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沮鹄請戰
沮授是東漢末年的一流謀士,才能出衆、智計百出。
曾在袁軍陣營時,常常為袁紹提出正确可行的策略,但是因為袁紹的目光短淺、剛愎自用,都沒有被采納,沮授的心中對袁紹是有怨言的。
但作為一名傳統的士人,其思想深受儒家文化影響。在他看來,忠義的名節乃立身之本,比個人的生死更為重要,這種觀念貫穿了他的一生,成為他為人處世的準則。
即使心中對袁紹有諸多不滿,他也從沒有考慮過離開或者背叛。
官渡之戰,袁紹沒有聽從他的建議,導緻袁軍大敗,沮授自己也被曹軍俘虜,幸好被魏延麾下的軍機營兵士救下,然後他和他的家人就莫名其妙地被挾持到了襄陽。
魏延不僅對他關懷備至,而且對他的家人也是照顧有加,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随着和魏延深入的接觸,他逐漸認識到了魏延的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之處,其馭人、眼光、才能、謀略遠勝于袁紹。
然而,盡管内心深處對魏延充滿感激和敬佩,但他始終銘記着“忠誠不事二主”這一古訓。
畢竟,一個人若是輕易背叛自己曾經效忠之人,則會被視為不忠不義之徒,遭人唾棄。
這一次若不是沮鹄的任性,他是絕對不會跟随魏延出征的,為了自己唯一的骨肉,還有給自己老母親一個交代,他甘願放下自己一向珍視的名譽和節操,在他心中,老母親和兒子勝過一切。
“沮授先生,主公問你話呢。”
一旁的龐統看見沮授在發呆,便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道。
“哦,在下認同士元的計劃,但需要加強對江東的防備。”
沮授稍微猶豫了片刻,然後言簡意赅地說道。
沮授本來不想為魏延出謀劃策的,但現在父子二人皆在其麾下,且自己還挂着參軍的頭銜,若是事不關己也不太好。
魏延也是認同地點了點頭,心中對于沮授願意為自己獻計還是很滿意的。
“子柔先生,糧饷供應如何?”
魏延向負責後勤的蒯良問道。
“回主公,随軍糧草夠用半月,襄陽和江陵兩地轉運的糧草将會在五日後抵達,在下會以安陸城為糧草中轉地,确保大軍糧草供應。”
蒯良據實答道。
“很好,辛苦了。”
魏延向蒯良投去贊賞的眼神。
其實用蒯良這位将軍府長史擔任随軍主簿是大材小用,再說蒯良也是智謀之士,負責幾萬大軍的糧草這種事情年輕人蔣琬、潘濬哪個都可以勝任。
但魏延卻偏偏就要蒯良随軍,主要還是為了制衡。
蔡家被嚴重削弱,蒯家成為了無人可與之比肩的荊州第一大世家。
蒯越擔任荊州别駕、南郡太守,掌管荊州的政務;蒯良之侄蒯祺在荊南擔任零陵太守,主政一方;蒯家的族長蒯良擔任将軍府長史,這是将軍府的大管家,可以說是除了軍師徐庶之外魏延陣營的三号人物。
蒯家無論在實力上,地位上,在荊州一時風頭無二。
魏延這次将蒯良帶在身邊,可以使得徐庶、霍峻更好的掌控襄陽,減少世家影響力的掣肘,也能敲打下荊州世家,不要做出逾越、過分之舉。
蒯良更是聰明人,他能從中看出些端倪,這是向他蒯家恩威并施。這樣的雄主他打心裡佩服,所以毫無怨言,将後勤供應各項事宜處置的井井有條。
“趙兄,介紹一下第三營的兵力部署情況。”
魏延看着娃娃臉的趙凡,雖然大自己十來歲,但僅看外表的話,年齡和自己相仿,這聲“趙兄”叫的有點别扭。
“回主公,在這安陸城内還有三千兵馬,其他七千兵馬在鮑隆的率領下已經向西陵進軍了,據斥候的消息,預計明日能抵達西陵城外。”
趙凡嚴肅地向魏延拱手彙報道。
自從前段時間魏延大婚,他那位擔任桂陽太守的弟弟趙範前往襄陽道賀,路過江陵時,兄弟倆久别重逢,促膝長談。
在這次深入交談之後,他們共同決定,日後趙家将全心全意地為魏延效勞。
自那時起,趙凡對于魏延可謂是言聽計從、恭敬有加,并竭盡全力去執行魏延下達的命令。
這種忠誠與順從并非出于畏懼或被迫,而是源自内心深處對魏延能力和人格魅力的敬仰與認同。
在劉表時代,趙凡心灰意冷,準備在桂陽碌碌終生。也許是命運的安排,讓他遇見了魏延,并讓他單獨領一營兵馬,并封他為中郎将,這是莫大的信任。
士為知己者死,趙凡心中除了感激就隻有落實行動,為主公魏延征戰四方,況且這也是他擅長和喜歡做的事情。
“主公,第三營兵馬一到西陵,黃祖就會有所警覺,我們還是盡快行軍,速戰速決。”
龐統擔心黃祖準備的越充分,奪城難度會越大,從而建議道。
“士元言之有理。”
蒯良和沮授也認同。
“好,衆将聽令,趙凡将軍率領在安陸城的第三營兵馬直插夏口和西陵之間,切斷二地之間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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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指着地圖下令道。
“親衛營的騎兵和所有的斥候由陳到統領,繞過西陵,前往蕲春方向,監視江東軍的動向,若有異常随時來報。”
“親衛營步兵和五溪營随本将一起即刻出發,進軍西陵。”
魏延一口氣下了三道命令。
“諾。”
堂下衆人紛紛領命。
“主公,末将離開後誰來護衛你的安全?離開襄陽時,軍師吩咐末将不能離開你身邊半步。”
陳到這時有點為難地說道。
“叔至放心去吧,本将身邊有五溪營和親衛營步兵,安全無憂。”
魏延身邊暫時無騎兵将領可用,隻能調用自己的護衛隊長了。
“主公,末将還是擔心你的安全。”
陳到接着說道。
“魏将軍、叔至将軍,若二位信得過,去蕲春監視江東軍的任務交給在下吧。”
一聲稚嫩地聲音傳來,說話的是沮鹄,他的騎術很好,況且這一路行軍,都是他和幾名百夫長率領着親衛營的騎兵先行開路的。
當沮鹄的話音剛剛落下,站在一旁的沮授臉色變得十分凝重,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頭。
“本将自然信得過沮公子,這一路行軍開路你也立下了大功,可是蕲春有江東軍活躍,危險重重,隻怕會讓令尊擔心啊。”
魏延察覺到了沮授的表情變化,但又不想打消沮鹄的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