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反擊(十)
重新編排之後,勇帶領着豆和山先入洞。
鹿和羽跟在後面。
草和刁最後。
幾人貼着洞壁,蹑手蹑腳。
洞穴内出奇的安靜。
洞穴外也一樣鴉雀無聲。
這時,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勇邊走,邊用腳把路上的障礙,盡量的平移開。
走到洞穴的最深處,之前堆的石頭堆,仍堵在那裡。
石頭堆的周圍多了一些葉子,泥土。
看來這些耗子們已經把鼠洞重新修補了。
勇心想,動作夠快的呀!
不愧是耗子群,幹活兒挺麻利。
仔細檢查着石頭堆,因為這裡就是那日夜裡,鼠群們沖出來襲擊部族的地方。
用發現,在石堆的下面,跟洞壁挨着的地方,有幾處非常大的堆滿了樹葉的洞口。
想是這幾處就是它們修補後的耗子洞口了。
勇指了指石堆下方的一處位置,又指了指旁邊的一處,以及石堆另外一邊類似的地方。
暗示豆和山,這裡就是耗子日常出入的洞口。
于是三人,在各個洞口附近的位置,散了投過毒的豆餅碎子。
然後,勇又沿着洞壁,散了一些。
豆和山,有樣學樣。
也沿着洞壁,撒下了豆餅碎。
正倒退着撒碎,突然,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子順勢向後倒去。
豆瞪大了眼睛,手使勁扒着洞壁,想扶住什麼凸起好穩住倒下的身軀。
說時遲那時快,山立即轉身,前傾,一手扶緊洞壁,另一隻按住了豆扒牆壁的手。
豆急促的喘着氣。
還好,沒摔。
感激的看着山。
山微微一笑,但戴着口圍,豆看不見。
豆穩住身子,站起後,往身後看了一眼,什麼玩意兒絆了自己。
毛絨絨的,爛爛的,中間隐約還有一截白色的。
沿着白色繼續看過去,長長的黑色一團,黑色下面也是爛爛的,流着液體的一灘,也有一片白白的,圓圓的東西努力撐拉着這攤爛肉。
再看下去,還是一片毛絨絨的,一樣的爛爛的,流着液體的一灘。
爛爛的裡面好像還有什麼蠕動着。
然後,好像有兩個類似凸起的地方。
凸起的地方也是毛絨絨的,但還在上下一動一動的。
豆似乎有了判斷。
可好奇心讓他忍不住繼續看。
豆感到手被捏的生疼,才意識到山在身邊,也看到了。
豆繼續看下去。
看到隆起的高高的,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東西,一動一動的。
再往下就是圍簾。
這個的旁邊還有一具。
兩具的手骨交織在一起。
另一具很相似,隻不過,是蜷縮着的。
腹部像洞穴裡突然冒出來的小山一樣,高高的隆起,跟之前塌陷下沉卻被白色物體強撐的部分完全不是一個狀态。
隆起裡面還不停的固甬着,像是有生命一般。
隆起的下方也圍着一副很明顯的圍簾。
豆扭頭看向山,
山兩眼含淚,不知是被熏的還是吓得。
他攥着豆的手更用力了,還微微的顫着。
豆很想罵他,再捏,老子的手就要被你捏散架啦!
眼神裡帶着氣,乞,似乎在說,别捏了!快别捏啦。。
山顫抖着聲音,努力的克制着,低聲說,是,,,是花姨。。。
聽山的話,豆愣了,手也不疼了。
估計是疼麻了。
人也麻了。
花,,,花姨?!
豆終于反應了過來。
再次看向蜷縮着的屍體,花姨至死也在努力的護着腹中的孩子。
豆的眼睛瞬間被淚水填滿了。。
也想到了從未見過的為了生自己而去的阿媽。
擦了擦眼淚。
那跟她挨着的,剛才差點絆倒自己的,莫非是,,,
葉,,,葉姨???
豆難以相信的看着山。
族人們隻知道花姨和葉姨一起失蹤的。
都以為,有葉姨相伴和照顧,身懷大肚的花姨應該也是安全的。
誰想到,,,她們居然,,,沒逃出去。。。
肩膀突然被一個很大的力道控制住了,豆和山猛然回頭,
勇點了點頭,像是回答豆的猜測。
死盯着二人,用唇語說,繼續。
兩人這才回過神兒來,
他們有任務在身,他們是來投毒的。
于是,低下頭,用大勺,繼續從罐子裡,舀出豆餅碎,接着沿着洞穴壁撒起來。
腦子裡花姨和葉姨的樣子,揮之不去。
不一會兒,就看到已經散了豆餅碎的洞壁。
他們已經把自己的洞壁投毒部分完成了。
于是,三個人又把餘下的豆餅碎,均勻的撒到了洞穴深處的地上。
他們走的很小心,地面到處可見的破罐子,被耗子們糟蹋過的原本屬于族人們的儲備糧。
還有很多很多的黑色顆粒,有大有小,
耗子屎。
這群畜牲,好真是吃哪兒拉哪兒!
負責洞穴中部的鹿和羽也遇到了一具族人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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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被吓得差點兒驚叫出聲,被羽立即一個巴掌堵住了嘴。
鹿感覺尿都吓漏了出來。
幸虧今天出門前,阿媽讓她戴了厚厚的約條。
阿媽說,她的日子近了,戴着以防不測。
鹿如今想來 阿媽讓她防着的應該是這個意外。。。
在洞穴口的草很不幸的遇到了一隻出來覓食的鼠寶寶。
她看着鼠寶,
鼠寶被吓得沒了動靜,
似乎沙啞的吱~然後吱不出來了。
初來乍到,沒見過除了自家人以外的生物。。。
要不是肚子實在餓的不行了,
它也不會太黑前出來吃東西。
遇到草的時候,鼠寶還抱着族人啃剩下的肉幹屑。
草俯下身,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棍砸死這個看起來出生沒多久,也沒參與鼠患的寶兒,她舍不得。
可要是讓它回去,它肯定會警告耗子們。。。
把它帶出洞,路上扔了,它可能會被凍死。。。
要不,帶回山腰帶?!
好像也不行。。。
就在草左右搖擺不定的時候,鼠寶猛的向她沖了過來。
吓了一跳,一屁股坐了下去。
隻見一個棍子從天而降,正中鼠頭,啪的一個悶聲下去,
鼠寶的後腿蹬了蹬,尾巴微弱的挨着地面擦了一下,接着不動彈了。
刁用地面擦了擦棍頭兒。
草擡頭,感激的低聲說了聲,
刁伯。。。
嗯,,,刁悶悶的應了一聲。
伸手拉草起身。
草直到他們完成任務,離開洞穴,一直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