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試铳風波
次日天還未亮，宮裡便來人請楊重鳴和楊立二人前去早朝。
這天還黑着呢就要起來，在天子腳下當官可真累啊！楊立心裡想到，這再一次加深了他不想做官的念頭，睡懶覺可是人生一大樂事。
楊重鳴仿佛看出了楊立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這上早朝的機會就是你爹我，也是第一次，你小子偷着樂吧，這一趟回去武都有的你吹的了！很多人一輩子别說來一趟武都了，衣食都不能滿足。待會少說多聽知道了嗎？”
“知道了爹。”楊立應聲道。
楊立今日有心情打開馬車簾子看了看武都的樣子了，但是映入眼簾的都是一片黑，不過武都的樓比起洪城高了不少，果然還是大都市，這一條街感覺都比洪城還大。
過了許久，領路的侍衛說：“楊大人到宮門口了，需下車步行。”說罷打開車簾，楊重鳴跟楊立下了馬車，今日來到宮門外又是一番心情，楊重鳴對火铳信心十足，所以也是期待着今日的試驗，也期待着武威皇帝的賞賜。
進入宮門，早早有着專門等候楊重鳴父子的太監在等候領路，太監見到二人快步走上前，說：“楊大人、楊公子，跟着我走吧。”
楊重鳴拉住領路公公，塞了一些銀子問道：“勞煩問問公公，這上早朝都有哪些個規矩，我們第一次來上早朝，怕壞了規矩。”
領路公公：“楊大人這怎麼使得呢！”說罷就要把銀子往回推，楊重鳴直接推了回去：“哎～這不是得請教公公呢！”公公開心的收下了，笑嘻嘻的開口說道：“咱家見了楊大人跟楊公子朝服穿戴的整齊了，這可是第一步。這第二點呢，咱們得抓緊了，在黎明前啊得在太和殿外跪候着，楊大人是洪城知府，得排在衆官員的最後面。這第三點呢，如果大人有本啟奏，得跪好了，雙手啊把奏本舉起了，大聲點讀給皇上聽，再者呢，千萬不能鬧出别的動靜了，一定得保持肅靜了，都記住了嗎楊大人。”
“都記住了，有勞公公了。”楊重鳴感激的說道。
“害！楊大人的事啊，咱們宮裡都傳遍了，楊大人獻給皇上的兵器呀，可是不得了呢。都說楊大人待時機成熟啊，會每日都來上早朝呢，咱們總管可是讓咱盡心給楊大人做事呢！”領路公公也是一波擡舉，讓楊重鳴心裡高興的又給了公公銀子。
這次公公可是說什麼都不敢收了，不過還是被楊重鳴直接塞到了懷裡。“楊大人這是做什麼呢，咱們以後能接觸到機會多着呢！”領路公公笑得合不攏嘴了。
死太監幾句話騙了我爹二十幾兩銀子。楊立可是看不慣這種吃拿卡要，不過也隻能說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這麼做。隻不過沒怎麼接觸過太監，想到了星爺電影中的那句：“你是陰陽人。”楊立噗嗤的笑出了聲。不過随即被領路公公的一句：“到了，您二位就跪在這。”吸引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兩排長長的隊伍，這就是文武百官了嘛，哎，還得下跪，真煩，也沒個護膝。楊立不情願的跪了下去。
過了一會，皇帝的貼身太監，也是太監總管在太和殿台階上大聲宣布：“皇上駕到！上早朝！”，随後文武百官三跪九叩後才走進了太和殿。沒有人敢擡頭直視龍椅。楊立低着頭隻聽一會一個大臣：“臣有事啟奏。”皇上有些事直接讓大理寺直接處理，有些事則聽取群臣的讨論再取最折中的方案。最後，皇上對着衆人說：“今日早朝，還有一件事想讓衆位愛卿看看，洪城知府楊重鳴及其二兒子楊立。”
終于到我們了！聽了半天的軍國大事，大多都是在要朝廷撥款罷了。楊立心想道。
“微臣在。”二人齊聲回答道。
“嗯，楊愛卿治理洪城近二十年，洪城百姓安居樂業，楊愛卿功不可沒。其次子楊立近日制得一件兵器圖紙，由洪城軍營兵器制造處制作了出來，據說威力驚人，能在70步擊穿我大武最硬的盾。”說罷，武威皇帝看了看衆人 ，隻聽得衆人議論紛紛：
怎麼可能有此等兵器；
真要有這等兵器，我大武能擴大一倍的疆土；
不可能，老夫縱橫沙場三十載，從未見過如此兵器，此子定是為了邀功；
将軍，欺君可是大罪。
······
楊立聽着衆人議論紛紛，心裡一陣吐槽：一群鄉巴佬，爺爺我改日把火炮圖紙畫出來吓死你們。
“肅靜。”太監總管大聲喊道。
“劉公公，你把這兵器拿下去給各位看看。”武威皇帝平靜的說道。
劉公公應了一聲，把火铳拿給了各位大臣觀摩，文官看了啧啧稱奇，武将們都好奇的拿到了手上翻來翻去的看，都不信這點大的“管子”能在70步内擊穿盾。
看了一圈，劉公公把火铳收了上去。
“工部陳甯。”武威皇帝喊道。
“臣在！”
“你來說說，這兵器果真能有這麼大威力嗎？”武威皇帝帶着點調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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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日夜觀摩此兵器圖紙，圖紙上以點燃火藥為推力，臣認為此法固然可行，不過臣覺得70步多少有些誇大其辭，臣不認為能有這麼大的威力，不過楊大人以及圖紙的繪制人其兒子楊立都到場，不如請皇上移駕操練場一試便知。”說完，陳甯彎腰作揖。
“你竟然無法判斷此兵器的威力，楊知府的小兒子今年17便能想出此法，朕每年批你們工部那麼多銀子，你們都幹什麼吃的！”武威皇帝大聲呵斥道。
“臣有罪，臣不才，但是臣每年所請示的銀子都實實在在用在了兵器研制上啊皇上！”陳甯驚恐又難過的說道。
“待會再治你的罪，先準備好操練場，朕現在立刻要去試一試這兵器，如果威力真如楊知府他們所說的那樣，朕就革了你的職。”武威皇帝氣憤的說道。
“是皇上，罪臣這就去辦，謝皇上給罪臣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陳甯說完退出太和殿，去準備試铳材料。
随即，衆人跟着武威皇帝一起到了操練場。陳甯早早的準備好火藥彈丸跪候着了。武威皇帝拿着火铳走到了陳甯面前，陳甯立刻裝填好火藥彈丸，把火铳交到了皇上手裡，舉着火折子等皇上發令點燃引線。
随着一聲“點”，陳甯立刻點燃了引線。隻聽“嘭”的一聲，武威皇帝一發射了出去，他自身隻覺得要使這兵器得有強大的手力才能穩住。不過，随着70步外的侍衛傳來盾完好無損的信息，武威皇帝眉頭一皺，随即讓侍衛前去尋找彈丸在什麼地方。幾十個侍衛，找了一會，在距離武威皇帝30步的地方發現了彈丸。這個結果讓武威皇帝眉頭皺的更深了，眼神中帶着些不耐煩的看向了楊重鳴，楊重鳴也看了眼楊立。
楊立原本以為是皇上打偏了，沒上靶。但是彈丸在30步的地方被找到，他就知道，這裡面的事不簡單，那個陳甯不簡單。
楊立見父親看了過來，立刻會意。把身上準備好的彈丸以及火藥拿了出來，快步走到了武威皇帝面前，自覺的跪了下來說道：“皇上，這是臣研制好的火藥以及彈丸，懇請皇上用此再試一次。”說罷，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皇上，此子就是在拖延時間，這火藥彈丸有什麼不同，70步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皇上斷不可信了欺君之人所說的話。”陳甯着急的說道。
陳甯越急，楊立知道，他的問題越大，楊立随即改變了策略。
“皇上，我是制圖之人，請允許我看一下剛剛所用的火藥和彈丸，如果真如陳大人所說的那樣，再定罪也不遲。”楊立不卑不亢的說道，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因，絲毫不慌。
“皇上。。。”
“陳甯你閉嘴，楊立朕準你去查看。”武威皇帝不耐煩的呵斥道，他對這件兵器抱有很大的期望，大武邊疆大情況其實一直都不太好，這幾年随說百姓安居樂業，不過周邊的其他小國、部落都好似串通好了，不跟大武通商，導緻了一部分的大武的經濟不能更進一步，包括周邊都在試探性地挑釁着邊境城市，消耗着大武。所以，武威皇帝知道這70步的兵器能給大武帶來再有起碼五十年的繁榮昌盛，他太想這兵器成功了，所以他看到這個結果他很失望，很不耐煩，對楊立又有着期待。
楊立得到了同意後快步前去查看火藥彈丸，上手抓了一小把捏成細粉，又掂了掂彈丸的分量。呵，果然。心裡有了答案，楊立快步走到皇上面前，大聲又自信的說道：“皇上，陳大人準備的火藥和彈丸均與我制圖中的要求不符合，火藥中木炭分量過多導緻引燃的推力不足，而且彈丸分量也不足，太輕了質量肯定達不到70步，請皇上準許用我準備好的火藥彈丸再試一次，如果真如陳大人所說，我與我父親任憑皇上處置！”
“皇上，斷不可聽此子胡言啊，他這是欺君，一個17歲還未成年的孩子能有什麼見解。。。”在楊立眼裡，這陳甯不就是宮鬥劇裡做壞事暴露的賤人嗎？楊立不屑的看在眼裡，呵，賤人就是矯情！
這次武威皇帝看着沉着自信的楊立，直接無視了陳甯的話，把火铳遞給楊立，讓他準備火藥彈丸。楊立迅速準備好，拿過火折子，聽令點燃，“嘭！”
“盾被擊穿了！盾被擊穿了！”前去檢查的侍衛大聲呼喊到。
武威皇帝滿意的看着手裡的兵器，對楊立說：“好啊，好！”，随即衆臣齊齊跪倒大呼：“恭喜吾皇，賀喜吾皇，得此寶器。”
“哈哈哈哈，好！”武威皇帝笑得合不攏嘴。不過，随即狠狠的看了一眼陳甯，：“來人，奪取陳甯的頂戴花翎，先押入天牢，聽候發落！”貼身太監見皇上的舉動，也是立刻高呼：“擺架！回太和殿～”
事情至此，楊重鳴心裡長舒了一口氣，欣喜的看着楊立。
楊立經曆了這一切，也是低着頭若有所思：這大武，絕不像表面這麼繁榮，就這工部大人，都為了自己的前途不顧大局，其他部門還有的好？害，不過這又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我隻想發财罷了，待會應該要讨論封賞了吧，嘻嘻，賜楊立黃金萬兩～
楊重鳴拍了拍楊立，示意跟上，要回太和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