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飯店

        被害人之間毫無關聯，作案手法各不相同，隻因現場留有相同信息，就被定義為連環兇殺。
              3起案件，三串數字，其中的秘密直指下一案發地點。然而，破譯案号隻是第一關，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為了破案，案件負責人想出了一個荒誕的計劃，針鋒相對的兩人成為搭檔。請注意，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自作聰明反而會落入陷阱。
              10月4号晚上八點，平川站附近接到一通神秘的報案電話，報案人稱在停車場内發現了屍體，而奇怪的是此人利用公共電話報答，沒有留下任何個人信息。經調查，受害者30歲左右，是個上班族，名叫方不蟄情。
              他是在去高爾夫球場的路上被勒死在了自己的車裡，車内副駕駛位置上留有一張印着奇怪數字的卡片。六天後，第二起兇案發生了，案發地點在足立區的一個建築施工現場内。受害人45歲，是位家庭主婦，名叫野口石子，死因為被人扼住頸部窒息身亡。她的丈夫，一位街道工廠的老闆稱，妻子是在傍晚出門回了娘家，之後他約了朋友去喝酒，淩晨一點發現妻子沒有回來，以為對方住在了娘家，并沒有引起重視。這與法醫認定的受害人死亡時間基本吻合，在晚上6點到9點之間。而奇怪的是，他的随身物品沒有遺失的迹象。案發現場同樣留有一張紙條。10月18号第三起命案發生了，受害人是位高中老師，53歲，死因為後腦受到鈍器擊打。兇殺現場位于葛西立交橋下，這是他每天跑步的必經之地，其外套口袋内發現的紙條基本坐實，三起看似不相關的案件，實則為連環兇殺。因為那上面同樣印了兩行數字，那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呢？他們成對出現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經緯度。然而若是将以上三組數字直接輸入，卻隻能得到三個毫不相關的地點。刑警新田最先發現三組數字，第二行的小數點前分别為143、149、157，兩兩之間相差6和8，這與案發間隔時間相吻合。加之兇手如此追求對稱，既然第二行的數字差對應了月份的天數，第一行數字很有可能對應的就是月份數。果然加以計算，将這一猜想再次輸入，第一組數字對應的便是第二次兇殺地點的經緯度，而第二組數字對應的便是第二次兇殺地點的經緯度。這是預告殺人，雖不知兇手身份與目标對象，但第四起兇案的案發地點已經能夠确定了。一衆探員被迅速安插在柯爾特西亞飯店中，刑警新田被安排到了前台的位置，與他搭檔的是飯店前台負責人員上岸上來。可這樣的做法真的有效嗎？新田對此心存疑慮。第一起案件中，被害人岡布哲琴雖然是普通上班族，卻在他的出租屋内發現了大量奢侈品。經調查，新田發現被害人是公司的财務，他在挪用公款滿足自己的貪欲。無獨有偶，該公司内另一個名叫守島正樹的引起了新田的注意。他與被害人隸屬同一部門，表面上看着老實，其實沉迷賭博，欠下了巨額外債。兩人很有可能是同謀。那這樣一來，守島正樹将成為最有嫌疑的人。可是首島有不在場證明。10月4号案發當晚，守島雖獨自一人在家，他的前女友卻在八點左右用手機給他家的座機打過一個電話。而這通電話出于偶然，并且通話時收到前女友身邊還有一位女性朋友，兩人都能為此作證。可問題是，第一起案件中案發時間的推斷是來自神秘報案人撥打電話的時間推斷出來的那神秘人會是誰呢？真的不是首腦嗎？此外，針對第一起案件還有一個疑點。被害人是個花花公子，案發前幾個月，他常去的酒吧服務員稱見到過他和一個女人舉止親密，那女人曾經為他買單，以至于被誤認為是夫妻關系。如果是正常情侶，男方遇害，女方不會這麼久都不露面，除非女方并不想讓人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基于被害人不願意為感情負責的性格，他會不會直接找了一個已婚女性呢？至于第二起案件，同樣存疑，被害人的丈夫所經營的工廠面臨倒閉，員工工資在半年前就發不出來了。而在近期，此人卻為他買了高額的死亡賠付險。10月10号案發當天，被害人的丈夫野口先生确實與朋友在外喝酒，但是在晚上八點左右與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接近，并且距離案發現場很近，動機充分不在場證明卻不夠充分。野口先生是兇手的嫌疑很大，可問題是現在沒有證據猜測，不能成為指證。而且真的這麼簡單的話，案發現場的數字又是怎麼回事呢？不過，無論上述幾人是否是兇手，警方都不能輕視飯店内的情況。近期這裡将舉行數場宴會，對兇手很有利，畢竟是一幫不認識的人混在了一起，潛入工作困難重重，更何況酒店前台這活兒他是真不好幹。新田不得不一面警惕一臉無辜的客人們，一面和那些難搞的家夥糾纏，要求他華貴道歉的，想要詐騙飯店的、抓出軌的、玩跟蹤的這不，還有一個冒充殘障人士cosplay能通靈的出現了。片桐瑤子年約60歲，戴着墨鏡、手套，持有導盲拐杖，他動作謹小慎微，表明他是個視覺障礙者然而他一進飯店就引起了今天的注意因為他身上有件東西是不該出現的，手套。對視覺障礙者來說，觸覺和聽覺同樣是寶貴的信息來源，除非是特意想要遮蓋手上的某種痕迹，否則他們一般是不會戴手套的。接下來，天山繇子來到前台，神叨叨的左搖右擺說，他能感知氣場，點明山岸尚美為他登記。不久，他又從房間打來電話，要求山岸尚美上樓幫他更換房間。于是，新田在沒有告知對方的前提下，和山岸尚美一同上了樓。彼時，單尚美率先進入房間，詢問換房的緣由後，對方說，這裡太吵了，有許多不該出現的人纏着她，可能do  you  need就不知了。今天悄然來到單尚美的身後，突然出聲給吓了尚美一跳，認同窯子卻不感到意外，平靜的回答自己不喜歡幽靈這個說法，他是怎麼知道房間裡還有其他人的？是通過聽覺辨别到了腳步聲嗎？但這樣的話，正常人通常會先詢問對方的身份吧，不詢問不意外，除非他看得見。可是岸尚美不同意新田的猜測。裝成視覺障礙者能帶來什麼好處嗎？這一點尚且未知，不過這起案件兇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很低，新田就沒有太過在意。次日退房時，天桐瑤子向兩人坦白說，手套是為了遮掩燒傷視覺障礙，哎，是自己裝的，他是為了真正有視覺障礙的丈夫。提前探路，試探酒店服務，方便過幾天入住。老話說得好啊，有卧龍的地方也少不了送。出沒多久，另一個奇怪的客人出現了，他聲稱自己被跟蹤了。他拿着一張照片要求前台工作人員務必不要讓照片裡的人靠近他。但其實這位照片中的男客人預定房間的時間遠比剛剛的女客人要早，做事總是要講先來後到的，拒絕男客人入住是不可能了。山上美先是為其挑選了一間相隔較遠的房間，再打電話給女客人告知了這一情況。而事實上，早到一步的女客人恰巧是利用了這種心理，輕而易舉地得知了男人的房間号，等到山上美和心田反應過來，女客人已經獨自前往男方的房間。好在這根本是人家夫妻倆的家庭糾紛，沒有釀成太大的失誤。但這并非是個例，為了得到入住者的信息而煞費苦心的人不在少數。一年前，沙岸上美就曾遇到過一個自稱與飯店某個客人是異地情侶的女孩，她說自己是悄悄趕來的，想要給男友一個驚喜，可是要透露客人的信息，必須要經過客人的允許。在沙岸上美核實的過程中，這個男客人當即表示，不能把房間号告訴她，這是假的，是她編造的。他語氣慌亂，帶有閃躲，明顯是做過什麼不負責的事情，害怕被纏上，他才是說謊的一方。但前台工作人員不是段家務事的判官，他們的首要職責是保護客人的安全。所以，即使是心生憐憫，單尚美還是告訴女孩，她要找的人不在這裡。女孩當然不信，表示自己要開一間房慢慢找。不得已，單尚美隻好告知，今天沒有空房了，今天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兒。他聽得目瞪口呆。幾天來，案件陷入了僵局，有幾個問題始終萦繞在心田的腦海，兇手為什麼要在飯店行兇呢？又為什麼選中了這家飯店呢？如果他與被害人不認識，那就無法确保被害人一定會開門。如果是熟人，那約出來找個僻靜的地方不是更保險嗎？難道說兇手已經在飯店裡了？不久，兩條線索出現了，即是第一起案件的嫌疑人手持證書的不在場證明被推翻了。經調查，那通意外來電在座機上的通訊時長與事實不相符。守島稱，兩人交談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而座機通話時長僅為兩分鐘左右。起初，守島的前女友遭到了懷疑，她對守島舊情難忘，有共謀的可能。然而，在走訪中，另一個幾乎在案件中隐身的女人卻引起了注意，她就是當時同守島前女友在一起的那個女性朋友。此人名叫井上浩代，28歲，已婚，與酒吧服務員所說的和被害人舉止親密的神秘女性外貌高度相似。換言之，在第一起案件中，被害人與嫌疑人的前女友的好友關系密切，而前女友又是在和好友一起時向嫌疑人打了電話，恰巧促成了不在場，證明他們利用了思維盲點促成了這起案子。井上昊代隻需要利用好友的身份，就能輕松實現在島上前女友手機中悄悄将島上的電話号碼改為案發地點附近公共電話的号碼。案發當晚，島上提前在公共電話附近等待井上号代按時引導好友給島上打去電話，并在電話結束後删除通訊記錄，改回原本的座機号碼，趁機再用好友的手機向座機打一次電話，就可以完成不在場證明了。但當時收到不在家通話時長最多兩分鐘，是因為座機留言功能隻支持兩分鐘内的錄音。其二是第二起案件的嫌疑人野口先生投案自首了，他的動機與警方最初推測的一樣，就是殺妻騙保。事情到這裡本該接近尾聲，連環兇殺理應拆成獨立案件逐一調查。然而，在野口先生的硬盤中，通過數據還原，發現了以下三封郵件，收信日期，10月4号，來自X1。計劃一的謀殺已執行完畢，一切順利，發送至X2、X3、X4。發行日期10月5号，來自X2。我這邊的執行地點沒有變化，将會在前幾天告訴你們經度和緯度。執行謀殺發送至X1、X3、X4，發行日期10月11号，來自X2計劃2的謀殺已完成，信息也留下了。X3務必要在約定的地點執行計劃，明天開始辟穢過來，不要給我發郵件了，完畢。發送至X1、X3、X4、X123的身份已經明确，就是這三起案件的兇手。他們通過暗網結識，沒有見過面，不知道對方姓名，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有想要殺死的人。X4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是唯一身份不明的人。他最初在暗網上主動聯系其他幾人，并向對方保證可以幫助策劃案件，以免被抓。所以這起案件本質上是多人實施僞造成同一人犯案的連環案件。柯爾特西亞飯店内衆多即将舉辦婚禮的新人中有一位女士找到了單尚美，原來這段時間裡她一直受到跟蹤的困擾，可這種困擾源于第六感，跟蹤狂是否真實存在他不知道，犯案時間、犯案地點全都對上了。新田得知此事後，決定将跟蹤狂當做X4來做準備。不過有關X4的細節有些奇怪，他們四人中隻有野口先生是利用家中筆記本電腦上網的，其餘幾人均是通過網吧一類沒有那麼容易定位IP沒那麼容易引起懷疑的方式在暗網上交流的X4，為什麼不提前提醒野口先生别在家裡上網呢？他有本事把心田等人耍得團團轉，想出用幾串數字捆綁案件，又為何沒提前将犯案手法進行統一呢？難道他并不在乎這幾起案件是否會被看穿，而是想盡量誤導警方，将思路往連環兇殺的方向引誘？如果是這樣，近期一定還有某一起案件與将要發生的預謀殺人是相關的。X4該是想要隐藏真正的連環兇殺，恐怕隻要把真正的案件擺在一起，就能輕松找到兇手。但問題是，該怎麼找呢？X4已經給出提示了。新田說，那起案件需要同時滿足兩點，一兇手不詳。2、受害人與柯爾特西亞大飯店有交集。眼下，那對因跟蹤狂感到困擾的新婚夫妻已經入住酒店，他們在婚禮前夕收到了一個可疑的包裹，包裹内裝着一瓶紅酒，封口處有兩個不易察覺的對稱的針孔，是X4。迫不及待要下手了嗎？新田預計的另一起案件找到了。事情發生在一個月前，有位24歲的年輕男性突然倒在家中，同居女友發現後第一時間叫來救護車，可惜搶救無效身亡，法醫發現此人腳踝處有針孔注射的痕迹，但因沒有檢測出中毒迹象，所以沒有引起重視。死者生前從事模特行業，有着一個成為演員的夢想，曾在去年11月來到東京參加知名劇團的選拔，不過沒能得償所願。當時他借住在一個同學家中，他的同學稱見過一張高檔飯店的收據，上面清晰的寫着，11月17号，柯爾特西亞飯店破解謎題的鑰匙找到了，可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新田詢問了是岸上美，對方卻說想不起來了，好像沒有特别的事情。周六，X4現身的時間到了，那對宣稱被跟蹤的新人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飯店内，衆探員嚴陣以待，真正的對決就要開始了。不遠處，一個戴着黑色帽子的女人引起了善善美的注意，她始終保持一個姿勢，左手卻不斷移動，像是在看表。金田順着視線看去，目光定格在女人的手表上。剛剛他一直在前台為客人辦理業務，他見過那塊表，然而那是個男人。女扮男裝的家夥動了，他踩着高跟鞋乘上了扶梯。我真實身份。不是。别說字。那麼大呀。啊哎，說信封中依舊是一串數字，這是第一起案發地點的經緯度。該死，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兇手是想說案件回到了原點嗎？此時心田的手機響了，搜查科的其他同事發來一張照片，這是一部戲劇海報合影，照片裡站了五位女士，其中有一個人新田見過，是裝成視障人士的變童謠子。此時，柯爾特西亞大飯店0917房間前山尚美正陪同片桐瑤子來到房間，昨天晚上，這位老者已經打過了電話，提前告知山尚美自己的到來。直到兩人進入房間，尚美都沒有察覺危險正在悄悄靠近。我想在我丈夫入住前進行祈禱，你能幫我嗎？對，就站在這裡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保持住，很快就好了。有東西碰到了單尚美的腳，當他睜開眼睛看到腳腕被皮帶一類的東西困住了當片桐瑤子把臉湊近單尚美，這才發現他看起來遠比想象中的年輕我一秒都沒有忘記過一年前被你趕出去的那個晚上一年前曾有一個女孩來前台說想要給異地戀的男友一個驚喜原來這就是新田早上調查到的發生在去年11月17号的事情。單尚美不知道女孩那天又必須見到那個男人的理由，她懷孕了，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見到我的男朋友，我得讓他負起這個責任，他是我腹中孩子的父親。現在看來，夢想着成為演員的他還年輕，根本沒有心思想要真心和我交往。他用了我的錢，騙了我的感情，然後逃到了東京。這種事情你覺得可以被原諒嗎？那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雨也很大，可真冷啊。為了孩子我一直在等他，然後他終于出來了。等我恢複意識，我已經在醫院的床上了，我的孩子沒了，我身邊再沒有人了。我啊是絕對不會被捕的，就算搜遍整座飯店也不會找到我的指紋。你忘了嗎？我是戴着手套的，殺掉你的人可不是我啊，殺掉你的是個叫做片桐瑤子的人我啊一直在想是絕對不會原諒你們兩個的，對于失去了一切的我來說，隻有想到要報複你們兩人，我才能感受到活下去的意義。今天就到此為止了。這時門外好像有什麼人進來了，但很快又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了幾秒鐘，前片桐瑤子剛巧把山上美移到視野盲區的浴室裡。剛剛來的是警察吧，他們今天很忙呢，那個新娘跟蹤狂也是我安排的，至于你就去那個世界去後悔吧。浴室内的空氣流動起來，同時響起了一聲慘叫，是女人的聲音。尚美睜開了眼睛，是心田。原來那聲關門聲是他制造的假象，他在浴室門外全部都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