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更+二更】
知道謝泠要過來, 當晚林惜和宋歡喜兩人就商量好了。
“根據資料,蔣麗這個人雖然愛耍手段,自私自利, 但實際上心理素質一般,沒遭遇過什麼大事。”
林惜靠在床頭翻看着蔣麗的資料, 神色若有所思。
溫暖的橘黃色燈光從頂端灑落,柔和了少女窈窕的剪影。
燈下看美人,更何況林惜的眉眼本就生得格外精緻漂亮。
凝脂般的肌膚覆上了一層瑩潤的光澤, 像是剝了殼的荔枝般剔透。
宋歡喜正美滋滋地托着腮欣賞美人呢,聞言贊同地點頭:“嗯,你說得對!”
惜惜長得漂亮,說什麼都是對的!
林惜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收了虛拟屏幕擡頭看她:“明天宋植和蔣麗就過來了,歡喜你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什麼打算?
宋歡喜的腦門上好像寫着三個大大的問号, 一臉茫然:“難道還需要打算什麼不成?”
“沒有任何打算的話,你費這麼大周折讓他們從中心城過來是為了什麼?”林惜無奈地問。
以她們掌握的證據和冕下的身份, 完全可以直接翻案, 将宋植和蔣麗送上軍事審判庭。
之所以親自見上一面,難道不是為了弄明白其中無法解釋的關節嗎?
宋歡喜:“……”
啊, 原來是這樣嗎?她壓根沒想那麼多!
不過宋歡喜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大, 茫然之後很快痛快道:“惜惜,既然你這麼問了, 應該是已經有了好的建議?”
最開始惜惜說到哪裡來着?
宋歡喜想了想,把她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嗯,蔣麗的心理素質應該不怎麼樣, 所以我們得……”
得幹什麼?
惜惜, 接下來該輪到你繼續了!
宋歡喜看向林惜的眼睛亮晶晶的, 裡面滿是期待。
林惜也沒再為難她:“我的想法是,要不試着詐一詐她?”
“詐一詐,怎麼詐?”宋歡喜好奇地湊過來,生出了幾分興趣。
“我們先這樣……晾一晾她,積累忐忑的心理壓力,然後再這樣這樣……讓她自己坦白……”
林惜仔細地叙述着。
蔣麗不清楚她冕下的身份,但除了她還有宋歡喜和謝泠兩個冕下站在那裡,份量和壓力重着呢!
心理素質不是特别強大的人,完全不需要采取更多的措施,隻需要使用最簡單的方法即可。
大道至簡,往往最簡單的方法能達到最有效的結果,甚至能得到些意料之外的信息。
宋歡喜聽得眼中光彩連連,果斷地點頭:“行,惜惜,就聽你的,我肯定會扮演好我的角色!”
“還有謝泠那邊,直接我來溝通就好,保證沒問題!”宋歡喜打着包票。
為了惜惜,她要迎難而上!不就是直面謝泠嗎?她可以做到的!
宋歡喜給自己打氣,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昂揚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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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經是炎熱的夏天,天空中出了太陽,卻被層層疊疊的厚雲遮住,說不出的燥熱煩悶。
飛梭上都是統一的中央空調,但是一出飛梭,便能讓人清晰地感受到心煩意亂。
謝泠穿了身修身的淺色衣服,不知道是什麼特殊材料制成,表面光滑,觸手還有些冰冰涼涼,十分舒适。
因此對這燥熱的環境,她倒是沒什麼明顯的神色變化。
隻是平靜地将飛梭收回空間中,取出了另外一輛四座轎車,坐上了駕駛位。
但宋植和蔣麗兩人卻并非如此。
他們是從家中的别墅匆忙出來,隻順手收拾了幾身便服,因為到處都是空調,便服還都是長袖長褲的款式。
燥熱的環境下忍不住出汗,衣裳便都黏在了身上,讓人難受極了。
宋植在軍隊裡習慣了悶熱,但養尊處優的蔣麗卻完全受不了。
她保養得極好的臉上出了汗,眉眼中盡是躁郁之色。
但盡管再怎麼不舒服,在尊貴至極的謝泠冕下——一名掌握着實權的冕下面前,蔣麗是半分不敢抱怨,甚至态度都是一如既往的畢恭畢敬。
“讓孩子上副駕駛。”謝泠性格清冷,雖然看出了她們的煩躁卻仍是平靜,隻是讓宋雪先上車。
對于孩子,即使是一個陌生并不熟悉的孩子,謝泠還是多了幾分細心和體貼。
宋雪乖巧地和媽媽牽着手,穿着一身淺粉色的公主裙,戴着一頂小小的蕾絲帽。
看得出來,她也十分熱,手心和額頭上都是汗珠,但是聽話地一句話也沒說,隻是乖乖地依偎在蔣麗的身邊。
聽到了謝泠的話,宋雪心動地看了看開着空調的車内,但還是仰頭先征詢蔣麗的意見。
“媽媽?”她小幅度搖了搖媽媽的手臂,聲音輕輕的,有點幹啞。
蔣麗勉強地笑,下意識握緊了女兒的手。
歡喜冕下和謝泠冕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明明是歡喜冕下發信息讓他們過來,卻隻說了平安鎮,壓根沒講明白具體的目的地,也沒個聯系來接的人。
而謝泠冕下,主動提出同行,讓她們搭乘了飛梭。
卻在這小鎮的偏僻空地降落之後,一個人上了空調車,讓她們頂着燥熱的陽光等在外面。
看如今這情形,主動邀請雪雪進車,難道還得等上挺長時間不成?
那她怎麼辦?就這麼暴曬着?
蔣麗抿了抿幹澀的唇,緊緊地攥緊了女兒的手,直到宋雪發出小小的痛呼聲才連忙松開。
她舒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語氣,盡量小心翼翼地問詢:“謝泠冕下,請問我們接下來是去……?”
“還沒決定好,我剛問了歡喜,她還沒回。”謝泠平靜地說。
蔣麗尴尬地笑,用袖口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原來是這樣。”
她還是沒放開宋雪的手,手心滑膩膩的全是熱汗,猶猶豫豫地看向了車内的後座。
副駕駛上一個空位,後座上可還有兩個空位呢!
暫時還沒有明确的目的地,他們總能先進車裡涼塊涼快,總不能一直在這大太陽下面杵着。
謝泠多敏銳的人,自然直接看出了她的意思。
但她神色不變,隻是微微擰眉看向了蔣麗牽着宋雪的手,眼中有不悅之色一掃而過。
“讓小孩先進來。”她又說了一遍,語調強硬許多。
若是熟悉她的人在這裡,必然可以聽出她壓抑的不喜之色。
但蔣麗并沒有機會多接觸冕下,她們的對話又隔着一層車窗,自然沒注意到這一點。
外面實在又熱又悶,蔣麗一直維持的優雅姿态也有些繃不住了。
她一咬牙,狠狠心道:“謝泠冕下,請問我和阿植也能上車休息一會嗎?”
“抱歉,不太方便。”謝泠冷淡地一口拒絕,沒給任何争取的餘地。
“我不太習慣和陌生人處在同一個密閉空間中。”
謝泠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又多年處于上位者的角色,更有冕下的身份加成。
她的聲音一冷下來,蔣麗止不住地有些腿軟,嘴唇顫動了許久也沒能再說出話來。
她想說,如果冕下您不習慣和她們一起,那空間中還有其他空閑的車嗎?
她想問,看地圖這裡距離平安鎮也不是特别遠,能直接在光腦上打一輛出租車嗎?
但在謝泠冷淡的視線下,她隻是顫着身體,輕輕地推了推女兒:“雪雪,快上車吧,要乖乖的别鬧。”
阿植的母親歡喜冕下,有了婆婆的這一層關系,外加她性情大氣随和,蔣麗都仍然有些畏懼。
更何況無論氣質還是性格都威勢更勝一籌的謝泠冕下?
剛剛鼓足勇氣的商量開口,幾乎已經花費了她的全部力氣。
宋雪雖然年紀小,有些懵懵懂懂的,但還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不由依賴地拽住了媽媽的衣角。
但蔣麗已經把她往前推了推,宋雪隻能踉跄着前進,眼睛控制不住地紅紅的,似乎有些害怕。
謝泠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正準備伸手去接,宋雪已經乖乖地艱難爬了上來。
她撅着屁股往前拱,然後關了門,老老實實地縮在角落,眼睛紅紅的,像是隻受到了驚吓的兔子。
謝泠的心不由軟了軟。
昨天晚上,宋歡喜已經把宋植和蔣麗兩人相關的文件全發給了她,今天刻意安排這一出,也是早已商量好的。
隻是宋雪的存在,算是個小小的意外。
——宋歡喜在信息中可是完全沒提宋雪的事兒。
這麼遠的路,又是親生的,這兩夫妻還真不心疼,把兩歲大的孩子給帶上了!
不過這兩夫妻人都不怎麼樣,孩子倒是教的極好,宋雪不光生得可愛,性格也懂事讨人喜歡。
謝泠在心中歎了口氣。
隻是她素來清冷慣了,也做不出哄孩子的事,隻能從空間中取出一挂帶着露水的荔枝來。
荔枝冰冰涼涼的,看起來十分喜人,謝泠将其遞給了宋雪。
宋雪紅着眼睛小心地擡頭看她,有些不确定地問:“是給雪雪的嗎?”
軟糯的聲音中帶着點不安的啞。
“嗯。”謝泠點了點頭,将荔枝往她那邊又遞了遞。
宋雪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接過,寶貝地抱在了懷裡,奶聲奶氣地道謝。
謝泠沒說話,隻是眉眼舒松了些,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小姑娘坐在副駕駛上,珍惜地把那挂荔枝放在了腿上,又用口袋裡的濕巾擦幹淨了手,剝了兩顆先踮着腳塞給謝泠。
“姨姨吃荔枝。”她努力地舉高,讨好地笑。
謝泠一愣,而後搖頭道:“你吃吧,不用給我。”
宋雪舉了許久,看她果真不想要才慢吞吞地收了回來,送進了自己嘴裡,腮幫子鼓鼓的。
但她太小,吃完了不知道吐核,卡得臉蛋都漲紅了。
謝泠連忙俯身過去,拿着紙幫她把卡在喉嚨裡的核吐出來,難得有些懊惱。
她太長時間沒帶這麼脆弱的小孩,早就忘了兩歲大的孩童最好不能吃帶核的東西,十分危險。
謝泠隻得收了荔枝,又拿了一小籃子草莓給她吃。
宋雪含着包淚又說了聲謝謝,還小小聲音道:“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大意了。”謝泠沒忍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荔枝吃起來不方便,吃草莓吧。”
“嗯。”宋雪輕聲乖乖地答應,小心地用眼神去看她,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姨姨,你能别生氣嗎?”
“我沒生氣。”謝泠在乖巧的小女孩面前無法繃着嚴肅的面色,柔和了許多。
“那我能送一點給媽媽吃嗎?”宋雪比了比手指,“就一點,幾顆,雪雪可以不吃的,但外面很熱。”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祈求,偷偷地透過車窗去看外面的蔣麗。
謝泠:“……”
謝泠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深深地又歎了口氣。
罷了,歡喜那邊說外面晾上一會,這會兒也已經差不多了,準備直接過去吧。
“可以。”謝泠輕輕捏了捏小姑娘柔嫩的臉蛋。
“去吧,就說已經知道去哪兒了,讓你媽自己叫車跟在我後面。”
“好的,謝謝姨姨!”宋雪開心地笑,朝着謝泠鞠了一躬,這才爬下了車蹬蹬蹬跑向了蔣麗。
還不忘記順手把車門關上,将草莓和籃子護得穩穩當當。
光腦叫車、等車、車到上路。
這麼一折騰,太陽已經快到了頭頂,接近上午十點多了。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進了平安鎮貴女協會分會。
謝泠這次沒忘記宋雪,牽着她走在前面。
蔣麗和宋植跟在後面。
蔣麗臉上的妝容是防水的,但也抵不過大太陽下站那麼久,還出了一身的汗,眼線和眼影都花了些。
分會大樓的走廊極其安靜,隻有一前一後腳步的聲音,讓人聽了更加心慌。
蔣麗不自覺地開始轉手腕的珍珠手鍊,緊緊抿唇。
平安鎮到底隻是春城的一個偏僻小鎮,這裡的貴女協會分會大樓雖然窗明幾淨,但卻遠遠比不上中心城的總部。
蔣麗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憑借着冕下兒媳的身份和手上的那筆巨大财富,也算是見多識廣。
中心城的貴女協會大樓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而且次次那裡的辦公人員都是恭敬相待,沒有半分冒犯。
按理說,走在這裡的她應該相當輕松才對。
可事實上,她的心卻像是吊在了半空,越來越忐忑。
太不對勁了!從抵達平安鎮之後,謝泠冕下和歡喜冕下的态度就非常不對勁。
難道……她們已經發現了什麼不成?
蔣麗緊緊地攥着手腕處的珍珠手鍊,手背上迸出了青筋,似乎要将它捏碎。
冕下的權柄實在太強大了,任何秘密對她們來說幾乎都是透明的。
如果真有心思去查,她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必然都會被她們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
她的丈夫是歡喜冕下的親生兒子,她的女兒是歡喜冕下最喜歡的孫女。
頂多就是劈頭蓋臉的叱罵一頓,她不會有事的!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蔣麗在心中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無數遍地重複着,從頭到尾捋了一次又一次,努力想讓自己放松下來。
可惜,收效甚微。
她們終于走到了辦公室的那扇門前,謝泠牽着宋雪第一個走了進去,蔣麗和宋植緊随其後。
門被順手關上。
蔣麗擡頭去看,第一眼看到的是歡喜冕下和坐在她身側的貌美少女。
第二眼看到的,是手腕上還戴着異能限制鐐铐的清俊少年——孕奴專戴的異能限制鐐铐。
完了!全完了!
果然全都暴露了!
即使做了無數的心理預期,但真正到了這一幕,恐懼和慌亂還是霎時占據了蔣麗的全部身心。
她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地往外冒,甚至無法正常呼吸。
一切,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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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和宋歡喜也在打量着蔣麗。
她們是早些到的,特地問陳會長借了個辦公室,用于今天的“審訊試探”。
因為穆棱是當事人,她們還征詢了他的意見。
穆棱沉默地應下,于是辦公室裡便多了一個他。
“你在看什麼呢?”林惜有些好奇。
從宋歡喜見到穆棱的那一刻起,便總是止不住地伸頭去看。
“我也不知道。”宋歡喜搖了搖頭,“我就是覺得,穆棱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但真要她說清楚是哪裡眼熟,她一下子也分辨不出來。
“難不成你們見過?”林惜看了看宋歡喜,又看了看垂眸的穆棱。
别說,仔細觀察起來,兩人的眉眼間似乎還真有幾分相似,難不成這就是莫名其妙的緣分?
“也許?”宋歡喜有些不确定。
主要她喜歡玩樂,也經常出去度假旅遊,見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壓根算不清楚。
穆棱解釋:“十歲前,我在平安鎮出生長大;十歲到十八歲,我都在曼荒沙漠,不久前去了濰城,而後便是現在。”
換句話說,他到過的地方非常固定,屈指可數,應該沒見過宋歡喜。
宋歡喜聽了也道:“平安鎮我昨天是第一次到,曼荒沙漠和濰城就更是從沒去過。”
所以她們之前肯定沒見過面。
那這份奇怪的眼熟感又是從何而來?
還沒思考個所以然出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謝泠她們到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還是有效的。
蔣麗幾乎是一看到她們,就把“心虛”兩個字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宋歡喜和林惜對了個眼神,正要開口,卻見她扯了扯她的衣角。
宋歡喜:“???”
怎麼了?戲不是都排好了,難道不按照劇本來演?
宋歡喜不解,順着林惜的視線看過去,兩歲大的漂亮小女孩正乖乖巧巧地站在謝泠身邊,眼睛還有點紅。
“奶奶。”察覺到宋歡喜的眼神,宋雪乖乖地喊了一聲,又不安地去看媽媽。
淺粉色公主裙的裙擺都快被她捏皺了。
别以為小孩子什麼也不懂,在某些方面上,她們敏感着呢!
宋歡喜也反應了過來,這些事情是不方便展現在孩子面前的,更何況那還是她的爸爸和媽媽。
她遞了個眼神,又柔聲哄了好幾句,才讓團隊裡的保姆抱着宋雪先出去休息。
離開的時候,宋雪還眼淚汪汪的不願意,但胳膊擰不過大腿,聽奶奶的話又是刻在骨子裡的。
宋雪出去了,蔣麗更緊張了,可在兩位冕下面前,她根本說不出阻攔的話。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護身符之一離開了辦公室。
氣氛更加繃緊。
蔣麗下意識靠在丈夫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她隻有阿植了!她隻剩下阿植一人了!
宋植輕輕地反拍她的手背安撫。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喊了聲“媽”。
送走了宋雪,宋歡喜也肆無忌憚地拿回了原本的劇本,柔和的神色一變,瞬間殺氣騰騰。
這都不需要僞裝,完全是本色出演。
膽子真夠大的!
多少年頭一遭,居然遇到了敢利用她、把她當刀使的,真是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了!
而且都到這一地步了還敢耍心計手段,把兩歲大的宋雪帶過來是幹什麼?
自家豆丁大的女兒利用了一次還想再用第二次?是不是她還得要誇一句環保?!
“别叫我媽,我可沒有你們這樣的兒子和兒媳婦!再說了,這句媽你們叫得出口,我還不敢答應呢!”
“誰知道是不是嘴上親親熱熱的喊着媽,心裡其實早就恨不得咒我去死!”
宋歡喜發揮良好,還來了句臨時加詞。
這其實還是她第一次打量這對成年的兒子和兒媳。
平心而論,宋歡喜的基因在這裡,能看上的男人也都帥氣非凡,他們模樣都極為不錯。
隻是外表人模人樣的,誰能想到其實一肚子黑水,挖出來恐怕心髒脾肺腎都是烏漆嘛黑的。
“媽,我們怎麼敢!!!”慌張之下,蔣麗都有些破音,她着急地開口,宛若在垂死掙紮。
“您說的這話,我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還要我把所有的證據全部摔到你臉上不成?”
宋歡喜居高臨下,神色冰冷漠然。
蔣麗一驚,下意識去看不遠處的少年,視線掃過他熟悉的眉眼和手腕上的異能限制鐐铐。
果然……
但沒關系,沒有大問題的!
穆棱是歡喜冕下的孫子,但阿植也是她的兒子,還有孫女宋雪!
2:1。
她們兩加在一起的份量不一定比穆棱差多少。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既然歡喜冕下沒有直接把她送上軍事審判庭,那就說明還有轉圜的餘地。
心裡這般自我安慰,但蔣麗還是控制不住地腿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刹那間淚流滿面。
原本精緻的妝容糊得亂七八糟,她整個人狼狽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般。
燥熱陽光下的恐慌等待,從收到消息時就一直緊繃的心髒,終于在這最後一根稻草的壓迫下,徹徹底底地崩潰。
“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是我沒能忍住嫉妒心!”
“其實從最開始,我就無比嫉妒小姑子宋枝!她比我漂亮,比我出身好,比我有能力,還是強大的S級貴女!”
“隻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太大,我隻能把所有的嫉妒都藏下來,全部壓抑下來。”
“所以知道穆棱是她的兒子後,我一時沒能忍住犯下大罪!”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阿植也被關着,我去找了李老和雲老他們,他們都不肯見我,我隻能這麼做!”
“我沒辦法了,我隻能這麼做……”
蔣麗痛哭流涕,語調錯亂,前言不接後語,卻信息量巨大。
宋植站在她身旁,滿臉不敢置信,完全怔住。
宋歡喜也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你說什麼?!”
穆棱是宋枝的孩子?是她的親孫子?
她下意識去看,穆棱也茫然地擡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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