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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伎浮世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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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書籍名:《藝伎浮世繪》    作者:花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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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磊落,慷慨激昂,視資财如土苴,以友朋為性命。生平無忤于人,無求于世。嗜酒好色,乃所以率性而行,流露天真也。”

            王韬在日本遊曆将近五個月,寫下了《扶桑遊記》。剛到長崎的第二天,王韬就去日本的茶屋領略了藝伎的風貌。他見到了許多藝伎,在遊記中他都有詳細的記述。

            在日本的時候,王韬三日一小飲,五日一大筵,每筵必召藝伎,五個月中,他一直就是醉卧在美人的裙下,短短的時間裡,他的日記中就記載了50多個藝伎的名字,幾乎遊遍了當時日本的花柳勝地,對日本的名藝伎已經了如指掌了。

            多情聖手畫仙——張大千

            他是中國的曆史上屈指可數的大畫家,他的人生充滿傳奇色彩。他當過和尚,卻又風流多情。除了三妻四妾,他常常狎妓為樂,快意生平。他就是一點畫師張大千。

            張大千名爰,又名季,季菱,字大千,别号大千居士,或迳署“蜀人張大千”,生于1901年,卒于1984年,四川内江人。幼年受擅長繪畫的母親和以畫虎著稱自号“虎癡”的二哥張善子的熏陶指引,并從名師曾農髯、李梅庵學詩文、書法和繪畫。除臨摹曆代名迹外,又遍遊名山大川,以造化為師,經過刻苦鑽研,獲得了卓越的藝術成就。青年時代,即與二哥張善子齊名。

            20多歲,曾赴日本留學,學過染織。回國後,一度迷于佛學,曾去甯波天童寺“皈依佛門”,想當和尚,據說,他怕在頭上燙九個香記,隻好拜别了師傅弘筏大和尚,回到現實世界來。1932年舉家移居蘇州網獅園,潛心作畫。1940年後用了兩年半的時間,對于我國敦煌洞窟,逐個整理編号,進行臨摹,豐富了繪畫技法。1948年遷居香港,後又旅居印度、法國、巴西等國。1978年定居台灣,1984年4月病逝于台灣,享年84歲。

            張大千不但在繪畫上妙筆生花,在女色上也毫不遜色,曾經在旅居朝鮮期間,就有過他的一段風流佳話,那是關于朝鮮藝伎春紅。

            春紅是朝鮮“伎生學校”畢業的“伎生”,相當于日本的藝伎。張大千原本就對日本藝伎情有獨鐘。這個受過專門訓練的15歲姑娘不但能歌善舞,而且會做詩填詞,當時平壤“日本三菱公司”盛情款待張大千,就約了春紅去侍酒,張大千一見鐘情,愛得不得了,便将她要了來。

            春紅也對中國這位大畫家、滿嘴長須的風流客芳心迷惘,親密異常,她天天去旅館看大千作畫,還為他侍奉筆硯,嬌滴滴,情依依,更使得大千樂不思蜀了。

            但是兩人言語不通,隻能以漢字或者是圖畫來交流,他曾為春紅作過不少詩,其中有一首就是張大千在旅館中向春紅示愛時而作,詩雲:

            盈盈十五最風流,一朵如花露未收。

            隻恐重來春事了,綠陰結子似福州。

            這首詩中飽含了張大千對異鄉女子春紅那種“紅顔翩翩嬌柔濃”的由衷情感,那一刻,他的心中除了這朵貌美芳華的花别無他物,他的頭腦在這一段時期都被這份狂熱的愛情所占據。

            于是,嬌滴滴的春紅同張大千整日如膠似漆,形影不離,活像一對天上下凡的鴛鴦,雖然他們之間有18歲的年齡差距。

            春紅天生的一雙巧手,畫的一手如閨中秀的蘭花。她不揣冒昧為大千畫蘭求證,大千有題詩道:

            閑舒皓腕似柔翰,發葉抽芽取次看。

            前輩風流誰可比,金陵唯有馬香蘭。

            兩人的纏綿可見一斑,作為一個朝鮮伎生,春紅的身世自是不堪一提,她與張大千的風流也不過是一時之歡,張大千在風流中展現着自己的才華與英姿。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據說這一段戀情,曾傳回國内的家中,張大千的第一個妾黃凝素知道了,曾寫信質問。張大千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将他與春紅的合影寄回家中,并附詩雲:

            觸諱躊躇怕寄書,異鄉花草合歡圖。

            不逢薄怒還應笑,我見猶憐況老奴。

            依依惜别癡兒女,寫入圖中未是狂。

            FO6寶冢蘊花開--藝術作品中的藝伎

            駒子——《雪國》(1)

            川端康成的著名小說《雪國》描述了島村和駒子的一段戀情,塑造了藝伎駒子的美好形象。

            《雪國》的情節其實極為簡單,就是一個有婦之夫來到異鄉尋歡作樂的故事。主人公駒子給島村留下的最初的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潔淨,“女子給人的印象是潔淨的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腳趾彎裡大概也是幹淨的,島村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由于剛看過初夏的群山的緣故。”

            當島村第二次為了見駒子來到雪國,在一個雪後初晴的早晨聽駒子彈三味線時,他眼中的駒子有了微妙的變化,“玲珑而懸直的鼻梁,雖顯得有點單薄,但雙頰绯紅,很有朝氣,仿佛在竊竊私語:我在這裡呢。那兩片美麗而又紅潤的嘴唇微微閉上時,上面好像閃爍着紅光,顯得格外潤澤。那櫻桃小口縱然随着歌唱而張大,可是很快又合上,可愛極了,就如同她的身體所具有的魅力一樣。在微彎的眉毛下,那雙外眼梢既不翹起,也不垂下,簡直像有意描直了似的眼睛,如今滴溜溜的,帶着幾分稚氣。她沒有施白粉,都市的藝伎生活卻給她留下慘白的膚色,而今天又滲入了山野的色彩,嬌嫩得好像新開放的百合花或是洋蔥頭的球根;連脖頸也微微泛起了淡紅,顯得格外潔淨無暇。”

            但是駒子的潔淨并不是一種簡單的安安靜靜的潔淨,她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物:時而甯靜憂郁,時而熱烈奔放;時而溫柔順從,時而倔強激烈;她有少女的純潔,也有藝伎的放浪;既有優美的舉止,又有野性的表現。駒子是有血有肉、真實可感的,而不是平闆、單調和概念化的。她的喜怒哀樂都活生生地浮現在讀者眼前。

            從總體來看,駒子的形象是籠罩在紅色色調之中的,渾身都煥發着青春與活力。“島村正陷在虛無缥缈之中,駒子走了進來,就像帶來了熱和光。”《雪國》中的這句話并不僅僅是一個場景或細節描寫,它是對島村與駒子這兩個生命狀态的暗喻。島村既沒有目标又沒有追求,他迄今為止的生命以及未來的人生就像是一場虛無,而駒子紅撲撲的臉頰在小說中不時地閃現。有時,她的“眼睑和顴骨上飛起的紅潮透過了濃濃的白粉”,使她在“雪國之夜的寒峭”中仿佛“給人帶來一股暖流”。室内的光線明亮時,她的“绯紅的臉頰”異常清晰,以至使“島村對這醉人的鮮豔的紅色,看得出了神”。島村以為如此通紅的臉蛋,一定是被凍成這樣的  ,但駒子說:“不是凍的,是卸去了白粉。”每當她“用冷霜除去了白粉,臉頰便露出兩片绯紅”。也就是說,這鮮豔的顔色,正是駒子的本色。

            當她靠在島村懷裡時,島村的感覺是:“多溫暖啊。”而且,她總是“一鑽進被窩,馬上就感到一股暖流直竄腳尖”。正如駒子自己所說,她“天生就是溫暖的”。在島村看來,駒子“簡直像一團火”,駒子也毫不諱言地說自己是“火枕”,會把島村“灼傷的”。在雪國的嚴寒與素白的映襯下,紅色的灼熱的駒子顯得格外豔麗動人,正如作品中所寫的那樣,“山中的冷空氣,把眼前這個女子臉上的紅暈浸染得更加豔麗了”。川端康成把駒子紅紅的臉頰和一片雪色的曠野同時疊映在一面鏡子之中,以紅白的強烈色差,象征着嚴峻生活中駒子執著的生命。正是這份執著震撼了島村,使這個空虛的人感到了什麼是真實:“……島村閉着眼睛,一陣熱氣沁進腦門,他這才直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随着駒子的激烈呼吸,所謂現實的東西傳了過來。”

            但是,駒子并不是一味地表現為熱與火,在她的精神世界深處隐藏着某種冷靜。正如小說中所寫的那樣:“傾心于島村的駒子,似乎在根性上也有某種内在的涼爽。因此,在駒子身上迸發出奔放的熱情,使島村覺得格外可憐。”有時駒子也以冰冷的姿态出現。島村第二次到雪國跟駒子見面時,駒子在長廊盡頭的拐角處亭亭玉立地站着,衣服的下擺鋪展在烏亮的地闆上,“使人有一種冷冰冰的感覺”。雖然駒子的身體是熾熱的,但頭發卻是冰涼的,當她的頭發碰到島村時,島村脫口說出“噢,真冷啊,我頭一回摸到這麼冰冷的頭發”。駒子的整個精神世界就凝結在她熾熱的身體和冰涼的發絲上。川端康成成功地把一個性格複雜的藝伎形象立體地塑造出來。

            随着故事的展開,駒子在島村心目中的聖潔形象慢慢地被打碎了,原有的那種神秘感消失了,于是島村開始把另一個女子葉子作為崇拜偶像。川端康成似乎在告訴人們,藝伎的美就在于朦胧的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種狀态,一旦得知真實的藝伎,就會陷入幻滅。

            《雪國》中的島村已有妻室,由于無法排遣自己無所作為、坐食祖産的空虛,才轉而從藝伎的身上尋求安慰,這種格局已經規定了男女主人公不平等的前提。表面上島村似乎愛上了駒子,而實際上他卻把駒子滿腔真摯、熱烈的愛看作是“單純的徒勞”。他明知駒子傾注在自己身上的愛終将難以實現,卻屢屢讓她産生希望,并滿足于她對自己的期待。不僅如此,他還移情于葉子,這又加深了對駒子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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