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更+二更】
“空空, 你做得很好,我很為你驕傲。”林惜緩緩說。
空空原本頹靡的眼神一瞬間亮起來。
林惜笑着溫柔地碰了碰他的葉片,柔聲問:“疼嗎?”
“不疼不疼。”空空眼淚還挂在臉上, 卻連忙搖頭說不疼。
但看見林惜不贊同的眼光,又含着淚委屈地垂下了葉片, 比着手指道:“還是有一點疼的。”
其實特别疼,疼得他都忍不住大哭了,可是在林惜媽媽面前, 他希望自己是堅強的形象。
“還有白白,白白也非常勇敢。”林惜溫聲誇獎道,對着小白菜精靈豎起了大拇指。
白白機靈地戳起了耳朵,還是紅着眼睛哭泣, 眼神卻晶晶亮亮的。
植物精靈真的超級好哄,天生的信任和依戀, 導緻隻要真誠地說上幾句軟話,就會無條件把你放在他心尖尖上最重要的位置。
“但是, 你們知道錯了嗎?”
紅棗給完了, 大棍也不能少。
安撫了受驚的兩隻小植物精靈,林惜的聲音也嚴肅了幾分。
白白和空空坐在她的掌心, 眼淚汪汪地啞着嗓子點頭。
“林惜媽媽, 我們知道錯了。”
“我們下次一定不會再犯,對不起林惜媽媽。”
“你們不光是對不起自己, 更對不起我,對不起芽芽,對不起穆心姨姨, 對不起那些關心你們在意你們的人。”
林惜歎了口氣, 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受了傷, 那些關心你的人也會感到心疼,他們會有多麼的擔心你們?”
“白白,空空,你們還小,但也該學會懂事,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别再這麼魯莽沖動,學會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我知道了,林惜媽媽!”
“林惜媽媽,我一定會牢牢地記在心裡!”
白白和空空都聽話地點頭,他們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穆心和芽芽,小聲地道歉。
“對不起,穆心姨姨、芽芽姐姐,讓你們為我們擔心了。”
“沒事,平安就好。”知道小植物精靈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穆心隻是笑着點了點頭。
芽芽則被林惜放在了肩膀上,和兩個小夥伴都親近地貼了貼,還不忘記細心地叮囑:“下次可不能再這麼沖動了。”
當時真的把她吓到了,她都差點擔心地哭出來。
小白菜精靈和空心菜精靈認認真真地點頭承諾:“嗯,一定沒有下次。”
林惜秀氣的眉眼彎彎,輕輕點了點白白的外皮,又觸了觸空空的小葉子。
空空和白白睜着紅通通的眼睛看她。
林惜溫聲說:“是不是還忘了什麼事?”
兩隻小植物精靈一臉茫然。
林惜笑着繼續道:“白白,你忘了空空是怎麼救你的嗎?這片葉子就是為你而掉的。”
大白鵝口下奪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白白一愣,雖然還是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小心地挪向了空空的位置:“空空哥哥,謝謝你剛剛救我。”
他這麼鄭重地道謝,反倒讓空空感覺怪怪的。
他故作不在意地擺手:“沒什麼,要是把你換到我的位置,你也一樣會選擇救我的。”
怎麼說他們都是兄弟,鬧騰都是關了門在家裡的,在外面肯定得統一戰線。
他怎麼可能看着自家兄弟受傷出事而無動于衷?
白白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什麼十分艱難的決定,但還是一字一句道:“不管怎麼樣,是你救了我,還為了我……”
變得更秃了。
白白的視線下意識移向了空空僅存的幾片葉子,心裡難得産生了些許懊悔之意。
空空被拽下來的葉片,一半是大白鵝幹的,還有一半的“軍功章”卻是出自他手。
但空空卻能不計前嫌幫他救他,為此不惜又掉了一片珍貴的葉子。
“空空哥哥,從現在開始我不和你争了,你永遠是哥哥,我是你的弟弟。”白白說。
空空驚訝地張大了嘴,擡頭卻清晰地看見了白白眼底的不舍。
他愣了愣,别扭地轉過了頭:“才不用你讓呢,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按照擂台賽的勝負來,誰赢了誰那天是哥哥,輸了的人是弟弟。”
他才不是心疼林白白呢,隻是不願意趁精靈之危,占林白白的便宜。
“謝謝空空哥哥!”白白抿着唇,臉上的淚痕還沒幹涸,卻已經展露了笑顔。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那就聽你的,但剛剛你比我厲害,你是今天的哥哥。”
空空這才沒推辭,應下了這一聲哥哥的稱呼,臉上也多了幾分輕松之意。
也算是因禍得福。
有了這一遭大白鵝口下共患難的經曆,小白菜精靈和空心菜精靈之間的關系倒是突飛猛進,真正的有了點兄弟樣子。
*
種植空間外,穆家廚房裡。
清澈的水流沖洗過小白菜上面的灰塵,穆棱的動作認真而仔細,将洗淨的小白菜放進了專門的瀝水籃裡。
他身旁,穆大娘拿着個剪子将空心菜從中心剪斷,剪成食指長度,放進裝着清水的盆裡淘洗。
“阿棱,你和惜惜……”穆大娘重新從袋子裡取出一根空心菜,側身欲言又止。
“奶,惜惜對我很好。”穆棱的耳尖有些紅紅的,但仍是極為認真地開口。
穆大娘松了一口氣,點頭道:“那就好。”
她其實也從兩人的相處中看出來了,但還是得要親口聽見穆棱确認才安心。
忙活了一陣,小白菜和空心菜都洗得差不多了。
穆大娘猶豫了一會才道:“阿棱,我知道林惜對你好,但你也不能因此恃寵生嬌,得注意分寸。”
穆棱:“???”
穆棱:“!!!”
什麼寵什麼嬌?
穆棱的耳垂瞬間爆紅,張了張嘴好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他隻埋頭反反複複地洗着已經幹淨的小白菜,小白菜的外皮都薄了一層。
“奶是過來人,也不和你說什麼虛的。”穆大娘卻是語重心長地歎氣。
“咱家的條件擺在這裡,自然比不上林惜家,給你掙不了面子。”
“可也不能因為你們兩的關系老占人家林惜的便宜,奶不想别的,就想着你和林惜兩個人能圓圓滿滿,好好過日子。”
穆棱的心裡暖暖的,他知道奶是為他好,認真地應下:“我知道的,奶,謝謝您!”
“唉。”穆大娘點頭。
穆棱能得償所願,和林惜在一起,她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了卻了一樁大事。
現在家裡算算,也就隻有穆老四一個人讓她擔憂。
他情況特殊,雖然沒有異能,當初身體素質和身手卻都不錯,心氣也高,曾經進了平安鎮的守衛軍。
沒想遇了意外,沒了一條腿,隻能在輪椅上呆一輩子,歸宿也就沒個着落,整日裡隻能忙活鍋前竈後的雜活。
家裡幾個兄弟感情都不錯,穆大娘倒是不擔心自己走了他沒個照應,隻是還是心疼他。
屋裡有個人和孤零零一個人,差别還是很大的。
其實穆家人基因好,穆北風模樣生得俊俏,曾經也有不少女性甚至包括貴女,想要娶穆北風做正夫或是側夫的。
隻是總有不如意的地方,穆北風自己就拒絕了,如今将近四十的年紀還不上不下的。
她的視線轉向了穆北風,話還沒說出口穆北風就了然了,直接提起了新話題:“阿棱,我教你這紅燒肉怎麼做最好吃。”
“嗯,謝謝四叔。”穆棱配合地答應。
穆大娘隻好将話又吞進了肚子裡,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穆棱也沒多勸。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難處,穆大娘的心意确實是好的。
可她是否知道,這份看似好的心意擺在穆北風的面前,與他到底是好是壞,是否隻是增添了不必要的負擔呢?
穆北風也是利落人,沒說雜七雜八的閑話,直接說起制作紅燒肉的幾個小竅門來。
他掌廚十多年了,對這些基本家常菜的做法可謂門清,甚至總結了不少小妙招。
穆北風說,穆棱便仔細地聽。
惜惜愛吃,他的手藝隻能說不錯,還是有不少進步的空間,自然希望能越做越好,讓惜惜吃得開心。
一遍說完,紅褐色的油潤紅燒肉便準備出鍋,軟糯Q彈,誘人的香氣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紅燒肉的訣竅,在于肥而不膩。”
“太幹了影響口感,太油了吃了厭倦,唯有找好這個度,才能做出真正美味的紅燒肉。”
穆北風總結。
穆棱聽得專注,就差拿本子和筆記下來了。
穆北風不是話多的性格,見他模樣不由輕輕笑了一聲,目光閃過追思和回憶之色。
但當他垂眸看到一成不變的輪椅和空蕩蕩的褲腿時,那點兒笑意便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十年如一日的寂寥。
洗了油鍋,清澈的菜籽油被倒入,發出嗞嗞嗞的聲響。
油煙中,穆北風的輪廓有些模糊,聲音也隐隐約約的:“阿棱,你和我說說軍隊的事情吧,曼荒沙漠是什麼樣的?濰城前線又是什麼樣的?”
穆棱一愣,擡頭去看穆北風,卻隻看見了他挺直的脊梁。
坐在輪椅上時間長了,腿上和手臂上的肌肉都很容易出現萎縮。
但穆北風的左邊褲腿空蕩蕩的,右邊褲腿處卻可以看見并不明顯的肌肉,顯然一直都在堅持着不間斷的康複訓練。
“在曼荒沙漠,一眼看過去,全是棕黃色的沙子,變異植物倒不多,隻有些仙人掌等耐幹旱的品種。”
穆棱詳細地介紹:“但沙土下卻隐藏着諸多兇殘的變異獸,有變異沙蠍、變異蜥蜴、變異響尾蛇等等。”
“我們住的是集體宿舍,一般十人間。”
“平時除了固定的巡邏之外,就是确定目标的變異獸清絞活動,定期也得去貴女空間中勞作……”
随着他的講述,一張栩栩如生的軍旅畫卷似乎在穆北風的面前展開。
菜籽油被炒香,空心菜下鍋,新鮮蔬菜的香氣和菜籽油的香氣雜糅在一起,繪成一曲和諧的樂章。
穆北風的聲音很輕,混在油煙中幾乎聽不清楚:“真好。”
真好。
有自己追求的目标,有實現目标的勇氣和實力,為了理想而奮鬥。
穆棱低聲應了,手上的動作一頓,将在瀝水籃中瀝幹的小白菜放在了穆北風觸手可及的地方。
鮮翠欲滴的空心菜出鍋,顔色是喜人的嫩綠。
穆北風拿着碟子的手很穩,宛若不在意地繼續問:“你準備什麼時候歸隊?”
“我情況特殊,軍隊那邊有專門的孕假,應該會在月子後動身回去。”穆棱一邊回答,一邊接過了空心菜碟子。
穆北風的唇極小幅度地彎了彎,輕輕拍了拍穆棱的肩膀,力道很輕,卻讓人能感受到其沉甸甸的重量。
“那阿棱,一切順風。”
“嗯。”穆棱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穆北風轉身,再次回到了朦朦胧胧的油煙中。
他的褲腿因為動作掀起了一截,露出蒼白卻不失力量的腳踝,很快又被褲擺重新掩蓋。
他已經過了當兵最好的時候,明明正值壯年,卻已經開始走人生的下坡路了。
未來的日子一天天重複,好像一眼便能看得到盡頭。
但沒有異能,便無法裝配那種靈敏的用異能控制的假肢。
普通的機械假肢會嚴重影響日常活動,長時間站立或是劇烈的戰鬥是不用想了,價格還非常昂貴,是如今的穆家都難以承受得起的。
從左腿被變異獸咬斷的那一刻開始,命運便再也沒有給他選擇的權利。
*
穆北風是做慣了一大家子人飯菜的,動作本就利索,又有穆大娘和穆棱搭手幫忙,午餐準備得特别快。
煮的是顆顆雪白飽滿的白米飯,沒摻雜一點紅薯,香甜可口。
林惜帶來的三樣蔬菜,樣樣都做了還添了配菜。
外加穆大娘和穆心種植空間裡收獲的幾樣,再打個蛋湯、燒兩個葷菜,便是極其豐盛的一頓了。
吃完午飯,送走了林惜和穆棱,大紅木桌上被收拾幹淨,穆大娘将林惜送的幾樣禮都擺了出來,開始正式的分配。
“茶葉和酒都是精貴的東西,家裡沒人愛喝,給你們喝了也是糟蹋了,放在公屋裡做禮或是待客。”
穆大娘說着,率先将茶葉和酒放在了另外的地方,拆開了糖果和糕點的外包裝。
林惜為人實誠,雞蛋糕和牛軋糖都是先單買了再裝的包,因此份量十足。
系着漂亮絲帶的外包裝禮盒裡,每樣都放了六大盒。
牛軋糖一盒得有一斤多,一袋雞蛋糕占的空間大,裝得滿滿的也有大半斤。
“老二家、老三家、老四家、心兒各一盒,我一盒,剩下的一盒也留在公屋裡待客。”
穆大娘公平地一家分了一盒,又把一盒牛軋糖和雞蛋糕放到了茶葉和酒的那處。
逢年過節的經常有小孩上門走親戚,抓一把雞蛋糕或是牛軋糖出來,那都是極高的待遇了。
價格可是不便宜,也就林惜出手大方,又對穆棱看得重,才一次性買了這麼多。
穆北風推辭說:“媽,二哥和三哥家都有孩子,我這份就給他們分了吧。”
“親兄弟還明算賬,一家人過日子講究的就是一個條條分明。”
穆大娘不贊同地道:“分了你的就是你的,你怎麼處理的我不管。”
“鐵蛋他們上門你給他們吃了也行,分配的時候,本來屬于你的那份不能少。”
不然那不是次次吃虧?得吃一輩子的虧。
真要按照小孩算起分配來,每回都得鬧上一大頭包,怎麼分都分不明白,覺得自家受了委屈。
“媽,我知道了。”穆北風向來不是多言的性格,說了這一句也就沒再多勸。
他默默地将自己的那盒牛軋糖和雞蛋糕收了起來。
鐵蛋他們這群孩子倒是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了自家四叔。
四叔為人大方,等分完了可得去四叔房間多跑幾趟,上次林惜姐姐送的奶糕便都進了他們的嘴。
穆家的這一番分配的官司,林惜是不知道的,她正和穆棱手牽着手壓馬路,聊着今天小植物精靈的事兒。
“本來按照我的想法,是得讓白白和空空狠狠地吃上這個大虧,長長記性。”
林惜依偎在穆棱的肩側,慢悠悠地走在陰影下。
“但真正到了那個時候,惜惜你又舍不得了,對不對?”穆棱聲音溫和。
“阿棱你怎麼這麼了解我?”林惜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烏溜溜的杏眸澄澈,像是質地上好的黑曜石。
穆棱輕笑,伸手将林惜耳側的碎發别在了耳後:“我當然知道,惜惜的心本就是軟的。”
對曾經那個陌生的他,都能毫不猶豫地出手相救。
更何況是自己親自培育出來的小植物精靈,傷了一點恐怕都得心疼得不得了,還得硬着心腸去管教。
他的語氣珍重而認真,充滿了笃定。
林惜卻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靠在穆棱懷裡東倒西歪的。
腦海裡,小團子也笑得打滾,不給面子地吐槽。
“惜惜,要是讓曾經無限流空間的那些任務者聽到穆棱對你的這番評價,肯定得直接申請自檢是不是被鬼魅迷了眼。”
沒想到有一天,心軟這個詞語竟然會和林惜扯上關系。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來到聯邦之後,林惜的待人處事方式确實柔軟了不少。
“情人眼裡出西施,我現在是知道阿棱你對我的濾鏡有多厚了。”
林惜眉眼彎彎地笑,杏眸中都潋滟着水光。
“要是真心軟,就不會眼睜睜看着白白和空空被大白鵝攆得狼狽亂竄了。”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自然是為了他們好。”穆棱理所當然地開口。
他是真心這麼覺得的。
林惜雪白的膚色因為笑意染上了桃花般的粉:“不說我了,阿棱,老實交代,穆大娘拉你去廚房有說什麼悄悄話不?”
她還蠻好奇的,這種娘家人的私房話會說些什麼?
沒想她問題剛一出口,穆棱便羞赧地側過了身,小聲解釋:“沒說什麼,就是幾句閑話。”
他這番姿态惹得林惜更加感興趣,轉到另一邊去逗他:“難道還是什麼秘密不成?真的不能告訴我?”
林惜的杏眸水潤剔透,嫣紅的唇色像是碾碎了的花汁。
聲音再一放軟,讓人壓根說不出拒絕的話。
穆棱的唇動了動,隻得選擇坦白:“……就這些,她還讓我不要恃寵生嬌。”
說到最後,他的耳尖紅得滴血,顯然十分的難為情。
林惜果然撲哧一聲笑出來。
“恃寵生嬌?那說明在穆大娘看來,我對阿棱你還挺好的,表現不錯。”
林惜煞有其事地感慨,又故作疑問地靠近:“不過寵有了,阿棱好像一點都沒變得嬌氣。要不,嬌氣一個我看看?”
“惜惜……”穆棱本就面子薄,又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這般調戲。
别說耳尖了,這次是連耳垂和後頸都紅透了。
林惜舍不得再逗他,舉手投降道:“我的錯,我的錯。”
她調皮地眨了眨眼,又去牽穆棱的手:“不鬧你了。穆大娘說錯了,恃寵生嬌的明明是我,哪裡是阿棱?”
穆棱擡頭看她,纖長的眼睫下眼線分明,一雙鳳眸黑亮。
林惜清了清嗓子,故意道:“咳咳,阿棱,走了這麼多的路,我的腿好酸啊,一步都走不動了。”
“我背你。”穆棱毫不猶豫地應聲,面上含着淺淡的笑。
“我就知道,阿棱對我最好!”
異能者的體質極好,男性異能者一旦成功懷了孕,熬過了初始的排異期,腹中的胎兒便極為康健。
穆棱才懷孕不到一個月,尚未顯懷,背上林惜可謂輕輕松松,一點不受影響。
林惜也知道這點,更何況這裡離四合院已然不遠。
她便不和他客氣,嬌氣地爬上了他的背,摟住了穆棱的脖子。
“阿棱,我重不重?”林惜笑着湊在他耳邊問。
溫熱的吐息灑在耳垂,顔色像是盛開的玫瑰般豔麗。
穆棱的嗓音有些不明顯的沙啞:“惜惜不重,輕飄飄的像是一朵雲似的。”
遠遠比不上曾經軍隊裡訓練用的負重沙包。
穆棱的手松松地扶在她的大腿處,甚至都不敢用力。
重量是一點沒有,隻覺得背後的觸感脆弱而柔軟,像是兒時觸過的第一朵棉花糖。
隻想珍惜地擁在懷裡,捧在心尖。
“今天中午的菜色太豐盛了,晚上我們吃點清淡的好不好?”
林惜軟聲說:“宋大娘家送了包子,我們按照之前說好的煮綠豆湯。”
“好,都聽惜惜的。”在惜惜面前,穆棱永遠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綠豆湯需要提前準備,新鮮的綠豆得早早地用涼水浸泡。
傍晚,綠豆還沒下鍋,林惜便接到了意料之外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