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迎接新中國的誕生
當曆史進入一九四九年的時候，全國已處在革命勝利的前夜。随着遼沈、淮海、平洋三大戰役相繼勝利，一九四九年一月，朱德在一次會議上興奮地說：“中國局勢，在這一年内可以完全統一起來。”“這一點，過去幾個月中我們已經估計到，現在則是任何人都可以估計到的了。”新中國即将成立，自然将經濟工作和生産建設提到更加重要的地位。朱德在這次講話中強調：“全國政權力我們所有，已經是不成問題了。今後一切要有正規建設的觀念，一切事情要用心辦好。做事需要專門化，一切事情經過研究，徹底搞好。各種人将要轉到建設上來。”①對經濟工作和生産建設，朱德一向十分關注。這以前不久，他說過：“戰争是暫時的，生産是永久的。打仗為了什麼呢？為的是生産建設；土改為了什麼呢？也是為生産建設。要徹底摧毀封建制度對生産力的束縛，以便把各種力量組織起來搞好生産。”②他在擔負中央工委領導工作期間，親自在冀中對工業、農業、手工業、商業、交通運輸業、銀行工作等進行了近一個月的深入調查，對各個方面的工作都提出有創見的指導意見。他認為土改以後不論黨務工作、政權工作、群衆團體工作，都要注意發展生産建設，土改後“應克服不敢緻富的思想，（生産）才能往上長，以後一直往上長，才是興旺的新中國。”③石家莊解放後，朱德很快到市内幾個大工廠視察，出席石家莊市工商界代表會議并在會上講話，指出：“政策的中心是發展生産，每個人都要學會建設新民主主義社會。”“以後永遠是我們的天下了，生産要天天往上升，否則和敵人就沒有什麼不同了。”④他在華北工商業會議講話時談到私有企業問題，說：私人工商業家不要起恐慌，不要擔心被擠掉。“為什麼不會擠掉呢？拿國家的貿易來說，不論開的店也好，做什麼事也好，有限的很，怎麼能供給廣大人民交換呢？國家管不到，私人就可以做。拿工廠來說，國家搞大的都搞不過來，何況小工廠呢？怎麼能搞得赢呢？所以私人資本的發展，是有很好的前途的，這個前途有利可圖。” “我們是不怕私人資本發展，相反的，我們是怕這些工商業家不發展。他們不發展，國家的生産事業也會發展的更慢，并且使我們國家的稅收也會減少，人民也就會多受苦。如果發展的快，那我們的國家生産事業可以很快的興旺起來。”⑤對在新解放地區接管的原國民黨政府所屬的工廠和鐵路運輸業，他強調不要打亂原有機構，并要放手使用原有的工程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一九四九年一月，他說：“我們對工程師、舊職員的政策：國民黨的政權機構、軍隊、警察等等，是腐化了的，非徹底予以粉碎，徹底改造不可；但鐵路和工廠的機構則不應打爛，打爛了是沒有好處的，要大膽放手使用他們，這一政策必須執行，這對人民是有好處的。如東北有個工廠，其中有一萬多人，廠長以下原薪原職，我們都用了，馬上就可以開工，這很好。”⑥他還多次強調要艱苦奮鬥，工人增加工資不能過高。他在視察冀中經濟工作時再一次強調：“許多工廠管不好的原因，一是不會管，二是工資高，隻知道發動工人改善生活，而不知道教育他們好好生産。工資過高，對生産發展是自殺政策。”⑦為了順利實現新形勢下黨的工作重心的戰略轉移，确定全國勝利後黨在政治、經濟、外交等方面的基本政策，中共中央于一九四九年三月五日至十三日在西柏坡舉行七屆二中全會，毛澤東在會上做了工作報告，提出在全國勝利的局面下黨的工作重心由鄉村轉到城市，以生産建設為中心的問題，以及為适應這個轉變而采取的基本政策。朱德出席了這次會議，并于六日在會上發言，他表示同意毛澤東的報告：“這是個大轉變，從鄉村轉到城市”。
過去從城市到農村是個大轉變，現在從農村轉到城市又是個大轉變。我們的工作要适應這個大轉變。軍隊要由戰鬥隊逐步轉變成工作隊，這也是個大轉變。我們的部隊是一個學校，這個學校要培養出會做事的人。将來管理生産，搞生産建設，也要靠他們。今後我們進了城市，取得全國政權，就有了自己的國家，就要搞好國防。要實行征兵制，建立自己的海軍、空軍、炮兵、步兵等，建立和訓練國防部隊，敵人來了就得打。他語重心長地說：中國是個多災多難的國家，要把這樣的國家建設好，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們的科學知識不夠，沒有什麼可驕傲的，“凡驕傲者都是幼稚的人。”⑧七屆二中全會一結束，朱德立刻到石家莊面粉廠、玻璃廠、卷煙廠等幾個大工廠宣講二中全會精神，号召各廠黨員幹部堅決執行二中全會所确定的方針政策，依靠工人階級，努力恢複生産，管理好城市。
三月二十三日，中共中央、中央軍委機關和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由西柏坡啟程向北平遷移。行前，後勤供給部門考慮到當時北平天氣還相當冷，給一些同志補發了棉軍鞋，也給朱德補發了一雙，“可是總司令拒絕了，他說：‘我的這雙鞋雖然破了點，可補一補仍然可以穿嘛！把這雙新鞋拿到前方去吧，前方的戰士比我更需要。’朱總司令就是穿着康克清大姐縫補的那雙棉鞋走進北京城的！”⑨二十五日，他們抵達北平。當天下午，朱德和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任弼時等出席了在西苑機場舉行的閱兵式，受到北平各界代表和民主人士的熱烈歡迎。到北平的第三天，朱德在一次内部的會議上說：進城是件大事情。
對管理國家，從負責同志到勤務員都要重新學習，在實際中學習。⑩從四月起，朱德一面協助毛澤東、周恩來部署二百萬大軍的渡江作戰，一面對城市的生産建設進行具體指導。四月十一日，他在北平中山公園音樂堂對即将南下的第四野戰軍高級幹部講話，指出：“現在國内形勢比任何時候都要好，”“敵人的主力兵團約五百萬人，已被我先後消滅。現在敵人所餘下的僅是殘餘的軍事力量，總共二百萬人左右，其中戰鬥部隊不過一百四十萬人，而且派系龐雜，各自為政，已無強大的抵抗力量，戰鬥意志極為低落。因此反動政府要找我們和談，企圖借和談拖延時間，重整力量，部署江防，以圖負隅頑抗。我們不要被敵人欺騙，我們要積極準備迅速南下渡江，解放全中國。”
他要求南下部隊認真執行黨的各項政策，嚴格遵守紀律，争取大多數，一步步戰勝敵人；同時要擔負起工作隊的任務，學會做群衆工作、政權工作及接收等工作。取得全國的最後勝利。(11)當國民黨政府拒絕在中共代表團和國民黨政府代表團共同達成的《國内和平協定（最後修正案）》上簽字後，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毛澤東，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在四月二十一日聯名發布《向全國進軍的命令》，命令中國人民解放軍“奮勇前進，堅決、徹底、幹淨、全部地殲滅中國境内一切敢于抵抗的國民黨反動派，解放全國人民，保衛中國領土主權的獨立與完整。”(12)随着這命令的下達，中國人民解放軍百萬大軍在東起江蘇省江陰，西至江西省湖口，長達五百公裡的戰線上，分三路強渡長江天塹，以摧枯拉朽之勢粉碎了國民黨當局苦心經營的防線。
四月二十二日，中國人民解放軍解放了國民黨政府的統治中心南京。二十五日，毛澤東、朱德聯名頒布《中國人民解放軍布告》，宣布約法八章：（一）保護全體人民的生命财産；（二）保護民族工、商、農、牧業；（三）沒收官僚資本；（四）保護一切公私學校、醫院、文化教育機關、體育場所及其他一切公益事業；（五）除估惡不悛的戰争罪犯及罪大惡極的反革命分子外，所有國民黨大小官員，凡不持槍抵抗，不陰謀破壞者，一律不加俘虜，不加逮捕，不加侮辱；（六）一切散兵遊勇均須投誠報到；（七）有準備有步驟地廢除農村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八）保護外國僑民生命财産的安全。
并聲明：中國人民解放軍願與我全體人民共同遵守此布告，希望全體人民一律安居樂業，切勿輕信謠言，自相驚擾。(13)這個布告随着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勝利進軍傳遍全國，昭示天下，給剛剛獲得解放的人們帶來安甯，帶來希望和生機。一個新的人民的中國即将誕生。為了迎接她的誕生，各行各業在籌劃興治，一系列人民團體的會議先後召開。從四月到八月，朱德先後出席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中華全國青年第一次代表大會、中華全國婦女第一次代表大會、中華全國第一次科學籌備會成立大會、中華全國鐵路職工臨時代表會議、中華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中國社會科學工作者代表會發起人會議、中蘇友好協會發起人大會、全國工會工作會議、中華全國第一次教育工作者代表會議籌備會。在這些會議上，他或者代表中共中央緻詞，或者發表重要講話。
他勉勵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
“應該繼承過去的青年運動的光榮傳統，在中國共産黨領導下，作團結教育廣大青年的核心，作中國共産黨在各個工作中的助手和後備軍”，“要善于引導廣大青年團結在青年團的周圍，要領導大家好好地學習，學習馬克思列甯主義和毛澤東思想，學習文化、科學、生産、軍事知識。要在鬥争、工作、勞動中學習，要使新的一代青年都真正成為能文能武，樣樣精通的新中國建設人才。”(14)他對科學工作者說：“今後我們要自力更生，使中國能在困難中建設起來。中國要從農業國變為工業國，科學的發展是很重要的。”科學工作者要加強團結，并和工人、農民團結一緻，共同完成建設新中國的大業。(15)他對社會科學工作者說：中國革命的勝利，就是馬克思列甯主義的勝利。“擁護中國革命勝利的人，必須承認這個真理，注意這個真理，研究這個真理。”“中國杜會與曆史還有許多荒地需要社會科學來開墾，需要從研究當中得出科學結論。”(16)他對文學藝術工作者說：文學藝術和革命鬥争，有不可分離的關系，“這是中國新文藝的光榮”。
“文學藝術工作者在将來的新時代中，要擔負起比過去更重大的責任，這主要的就是用文學藝術的武器鼓舞全國的人民，首先是勞動人民團結一緻，克服困難，改正缺點，來努力建設我們的獨立、自由、民主、統一、富強的新國家”，“人民是要興旺起來的，真正和人民站在一起的文學藝術，也一定是要興旺起來的。”(17)他對教育工作者說：“在經濟上要把我們的國家從一個落後的農業國建設成為一個先進的工業國；在文化上要從一個文盲遍地、文化落後的舊中國建設成為教育普及、文化發達的新中國。教育工作者在今後的建設工作中将占據極其重要的地位，全體教育工作者必須拿出無限的忠誠和才能，來完成中國人民所給予的光榮任務。”(18)他對工會工作者說：工人階級是我們國家的領導階級，工人階級應當認清自己所處的地位。
在國營企業中，工人階級應該面向生産，學習經營管理，努力提高政治和科學文化水平。在私人企業中，工會是工人階級的階級組織，應該堅定不移地保護工人階級的利益。但是，工人階級的利益不等于無限制地增加工資。如果這樣，那就是經濟主義的路線，是落後工人的情緒，而不是真正工人階級的利益。革命的終極目的就是發展生産，特别是發展工業。隻有發展生産，工人階級的生活才有可能得到改善。他号召全國工人階級節衣縮食，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組織起來，為恢複和發展生産而努力。(19)他對婦女代表說：在推翻反動的國民黨政權之後，發展生産，不僅對中國社會前進有決定的意義，而且對提高婦女地位也有着決定的意義。要動員與組織婦女參加新中國各項建設事業。隻有婦女自己努力奮鬥，培養起獨立工作的能力，在經濟上有了地位，才能徹底地沖破過去中國封建社會所加于婦女的束縛，并從對男人的依賴、等待别人的幫助以及貪圖享受等等落後傳統意識的影響下解放出來。(20)朱德對城市的生産建設和政策執行情況極為重視。五月中旬，他參加在北平香山召開的财政經濟委員會會議，和劉少奇、陳雲等一起讨論了上海、天津、唐山等地的生産、金融稅收和對外貿易等問題，還讨論了從中央到地方各級财政經濟組織機構的設置等問題。五月十七日，他接見華北職工代表會議的代表時指出：“工人階級應當擔負起建設新中國的巨大曆史任務，必須很好地掌握毛澤東同志提出的公私兼顧、勞資兩利、城鄉互助、内外交流的政策，建立新的勞動态度，恢複與發展工業生産。”(21)五月二十日，朱德複電中共中央中原局第三書記鄧子恢，強調要組織勞資雙方共同努力發展生産，電報中說：“黨的工作重心已由鄉村轉到城市，但各地在執行城市政策和工商業政策上，曾經發生過并繼續存在着若幹偏向。偏向的表現有‘左’的，也有右的，有的地方甚至‘左’右兩種偏向同時存在。”他分析了這兩個偏向的種種具體表現後說：“我在鐵道部運輸會議上，就是針對這種情況而提出‘四面八方’的政策，在勞資關系上，主張兩方面都要顧到，既不要‘左’，也不要右。既要照顧到工人生活，也要使資本家有利可圖。”“自然，我們所說的雙方照顧是有重點有立場的，是依靠工人階級，是從工人階級和整個國家的根本利益出發，争取團結工商業資本家。”“隻有廣大工人群衆與正當的私營工商業資本家都動員起來了，才能恢複與發展生産。”(22)六月初，朱德在聶榮臻陪同下，先後到秦皇島市、唐山市和天津市視察，了解這些地方的城市接管工作和生産恢複情況。他深入到一些工廠、機關、學校，同工人、幹部、職員、師生座談，還在天津解放後首屆工程師節紀念大會上講話，勉勵工程技術人員加強團結，把一切技術貢獻給人民自己的國家，号召他們和工人密切合作，發揮工人的力量和才幹，把建設事業辦好。
六月下旬，他逐個聽取了北平市關于電車公司、汽車公司、門頭溝煤礦、清河制呢廠，以及玻璃廠、制藥廠、造市廠等廠礦情況的彙報。
七月一日，朱德參加北平各界慶賀中國共産黨成立二十八周年的盛會。
他在會上興奮地說：“二十八年來，我們的黨經過了大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戰争和人民解放戰争，終于到今天取得了中國革命基本的勝利。”“不久，新民主主義的人民共和國和它的中央政府就要宣告成立了。中國人民五千年曆史的新的一頁，不久就要正式開始了。”他指出，新的更偉大、更艱苦、更複雜的任務正擺在我們面前：“我們應當在偉大經濟建設中，把我們的國家從落後的農業國變成先進的工業國。隻有我們的工業發展了，在經濟上不依賴外國了，我們民族的獨立才有基礎，我們人民的生活幸福才有保障。因此，經濟建設就成了全國勝利以後壓倒一切的中心任務。”(23)當天下午，他來到北平西郊的石景山鋼鐵廠，出席這個廠慶祝全面開工的大會。他走進到處是荒草亂石的廠區，登上用木闆臨時搭成的台子。向熱烈歡呼着的鋼鐵工人招手緻意，高聲祝賀他們以主人翁精神用很短的時間取得了開工生産的勝利，他說：“過去我們打仗，走南闖北，打起背包就出發，不能不打爛一些壇壇罐罐。現在我們要建設自己的國家了，搞建設就象建家務，就要搞起大量的壇壇罐罐。這就要迅速清除敵人造成的破壞，恢複和發展生産。你們多煉一噸鐵，就是給我們國家增加一份家當，革命的家當是越多越好。”他還對駐廠的幾位軍代表語重心長地說：“過去我們都是打仗的，懂得放槍放炮，不懂得煉鐵煉鋼；現在要搞建設，不懂怎麼成呢？國内外的敵人看着我們，他們算定我們搞不成。怎麼辦呢？就要學習，向老工人學習，向技術人員學習，拜他們為師，老老實實地學，恭恭敬敬地學，隻要鑽進去，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你們就能變成搞鋼鐵的行家。”(24)當人民解放軍向全國進軍的時候，籌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工作正在北平順利地進行着。
六月中旬，朱德出席了新政治協商會議籌備會。在開幕式上，他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預祝會議成功，并滿懷激情地說：“中國的曆史，從此将要進入一個新的時代，全國人民都感到萬分地興奮和愉快！”“現在召集政治協商會議的一切條件都已經成熟了，在這些條件中間，最重要的就是人民解放軍在全國的勝利和國民黨反動統治的滅亡。
殘餘的敵人現雖然還在繼續勾結帝國主義企圖繼續掙紮，但是他們的最後全部消滅已經隻是一個時間問題了。”“人民解放軍是中國民主運動最忠實的支持者，而在現在它就是新政治協商會議及即将成立的民主聯合政府的最忠實的支持者。現在，新政治協商會議即将召開，民主聯合政府即将建立，人民解放軍将成為這個人民的政府的堅定不移的柱石。”(25)在這次會上，他當選為新政協籌備會的常務委員。
經過三個多月的籌備，召開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建立新中國的時機已經成熟。九月下旬，朱德出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二十四日，他在大會上發言，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代表團宣布：“我們一緻擁護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組織法草案、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組織法草案和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草案。中國人民解放軍願意堅決服從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的共同綱領，并在中央人民政府領導之下，為完全實現這個綱領而奮鬥。”(26)在三十日的會上，朱德當選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副主席。同一天，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會議勝利閉幕，朱德緻閉幕詞說：“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會議的工作，已經勝利地完成了。我們全體一緻宣告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
“在整個會議期間，我們全體代表始終團結一緻、和衷共濟。
這是我們國家興旺發達的氣象。我們既然能夠團結一緻，開創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我們就一定能夠團結一緻地把我們國家建設好，把我們的國家引導到繁榮昌盛的境地”。(27)十月一日，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一次會議上，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和委員宣布就職，會議任命毛澤東為中央人民政府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任命朱德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
新中國的成立，引起了全世界進步人士的極大關注。建國前夕，朱德在共産黨與工人黨情報局機關報《争取持久和平，争取人民民主》上發表文章《中國人民的解放鬥争》。文章強調，中國人民的解放鬥争的勝利，是經過長期的武裝鬥争而逐步取得的。
“約在二十一年前，即一九二八年初，中國人民在彌漫全國的國民黨白色恐怖之下，在中國共産黨領導之下，以建立小塊的革命根據地，作為保護革命力量反對反革命力量的戰略出發點。由奪取小塊農村到奪取大塊農村；由奪取幾個分散的根據地以至許多的根據地，到把幾塊分散的根據地聯成一片的根據地；由奪取鄉村以及在可能條件之下包括小城市中等城市的根據地，到奪取在可能的條件之下包括大城市的根據地；由奪取小部分中國到奪取大部分中國；由奪取大部分中國到奪取全中國。這就是我們黨在毛澤東同志領導之下的整個革命戰略計劃，同時也就是我們中國革命的武裝鬥争二十二年來所經過的具體道路。”
他論述了武裝鬥争與統一戰線、共産黨的領導之間的關系，指出：“這個武裝鬥争，不能夠是孤立的單純的軍事鬥争。這個武裝鬥争是建築在堅固的工農聯盟基礎之上，同時聯合其他人民大衆的武裝鬥争。這個武裝鬥争是密切地同農民的土地革命結合在一起的”，“如果不擁護農民土地革命，就不可能組織這樣的武裝鬥争；同時，如果無産階級在農村當中不能夠恰當地和農民及其他可能聯合的力量組織廣泛的統一戰線，而在政策上來取過‘左’的冒險主義，也就不可能引導這個武裝鬥争到勝利。”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工人階級不隻可能進行鞏固的工農聯盟，而且還可能與廣泛的城市小資産階級進行革命的同盟，而在可能的條件下，還需要争取民族資産階級的同盟，或者中立它。不但如此，我們還需要在可能的條件下，利用帝國主義在中國相互間的矛盾，利用中國統治階級内部相互間的矛盾，以便利中國人民的鬥争。”“這樣是很清楚的，無産階級必須很正确地把自己所領導的武裝鬥争和廣泛的統一戰線結合起來，才能領導這個武裝鬥争，并使之得到勝利。”
“但要領導武裝鬥争，要組織廣泛的統一戰線，而且能夠把二者很正确地結合起來，這就需要一個堅強的共産黨的領導。”
文章最後說，毛澤東總結出來的中國革命的三個主要經驗：武裝鬥争，統一戰線，黨的建設，這三者是不可分割的，我們是濃靠這三者密切地聯系在一起去取得勝利的(28)。
朱德從青年時代起就夢寐以求的建立一個新中國的理想，在中國共産黨領導下經過二十多年艱苦卓絕的奮鬥，終于在他将滿六十二歲的時候成為生活中的現實。{ewc MVIMAGE,MVIMAGE, !09100020_0617_1.b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