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姜福春

        楊立與柳靈嫣又坐了四天的馬車到了東臨鎮，半個月的日子，東臨鎮似乎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楊立在柳靈嫣家休息了一番後，去了堤壩上查看進度。比想象中的要快，估計還有個二十天就能完工測試了。
              楊立在沿海邊逛的時候，發現捕魚的船隻變多了，一眼看去起碼有四、五十條漁船出海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姜知縣在查抄了前任知縣的财産後，挪了一半的錢補貼給了有意下海捕撈的百姓，讓其購買漁船，甚至還請人來培訓他們。還用了一部分錢修繕街道房屋，甚至修了一條路出來。此舉一出，東臨鎮的大部分百姓都有了活幹，日子又有了盼頭。
              這姜知縣還真是有些意思。
              楊立走到了縣衙門口，讓差役通報了一聲，說楊立來取田地公證。沒一會，差役就來通知楊立進去内廳，知縣在等他。
              楊立走到了内廳看到了姜知縣坐着，拱手道：“姜知縣，我來取我的土地公證。”
              “楊公子，多日不見啊。公證在這呢。”姜知縣笑着說道，不過欲言又止。
              “多謝姜知縣還記得我的事。這幾日回了趟家，沒能有時間來宴請姜知縣，今日剛回來，特意前來邀請姜知縣今晚到寒舍一聚，不知姜知縣意下如何。”楊立兩句話話也算是道清楚了緣由。
              “楊公子一路奔波想必勞累了，今晚多歇息，明晚吧。明晚我早些過去登門拜訪。”姜知縣聽到楊立這麼說，也是有些開心，他人不傻，這三品大臣的兒子能結為朋友，對自己的仕途定有幫助的，所以也是客客氣氣的答應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明日晚上我準備好好酒好菜，等姜知縣的到來。”楊立說完後告别了姜知縣，回家宴請把姜知縣的事告訴了柳靈嫣，讓她辛苦一些明日多備些好酒好菜。還把姜知縣最近為東臨鎮百姓做的事都告訴了她，柳靈嫣聽聞此事很開心，對宴請的事多上了一份心。
              次日下午，天将黑之時，姜知縣獨自一人來到了楊立家裡。看着滿滿一桌的菜，也是胃口大開，楊立拉着他入座，二人邊吃喝邊聊着一些瑣事。
              席間，楊立眼神示意柳靈嫣再拿壺好酒來，柳靈嫣拿來之後知趣的進了房間沒再出來。
              這時姜福春說道：“楊夫人的手藝一絕啊，楊公子有口福了。”
              “哈哈哈哈，喝酒喝酒。”楊立拉着姜福春就灌酒。
              又一壺酒下肚，兩人都有些迷糊，不過都是裝出來的。
              楊立見喝的差不多了，可以切入正題了，開口說道：“半個月的時間，姜知縣就讓整個東臨鎮煥然一新，實在是讓人佩服啊。”
              “楊公子過譽了，這錢本就屬于東臨鎮，我查抄了前任張知縣的這些财産，就該用之于東臨。就是在這偏遠之地，我也能做出一番事來。”
              楊立聽得出來，這兩句前後關聯不大的話，能體會得到這姜福春心裡的憤懑不甘，便出言安慰：“姜知縣還年輕，又這麼有能力有抱負，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
              “哈哈哈哈。發光，會有人看到嗎？有人看到，會把這光再遮住嗎！楊公子沒體會過我在翰林院的處境啊。”
              “哦？姜知縣在翰林院如何了？”楊立明知故問。
              “不說也罷，我是體會到了朝中無人不做官的意思了，孤立無援啊。就是想為家鄉的父老鄉親做些事，都做不到。哎~這鳥官做的真沒勁。”
              “哦？這官官相互的局面難道姜大人第一次知曉？”楊立不信他這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但是我也想不到竟能如此的走投無路，父老鄉親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就憑我現在人微言輕，如何去幫助他們，哎～”
              楊立也知道他這事的無奈，也是開始了下一步的試探：“那姜知縣之前在翰林院，難道沒人拉攏你嗎？”
              “呵，我不屑與那些人同流合污，手握大權不為百姓謀福，隻知道鞏固自己的仕途，我打心眼裡覺得惡心。我姜某人雖不是那麼清高，那麼死闆的人，但我也知道為官的本份。”
              “姜知縣說的好。東臨鎮能有你這樣的好官，是他們的福氣了！姜知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楊立見試探的差不多了，也是打算開始他的拉攏。
              姜福春人不傻，也能猜到些楊立的意圖，不過還是裝作很疑惑的說：“楊公子但說無妨。”
              “我這個人不喜做官，更想去做個閑散的人，做做生意，雲遊四海，廣交朋友。但我也知道，天底下的生意想做大哪個沒有個大人物在背後呢，所以我想要自己結交一位大人物。”楊立把最後這三個字說得很重，點了姜福春一下。
              姜福春知道楊立的意思，不過他還是不理解，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所在：“你的父親，三品順天府尹，還不算大人物嗎？還有你的哥哥，也是翰林院編修，前途無量啊，為什麼。。。”
              “嗯，因為往往正是因為是家裡人，有些事不好去麻煩他們。況且我也想證明自己，不靠着家裡也能做出一番事業來，這才是我最終的目标。”楊立隻是說出了一些實情，不過想讓他成為楊立朝堂中的影子一事還不好開口，不過這也為以後的一些事埋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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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福春聽了這理由，也是思考了一番，“所以楊公子？”
              “沒錯，這麼多日姜知縣在東臨鎮的所作所為，我看得出來姜知縣是個心懷百姓、心懷天下的好官，隻是缺了一個機會。所以我願意助姜知縣一臂之力，也願意盡我所能幫助姜知縣成為大人物！”楊立目光堅定的看着姜福春。
              雖然猜得到楊立的意圖，不過從他嘴裡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兩人見面不過三次，他就這麼信任自己？不過姜福春聽過楊立的一些事迹，如果真如他所說的盡他所能，這還真是個機會。
              楊立見他猶豫不決，再次開口：“你應當知道我制得一件兵器獻于皇上。”點到為止，楊立喝了一口酒沒再說什麼。
              “楊公子是天資聰穎，這我毫不懷疑。我也确實需要一個機會去實現我的目标。不過楊公子這麼幫助我，我得知道楊公子想要得到什麼，如果楊公子僅僅是想把我姜某當作是一位除去擋住你路上障礙的劊子手，那我做不了。”
              “姜知縣先聽我一句，咱倆結盟之後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想升官不僅靠的是能力，還要有人能适時的舉薦，如何能讓人舉薦你，那便是我的事了，如果我還僅僅是頂着順天府尹之子的身份，别人隻會說兩句客套的話，但如果我再加上生意人的身份進行結交，那就完全不同了。”說到這份上，如果姜福春還在糾結，那他不是合适的人選。
              頓了一會，楊立開口：“我想要的是互相扶持，還有朝堂的大大小小的事我也要知曉，我得護了所有人的周全。”
              姜福春是明白了楊立的心思，各取所需。
              “好，互相扶持。”姜福春下定了決心，他深知靠他自己，不可能實現目标，這楊立接觸下來也不算壞，是可以結識的人。
              之後二人幹了一碗酒作為約定。楊立也是給他了一個承諾，今年過年之前，讓他重回武都做官。雖然姜福春不知道楊立有何辦法，不過他相信，也對此充滿了期待。
              一切辦妥之後，楊立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放下了，影子計劃可以開始了。心情大好的楊立又借着酒勁，折騰柳靈嫣到了次日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