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歌你若問我還想不想延安、想不想回延安,我的回.."/>
人人書

雜誌

保存到桌面 | 簡體人人書 | 手機版
傳記回憶文學理論偵探推理驚悚懸疑詩歌戲曲雜文隨筆小故事書評雜誌
人人書 > 雜誌 > 兒時的家是延安

兒時的家是延安

時間:2024-10-25 04:54:43


    劉歌你若問我還想不想延安、想不想回延安,我的回答是:我時時刻刻想延安,時時刻刻想回延安。延安是我兒時的家,延安是我心中的精神聖地。

家在延安文化溝

革命聖地延安有著名的三山二河——三山:寶塔山、清涼山和鳳凰山;二河:延河、南川河。延安還有兩條非常特殊的溝:大砭溝和小砭溝。“砭”字音“邊”,本是很文雅的字,卻被有些人叫俗了,叫成“大便溝”、“小便溝”,令許多初到延安的人十分不解:為什麼叫了這個名字?多難聽呀!于是很多人張羅着給它起個新名字。毛主席知道了這件事情,他考慮小砭溝黨政機關多,邊區政府、西北局都在那裡,就為小砭溝定名“民主溝”,意為民主政府所在地;考慮到延安民族學院、澤東青年幹部學校、軍政學院、軍事學院都在大砭溝,就為大砭溝定名“文化溝”。1943年,我出生在延安文化溝,這裡是我的誕生地,也是我魂牽夢繞的家園。

正如賀敬之叔叔詩中寫的那樣:“幾回回夢裡回延安,雙手摟定寶塔山。”遙想當年,中國共産黨在這片熱土上休養生息,又從這裡出發,走向全國、走向勝利。如今,高樓大廈取代了土窯洞,高速公路取代了羊腸小道,但延安依然是延安,它仍令我心馳神往。1951年8月我們家從内蒙古遷至首都北京時,我母親發了一個心願:“将來你長大了,一定要回一趟延安,而且要騎着毛驢回去,當年你就是騎着毛驢出來的。”1966年大串聯,我終于有機會回到了延安。遺憾的是,很多幼時的夥伴是步行回去的,而我是坐火車坐汽車回去的。那一年我23歲,距1945年9月離開延安,已經過去了整整21年。到今天,又是40多年過去了,這期間我多次回延安,你若問我還想不想延安、想不想回延安,我的回答是:我時時刻刻想延安,時時刻刻想回延安。延安是我兒時的家,延安是我心中的精神聖地。

一個笸籮五個娃

我的父親劉春,曾是延安民族學院研究部主任、副院長、院長。我的母親伊力,和父親結婚前是西北文藝工作團的演員。1942年二人結婚,就住在橋兒溝天主教堂東面山坡上的窯洞裡。我出生前他們搬到文化溝延安民族學院的窯洞。

1943年3月11日(陰曆正月二十五日),我出生于延安中央醫院。戰争年代,孩子養大不容易,母親伊力為了我好養活,就給我起了一個小名“牛勁”,意為像牛一樣有勁。

延安民族學院裡,和我父母結婚先後的有克力更叔叔(蒙古族)和烏蘭阿姨(蒙古族)、寒峰叔叔(蒙古族)和雲曙芬阿姨(蒙古族)、霍流叔叔(回族)和蘇冰阿姨(回族)、宋友田叔叔(漢族)和海濤阿姨(回族)。四個蒙古族、三個回族、三個漢族,真可謂多民族的大家庭。五家生的都是男孩,讓父母們萬分驚喜。我最大,其次是寒峰叔叔和雲曙芬阿姨的兒子恩蛋(韓雲彬),1943年4月出生;霍流叔叔和蘇冰阿姨的兒子蒙兒(吳蒙爾)5月出生;宋友田叔叔和海濤阿姨的兒子毛孩(宋濤)7月出生;克力更叔叔和烏蘭阿姨的兒子阿斯愣(成索思)7月末出生。五個孩子相差都不到半歲。

1943年,正趕上大生産運動,父母都要參加生産勞動,每個人都有300斤小米的任務,婦女同志也不例外。怎麼辦呢?于是五個媽媽成立了“媽媽班”,用換工的辦法,一個媽媽在家帶五個孩子,其餘四個媽媽下地幹活,依次輪換。在家的媽媽不但要帶孩子,還要給孩子輪流喂奶。我母親和蘇冰阿姨的奶水好,每當她倆帶孩子,孩子們基本能吃飽。烏蘭阿姨、雲曙芬阿姨、海濤阿姨的奶水不好,孩子們吃不飽,哇哇地哭,她們急得沒辦法,就到大食堂打來小米湯喂孩子,或者把紅棗嚼碎喂孩子。好容易孩子們吃飽了,她們就把五個孩子抱到窯洞外邊,放在一個喂牲口用的大笸籮裡曬太陽。我們五個孩子就是一個笸籮裡長大的親兄弟。

女同志沒有男同志勞動力強,何況還要帶孩子,媽媽們隻好另想辦法。延安民族學院在伊克昭盟烏審旗有生産基地,經常從那裡販運回來一些生羊皮和羊毛。梳理羊皮、羊毛的活又髒、又累、又味,沒有人願意幹,但折成小米的折算率最高,容易完成生産指标。媽媽們選擇了幹這個活,還縫皮襖、紡毛線、織毛衣。

剛開始縫皮襖,我母親連個頂針都沒有,經常紮破手指,鮮血直流。想到每多交一件皮衣,前方的八路軍将士就多一件禦寒的衣服,就能多殺日本鬼子,她就咬牙堅持。

母親織毛衣織得最快,曾經創下一天一夜織完一件平針毛衣的最高紀錄。母親因為吃苦耐勞,發揮了黨員的模範帶頭作用,被推選為陝甘甯邊區的乙等勞動模範。

寒峰叔叔解放戰争時期是騎兵師的政委,解放後任内蒙古自治區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雲曙芬阿姨一直做婦女工作,解放後曾任内蒙古自治區政協副主席,她老人家現在還健在,已是92歲高齡。他們的孩子恩蛋(韓雲彬)曾任内蒙古自治區國土資源廳廳長,現在和我一樣也退休了。

克力更叔叔和我父親一起參加了内蒙古曆史上著名的四三會議,解放後擔任了内蒙古自治區政協副主席;烏蘭阿姨解放戰争時期是著名的草原女司令,解放後擔任了全國總工會書記處書記。他們的孩子阿斯愣(成索思)和我從小玩到大,他有個有名的弟弟叫安吉斯,是電影小兵張嘎的扮演者。于藍阿姨當年參加拍攝電影《小兵張嘎》,千挑萬選找不到張嘎子,她到烏蘭阿姨家裡去玩,看到一個淘氣的男孩,于藍阿姨眼睛一亮: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嘎子嗎!安吉斯扮演嘎子果然非常成功。

宋友田叔叔解放戰争時期一直沒有離開陝北戰場,解放後他擔任陝西省副省長;海濤阿姨非常能幹,解放後擔任西安市副市長,可惜她在“文革”中被迫害緻死。他們的孩子毛孩(宋濤)畢業于解放軍第四軍醫大學,是一名軍醫。

霍流叔叔長期在甯夏工作,曾擔任甯夏回族自治區政府辦公廳副主任;蘇冰阿姨曾任甯夏回族自治區統戰部副部長。她身體非常健康,已經98歲了。他們的兒子蒙兒(吳蒙爾)是個非常熱心的人,可惜幾年前去世了。當年的五個小夥伴如今隻剩下四個,我們都非常懷念蒙兒兄弟。


   

熱門書籍

熱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