944億美元,中國是最具潛力的市場之一。

在中國已然出現了私人飛行的上揚勢頭。鉑雅公務航空與JetSmarter的模式類似,2015年11月,《财富》中文版評出《中國40位40歲以下的商界精英》,鉑雅當時30歲的創始人兼CEO張洪超位列21。目前鉑雅旗下“我要拼機”APP調用的“空腿”航線六成都在境内。随着國内公務機隊規模的壯大,張洪超相信将來的比重會有所變化。注冊在境外的公務機增加了航段的覆蓋面,往返國内的“空腿”時間能為更多“實惠的”公務機出行創造條件。他認為搭乘公務機對普通人來說并沒有那麼遙遠。“30年前,能坐飛機的都是有錢人,15年前,能坐頭等艙的人也是有錢人。但現在不敢說,坐頭等艙的一定是有錢人。這種發展态勢對公務機來說也是一樣。”張洪超說道。

“拼機”段位

武迪(化名)工作在上海,居住在珠海和深圳,每個禮拜還有幾次去其他城市的公差。他總會選擇最高效率的出行方式,緊急的時候甚至是包航段。不過,他的公司目前還沒有購置公務機,“我要拼機”便成了首選。三年前,聽聞一位空少朋友談起了“拼機”APP,他随即打開手機了解了一下。操作界面上有很多航線,标注了價格和時間,其中剛好有一個從深圳到杭州的航程比較适用。武迪回憶說:“當時他們的下載和浏覽量都不大,APP也不是很成熟,我要單獨去接洽線下的人員。”那也是武迪第一次以這樣低成本的方式搭乘公務機。

在拼機的旅程中他喜歡跟空中乘務員聊天。“一般遠程航段會配置三位乘務員,短途也會配備兩位,還有兩三位機長。我每次都很幸運,并沒有拼到過陌生人。與其看着乘務員為我一個人忙活那些瑣碎的服務工作,還不如大家一起坐下來聊聊天。”在被乘務員“安利”了雷克雅未克的迷人風光之後,第二年,武迪就攢了一個親友團包機去看“極晝”。雖然APP上也有發起拼機的選項,其他感興趣的會員可購買該路線的座位,幫助發起人降低出行成本,但這種是否能成團的不确定性在武迪看來太麻煩了。

張洪超分析,公務機客戶的初衷不盡相同。有一部分是真趕時間,可靈活調配、自由安排的公務機成了剛需。對于收益以分鐘為單位計算的億萬富豪來說私人飛機更實用:指定的登機時間,無需排隊的通道,更不必擔心飛機上有其他人聽到影響交易的重要訊息。“還有一些人就是喜歡追求寬松、自由、舒适的氛圍,像在家裡一樣,有寵物相伴,在飛機上捏着紅酒杯或香槟杯穿着睡衣走來走去。”張洪超說。

選擇“拼機”的客戶則會“下沉”一些,大多為了體驗。通過“拼”,讓那些天天坐頭等艙的人,以相同的價格享受公務機的服務。張洪超說:“事實上包機并沒有想象中的貴,以灣流G550公務機從北京到上海的單程為例,包機需要18萬元,可搭載18名乘客,時間完全按照客戶的需求定制。如果是拼機價格更優惠,每座在4000元到5000元不等,算下來比全價頭等艙來得便宜”。

“85後”的Cyrus也是“拼機”業務的活躍用戶,他是典型的體驗型消費愛好者,冬天滑雪、夏天潛水,時不時賽個車,自己也投了幾個以運動娛樂為主的公司。Cyrus第一次拼機從北京到杭州,“拼”上了幾個陌生人。還好性格“自來熟”的他倒是很享受這點。“那次同行的一個小姑娘,我印象特别深,她舉着當年新出的、巨大個的iPadPro自拍,甚至中途還換了身衣服!感覺她絲毫沒有在意我們,拍得可開心了。”Cyrus回憶道。同一航班上,Cyrus還結識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器械健身控”,自此多了一個滑雪的伴兒。嘗到甜頭的他如今一有出行計劃,就會打開APP看一眼,是否能“碰”上時間合适的航班。每次他都期待那趟拼機的人多點,“遇到氣場對的,聊聊就成朋友了”。

久而久之,他能清楚地分辨出,同行人“拼機”的段位。偶爾能遇到上來就睡覺的人,他們屬于“常客”,但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搭乘公務機。“你能感覺出來,他們很拘謹,對座椅的控制也不熟,這摸摸,那摳摳,經常有失誤操作。其中拍照的居多,男生還會矜持一些,不像很多女孩從坐下就一直舉着前置攝像頭。沒有冒犯的意思,其中一些并不是有錢人。”

這也是讓張洪超“驚喜”的地方。他有時會“潛伏”在某一個航段中,觀察拼機客戶。一次,他見到另外一邊的同行四人聊得很投機,便蹭過去湊熱鬧。通過了解,其中一個人是機場地勤,平時的工作就是保障公務機,但在此之前并沒有乘機體驗。另一個是“飛友”——所謂的飛機愛好者,恨不得以坐遍所有機型為人生終極目标。剩下兩個女孩是沒買到當天的機票,恰好“撿到了便宜”。因為他們并不是公務機的常規客戶,所以張洪超對他們的一舉一動特别留意。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出了公務機之後,四人一同拼車去了市區。他還遇到過一些對拼機行程有特殊要求的客戶,比如在飛機上設計求婚,這讓乘機這種原本服務于高端旅行的“副産品”,變成了途中最有意義的環節。

“共享經濟”的流行,讓巨富的生活方式被那些算不上頂級富豪的人短暫性地觸手可及。無論是在豪華市場還是大衆市場,Uber和Airbnb都名聲在外。Uber在迪拜提供遊艇航行,在聖保羅則保障直升機通勤。Airbnb以倫敦、香港和加勒比地區的豪華公寓賺得盆滿缽滿。總部位于舊金山的GetMyBoat公司在全球7100個地方為客戶提供摩托艇、豪華遊艇和噴氣式滑雪機。斯塔勒被稱為“馬專屬的Airbnb”,幫助馬主在馬術比賽的場地附近租到馬廄。甚至還有家叫“ThirdHome”的家庭分享俱樂部網站,讓頂多隻有兩處房産的中産階級看起來置業無數。在此之前,從未有這麼多人能夠接觸到大亨們的裝備——私人飛機、遊艇、跑車和豪宅。換個角度來看,雖然“共享經濟”幾乎跟富人的需求毫無關系,但不得不說,參與“分享”其實更适合他們。畢竟,沒有誰比超級富豪擁有更多閑置的資産,也沒人比這些以累積财富為生的超級富豪更愛聽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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