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盛唐第一名将
在那個如夢如幻、繁榮昌盛的開元盛世,一位英姿飒爽、意氣風發的将領,被他的衆多忠實追随者簇擁在中心。這位将領就是王忠嗣,他不僅自身英勇無畏,還擁有一批傑出的手下,包括哥書翰、郭子儀、李光弼等,甚至還有後來崛起的新星李晟。他們都是令人敬仰的大人物,但王忠嗣無疑是其中的核心和領袖。
王忠嗣被譽為盛唐第一名将,身兼大唐四鎮節度使,戰功赫赫。他成功降服了契丹,又在與吐蕃的戰鬥中取得重大勝利,使得大唐邊境得以安甯。他的存在就像一根定海神針,守護着大唐的繁榮與安定。民間流傳着一種說法:隻要王忠嗣在世,安祿山必定不敢謀反。
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出人意料。這位曾經光芒四射的盛世名将,最終卻以悲劇收場。曆史的車輪無情地滾動,他的輝煌與榮耀在瞬間化為烏有,隻留下人們對他的深深懷念和感慨。隻因與領導唐玄宗的一次頂嘴 而被降職處分後暴斃而亡, 令人惋惜。
王忠嗣 ,祖籍太原郡祁縣, 後徙居華州鄭縣, 此處需略述其家世背景 ,王忠嗣出身太原王室 ,乃實打實的貴族血統, 熟知隋唐史者皆知 隋唐之時乃身份制之社會 世家大族于社會上具崇高之威望與地位。
在所有尊貴的世家大族中 ,有五支最為尊貴及隴西李氏 ,趙郡李氏,博林崔氏,清河崔氏,範陽盧氏,荥陽鄭氏,太原王氏 。其中李氏與崔氏各有兩個郡王 ,所以稱之為五姓七望或五姓七子族。由此也能看出 ,王忠嗣的家世背景卻也是顯赫至極 ,王忠嗣的父親王海濱,正是憑借着家族的功勳和地位,得以通過門蔭制度進入仕途,并擔任了太子右衛率這一重要職務,官職正四品。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這個級别的官員已經算是相當高的職位了。盡管有人可能會認為王忠嗣的從軍之路有一定的“拼爹”成分,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本身也是一位英勇無畏、善于征戰的猛将,尤其在西北地區享有盛譽。要了解王忠嗣的成長曆程,就必須從他的父親王海濱開始說起。
開元二年(公元714年)的某一天,一個年僅九歲的少年趴在唐玄宗面前,悲痛欲絕地放聲大哭。他那悲壯的哭聲讓周圍的人無不為之動容。這個少年就是後來名震盛唐的名将王忠嗣,隻是當時他還叫做王迅。
不久之前,一群土匪侵犯了大唐的隴右地區。王忠嗣的父親王海濱跟随隴右防禦使薛讷出征吐蕃,參與了着名的武街之戰。在這場戰役中,王海濱作為先鋒大将,英勇無畏地沖鋒陷陣,殺敵無數,立下了赫赫戰功。然而,令人憤慨的是,其他将領因嫉妒他的功績,拒絕支援,導緻他孤身奮戰,最終寡不敵衆,壯烈犧牲。
王海濱戰死之後,唐玄宗特意下令讓人把年僅九歲的王忠嗣帶到内殿。于是便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看着眼前這個傷心欲絕、痛哭流涕的孩子,唐玄宗心生憐憫之情,拉起王忠嗣安慰道:“你就像霍去病的遺孤一樣啊!長大之後是要當将軍的人 。”
為了讓王迅不忘父親的忠義之心,唐玄宗便給他改了個名字叫做忠嗣,意思是忠良之後。此次唐玄宗将王忠嗣帶進宮來收為養子,讓他享受與諸皇子等同的待遇。在青少年階段,王忠嗣與太子李亨二人同時共寝,關系十分密切。而太子李亨正是未來的唐肅宗,既是皇帝的幹兒子,又是太子的死黨,王忠嗣的政治資本硬的讓人羨慕嫉妒恨。然而王忠嗣雖生長在富貴繁華的宮廷中,但他身上卻絲毫沒有富貴子弟的頑固交涉之氣。長大以後的王忠嗣勇猛剛毅,寡言少語,且頗有軍事天賦。每次唐玄宗與他談論兵法,王忠嗣都對答如流,這也讓唐玄宗十分器重,他說:“你今後必然成為良将!”
時間來到了開元十八年(公元730年),這一年,王忠嗣跟随河西節度使蕭嵩出征。在玉标川戰役中,王忠嗣率領着三百名輕騎,出其不意地襲擊了吐蕃軍隊。盡管面臨着數倍于自己的敵人,但王忠嗣毫不畏懼,一馬當先地沖入敵陣,展現出非凡的勇氣和決心。這場戰鬥異常激烈,唐軍最終取得了勝利,斬殺敵人數千人,并繳獲了大量的羊馬等戰利品。這次勝利使得王忠嗣一舉成名,被提升為左武衛将軍、代北都督,并獲封為清原縣男。此時的他已經成為一名三品官員,地位超越了他的父親。
到了開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河西節度使杜希望企圖攻取新城,但苦于沒有得力的将領。這時,有人向他推薦了王忠嗣,聲稱如果想要攻克新城,隻有依靠王忠嗣才行。果不其然,當王忠嗣加入唐軍後,戰局發生了重大變化。唐軍士氣大振,攻勢淩厲,最終成功奪取了新城。史書稱贊他在此次戰役中的功勞最大,憑借這個功績,他再次獲得晉升,擔任左威衛郎将,官至四品。
可能有人會感到困惑:王忠嗣之前不是已經官至三品了嗎?為何立了功卻被降職了呢?事實上,這裡面有一段小插曲。在禦标船之戰結束後不久,王忠嗣因與另一位将領皇甫惟明發生矛盾,遭到他人誣告,被貶為東陽府果毅都尉。因此,此時的王忠嗣正處在事業重新攀升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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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攻占新城後,吐蕃随即展開反攻,但這恰好給了王忠嗣刷取個人戰績的絕佳機會。面對敵軍的進攻,他身先士卒,沖入敵陣,左右砍殺,殺敵數百人。吐蕃軍隊驚慌失措,自相踐踏。唐軍趁機從側翼襲擊,吐蕃軍遭遇慘敗。
鑒于王忠嗣戰功卓着,唐玄宗下诏授予他左金吾衛大将軍,不久後又兼任左羽林軍上将軍、河東節度使副使、大同軍使等職務。
開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新的任命正式下達,王忠嗣獲任河東節度使一職。此時的他年僅35歲,卻已榮任一方節度使,如此年輕就取得這樣的成就,簡直就是一個傳奇。但對于王忠嗣來說,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開元二十九年(公元741年),王忠嗣又兼任了朔方節度使一職。在唐朝的邊防實戰中,河東和朔方地區的地位最為重要,而朔方則更是關鍵所在。因為朔方這個地方局勢極其複雜,不僅需要應對來自突厥勢力的威脅,還要直接面對新崛起的如契丹、西祖侍衛回湖葛羅路等部落的挑戰。
天寶元年(公元742年),唐軍将領趙成仙對昔人怒介部的征讨失利,導緻所有糧草資重盡失。面對唐軍的失利,王忠嗣親自統領大軍跨越桑幹河,直擊昔人的老巢,三戰三勝,最終在漠北展現出強大的軍威,勝利歸來。為了全面收複草原的幾大部落,王忠嗣改變了以往的作戰策略,不再一味地勇猛進攻,而是更加注重智謀和策略。
在這段時間裡,王忠嗣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智謀和勇氣,與突厥的巴西米葛羅路回合三部進行外交周旋,并通過巧妙的策略和手段,成功地煽動了内部矛盾,利用反間計逐個擊破敵人。經過多年的努力,北方的胡人大多臣服于大唐的統治之下。這些年的征戰經曆,讓王忠嗣逐漸從一個年輕的勇士轉變為一名卓越的軍事戰略家。從朔方郡到雲中郡,數千公裡的邊境線上,他精心構建了一套完善而持久的防禦體系。自從唐朝名将張仁旦之後的四十多年,王忠嗣繼承了他的遺志,使得胡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内都不敢再侵犯唐朝的邊境。此時的王忠嗣,成為了守護唐朝邊疆的定海神針。天寶五年(公元746年),王忠嗣迎來了人生中的輝煌時刻,他一人兼任四鎮節度使,掌控着大唐帝國大部分的軍隊力量。萬裡邊疆的安全完全依賴于他一人。
自大唐開國以來,王忠嗣的功績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正所謂“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就在天寶六年,唐玄宗給王忠嗣下達了一個令他難以接受的指令——進攻石堡城。石堡城地處戰略要地,但規模較小且位于半山腰,隻有一條通道可供進攻,攻克難度極大。因此,王忠嗣表示反對,并認為應等待時機再做打算。但好大喜功的唐玄宗并不願意等待太久:“我大唐帝國怎能被這小小的城堡阻擋?既然你王忠嗣不願意采取行動,那我就派遣其他人去!”就這樣,主戰派董延光登上了曆史舞台。不出王忠嗣所料,唐軍不僅沒有攻克石堡城,反而在前來增援的吐蕃軍隊面前狼狽逃竄。面對唐玄宗要求王忠嗣分兵進攻石堡城的命令,他态度消極。此時身為下屬的李光弼對老領導的處境感到憂心忡忡,因為這種行為無疑是與領導的決策背道而馳。
他于是勸王忠嗣還是聽從領導的決定,迅速合兵進擊石堡城。但王忠嗣卻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平生的初戀難道是追求顯貴嗎?如今力争一成,得到了它也未能遏制敵人,沒有得到它也對國家無害。我怎麼能以數萬人的生命去換取一個官職呢?”
我們常說一将功成萬骨枯,正如我曾看到過的一句話:“軍人的人道,無非就是使得自己手下的士兵燒死幾個。”而王忠嗣身為統帥,他并不認為戰争隻是為邊疆博取戰功之用,而是真正的心懷坦蕩、忠心為國,堪稱名将的典範。
然而,王忠嗣忽略了皇權之下的政治殘酷性。他忘卻了他和唐玄宗并非親生父子,即便真是親生父子,在君臣關系跟前也是微不足道的。《新唐書》對王忠子做出“忠于謀生”的評價甚是恰當。
在數千載之人情社會中,與領導對抗,通常都不會有好結果。于是,一場針對王忠嗣的風暴悄然降臨。玄宗的冷落,亦給了小人可乘之機,譬如奸臣李林甫。李林甫心胸狹隘,但凡朝中有人于皇帝面前嶄露頭角,定然難以逃脫其毒手。故而,在李林甫的授意下,有人向唐玄宗呈遞了一道奏疏,稱王忠嗣與太子自幼相伴,關系密切,且曾言欲助太子早日登上皇位。不得不言,做一個奸臣亦需具備政治才能,李林甫之誣陷可謂是切中要害,直抵玄宗心窩。自古以來,太子作為儲君,乃未來之皇帝,即便為父子兄弟,太子作為法理上之繼承人,亦會受到現任皇帝之猜忌,唯恐太子謀害自己,篡奪皇位。因此,許多皇帝都會有意壓制太子。
唐玄宗自開元盛世後,漸趨安逸享樂。愈發珍視皇位的唐玄宗,對早先的太子李瑛心生戒備。于是,唐玄宗的寵妃武惠妃誣告太子李英兵變謀反,唐玄宗未經深思便輕易信之,随後将與此事相關的三個兒子盡皆誅殺。此乃唐朝着名的“三樹之禍”。由此亦可見,作為曆經宮廷血腥政治鬥争而登上皇位的唐玄宗,對于權柄的掌控異常敏感。這道奏書直接緻使王忠嗣深陷囹圄。若非哥舒翰飲酒誤事,王忠嗣險些被處死刑。當時正值哥書翰接替王忠嗣擔任隴右節度使,故而在述職之時,借機為自己的老領導王忠寺求情,請求以自身官職替王忠嗣贖罪。面對哥書翰的一片忠心,唐玄宗的怒氣才稍有平息,然而仍将王忠嗣貶為漢陽太守。就在同年,曆經挫折的王忠嗣突然暴斃,年僅 44 歲。
一代名将,竟在風華正茂之際溘然長逝,着實令人扼腕歎息。王忠嗣的離世,緻使大唐失去了一位可制衡安祿山的中流砥柱,于是安祿山勢力日益膨脹。身為盛唐赫赫有名的名将,王忠寺不僅比安祿山年輕兩歲,李光弼、哥舒翰等名将皆由王忠寺悉心栽培而成。倘若王仲寺仍在,安祿山是否敢起兵造反,尚是未知之數。即便安祿山造反,以王中寺遠超哥舒翰、郭子儀、李光弼等人的聲望,平定叛亂的難度亦将大大降低。故而,王忠嗣不死,安祿山反不反,并非隻是一句空話。總之,這位盛唐唯一的名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世了。而王忠嗣作為李靖之後,大唐最璀璨的将星,其意義不僅在于安邦定國,更在于他公而忘私、一心為國的高尚品德。《孫子兵法》開篇便言:“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于石堡城一事,為國家計,王忠嗣甯可棄官罷職,亦不肯以萬餘士兵之性命換己之官爵,此乃軍人之仁德,亦為李光弼為其個人魅力所折服,而葛舒翰甯以己之官爵換王忠嗣性命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