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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妾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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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書籍名:《媵妾為後》    作者: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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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堇今日當是第一次與覺明同處一室,  卻能一見如故,甚至,互相觸碰……
      相比她對他的種種抵觸,  紀煊頭一次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但,  她既然已經答應他,  永不嫁人,  那麼,即便她喜歡覺明的容色,甚至想要與覺明發生些什麼,他都不該管,也管不着。
      至于世俗倫理,  他自會替她擋着。
      若是覺明不從,  哪怕他如今當上了國師,隻要她想,  他自有法子,  讓覺明乖乖地給她做男寵。
      想通了這一點,殿中兩人互撫臉頰的暧昧一幕便更刺眼了,紀煊再也看不下去,轉身悄悄離開了。
      馮堇并不知道紀煊曾經來過并有所誤會,她回過神來,  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撫在覺明臉側,連忙收回手,  往後退了些。
      覺明大師為她拭淚的手落在空中,  卻絲毫沒有尴尬,  十分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撚起腕上的佛珠來。
      馮堇回想到自己剛才一時失神,  竟說出了前世之事,  便擡起頭,語氣肯定道:“你不是覺明。”
      他那雙風平浪靜的碧藍眸中,終于起了一絲漣漪,卻又很快平息下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覺明是吾師法号,他臨行前突然圓寂,托我承他法号,代他出使大梁。”他平靜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此覺明非彼覺明。可這一世的覺明大師為何臨行前突然圓寂了?
      馮堇滿心疑惑,又問:“不知國師本名是?”
      “吾名那羅延。”他答。
      那羅延?馮堇默念了一遍,總覺得有些耳熟,仿佛在哪裡聽過,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隻好作罷。
      “國師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您不是覺明大師的嗎?”馮堇問。
      “吾師聖名遠揚,馮女官有所耳聞,也不稀奇。”那羅延淡聲道。
      馮堇默了下,還是沒有多做解釋,畢竟轉世這種事,實在不好随意與人說。
      一連多日,馮堇都在長明宮雕刻玉經,雖然枯燥,但國師帶來的那些佛像畫卻十分精美,她很感興趣。且,與國師待在一起,總有種安甯感,遇到不懂的經句,還可以随時請教。這讓她有一種開了小竈的心虛感。
      這日傍晚,國師去與聖上講經,馮堇也得以松乏松乏。
      宮廷是非多,她不敢走得太遠,隻在長明宮外面轉了轉,誰知,竟湊巧遇見了豫王。
      “見過豫王。”馮堇恭恭敬敬地行禮。
      千機閣不在宮中設探子,紀煊試圖通過她的氣色來判斷她這些天過得怎麼樣,但她這般低着頭,他便隻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和光潔的額頭。
      “馮女官初進宮,不知可适應?”紀煊問。
      “有勞殿下關心,下官一切都好。”馮堇低頭答。
      “你與國師……”紀煊本想問問她和國師發展得怎麼樣了,但問到一半,卻怎麼也問不下去。
      馮堇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他把話說完,不由疑惑地擡起頭:“下官與國師怎麼了?”
      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以及略憔悴的神色,紀煊不得不懷疑,她還沒有成事。
      紀煊皺了皺眉,難道覺明并不上道?
      “若他不從,本王或可助你一臂之力。”紀煊直接道。
      不從?什麼不從?馮堇滿臉疑惑。
      見她還不懂,紀煊隻好将話說得更直白些:“似國師這般絕色,馮女官該好好把握機會才是。”
      馮堇一時瞪大眼睛,他在說什麼?他是想讓她玷污國師的聖潔,還要助她一臂之力?
      以死相逼求她不要嫁人的是他!讓她與别的男人歡好的也是他!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
      本來她還因為看到了前世死後發生的事情,對他有種莫名的情愫,現在好了,那一點情愫,徹底沒了。
      馮堇懶得再搭理他,扭頭就要回長明宮。
      紀煊見她扭頭就走,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還以為是她不滿覺明,忙道:“若國師不入你的眼,我可以幫你另尋一個。”
      馮堇聽到這話,氣得回過身,怒沖沖地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齒道:“好啊,若你能找到比國師更絕色的,我便按你說的做。”說完狠狠踩了他一腳,快步離開。
      紀煊震驚地看着她的背影,從腳背上的疼痛,他充分地感受到了她的怒氣有多重。
      隻是,要找到比國師更絕色的,未免太難了些。
      馮堇快步往長明宮走,誰知,剛拐了一個彎,就見國師站在一叢竹林下,背影比青竹更清矍,他眺望着西北方向,似是在想念他的家鄉。
      想到國師千裡迢迢背井離鄉來到大梁,隻為弘揚佛法散布恩澤,馮堇心中既佩服又憐憫。
      正在馮堇猶豫該怎麼安撫他國師時,他突然開口道:“馮女官和豫王,是舊相識?”
      馮堇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原來國師聽到了她剛剛和豫王的對話。
      想到她和豫王之間的對話都是與國師相關的,甚至是把國師當“男寵”一樣談論,馮堇一時羞得面紅耳赤。
      “國師大人,您千萬别誤會,豫王剛才都是随口胡說,并非真的是那個意思。”馮堇連忙辯解。
      “天色已晚,回吧。”國師淡聲說了句,擡腳往前走,步伐緩慢,卻自帶韻律。
      既然國師不追究了,馮堇便不再辯解,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雖然這件事就此揭了過去,但馮堇再與國師同處時,心裡總會有些不自在,刻玉時也不如從前那般專心了,時常悄悄打量他,腦子裡總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小人說,國師是遠道而來的聖僧,佛法精深,品性高潔,她怎麼能用這種不敬的眼神看他?更不能用龌龊的念頭來玷污他!
      另一個小人說,國師如此絕色養眼,若真的能誘他下凡塵,似乎也不錯。即便不能真的引誘他,多看幾眼也不犯法。
      因着不夠專心,馮堇一不小心,刻刀劃在了手指上,她痛呼一聲,顧不得手指還在流血,連忙拿帕子去擦身前的玉闆。
      這一闆玉經已經刻了一大半,若因為沾了血而不能用,就太可惜了。
      正擦拭玉闆時,一旁突然伸過來一隻筋骨分明的手,抓住她受傷的左手,先用帕子幫她将手指上的傷口按住,又褪下腕上的菩提佛珠,随手捏碎一顆,将其中的藥粉灑在她手指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馮堇暗自驚奇,她沒想到國師一直戴在腕上的菩提佛珠竟是中空的,裡面還藏了止血的藥粉。止血效果這麼好,恐怕不是一般的藥。
      “多謝國師。隻是國師這佛珠少了一顆,該怎麼辦?”馮堇擔心地問。
      “回頭補上一顆便是。”國師不以為意道。
      “不如我來幫國師刻一顆吧。”馮堇自告奮勇道。
      “那便有勞馮女官了。”國師淡聲道。
      “國師放心,我盡量刻一顆跟原來一模一樣的。”馮堇說完,便尋了張紙,照着國師腕上的佛珠,畫出大緻形狀,又寫下被捏碎的那顆佛珠上的梵文。
      不過,佛珠好刻,裡面的藥卻難以複原,她可沒有止血效果那般好的止血藥。
      想來想去,馮堇決定到時候在中空處裝上将鏡花婆婆上次送她的一種迷.藥。
      畢竟國師生得絕色,難免遭人觊觎,有迷.藥護身,也可多一分保障。至于别的毒.藥,毒性過猛有傷天和,就不給國師了。
      正琢磨這些時,耳畔突然傳來國師清冷的聲音。
      “我很絕色?”他的語氣裡帶了一絲疑惑。
      “啊?”馮堇驚訝地擡起頭,随即反應過來,難道國師是打算秋後算賬?
      “絕色到馮女官隻顧着看我,以緻傷了手指?”他問。
      當差時偷懶不說,還為了看國師美色傷了手指,又被國師當面點穿,馮堇一時羞得滿臉通紅,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國師,我以後不會了。”
      空氣安靜了片刻。
      “下次再想看,記得先放下手中刻刀。”國師語氣和緩道。
      馮堇正滿心忐忑,聽到這話,震驚地擡起頭,不明白國師這樣性子清冷之人,怎會說出這種話來。她還以為他會教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樣的大道理,沒想到他竟然讓她光明正大地欣賞他的美色。
      想到佛祖曾割肉喂鷹,那麼國師這樣的聖僧,犧牲色相犒勞下屬,似乎也沒那麼難理解了。
      國師舍己為人,馮堇再對他起什麼心思,就太過分了。她當即告誡自己,日後若是再被國師的美□□惑時,就想想豫王那張臉,畢竟論美色,豫王并不輸給國師。
      很顯然,這般想的,并不止她一個人。
      這日夜裡,她下差回到房間,正準備打水洗漱,卻見有人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
      馮堇還以為是哪個小太監,正準備給他幾個賞錢,卻見銅盆後露出來的,竟是豫王那張臉。
      她吓了一跳,一不小心便把銅盆打翻了,一盆水都潑到了他身上,他隻着了一層薄薄的單衣,衣服打濕後,白皙精瘦的身體隐隐若現。
      馮堇連忙别開眼去,質問道:“殿下怎麼會在這兒?”
      “上次馮女官不是說,要尋一個比國師更絕色的人做男寵麼?我想來想去,除了我,沒有别人了。這才前來侍奉女官!”紀煊說着朝她暗送秋波。
      馮堇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這世上,怎麼會有臉皮這般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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