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賽裡木湖
布爾津到和什托勒蓋途中景觀1(老李攝)繼續前行,我騎上愛車,快速疾馳,太陽快要落山時抵達和什托洛蓋鎮,今日行駛裡程164km(從布爾津縣城算)。和什托洛蓋是塔城地區和布克賽爾蒙古自治縣的一個鎮,它位于準噶爾盆地西北邊緣,距和布克賽爾蒙古自治縣46km,南距石油新城克拉瑪依市142km。G217國道穿鎮而過,比準噶爾盆地東部的恰庫爾圖鎮大多了。
9月26日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我們吃完早飯後加油5.5L。老李采取先行一步的策略,鑒于這幾天我一騎當先,有些路段将他落得有十幾千米。為何這樣?一是新疆如此廣袤無垠的大地上,路平且直,視線極佳,适于高速行駛;二是若以太低的速度行駛,不易超過路上六軸大貨且還容易打瞌睡;三是想盡可能節省路上時間,在景點多逗留和考察;四是也想試一試我這款國三鈴木王GS125的性能。
不到一個小時行駛了50多千米,我于10時15分抵達烏禾爾魔鬼城。景區大門高牆上竟然寫着大字:世界魔鬼城,口氣很大。在這裡我沒有看到老李,從今天出發開始他可能盡量保持先我之勢,以至于在景點處也不想停留。景區門口票價70元,我在門口溜一圈回又到路上。我張望前路,看見一個人騎摩托向右下路,果然是老李,我也下路從豁口處進入。據說這座魔鬼城的寬度大于5km,還是很壯觀的。
進去不到1km,就看到抽油機竟然深入到了景區裡。随着繼續向前行駛,沿途抽油機多了起來,卻不見工人。途中公路兩邊視線之内無數抽油機在工作着,如此景觀持續了幾10km。11時50分,我在行駛126km(和什托洛蓋算起)後抵達白堿灘。白堿灘區是克拉瑪依油田的一個主要生産區,人口約五六萬,主要是油田職工,街道上閑人很少。路牌上标示,此處到克拉瑪依市有16km。
快要到達克拉瑪依了,我發現在路兩邊有許多買賣石頭的小店。當地的石頭叫戈壁玉,其實是隐晶質石英,大多是瑪瑙。老闆說此地玩石頭的人很多。12時30分,抵達克拉瑪依市。先去著名的黑油山,有兩個女的把門,門票20元。老李說來自很遠的廣西柳州,特意來看,請免票等等。不通融,欲放棄。其中一個女的說:“全世界隻有兩處石油自主流出的地方,一處在埃及,一處就在這裡。”我們騎車離開,去西南郊的克1号井。在路邊無人值守,槐樹掩映的鵝卵石平地上有一座約3米高的花崗岩石碑,其上镌刻:由獨山子1219青年鑽井隊鑽鑿,井深620米。1955年7月6日開鑽,同年10月29日完鑽,噴出工業性油流。日初産油3.7噸……
進入市區,街道幹淨整潔,但新建築不多,城市建築彼此緊密,空地、草坪很少,表現出那個時代“先生産,後生活”的規劃局限性。克拉瑪依市地形呈斜條狀,南北長,東西窄;西北高,東南低,絕大部分地區為戈壁灘,海拔500米以下。
克拉瑪依市的環境條件多數可與我的家鄉嘉峪關有一比——都是大陸性氣候,幹旱少雨,周邊地貌為戈壁灘;因地勢傾斜(嘉峪關西南高東北低)主街道走向都南偏東,市區都近乎南北長、東西窄;都始建于“大躍進”年代,同屬于資源性工業城市。我們繼續向南,剛出城,檢查機油位又降低了,給嘉峪關的朋友老黃打電話說明。
他問:“什麼時候發現此情況?”
“在烏魯木齊發現的。”
“估計你車的刮油環工況不良,機油刮不幹淨。”他沉吟一會說。
說刮油環工況不良,那為何在嘉峪關市區摩托車必須仔細停放,車子一旦有失那可就傻眼啦!老李和往常一樣,每到一地,就給妻子發短信,連每晚住的旅店名也必須報告。問我該店名字,我不知道。他特意下樓看,名叫鑫澤賓館。烏禾爾魔鬼城
白堿灘(老李攝)
李将平在烏禾爾恐龍公園
克拉瑪依市(老李攝)第二天是9月27日,我們吃完早餐,加滿摩托車油箱,于約9時出發,沿北天山北麓的G30高速行駛160km,12時到達精河縣附近,路旁是大片棉田,棉農正在采摘。到精河下高速再往北走30km就是艾比湖,它位于準噶爾盆地西南邊緣。老李不願意去,我也隻能放棄。
旅途中有許多不确定的事,當時因各種原因沒去成還情有可原,像這樣近在咫尺的景緻卻沒有去,這純粹是人心理脆弱造成的。或許被賽裡木湖的名氣所蓋,他認為艾比湖不值得去,其實一個景緻存在就有它的神奇之處。一般遊客情有可原,作為行者到了附近而不去是錯誤的。
天山山脈是亞洲最大山系之一,綿亘于準噶爾盆地和塔裡木盆地之間。東西長度約2500km,南北寬度在250km~350km之間。主要跨越中國與吉爾吉斯斯坦邊界,在新疆境無論怎樣駕駛機油位都沒有降低的情況呢?我記起2003年“十一”期間的“甘青新大穿越”摩旅活動,從若羌到庫爾勒550km路途,我騎一代鈴木王GS125(發動機和關鍵部件日本進口)也是極速行駛,第二天到吐魯番後發現機油位降低。是否和極速、中途休息少有關呢?這時瞌睡襲來,幹脆停車在路邊紅柳叢下休息,心情不好。又打電話給濟南鈴木公司,他問了排氣管冒不冒藍煙,又教我如何觀察機油位等。也不得要領。我決定把速度控制在90km/h,每隔50km休息一次。老李急着先走了。休息十幾分鐘,繼續上路,到奎屯還有約180km路。
路左邊電線杆子上立着一個大鵟。它很聰明,行駛中它不理你,一停車它就飛的離你遠些再停立于杆上。總是與你保持距離。
無奈鏡頭焦距太短,飛行時尾羽展成扇狀,緩慢而有力地拍打着翅膀,優美地翺翔。拍了一張鵟擊長空的影像。鷹科鵟屬28種猛禽的通稱,形似老鷹,尾不分叉,全身褐色,尾部稍淡,兩翅下各有一白色橫斑。常飛翔高空或栖止在高樹梢。吃鼠類,為農田益鳥。俗稱“土豹”。松頭霧瀑(南望北天山之科古琴山)
賽湖西望
賽湖躍金
激浪擁堤(賽湖北望)
奎屯市轉盤
克1号井(老李攝)
奎屯火車站17時30分,我們抵達奎屯市。這裡街道幹淨整潔,綠化很好,植被以國槐、榆樹和松樹為主,高樓較多,城區人口約十多萬,為伊犁哈薩克自治州直屬縣級市。西連烏蘇,南鄰獨山子。南距北天山約50km,西距奎屯河8km。地處山前沖積和洪積平原。312國道和217國道交彙在此,蘭新鐵路經此直通到哈薩克斯坦。有意思的是,奎屯、烏蘇縣城和獨山子三城市分布于相距二十多千米的三角形地域内,但是,三個城市卻分屬不同的地區管轄,奎屯屬伊犁州,烏蘇屬塔城,獨山子屬克拉瑪依市。
從奎屯上G30高速行約25km,于19時30分抵達了今天住宿地烏蘇市,今日行駛總裡程350km(從和什托洛蓋算)。烏蘇市屬塔城地區行政管轄,街道幹淨,綠樹成蔭,居民安居。
察看機油位正常,一直懸着的心放下了。臨街的旅店大都無摩托車停放處,我不得已把車放到樓後家屬樓裡的停車場。出門在外,内綿延1700km。天山在古生代地槽褶皺基礎上經曆了複雜的地質演變過程,特别是新生代構造運動,形成了今日隆起的山地。天山西段上升最為強烈,因而山勢特别高俊,其中位于溫宿縣境的托木爾峰海拔7435米,為天山最高峰。
《新疆地貌》一書裡根據天山各部所處地理位置、地質性質和地貌發育的差異,把天山山脈分為北天山、中天山及其山間盆地、南天山及山間盆地、東天山四個部分。我此次新疆之旅,已到東天山探了天池,即将翻越北天山到伊犁河谷、翻越中天山到巴音布魯克、再翻越南天山到庫車。
下午14時,我們向右下高速,在五台鎮吃牛雜湯和餅,這裡的牛雜湯是很有名的。用餐完畢後繼續上高速西行。路兩旁有山嶺逶迤,這裡已不屬于準噶爾盆地,進入了北天山區域。下午15時許,我看到前面有個矮山口,路右一座山坡上閃現一行白色大字:賽裡木湖景區歡迎您。我們下高速駛向湖區,遠望賽裡木湖。蔚藍色的天空下,湛藍的湖面象藍錦緞般鋪在枯黃的草地上,西北面的雪山上有白雲缭繞。GS125在賽湖東岸我倆行一段就停下車拍照,有些走不動了。因這裡是大西洋的暖濕氣流最後眷顧的地方,所以被稱作大西洋最後一滴眼淚。現在這個季節沒有遊客,把門的似醒似睡,沒問我們要門票,行駛約10km到了湖邊。老李幹脆脫光衣服,下到湖裡遊泳,大有“不怕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之氣概。
這是一個風光秀美的高山湖泊,地理上屬于北天山的阿拉套山一個山間盆地。湖盆四周為巨厚石灰岩及礫岩組成的山地。湖周圍缺少階地,幾乎全部是緩坦的低湖岸。湖面海拔2070米,東西長30km,南北寬25km,面積453平方千米。賽裡木湖周圍無大河流入,靠山坡積水和地下水補給,平均水深約46米,最深處達106米,蓄水量210億立方米。沒有明河流入,泥沙不會帶入,地下水經過濾後自然湖水很清澈。
我們沿湖東岸的一條礫石堤北行,此時已快到下午16時,夕陽逆光下,湖面晶瑩碧藍,清澈的湖水激起白色浪花,拍打着布滿碎石的湖岸,發出哄哄的聲響。我把摩托車推到岸邊,車頭對着夕陽,讓一路馱着我的愛車也美美地欣賞賽裡木湖美妙景色吧。
湖南部是積着薄雪的北天山之科古琴山(博羅霍洛山西延部分),淡綠色山坡生長着天山雪嶺雲杉,山腳下就是烏魯木齊至伊犁的高速公路G30,美麗高貴的潔白大天鵝在藍色湖水中飄蕩。近年有人總結了“賽裡木湖十景”,即“金緞鑲邊”、“科山觀松”、“淨海七彩”、“湖心情侶”、“激浪擁堤”、“綠海珍珠”、“烏孫古冢”、“富士東峙”、“賽湖躍金”和“松頭霧瀑”。
賽裡木湖早年無魚類生存是因為沒有河流—魚類的産卵通道,經過多年研發,從1998年至2003年連續6年從俄羅斯引進高白鲑和凹目白鲑發眼卵2940萬粒,通過孵化向賽裡木湖投放高白鲑、凹目白鲑魚苗1400萬尾。至2002年底,賽裡木湖中高白鲑雄性平均體重1.9kg,雌性平均體重2.2kg,最大個體3.6kg。
騎車來到湖西南,岸邊哈薩克牧民的白色氈房建于湖邊。一匹白色駿馬悠然自得地望着湖水。牧民過來問我們是否住宿,可惜我們沒有時間,待退休後來此這幾天,拍“富士東峙”景色。最好是環湖一圈,才能較全面考察。
2005年第10期《中國國家地理》曾評出中國最美五大湖泊:青海湖、西湖、長白山天池、喀納斯湖、納木錯。在我的遊曆中,青海湖去了數次;西湖兩次;喀納斯這次去了;1999年8月我摩旅西藏時,到那曲後一名隊員患高原病,因急送拉薩搶救,與納木錯失之交臂!在我看來,青海湖以壯麗開闊取勝,西湖以人文曆史取勝,喀納斯以如仙如幻取勝,長白山天池以險峻雄奇取勝,納木錯以莊嚴聖潔取勝。若以清澈透明而論,賽裡木湖應列入其中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