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天前,有個朋友給我手寫了一封信,當初我答應要手寫回她的,但至今沒有動筆,以至于現在每次看到她頭像就覺得有愧疚感。我是這樣的,要麼馬上就回,要麼等對方徹底忘了這事後突然回封信過去。所以,這位朋友,别急,暫時忘了這事然後重拾驚喜,多好啊。
有時候,生活就是可以這麼矯情,可以這麼無端地發生些美好的意外,可以像電影一樣設計生動的對白,和邂逅的場景。
這個年代幾乎沒人再用筆去寫信了。所以,當她告訴我,她喜歡用最傳統的書信與朋友交流時,我對她的印象馬上好得像親人。在這之前我們并不熟悉,好像是她看我文字後加了我。像這種形式的“好友”在我的通訊錄裡有很多,但真正有交流的不多,更談不上用筆寫信了。
寫信并不代表高雅,于我而言,寫信是一種對舊時光的懷念。
當《北京遇見西雅圖之不二情書》裡姣爺和大牛以書信的方式隔着時空彼此交流生活時,那份新鮮、美好、獵奇、期待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并在内心深處泛起了陣陣漣漪。
我是經曆過書信年代的人,我的櫃子裡仍然收藏着幾百封那時候收到的各類來信。筆友、同學、期待的人,你寫一封,我回一封,每周一個來回。那份憂郁、緊張又幸福的等待至今仍然深有體會。這種感覺,經曆過的人會懂。
有朋友說《不二情書》是一部虛幻的故作姿态的故事片,幾乎看不到真實的影子。意思是說好多橋段都是不切實際的。這年頭還寫什麼信?連地址都沒有還扯什麼蛋?書沒讀幾天的小混混怎麼可能喜歡寫信?總之,漏洞百出。
說的挺有道理的。但其實電影往往就是電影,它可以任性地表現出現實裡不可能發生的事。
影片描述的故事背景是眼下的時代,互聯網高度發達,房地産、移民是熱點,富豪一擲千金紙醉金迷,屁民指望一夜暴富,也時常一夜沒落。在神X專車随叫随到的快節奏年代裡,卻讓兩個主人翁以最傳統的書信方式交流,除了緻敬《查令十字街84号》,更多的是喚醒人們在這物欲橫流的現實裡回歸最樸實的心靈交往,以這種浪漫的方式對抗浮躁、急功近利的現實社會。
一對老夫妻相濡以沫的愛情,一對年輕人柏拉圖式的情感放逐,都是這個時代裡稀缺的存在形式。看似遙遠,實際上每個人仍然可以做到。
《不二情書》顯然是一部彌漫着浪漫主義色彩的電影,追求的并不是邏輯的嚴謹,有一份故事大綱,以理想主義的情懷,将通信二十年始終沒見面的海蓮和弗蘭克的影子投射到兩位主角的身上,并見證向死而生的執子之手,遇見了自己,遇見了靈犀相通的愛,将壓在心底的那份美好一點一點地重見陽光。
你可以說這是理想主義情懷泛濫的表現。但是,如果不稀缺,又怎麼可能泛濫呢。
有時候,生活就是可以這麼矯情,可以這麼無端地發生些美好的意外,可以像電影一樣設計生動的對白,和邂逅的場景。
五月的城市,吹着清涼的風。剛過去的周末下了一場細雨,有些微冷。每天經過的路口,不知道你是否經過了沒有。杜拉斯說,愛是疲憊生活裡的英雄夢想。你一定贊同。
寫信告訴我,今天海是什麼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