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好人犯罪日記
幻想中的女兒并沒有出現,箱子裡裝的是卷毛的花褲衩子。老吳被一把推倒在地,他剛剛還懸在地府的心,現在玄上南天門了。唯一的好消息是,警方通過聖美前兩天的手機信号确定了大概位置,但并沒有什麼卵用。聖美的手指被生生切斷,鮮血正嘩啦啦的流,随時都有投胎的可能。
老吳想了好半天,最終決定跟警方合作。臨上車前,他撥通大幕刑警的電話,一上車就問卷毛偷渡的船在哪兒上岸就那麼一輛。卷毛在車載導航上輸入了位置,老吳假裝無意的念了出來。電話那頭的大木收到信息立馬開始撲空抓人,殊不知大木的這個舉動馬上就會成為害死所有人的導火索。另一邊,劉嬸通過白老闆的關系網也獲知了這條消息。三方人馬齊刷刷的向木浦挺進。
先行一步的老吳問卷毛,既然聖美已經知道你殺人魔的身份,為什麼還會傻傻的赴約?他給我說所有18個小時前,勝美隻身一人來到坡州,昨晚他收到卷毛的簡訊,對方說很害怕體内的怪物,倘若勝美願意陪他他就去警局自首。善良的勝美信以為真,結果轉眼就落入了狼口。得知女兒被戲耍,老吳氣的八竅生煙,他也靠邊停車相要挾,逼問勝美的下落。卷毛一時心血來潮,提出想玩驚險二十問。遊戲規則很簡單,老吳有20次提問機會,他隻回答是或不是。老吳立刻提出第一個問題,勝美在不在坡州市境内?卷毛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老吳的心裡稍微踏實了些,看來那頭蠢驢刑警并沒有撒謊。老吳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勝美是不是在房子裡?卷毛再次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範圍進一步縮小。老吳緊跟着又問,那個房子附近有沒有其他住戶?這一次,卷毛給出了否定的答案,看來勝美在荒郊野嶺,不在坡州市區。老吳,那個房子是不是平房?卷毛說,是的。老吳問,那個房子是不是一間倉庫?就是我卷毛憤怒的下了車,他一把拉開駕駛室的門,讓老吳立刻滾下來。舌頭剛剛打來電話,說港口附近全是便衣警察,原本要帶他跑路的那艘船,現在已經自己先跑路了。
老吳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卷毛上下其手,在老吳的身上一陣摸索,果然找到了一部手機。他将手機扔到地上,狠狠踩碎,接着擡起槍口說,遊戲結束了,聖美會為此付出血的代價。老吳再一次被掐住了命門,他哆嗦着歸到地上,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靈機一動說,遊戲規則則是成功偷渡,他馬上就搞搞條新船來,保準送卷毛順利上路。等彈幕通過定位找到劉嬸的手機時,老吳和雪毛早已不見了蹤影。
此時,兩人已經到達了幕府的港口。老吳左思右想,撥通了大胖的手機。睡夢中的大胖迷迷糊糊的按下接聽鍵,立馬聽到那頭的老吳大吼,你以前不是混過黑道,老家是木浦的嗎?趕緊找條偷渡船,越快越好。大胖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他問老吳大半夜發什麼瘋?老吳壓低嗓音惡狠狠地說,老子剛剛一時興起,在服務區殺了幾個人,如果不信的話,可以上網看新聞。大胖不信邪的上網搜了一下,果真看到了熱點新聞。
他一想到自己以前欺負過老吳,立馬給道上的朋友打去電話,一定要盡快給這個瘟神送走。不一會兒的功夫,老吳就按照大胖給的地址,敲響了一家人力咨詢公司的大門,問鄭老闆在不在。劉嬸先一步到達了港口,他逮到一條當地的蛇頭,問對方是不是在等。卷毛舌頭愣了一下,說船已經開走了。劉嬸如果想偷渡的話,可以去找他的老闆商量。此時舌頭的老闆正歪着腦袋盯着眼前這個老頭,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現在的條子居然這麼猖狂。半夜三更一個人穿着制服來敲門,屬實是隔壁老王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我跟來一張。老吳這才發現自己還穿着那個年輕刑警的衣服,他慌忙解釋說自己不是警察。鄭老闆擺了擺手,他最讨厭别人撒謊。兩個馬仔心領神會,一把拽起老吳按到桌上。鄭老闆二話不說,抄起家夥就剁了下去。老吳經過這一夜的洗禮,精神早已變得麻木。他說自己是連環殺人犯,這身警服是一個年輕刑警的。
就在半個小時前,那個刑警被他一槍爆頭,還有剛剛服務區的案子也是他幹的。鄭老闆站起身問自己為什麼要幫忙,老吳說他有精神病,倘若鄭老闆不願幫忙,他最多都十多年大牢,等出獄後,他會挨個找三人算賬。父母長輩、兄弟姐妹、老婆孩子統統殺掉,如果孩子結婚,有了孩子,兒媳女婿、孫子孫女也統統殺掉,包括家裡的貓貓狗狗,一個都别想逃。嗯,這我不能夠,都隻能摸到哪天哪裡去。樓下的卷毛撥通視頻電話本,想問老吳搞到船了沒有,結果發現手機沒有流量了
幾分鐘後,彈幕刑警帶隊趕到了,警方的人馬迅速将大樓圍了起來。卷毛見勢不妙,提前下了車,他繞到大木的車旁,用螺絲刀給輪胎開了個眼。鄭老闆前腳安排好偷渡的船,後腳馬仔就大吼,有警察圍過來了,三人迅速從後門撤離,沒想到迎面撞上了大幕。鄭老闆運氣不佳,被警方的人馬當場逮捕。他吳在一旁看熱鬧,心想這是哪個倒黴蛋被抓了,結果被卷毛一把拽走。
大木遠遠看見兩人的背影,他本打算開車去追,結果發現輪胎被紮了啊。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到了約定的港口,眼看偷渡的船越來越近,老吳一把拽住卷毛,問勝美在哪兒?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美玲跟着刑警來到了坡州,他們找到卷毛兒時住過的房子,可裡面空無一人。這邊的卷毛說出了一個地址,将勝美的手機和手指頭遞了過去。老吳強忍着刀割般的心痛解了手機,撥通了妻子的電話,将卷毛說的地址報了過去。啊,他就回去了。卷毛打開後備箱,本想把行李箱拿走,老吳瞅準這個時機,一把奪過對方腰間的手槍,說,沒有找到聖美之前,卷毛哪兒都别想去。那個客人穆克拉人。沒想到的是,卷毛說出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其實勝美從一開始就跟了過來,說完,他的目光移向一旁的行李箱,老吳的目光也跟着移了過去。另一邊的美玲和刑警來到一間倉庫,他們在一台絞肉機上找到了聖美的工作證。這邊的卷毛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包裹,輕輕放到地上。
老吳顫抖着蹲下身,他緩緩掀開塑料膜,一顆腦袋露了出來,那正是他女兒勝美的腦袋。哇。愛我中國的世界。現在啊。是。此刻的老吳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發瘋似的撲向卷毛,結果被一刀捅入腹部,腎上腺素的飙升麻痹了痛覺,老吳死死拽入卷毛,卻被對方一腳踹入冰冷的海水中。就在這時,劉神趕到了,他擡起槍指向卷毛,積壓了一年多的憤怒到達了臨界點,可就在他準備扣下扳機的那一刻,卷毛緩緩轉過身,跟劉嬸打了個招呼。
劉嬸呆呆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一股強烈的失落感由心而生。這個家夥并不是他要找的,殺死仇人在不會呀。卷毛下意識摸了摸耳朵,劉嬸步步向前,他無意間看到了地上的腦袋。卷毛突然一個箭步試圖搶奪劉嬸手裡的槍,一老一小扭打到地上,劉嬸拼命護住槍把手。就在他扣下扳機的前一秒,卷毛突然猛的擰動槍口,子彈不偏不倚射穿劉嬸的腹部,鮮血灑了卷毛一臉偷偷的船慢慢靠了過來,卷毛沖劉嬸擺擺手,跳上了前往異國他鄉的渡船。天色破曉時,彈幕帶隊趕到了事發地點,可劉嬸已經沒有了呼吸。這場24小時的驚魂追擊,以卷毛成功潛逃、勝美殘忍被殺、老吳重傷住院、劉嬸慘死碼頭的結局落下了帷幕。時間轉眼過去了三個月,首爾迎來了第一場初雪。美玲回想起女兒聖美,她穿戴整齊後從高層公寓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大傷出獄的老吳拿起大木送來的資料,他發現了一件很詭異的事,照片上的李醫生根本就不是卷毛,可大木認定李醫生就是兇手。法醫在服務區的房車裡,老吳的出租車裡,聖美被害的那間工廠,統統檢測到了李醫生的指紋和DNA信息。比這更詭異的是,老吳居然記不起卷毛的具體的信息了,是to municate。突然的醫生判斷可能是腦震蕩導緻的,但老吳堅信自己沒有失憶。
他走出醫生的辦公室,從口袋裡掏出記事本。醒來後的這半個月裡,他把關于卷毛的一切都記錄了下來,從那家夥上車都拿鐵釘紮手,還有那些個恐怖故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記了下來,唯獨記不清對方的長相,但他可以100%确定,李醫生絕對不是那天坐他出租車的。卷毛大木炭了口氣,讓老吳安心休養,抓捕犯人的活由他們警方來幹。老吳失望的将本子收了起來。他指責大木不相信他說的話,鼓勵我運動。他下單,你這姑娘。當晚,老朱走進病房,他剛剛把老吳收拾出租屋時,無意間發現了牆上的彩票,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張彩票竟然中了特等獎,獎金有足足10億,老公接過彩票,但心中卻沒有半分驚喜。
在中年失業、锒铛入獄、欠下巨款,妻離子散後,他又痛失愛女和前妻,這筆錢未免也來得太晚了些。四載春秋轉瞬即逝,聖賢沒有讀大學,而是跟老朱幹起了汽修。老吳這幾年一心撲在複仇上,在大傻逼的攻勢下,舌頭透露當年卷毛乘坐的那艘渡船會在公海跟青島的船進行對接。老吳在中國待了一個多月,總算抓到了當年負責對接的中國船長,如今的老吳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老好人了。一番嚴刑逼供後,船長說他根本就沒有接到過卷毛,這就奇了怪了。老吳回到出租屋,收到了一個故人的邀約。那件事情發生,後鄭老闆蹲了兩年大牢之後跑路出國,在青島定居了下來。現在老吳有錢了,能用錢辦到的事,他不想多費口舌。鄭老闆接過信封,說出了和中國船長一樣的話,當年那艘船行駛的公海就消失了,卷毛根本就沒有來過中國。
确定這條線索後,老吳連夜打道回府,他找到白老闆,把查到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從盯上聖美,到考試院放火,再到搭乘他的出租車偷渡,卷毛一早就想好了,假扮李醫生,把事情鬧到人盡皆知,然後利用這層身份金蟬脫殼。現在的問題是,李醫生這些年去哪兒了?卷毛又身在何處?老吳重捋了一遍線索,他走訪了很多知情人士,發現卷毛說的話真真假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李醫生沒有出過車禍,也沒有失去過痛覺,線索被逐一排除,最後隻剩下了那個叫娜娜的姑娘。老吳跑遍了各大高中的話劇社,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那姑娘在一家酒吧當dj老吳蹲了一晚上,總算躲到了娜娜下班,他開門見山問起光與卷毛的過往,你不,不用了,都有這樣過。娜娜對這個叫卷毛的男人似乎很害怕,雖然這家夥的毛現在已經燙直了,但為了方便記憶,我們還是管他叫卷毛。
老吳上網查了一下,發現卷毛是一家生物醫藥公司的老闆,曾就讀于首爾醫科大學,如今執掌的公司即将上市,漂亮的老婆身懷六甲,可謂事業愛情雙豐收,妥妥的人生赢家。老吳站在大雨中,遠遠看着接妻子下班的卷毛,他的記憶好像回來了。就在你怎麼不突然開始了,請你啊悄悄手。第二天,聖賢宣布了一件天大的喜事,他要當爸爸了。老朱的女兒彩麗是孩子的媽媽,這話一出彩麗的媽媽大發雷霆,責怪兩個孩子未婚先孕。老朱顯得特别開明,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恭喜了聖賢。老吳還不知道這件事,這四年裡,他對兒子的事情漠不關心,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找兇手上。
現在事情終于有了眉目,這晚他埋伏在卷毛的家門前,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什麼都不夠。嗯嗯嗯嗯。老吳将人送去了醫院,這姑娘身上藏着太多秘密。卷毛說的那些故事到底是什麼意思?靈魂契合交換殺人小說,莫非這姑娘才是變态殺人魔?老吳一直等到娜娜醒來,再次問起關于卷毛的過往,娜娜說出的話讓老吳茅塞頓開,原來卷毛發生車禍,結識了同樣心理扭曲的李醫生,兩人成了形影不離的殺人組合,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反目成仇,
卷毛為了逃脫法律的制裁,利用李醫生的身份逃過一劫,接着搖身一變成了大型醫藥公司的代表。那這些不算過去了這樣。一個美女都我不算我的。Trouble is, Mrs. 關于一起複仇的提議被老吳給回絕了,他又幹的是殺人的勾當,沒必要把一個小姑娘牽扯進來,更何況這個姑娘說的話也不能夠完全相信。老吳難得給兒子做了頓飯,對于父親這幾年的反常行為,聖賢隻能默默忍受,他甚至都沒有機會提彩麗懷孕的事。
如今的老吳已經進入了瘋魔狀态,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後,他打算正式實施他的複仇計劃。這晚,他開車跟蹤卷毛,沒想到對方的警惕性特别高。眼看車子駛入一條小路,老吳跟着拐了進去,但卷毛的車卻不見了蹤影,再一晃眼,卷毛的車朝他撞了過來。老吳打開車門,來幫忙的人竟然是娜娜,她讓姑娘趕緊離開,說完在副駕的座位上拿出麻醉噴霧,将卷毛綁回了劉嬸農場。老吳溫柔的将卷毛從昏迷中叫醒,為了驗證身份的真僞,老吳拿出老虎鉗,當場打掉了卷毛的手指,這家夥連牙都沒有呲一下,果然沒有痛覺。卷毛問老吳到底想幹什麼?
老吳給殘缺的斷指接上自制的抽血機,不急不慢的搬來椅子坐下。他告訴卷毛人隻有四公升血,失血超過兩聲就會死亡。他想繼續玩當年的那個問答遊戲,不過這一次卷毛答錯或者不答,他就放下。不等卷毛答應,老吳就問出了第一個問題,跟他女兒聖美交往的人到底是誰?卷毛深吸一口氣,他承認在允浩葬禮上遇見勝美的人是李醫生,不是他。
老吳立刻問出了第二個問題,為什麼要殺掉聖美?是不是看見李醫生跟聖美交往吃醋了?卷毛噗嗤一笑,他說自己不喜歡男人。老吳立刻踩下開關,水泵發出嗡嗡悶響,鮮血開始順着水管流進塑料瓶裡。卷毛說他隻是生氣。李醫生原本說好要殺掉勝美,沒想到竟然愛上了那姑娘老吳。彩田開關問起那場考試院的大火,卷毛說,那件事情全怪李醫生,如果早點做掉勝美,事情根本不會暴露。老吳算是明白了卷毛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做愛,因為這家夥就是個沒腦子的小跟班,沒有李醫生出謀劃策,他什麼事情都幹不成。卷毛立刻出言反駁,他不僅假裝成功偷渡,還把所有人戲弄于股掌之上。他複刻了李醫生的指紋,到現在都沒有人懷疑過他。老吳坐回椅子上問卷毛是不是殺了李醫生,卷毛的嘴角微微顫抖,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意外能逃出生天。幸運的是,那家夥被送到了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那正是李醫生所在的醫院。
不幸的是,李醫生不但拒絕做掉意外,還想把他也做掉,然後将考試院的大火和過去殺人的所有鍋統統扣到他身上。萬幸的是,他一進門就調換了李醫生準備的飲料,飲料裡果然被下了毒,李醫生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小聰明上。老吳站起身看了一眼相機拍攝的視頻,卷毛不屑的笑了笑,他說那是偷拍的錄像,沒法作為呈堂證供。可老吳根本就沒打算通過正當途徑複仇,他要做的是把錄像寄給卷毛的妻子和父母,然後通過網絡徹底曝光這件事。
他要讓卷毛和卷毛的家人身敗名裂,包括卷毛那未出世的孩子,從出生起就将背負殺人魔之子的罵名,這遠比殺了卷毛更加解氣。老吳站起身,目光落到劉嬸母子的照片上,四年前他被推入海水中,是劉嬸拼死将他救了上來。現在是時候報恩了。老吳搬來一個全身鏡,雖然卷毛沒有痛感,但看到自己的手腳被砍,應該也會感到痛苦吧。
相較于普通人會因為疼痛而分神,卷毛将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一點點肢解,然後做成人質放入泡菜壇中。這種懲罰方式恐怕連奧特曼都承受不了。人沉悶死了。中國人就這樣會有了這一個。大木接到聖賢的電話,他懷疑爸爸可能要殺人。大木立刻動身趕到老吳家,聖賢拿出一個存折,說他剛剛在書房找到了這個。大木接過一看,存折的賬面足足有10億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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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摸進卷毛的口袋,裡面裝着一張四維彩超照片,隐隐約約已經能看出孩子的雛形了。卷毛歪過腦袋,用極其戲谑的口吻調侃老吳,難道不想看看自己尚未出世的孫子嗎?老吳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彩麗的号碼,結果竟然關機了。他轉過身,直接踩下水泵的開關,問彩麗現在在哪兒。卷毛的血迅速流進罐子,眼看着就要到兩聲了,但他就是閉口不言,似乎笃定老吳會跟四年前那樣任憑擺布。老吳最終還是踩下了開關,抽血泵停止了工作。卷毛擡起頭,七叔想跟老吳做個交易,問娜娜來換過麗麗,他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叛徒。
老吳一腳踹翻卷毛,撲上去掐住對方的脖子,問彩麗到底在哪兒?沒想到的是,卷毛竟然說出了和四年前一模一樣的話,那記錄呢?我是你的主人大人。老吳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一個恐怖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中,彩麗很可能已經遇害了。老吳憤怒的站起身,他一把将卷毛從地上拽起來,連人帶椅子拽到水井邊。這口氣他憋了足足四年,現在是時候發洩出來了。
隻見他一把推倒椅子,卷毛順勢落入水井中。就在這時,大木趕到了,老吳被一把按倒在地,求生欲讓水裡的卷毛解開綁帶,奮力向水面遊去。大木扔下鎖鍊,想把卷毛拉上來,用法律審判這個惡魔。老吳眼睜睜看着仇人被救,他發出一聲凄慘的嚎叫着,拼命掙脫手铐,趕忙逃離了案發現場。
非常遺憾,卷毛被救了回來。比這還遺憾的是,警方根本就沒有逮捕他的證據。護士離開後,卷毛從吊瓶裡抽了點鎮靜劑,他剛放下針管,大幕就進來了。他看着卷毛手上的傷口,冷不丁的提起老吳當年的口供。那個殺人魔曾用鐵釘自殘,傷口就在左手虎口的位置。卷毛下意識撓了撓耳朵。這個動作更加讓大木确認了自己的猜想。死去的劉嬸曾向他舉薦過幾十個嫌疑人,無一例外全都挨揍。這個小動作。這裡騎個摩托車,騎個摩托。那個來的人是卷毛的媽媽,首爾最高院的法官。卷毛能屢次逃脫法律的制裁,離不開他有這樣一個好媽媽。
大木很識趣的離開,他走出病房給下屬打去電話,開始着手排查卷毛的人際關系。病房裡的卷媽支走兒媳賢之問卷毛是不是又幹了不好的事情?很顯然,對于兒子過往的那些惡魔行徑,卷媽半知半曉,屬于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母子倆不知道的是,這段對話全都被門外的賢之聽了進去,他離開醫院返回家中,殊不知老吳偷了輛出租車,遠遠的跟在了後面。賢之回家後走進卷毛的書房,他試了幾次保險箱密碼,卷毛的生日不對,卷媽的生日也不對,包括他的生日也不是。先知打開手機搜索,輸入那個跟丈夫走得很近的李醫生,資料顯示那家夥出生于1992年的1月19号。
賢之試了一下這個生日,竟然打開了保險箱,裡面除了幾根金條,還有一個盒子,盒子裡放着十幾張拍立得照片。先知上網搜索,發現警方通報的那個變态殺人魔李醫生有收集受害人遺像的習慣,可這些照片為什麼會出現在她丈夫的保險箱裡?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娜娜出差歸來,她剛走進家門,一雙手伸出擋住了要關上的門。這隻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從醫院逃出來的卷毛。這家夥緩緩走進屋裡,手慢慢摸向裝有鎮靜劑的針管。老吳悄悄推開卷毛家的大門,他一個箭步上前想要迷暈死樓上的賢之走下樓梯,看見司機在地上痛苦的打滾,賢芝下意識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卻被老吳一把推倒,手機順勢飛出客廳,賢之驚恐的逃上樓去。
娜娜握緊匕首翻身騎到卷毛的身上,刀子猛地落下,卻被卷毛一把接住。下一秒,娜娜被甩到沙發上,她起身想要逃跑,卻被卷毛一把拽住,一針紮暈了過去。别墅裡沒了手機的賢之隻能寄希望于電腦,可電腦剛剛敲出開機畫面,書房的門就被砸開了,老吳猶如索命的惡鬼一般緩緩走了過來。轉眼間1個小時過去了,娜娜睜開一眼,發現自己好像身處一間倉庫。門突然被推開,娜娜趕緊閉上眼,繼續撞暈卷毛,竟然搬起一個汽油桶,不由分說就撒了起來,似乎想一把火點了這裡。他剛拿起打火機,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通電話是卷毛的嶽父打過來的,對方問賢芝去哪兒了,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卷毛依稀記得白天的時候,賢侄說要回娘家養胎,應該早就已經到嶽父家了才對。緊跟着他就收到了老吳發來的信息,賢之被綁架了。四年前,老吳親身經曆喪女之痛,當年他在出租車上說過,卷毛遲早會遭天譴的,既然天不願遣卷毛,那就由他親手來淺。卷毛問老吳是不是瘋了,賢芝懷孕了。老吳惡狠狠的回應,正因如此,他才會綁架賢之,如果新仇舊賬一起算的話,殺掉賢之卷毛還倒欠他兩條人命,這還沒有算上流水、母子和那些無辜者的命,以及這些年來産生的利息。倘若勝美和允浩活到現在,應該早就已經結婚生子了。卷毛聽見電話那頭的妻子傳來撕心裂肺的求救,他求老吳先别動手,彩麗并沒有死,老吳一秒都沒多想就斷定卷毛在撒謊,卷毛表示可以立刻交換人質,現在彩麗就在他身邊,是真是假一換便知。
空氣感。卷毛這次沒有撒謊,他還沒來得及殺掉彩麗,娜娜和彩麗早就醒了過來,兩人拼命逃出了倉庫。老吳撥通聖賢的電話,囑咐兒子呆在修理廠别走。1個小時後,不管彩麗有沒有回來,一定要記得給他打個電話。聖賢問爸爸到底在幹什麼,她話沒有說完了,我就挂斷了電話,以防被警方追蹤位置。娜娜拖着虛弱的彩麗,兩人在樹林裡拼命的奔跑,卷毛在後面緊追不舍,兩人跑到了一個懸崖邊,卷毛追了上來。三人撕扯間,娜娜和彩麗一不小心滾下了懸崖。時間轉眼就到了11點半,老吳給兒子打去電話,問彩麗回來了沒有,大木早已等候多時,他問老吳人在哪兒,是不是綁架了賢芝?老吳沒有接話,他笃定卷毛已經殺了彩麗,就像四年前殺掉勝美那樣。聽聞女兒被殺的消息,老朱捂着胸口倒了下去。此刻的老吳徹底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用顫抖的嗓音告訴聖賢,媽媽和姐姐的仇,彩麗和那個未出世孩子的仇,他馬上就報。
不等彈幕勸阻,電話就挂斷了。老吳緩緩站起身走到車邊,他一把拉開車門,滿懷悲痛的告訴賢之,你的丈夫砍下了我女兒的腦袋,我的妻子無法忍受喪女之痛,在一個月後跳樓自殺。就在前兩天,你丈夫又殺掉了我未來的兒媳,那孩子跟你一樣身懷六甲,所以我要殺掉你,這樣才算公平。老吳說完從後備箱拿出車衣,他充耳不聞弦之鬼哭狼嚎的求饒,将車子完全蓋嚴實後,老吳狠狠咬着後槽牙,緩緩将車子推向冰冷的江水之中。1個小時後,在深山裡尋人無果的卷毛回到廢樓,他一直在撥打老吳的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事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問卷毛是不是在找他?
卷毛轉過身問老吳,殺人的感覺怎麼樣?老吳沒有什麼感覺,他走到牆邊,拿起鐵棍上去就要跟卷毛拼命。沒想到對方早有準備,老吳被一刀捅穿了胳膊。卷毛蹲下身拿出手機,播放起聖美臨死前的錄音。老吳撿起一旁的磚頭,狠狠将卷毛拍倒在地。他抱住卷毛的腦袋,拇指深深嵌入對方的眼窩,卷毛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他爬起身,踉跄着走了幾步。
老吳撿起匕首追上去,兩刀将卷毛放倒在地。正當他要刺出最後一刀時,大木趕到了。一起來的還有聖賢。老吳轉過身問大木,這種人也值得救嗎?大木極力否認,他說他是來救老吳的。老吳冷笑一聲,他不相信法律會嚴懲這個惡魔。下一秒,老吳突然撲向卷毛,然後奮力一推,兩人從廢舊的高樓雙雙墜落,重重的砸向了地面。一個禮拜後,老吳從病床上醒來,他隐約聽見兒子說彩麗還活着,肚中的孩子也保了下來,還有那個叫娜娜的女孩也沒有事。聽到這個消息,老吳痛苦的閉上眼,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可惜卷毛也沒有死,他的案件在三個月後開庭審理,因為這件事引起了極大的社會關注,最高院的老媽也不好使了。
法官當庭宣判了其死刑,這個連殺19人的瘋子将在監獄中安享餘生。同樣被判刑的還有老吳,等他出獄時,孫女兒已經會走路了。老吳回到出租車公司,繼續趕起了老本行。城市的喧嚣依舊,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恍惚中老吳好像看見了前妻美霖和女兒聖美。萬幸的是,那晚他并沒有殺掉先知,車子沒入江水的前一秒,他又變回了當年的那個老好人。