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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伎浮世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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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書籍名:《藝伎浮世繪》    作者:花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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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中“我”所看到的,幾乎就是一個貧民區倚門賣笑的娼妓,“看上去她連長歌和清元也不知道”,長歌和清元是藝伎表演的基本曲目,表明阿雪既沒有演藝才華,而且舉止又粗俗,這其實是作者試圖抛棄藝伎的服飾、容貌、舉止、演藝等所有一切外在的美,去挖掘藝伎的人性美。

            銀幕和舞台——藝伎的演繹(1)

            随着社會的發展,人們娛樂的水平也不斷提升,在銀幕和舞台上展現的藝術形式也多種多樣。然而,藝伎依然是人們非常關注的一個話題,《蝴蝶夫人》和《衹園戀曲》就是衆多藝術題材中的兩個。

            《蝴蝶夫人》

            舞台上的《蝴蝶夫人》是一場宏大的歌劇,它被翻譯成各國語言在世界演出,迄今為止,在世界很多地方的人們依然能夠熟記它憂傷的情節和動聽的旋律。它是伊利卡和賈科薩根據J·L·朗的小說和貝拉斯科的劇本編寫而成的,1904年2月17日在意大利米蘭的斯卡拉歌劇院進行首演,反響熱烈。

            劇中的主人公巧巧桑出生在19世紀末的日本長崎,父親早亡,母親忍受了一輩子貧困煎熬。因為貧窮,巧巧桑很早就學着做一名賣唱獻舞的藝伎,以此謀生。在做藝伎的時候,她忍受着痛苦和人們的恥笑,心中卻一直盼望着幸福。

            巧巧桑17歲的時候,長成了一朵美麗的花,她的微笑也像鮮花一樣嬌豔動人。她身材嬌小,手裡打着一把小花傘,就好像人們給她的綽号:蝴蝶。

            美國人平克爾頓看上了她,巧巧桑也如同珍寶一樣喜歡和守護這個男人。平克爾頓傲慢而又放縱,他說:“隻有美國人才不怕任何困難,走遍全世界,尋找冒險的樂園。無論是享樂還是做生意,他都随意大膽地去幹。什麼時候有了災難,他馬上放手回家轉。如果他不能獲得每個國家裡最可愛最美麗的姑娘,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他并沒有把巧巧桑當作他的愛人,而隻是一個異國他鄉可以排遣寂寞的女人,這一點已經注定了悲劇的發生。

            巧巧桑生得就像春天裡含苞待放的花朵,天真爛漫的樣子可愛迷人,年輕又美麗,還有溫柔動人的聲音。她好像一隻蝴蝶,輕輕地展開美麗芬芳的翅膀,在花叢中自由自在地飛翔。“越過那海洋,越過平原,春天的和風帶來了溫暖。我是全日本和全世界最快活的姑娘,我已聽到幸福的召喚,啊!甜蜜的愛情已來到心間。”

            為了愛情,巧巧桑改變了自己的信仰,改為信奉她丈夫的上帝,這在當時的日本,對于一個日本人,是非常嚴重的事,因為可能因此而遭受人們的唾棄甚至傷害。

            歌劇中對他們的新婚之夜有一段非常的描述。在夜晚甯靜的花園裡,深藍色的天空閃耀着無數星星。夜色下的巧巧桑顯得楚楚動人。平克爾頓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她,情不自禁地唱道:

            “親愛的,你的眼睛這樣明亮,穿上這身潔白的衣裳,就像一支百合花。可愛的姑娘,我的熱情為你而奔放。”

            巧巧桑柔聲回答道:

            “我像一個美麗的女神,從天空中月亮裡輕輕地走下來。我親愛的,我願和你一起飛到天堂。”

            作曲家為這個愛情之夜寫了一大段纏綿的二重唱,一方面刻畫了巧巧桑對愛情的向往,對幸福生活的憧憬,另一方面,也表達了平克爾頓對巧巧桑由衷的贊賞。

            “當我一見到你,你甜蜜的話語就迷住了我。我立刻決定把我的命運交給你。”

            這是巧巧桑柔和的傾訴,但我們會在其中突然聽到令人恐懼的不和諧的音響,它暗示着那位叔父的詛咒。巧巧桑捂住耳朵,之後,她的心情稍稍鎮靜下來,又接着述說:

            “你是這樣健壯,你說話多麼動聽,你的笑聲多麼愉快、爽朗,真令我難忘。”

            她向平克爾頓伸出雙手,懇求地唱道:

            “親愛的,愛我吧,請不要讓我悲傷。雖然我是個小姑娘,但我的心因為愛你而發狂。在我的生活裡,很少得到溫暖,我相信,隻有我們倆真摯的愛情,像蒼天一樣高尚,像藍色的海洋一樣深廣。”

            平克爾頓熱情而溫柔地回答她:

            “把你可愛的雙手交給我吧,我的小蝴蝶,你的名字多麼美麗,我是多麼愛你。”

            然而,悲劇正在慢慢上演。

            三年後,平克爾頓回了美國,始終沒有消息。巧巧桑此時已經産下一子,日夜遙望海港,等待美國軍艦的到來。有人勸她放棄想法,想把她嫁給一個有錢的日本人山鳥公爵,列舉了公爵的錢财、房子、大量的仆人、顯赫的地位,但得到的是她堅決的拒絕。

            巧巧桑的癡情不能不讓每一個人感動,她細數着燕子築巢的次數,猜測美國那邊的燕子是不是也一樣呢?她的丈夫是不是已經在歸途之上?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巧巧桑終于等到了平克爾頓。但是,同來的不隻是她時時刻刻相見的“丈夫”一個人,還有她的新婚夫人,他們到來隻是為了帶走屬于平克爾頓的孩子。

            巧巧桑再也堅持不住,她倒在地上,絕望地哭泣。她的心在絕望中死去。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鎮靜地走到日本神像前,跪下來,低頭禱告。

            “甯可懷着榮譽而死,決不受屈辱而生。”

            最後,她在蒙着眼睛的兒子面前,将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喉嚨,結束了令人憐惜的生命。

            《衹園戀曲》

            《衹園戀曲》是日本女性電影大師溝口健二的經典作品。在《衹園戀曲》中,溝口健二刻畫了藝伎榮子的鮮明形象,充滿了對藝伎這種特殊女性的憐惜和贊美。

            《衹園戀曲》之所以能夠赢得觀衆,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溝口健二思想中傳統情結的影響力。這個傳統情結,便是日本藝伎,20世紀新社會的日本藝伎。

            銀幕和舞台——藝伎的演繹(2)

            縱觀溝口健二的電影史,他一直在時代劇領域所向披靡,而于現代劇領域裡幾次為數不多的徜徉,都跟“藝伎”脫離不了關系。1936年,創作上搖擺不定的溝口健二,拍攝了一部反映藝伎悲慘境遇的影片《青樓姊妹》(又譯《衹園姊妹》),跟《浪華悲歌》一起奠定了他現實主義大師的地位。17年後,蜚聲國際的他再度把鏡頭對準大阪的藝伎區“衹園”,才又拍出了《衹園戀曲》這部關于藝伎生活的電影。

            溝口健二的傳統情結源于他的姐姐早年在藝伎屋工作的親身經曆,因此他始終跟藝伎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他晚年的幾部關于妓女和藝伎的現代劇中,充滿了對女性的憐憫和褒贊,《衹園戀曲》更是把藝伎理想化和神聖化。

            熱衷于傳統文化的溝口健二,沒有像對待妓女體制那樣給予藝伎職業全盤的否定和批判,沒有左派導演那種強烈甚至急功近利的杞人憂天,沒有所謂“解放婦女”的大聲呼籲,而是以善意平和的視角,描述藝伎代表并且弘揚着國粹文化的美,同時又撕破美的面紗,呈現此間虛假的一面,并努力在美與虛假的共存中尋找着一個現實的平衡。

            《衹園戀曲》中,主人公榮子因為母親去世,父親貧困潦倒,于是,她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前往藝伎園投靠了藝伎美代春,進入了藝伎的行列。在榮子作為實習藝伎進行學習的過程中,溝口健二大篇幅地描寫她學習藝道的神聖和高尚,讓榮子沉浸在一種唯美的陶醉中。但是,溝口健二同時又在她的一次陪客見習中否定了她認為的神聖的理論,讓她的純潔完全裸露在醜惡的現實中。被現實打破純潔情操的榮子忐忑于美與醜的雙重現實中,繼而又在溝口健二所最為認可的“偉大女性精神”的驅使下,最終做了正确的抉擇。

            溝口健二拍攝的《衹園戀曲》,裡面其實有很多他自家的影子。溝口健二幼年時,父親商場失意,由于生活貧困,他14歲的姐姐被賣到一家藝伎屋。溝口健二17歲時,母親離開人世,後來正是靠着姐姐的幫助,少年溝口健二才不緻失學,才有機會繼續學習美術。可以說,在他的思想裡,對藝伎有着難以言明的感恩的心态,因為理解、贊美和憐惜總是充滿了他的影片。

            《衹園戀曲》中體現着一種很美好的理想主義情懷,比如,對衹園藝伎屋的醜的揭露,溝口健二總是含蓄而點到為止的,相反,榮子投身于藝伎的熱情和傳統美的神聖,溝口則賦予了精緻的表現。這樣,整部更加顯得豐滿而有魅力。

            尾聲  藝伎的未來之路(1)

            今日藝伎的生活

            在今日的日本,依然有很多的藝伎,她們來自全國各地,南到沖繩,北到北海道。熱海的藝伎洋子就來自于九州,她眉清目秀,10年前就離開遙遠的故鄉到這裡來做藝伎,隻因為她喜歡這個行業。

            剛到熱海時,洋子才18歲。她先是住在藝伎的集體宿舍裡,從如何打開推拉門、走路儀态、斟酒方法等基本功學起,3個月後她開始學習熱海的歌謠和舞蹈,經考試合格後才被允許正式接待客人。

            洋子喜歡和服,很早就夢想從事一份穿和服的工作。收入穩定也是她願意從事這項工作的原因。她說:“接待的客人越多,賺得錢也就越多。通常,我們1小時能賺1.4萬日元,這是固定的出場費。有的藝伎一晚就能賺到5萬日元,而日本普通打零工的人一月也不過掙5到6萬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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