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從大同集甯之戰到撤離張家口
1946年6月26日,全面内戰爆發。當天,聶榮臻與蕭克、劉瀾濤、羅瑞卿一起,提出了晉察冀、晉綏、晉冀魯豫三大戰略區集中力量先打下山西,使三區連成一片的建議。為此,晉察冀拟采勸西攻東防”的作戰方針。兩天後中央複電:“你們的戰略意見是正确的。國民黨大打後,你們的基本任務是保衛地方與奪取三路(平綏、同蒲、平漢路)四城(大同、太原、石家莊、保定),首先是打下平漢路和石家莊、保定。”①聶榮臻提出,如無晉冀魯豫的配合,執行中央的指示是困難的,建議先用半月時間,與晉綏配合打下大同。中央複電同意。看來,聶榮臻是考慮到平漢路和平津唐兩線敵人共有8個軍、21個師、5個總隊,而山西太原以北地區敵人隻有2個軍、7個師,顯然要弱得多。7月,為孤立大同,晉察冀與晉綏軍區配合進行了晉北戰役。晉察冀軍區部隊在40多天中解放了山陰、繁峙、原平、五台、定襄等城鎮,殲敵8000多人,基本實現了預期目的。晉北戰役後,接着與晉綏軍區組織了大同、集甯戰役。
8月2日,聶榮臻到陽高主持了大同戰役作戰會議。根據大同敵兵力不強,但城防堅固的特點,确定以5個旅圍攻大同,先在外圍各個殲敵,與圍城同時,另部署4個旅打傅作義可能的增援,并組成前線指揮部,由晉綏野戰軍副司令員張宗遜任司令員、晉察冀軍區副政委羅瑞卿任政委、第三縱隊司令員楊成武任副司令員。7月31日戰役開始。大同城堅,對此估計不足,未能按計劃攻克。9月2日,傅作義3個師增援大同,這本在我意料之中。
傅部進到集甯,被包圍。在敵人即将被殲時,傅作義又派一個師增援集甯。
由于前線指揮員指揮不當,不是集中全力先吃掉敵人3個師,而是掉頭打敵人增援的一個師,兵力調整又組織不當,緻使敵4個師會合,失去了殲敵良機。後來,聶榮臻在回憶錄裡總結教訓時說:“發起大同戰役,有考慮不當之處。因為,大同敵人的兵力雖不雄厚,而城防設施是頗為堅固的。當時,我軍既沒有重武器配備,又缺乏攻堅戰經驗,哪裡有把握攻下大同?”①在這種情況下, 13日部隊撤離集甯, 16日撤圍大同,加上8月28日放棄承德,至此,張家口東西兩面受敵,形成被動态勢。聶榮臻權衡利弊,認為我軍一向以殲敵有生力量為主,不在一城一地的得失,決心能守則守,必要時主動放棄張家口。
關于撤出張家日的考慮,要追溯到綏遠戰役之後。那時,聶榮臻認為,未能消滅傅作義部主力,造成張家口兩面受敵,總的形勢不利。鑒于這種情況,他開始從張家口大量往北嶽山區轉移作戰物資,光105口徑榴彈炮的炮彈就有幾萬發。解放戰争中二野、三野把105炮的炮彈打光了,這批彈藥起了重要的支援作用。綏遠戰役結束,離撤出張家口還有近一年的時間,即使在那個時候,聶榮臻已經預見到遲早要撤出張家口。因而搬運許多笨重物資從容不迫,重要的機器全運進山裡,負責搬運工作的是察哈爾省主席張蘇。
自1946年7月起,就往涞源山區疏散人口。
9月份的一天,晉察冀軍區作戰科長楊尚德乘一架美國飛機由北平飛回張家口。楊尚德在北平軍調部跟随葉劍英工作。對他的突然而至,聶榮臻感①《毛澤東年譜》下卷,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12月第1版,第100頁。
①《聶榮臻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86年3月第2版,第631頁。
到詫異,問:
“你怎麼回來了?”
“送情報。”
“情報在哪裡?”
楊尚德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頂球牌香煙,從裡邊抽出一支,從兩頭掰開,裡邊包着的是一張紙條,上面寫滿了蠅頭小楷。楊尚德彙報說:這是打入國民黨第十一戰區地下工作人員提供的敵人進攻張家口的作戰命令。字迹太小,聶榮臻看不清,馬上派人整理出來,他看過後,又叫楊尚德作了詳細彙報,在座的有羅瑞卿、蕭克、劉瀾濤、趙爾陸、耿飚。
敵人進攻張家口的部署是:東面,李文兵團第十六軍、第五十三軍沿平綏鐵路向懷來進攻;十三軍從承德到豐甯(大閣)、沽源作為配合;九十四軍在北平作為預備隊。西面,傅作義三十五軍的3個師、新編騎兵第四師、暫編第三十八師集結于大同集甯一線。東西兩面的敵軍協同搶占張家口。
從北平地下工作系統送來的這個情報和軍區掌握的敵情動态,全都證實了張家口的形勢是嚴峻的。
對于堅守還是放棄張家口的問題,即使是在高級幹部中,意見分歧也很大。大體是三種意見:一是認為守不住,弄不好可能被迫撤退,那損失就大了;一種認為西有晉綏軍區和第三縱隊等部隊,東有冀熱遼軍區和第二縱隊等部隊,可以守住;更多的人是舍不得丢失張家口,這是抗日大反攻以來我軍攻占的唯一大城市,怎麼能舍得放棄呢?在那些日子裡,來找聶榮臻的領導幹部很多,有軍隊的也有地方的,衆說紛壇。聶榮臻胸有成竹,對來找的人反複說明,我們要實事求是,能守住最好,實在守不住就要做放棄張家口的準備。
為了統一思想,聶榮臻主持召開了晉察冀中央局會議。蕭克、劉瀾濤、羅瑞卿等中央局多數領導人,都同意聶榮臻的意見,必要時應該放棄張家口。
中央局經過熱烈讨論,作出了準備放棄張家口的決定。
9月15日,聶榮臻在晉察冀中央局幹部大會上作了《不計一城一地得失,力争戰勝敵人》①的報告,指出:東線我軍放棄承德,西線撤圍大同,張家口兩面受敵态勢形成。“在萬一不利的情況下,不作孤注一擲??比如張家口這個大城市,是壓在我們肩上的大包袱,并非絕對不能放棄,但決不能輕易放棄。”針對敵人兵力不足的特點,“我們的戰略方針是以大兵團的運動戰為主,戰役指導上是以速決戰、殲滅戰為原則”。9月16日,聶榮臻、蕭克、劉瀾濤、羅瑞卿,向中央軍委報告了棄守張家口的問題,提出“堅守張家口或主動撤離張家口的兩種方針??拟在敵人進攻時隻進行掩護戰鬥,不作堅守”。18日中央軍委複電:在保衛察哈爾的口号下,集中主力在适當地區殲滅進攻之敵一部,“以殲滅敵有生力量為主,不以保守個别地方為主,使主力行動自如”②,同時秘密疏散張家口的機關和物資。
9月20日,聶榮臻發布了《關于保衛張家口戰役部署的命令》。命令規定:以8個旅置于懷來、延慶地區,為主要防禦方向,争取在運動中殲敵一兩個團,再擴大戰果。另一個縱隊(欠一個旅)部署于西線柴溝堡地區,配合天鎮、陽高地區的晉綏部隊,防範傅作義、閻錫山部的進犯。另外,以6①《聶榮臻軍事文遜,解放軍出版社1992年7月第1版,第250頁。
②《毛澤東年譜》下卷,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12月第1版,第135頁。
個旅在平漢線北段實施進攻,作為鉗制方向。在乎漢線北段指揮作戰的是楊成武和王平。
聶榮臻判斷,東面是敵人的主攻方向,故把兵力重點放在東面,投入這一戰場的有第一縱隊的第一、二、三旅,第二縱隊的第四、五旅,第三縱隊的第七旅,第四縱隊的第十旅和獨立第五旅,還動員了大量的民兵參戰;并以蕭克為司令員、羅瑞卿為政治委員,組成野戰軍指揮機關,直接到前線指揮作戰,力争在撤離張家口之前,更多地殲滅敵人。當時擔任二縱隊五旅旅長的蕭文玖回憶道:聶榮臻司令到二縱隊時曾對部隊幹部動員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們必須在這裡準備打惡仗,打大仗,頂住敵人的一切進攻,以保衛張家口。”
他還命令冀熱遼軍區的部隊鉗制敵人的第十二軍,冀察軍區地方部隊全面開展遊擊戰,配合主力作戰。
9月29日,張家口東面的戰鬥打響,敵人4個師的兵力開始向懷來地區進攻。戰至10月2日,敵進占東、西花園等地。3日,李文投進第二梯隊兩個師企圖突破火燒營陣地、奪取懷來,受挫後撤回東、西花園等地。蔣介石親自派他的參謀總長陳誠到南口部署從側面迂回懷來。7日,敵人第九十四軍以2個師從懷來東南方向迂回。野戰軍司令部識破敵人企圖,以第一縱隊全部和另外2個旅、1個團在馬刨泉地區設伏。對于這一地區,聶榮臻除在春天時帶領作戰處長實地勘察外,戰前曾帶領郭天民等縱隊領導看過地形,做過具體部署。他一直到晚年還能清晰地記得那裡的地形地貌。“作為防禦,那不是很好的地形嗎?在那裡築點工事,打擊他呀!”他這樣描述了那個預設陣地。在這裡基本上消滅了全部美式機械化裝備的敵人1個團。接着,在南石嶺、鎮邊城又打兩仗,共殲敵1600餘人。至此,粉碎了敵人迂回懷來的企圖。在東線共消滅敵人1萬多人,把敵人6個師擋住了。
在平漢路北段,楊成武、王平指揮6個旅連克4座縣城,控制了125公裡鐵路,攻占沿線全部車站,殲敵8300多人。他們采取野戰軍與地方部隊、民兵相配合,先對保定南北的平漢路進行大破襲,使平漢路被截斷。同時集中優勢兵力,對平漢路兩側及敵兵力薄弱的據點出擊,殲敵幾十、幾百到上千人,頻頻得手。平漢路北段戰役的勝利,被延安《解放日報》譽之為“南北兩捷”的一捷,與華東人民解放軍“七戰七捷”聯系在一起。
倘若在張家口北面不突然出現傅作義的部隊,聶榮臻是可以完全實現其利用保衛張家口作釣餌,更多地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的戰役目的的。
當李文兵團在東線受阻,蔣介石玩弄了一個“以利誘之”的慣伎,下令把張家口劃歸第十二戰區,這樣就大大刺激了傅作義的積極性。于是,他調集2萬兵力避開西線晉察冀部隊設防地區,從集甯向東穿過幾百裡草原,突然出現在張家口北面的張北地區,于10月8日占領大清溝、張北。對于敵人的這一偷襲,情報部門也沒能發現。司令部二局局長彭富九對于沒有破譯傅作義偷襲張北的行動一直不釋于懷,北乎和平解放後,他找到原來傅作義的辦公室主任,作了詳細的了解,從中得知:傅作義怕失密,内部沒有用蔣介石統一的密碼,他自己另有一套,蔣的電報正規,而傅的電報故意搞得颠來倒去,把時間和簽名插在電文裡邊,緻使破譯十分困難。彭富九還了解到:傅作義沒有破譯機構,但架了幾部電台測向,聽無線電的方向和聲音大小,以此得知解放軍在張家口西南面有主力,而在張北方向空虛。應該說,聶榮臻在張北方向是個失着,他隻部署了一個團在萬全地區警戒,要張北的地方部隊“注意西面敵騎兵之擾亂”。後來,聶榮臻檢讨說:“我們對傅作義經豐鎮、大同、陽高東迸策應懷來是有準備的,但對他從集甯、尚義直插張北估計不足。”①因此,使得東線的殲敵計劃沒有全部實現。傅作義的偷襲,比起李文來要高出一籌。
當時,置于西線的部隊一時調不到北線,在張北阻敵的隻是少數的地方部隊,而傅作義又以騎兵為主,行動迅速。
這天,張家口上空有6架敵機轟炸、掃射。聶榮臻在東山坡司令部的坑道裡指揮戰鬥。敵人的突然襲擊并沒有引起他的失措。
他打電話給張家口衛戍區司令員鄭維山作了應急布置。
鄭維山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
傅作義乘我張家口西北方向空虛,用少數部隊朝興和方向佯動,調集主力步騎兩萬餘衆,先頭于10月8日占我南壕塹(尚義)、大清溝。在張北擔任警戒的第七軍分區部隊,誤以為是小股敵人竄擾,即派騎兵兩個團繞路出發,圍殲該敵,張北隻留一個連駐守。同日,敵兩千餘騎(兵)乘虛直插張北,使張家口的形勢頓時緊張起來。此時,正好我派警衛團團長李金石帶一個營前去張北警戒,以防小股敵人襲擾,不想一到竟發現敵人主力,便同七分區部隊一起拼死奮戰。我得知此情況,又派警衛團主力急速奔赴張北。但油于沿途遭到敵機轟炸、掃射而遲滞了時間,到達張北時,敵大部隊已陸續到達,與敵激戰後被迫撤退。形勢更加嚴重了。聶總命我立即派參加集甯戰役剛剛歸建的教導旅,火速趕往張北與張家口之間的狼窩溝一線抗擊敵人,掩護領導機關轉移。
蔣介石下令10月11日攻占張家口。截至10日晚,聶榮臻還在張家口。
各級政府、機關、工廠以及部隊留守處在做最後的轉移。這一夜星光燦爛,敵人的轟炸機嗡嗡了一天,天黑前飛走了,空氣驟然沉寂下來。大路上的汽車為數不多,更多的是大車和毛驢馱子,載運着票子、布匹、藥品、鹽巴、罐頭,比較笨重的物資早就轉移到北嶽山區,現在載運的多是生活用品。
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一輛吉普車從東山坡司令部大院開出,駛上宣化大道。
聶榮臻撤出張家口的那天晚上,一輪明月懸在天上,好似也有送别之情。
各機關部隊都安全撤完了,隻留教導旅在最後阻擊敵人,聶榮臻才在明亮的月色中,告别了這座塞外山城。
他走後不久,從司令部大院開出一輛卡車。押車的是作戰處長唐永劍車上有一部綜合電台,伴着這部電台的是台長馬萍。這輛車後面留下了灑滿月光的空寂的大院。對于聶榮臻這麼晚才撤退,很多人不放心,不斷打電話詢問、催促。
鄭維山指揮教導旅抗擊着傅作義部隊的進攻。11日9時,傅作義集中4個師的兵力傾全力向狼窩溝陣地進攻,教導旅與敵激戰終日,在完成任務後,當晚撤出陣地。他們是最後離開張家口的部隊。
傅作義部占領張家口,蔣介石興高采烈,下令第二天召開僞國民大會,通過僞憲法。國民黨宣傳機構叫嚣:“共軍已總崩潰”,“可在三個月至五個月内完成以軍事解決問題”。可聶榮臻卻說:對于張家口及其附近地區的各種建築設施,例如下花園發電廠、張家口飛機場等等,告訴部隊不要破壞,①《聶榮臻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86年3月第2版,第639頁。
一來還有人民群衆,二來撤出來隻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紅旗就會重新飄揚在大境門的城樓上。
不過,下花園的發電廠還是被破壞了。當年察哈爾省主席張蘇回憶說:“我和省委的牛樹材到下花園,看見下花園發電廠被破壞,那是工人搞的。
因為工人思想不通,他們不願留給敵人。”山城突然之間燈火全部熄滅。
敵人在進攻張家口的同時,以10萬兵力向冀東解放區進攻。冀熱遼軍區組織部隊進行了70多天的防禦戰,殲敵7000多人,還占領了冀東不少縣城。
在撤出張家口以後,聶榮臻考慮到,當時東北民主聯軍在敵人重兵的壓迫下,退到南滿、北滿,沈陽、四平、長春、吉林等城市及廣大地區被敵人占領,财源和兵源都發生了困難,加上承德、張家口先後被敵占領,冀察熱遼地區與晉察冀的聯系實際上已被隔斷。在這種形勢下,他主動向中共中央建議,把冀察熱遼軍區劃歸東北民主聯軍。1947年3月,中共中央批準了這一建議。
這樣,就為東北民主聯軍的發展及滿足财政需求,提供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基地。
10月22日,晉察冀中央局召開了涞源會議。在撤出張家口之前,雖然作出了撤出張家口的決定,但有些人在認識上并沒有完全解決問題,在感情上更是轉不過彎來。有人說:“我們艱苦奮鬥抗戰八年,鑽了八年山溝,剛進張家口一年多點兒,為什麼又把它讓給敵人了?”還有人事後諸葛亮,對于棄守張家口說長道短,大發議論。
聶榮臻主持了這次會議,并在會上作了重要講話。他具體分析了當時張家口的形勢,指出敵人集中那麼多兵力,東西夾擊,敵強我弱,即使付出大的代價也還是守不祝如果硬守的話,勢必造成要守守不住,要走走不脫,那個後果将是十分嚴峻的。我們主動撤離,就擺脫了被動,争取了主動,取得了行動自由,可以在運動中消滅敵人,使戰争形勢逐漸向有利于我們的方向轉化,達到最後完全主動。他最後說:“從戰争的全局來看,從敵強我弱的形勢來看,我們應該審時度勢,着眼于未來,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應以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目标。可許多同志看不到這一點。把丢掉張家口看得過重。實際上,我們暫時的放棄張家口??沒有什麼了不得!當年的日本侵略者,也是橫行霸道,不可一世,我們同它較量了八年,結果怎麼樣呢,還不是我們勝利了嗎?蔣介石也不例外,反動勢力終究是要失敗的,這是曆史的必然,不可抗拒。”
蕭克後來說:“放棄張家口,中央局開會表決,我首先表示同意。黨内的思想工作難做,有人戰略眼光差,就事論事。因為放棄了平綏線,才能到平漢線上打擊敵人的弱點。我和聶榮臻同志是看到了這一點的。這是個正确的措施。”
通過這次會議,大家提高了認識,總結了經驗教訓,澄清了糊塗觀念,克服了悲觀失望情緒,樹立了戰勝敵人的信心。
會議還作出了《關于張垣失守後的形勢與任務的決定》。這個決定,根據聶榮臻在會議上的講話精神,強調指出:隻要我們按照中央指示,進一步團結群衆,發動群衆,動員一切力量來堅持長期自衛戰争,堅持運動戰、殲滅戰的方針,更加主動地大量殲滅敵人有生力量,就能從根本上轉變晉察冀地區的軍事形勢。同時對放棄張家口的教訓也作了檢讨:開始時,對國内和平估計過高,戰争準備不足;平綏、平漢線的作戰,未能發展成戰役勝利;對傅作義部經張北迂回張家口的主要進攻方向判斷錯誤。
涞源會議之後,逐漸統一了大家的思想,消除了張家口撤退後的埋怨情緒,士氣又重新振奮起來。與此同時,又大力加強了野戰軍的建設,動員了三四萬群衆參軍,補充了野戰軍,各縱隊由原來的2個旅增加為3個旅。這時,一縱隊歸還晉冀魯豫軍區建制,晉察冀野戰軍轄二、三、四縱隊,蕭克任司令員,羅瑞卿任政治委員,耿飚任參謀長,潘自力任政治部主任。大家一心為轉變晉察冀的戰局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