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詳之人降生
傍晚時分,隻見天空中的晚霞如熊熊燃燒的烈火,太陽已經下山了,但這團火焰依舊沒有消失的迹象。
部落裡好奇的人們站在洞穴外簇擁在一起,擡頭仰望着這一奇觀,沖着天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有的面露興奮之色, 有的則一臉愁容,有的甚至跪倒在地,開始向大地與天空膜拜,虔誠的祈禱蒼天賜福。
這群人裡最高大威猛的一位凝視着像被火燒着的天空,雙眉緊蹙,低頭,雙手交叉放在肩上,用恭敬的語氣,面對身旁的老者問道,先知,不知這異象是吉是兇啊?
老者悶歎了一聲,說道,此等天象從未見過,也從未從之前的先知那裡聽說過,但可以确定的是,它要麼大吉,要麼大兇啊!
高大威猛的男性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他十分擔心的繼續問說,這天生異象是否與我那正在生産的妻子有關?
老者先是閉着眼無比自信的搖了搖頭,後又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使勁點了點頭。
這個舉動讓首領摸不着頭腦,續問到,
先知,這到底是有關還是無關啊?
跟樹無關,跟即将出世的孩兒有關。先知歎了口氣回答道。
那該如何判斷吉兇啊?首領再問。
等着看吧,既然是天象,就不會隻有這一出。接下來還會有更明顯的征兆出現的。老者用滿懷心事的語氣肯定的回答。
樹,是部落首領敖的妻子,也是先知的女兒。
在大約向前數十多個暖季即将結束的時候,先知搜集大量草藥為寒冬做準備的路上,在一棵大樹底下看到了一個以為斷了氣的女娃娃,當時女娃十分虛弱,連哭聲都沒有,臍帶還在肚臍眼上連着,渾身血迹跟糞便已經幹巴了。應該是被哪個在樹下生完孩子的母親看到是個女娃娃,直接棄了。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先知料定女娃活不成了,便慈悲的為女娃娃唱了一段類似普渡經的渡魂曲子,希望這個女嬰再投胎的時候不會被舍棄。
誰知唱完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女娃娃“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從哭聲的力道判斷,似乎還有的救,便急忙俯下身,把孩子抱了起來,拍打着身上幹巴的血漬和糞漬,抱在懷裡回了部落。
因是在樹底下撿來的孩子,先知便給她取名為樹,當女兒收養了。
樹非常懂事,出奇的乖巧,也聰明好學,先知便時不時的把草藥的知識也教給她。待樹長大月經來潮之後,便把她嫁給了年輕的首領敖。
沒想到,這孩子過了十幾個暖季的安穩日子,如今像是又要經曆一遭面對死亡的輪回。
洞穴内幫助接生的媽媽們忙碌的不可開交,這都疼了一整天了,催産的藥也喝了三四回了,孩子怎麼還不見要出來的意思?!
遠古時期的醫療極端的差,孕婦因生不出來,疼死憋死的人非常多。
先知的草藥雖然救過很多孕婦和嬰兒的性命,但也不是可以醫活死人白骨的靈丹妙藥。
一般情況下,孕婦生産困難,喝上兩碗,孩子也都能見着頭了,可今回都四碗了,孕婦肚子還是圓滾滾的,孩子也不見往下走,完全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這可給接生的媽媽們急壞了。
這可是首領的第一個孩子啊!
這可怎麼是好?!
負責的老媽媽趕緊朝洞穴外跑去,也沒有注意火燒的天空,沒有好奇跪在地上膜拜的族人們 直接朝着先知跑去。
先知,樹就是生不出來,怎麼辦?
老婦人急的滿頭是汗, 胳膊擦着汗珠,詢問的語氣關切的說。
喝了幾碗了?
先知閉着眼,平靜中帶着些許着急的語氣問。
四碗了!可這娃子連頭也沒看着啊!瞧着樹的肚子,沒有要生的意思啊!
老婦人邊說邊比劃着向先知解釋。
遠古時期雖然已經有了語言系統,但很初級,很多意思表達不出來,看着老婦人手舞足蹈的焦急模樣,先知暗道,不好!
趕緊對敖說,
去,找人點火!我要做法!
敖一聽頓感不妙,先知除非迫不得已,是不會做法,向天地要人的。
你,你,去,點火!
被首領點名的兩個人指着天,不解的看向敖,似乎在說,還亮着呢!
快去!
敖吼道。
兩人趕緊的一個用木燧,一個石敲,很快就把篝火燃了起來。
就在篝火燒旺的刹那間,天空忽然暗了下來。
先知在篝火旁擺滿了白骨,骷髅,骷髅前撒了一把糧食,頭上戴着猛犸骨制成的面具,雙手各拿着一把類似幹草的碎末,懷裡揣挂着一個野豬頭顱制成的大碗,碗裡放滿了碎末。
先知圍着篝火像念經一樣,唱啊,跳啊,不時的把手裡的幹草沫子撒進篝火裡,每次一撒,篝火都會使勁蹿的老高,像是回應先知。
随着先知的做法,族人們都圍着篝火叩拜,洞穴裡時不時的傳來樹痛苦的嘶吼聲。
突然間,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夜空,把整個山頭照的如白晝一般,人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緊接着跟來了一道天雷,
PIA!的一聲呢,把正在叩拜的族人們吓的連滾帶爬的四下逃竄。
敖跪在篝火前思緒萬千,這孩子到底是吉是兇?!怎會牽引出如此巨大的天象!
正如先知所言,火燒落日僅僅是個開頭兒。這閃電與天雷才是重頭戲。
我這未出世的孩兒啊!你到底會給部落帶來何種命運啊?!
洞穴内忙碌的女人們對外面的奇觀一無所知,但響亮的天雷真真的給所有人打的一個激靈!
什麼情況?!
女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領頭的老媽媽大喊,看見頭了!看見頭了!
使勁!再加把勁兒,孩子就出來了!
女人們聽到孩子見到頭了,一個個高興的忘記了剛才的驚吓,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準備尖銳的石刀剪臍帶的,
燒了無數遍的熱水準備給孩子擦身子的,
熬藥給産婦補充和恢複體力的,
準備食物給産婦充饑的。。。
就在女人們有條不紊的迎接新的生命誕生的時候,天空響起了第二道天雷,接着又是第三道。
伴随着第三道天雷的響聲的還有第二道閃電,它劃破長空,帶着耀眼的光芒和強烈的能量,直直地朝着洞穴所在的山頂劈來。閃電的速度極快,仿佛要将整個山峰都劈開一般。
當閃電擊中山頂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閃電與山頂碰撞産生的巨大沖擊力使得山搖地動,塵土飛揚。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神秘的氣息從山頂上湧起。那是一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似乎在與天劫對抗。這股氣息讓人們感到一絲希望,也許這裡隐藏着某種說不出的秘密。
與此同時,“哇!~”似乎穿破了時空的哭聲,嬰兒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